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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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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噙唯止,幽水荡涟漪
捥一湖忘川,逝永生情缘
悔不当初,内暗愫已
盼你拂尘青丝,求万千祸福
低栀岸,倾华霜
叹一声,入滚滚轮回
不再相见
——节记
因为是勾魂者,所以身为死神的樱可以在各个异次元徘徊。
清晨,卡卡西叫她去幽冥殿,结果她从早上等到下午,那幽冥殿的老大才慢吞吞打着哈欠从外面回来。
借口是:看见一只猫妖过天劫,替它渡劫去了
这次他竟然没有告诉小樱勾魂的对象,让她自己去昆仑山找,那么大的仙山,要到里面找到勾魂的对象可不容易,所以说不要看冥界有多么诡异,这老大都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他下面干活可不比黑白无常容易。
仙界已经成立了四千万年左右,以昆仑为中心,有九重天地,昆仑是连接天地的天柱,住在这山上的要么是得道成仙的仙人,要么就是法力高深的道士。
化身为了一个小道士,樱与昆仑正在相互熟悉中,没想到,那位花妖竟然也跟着来了,一男一女两道士站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奇怪 。
“喂,你的镰刀呢?”后面传来佐助的声音
“勾魂的时候,它自己会出来的。”
“哦”
“。。。。。”气氛有些许奇怪
樱突然转身,朝着佐助说着:“我说我出来干活,你跟着我干嘛”
“我参观昆仑”
“咳咳,随你便”回头,继续走
其实小樱也知道,这次任务可何其他不一样,这个世界里竟是些修行得道的"老头",虽说自己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但也是来自冥界的晦物,一不小心被那个道士收了也是可能的
那他会不会是担心自己有危险,所以才跟来的呢,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些感动。
一片璇树后是昆仑顶上的道观“玄清观”
此观可是三界闻名的,据说当年北斗七星中的武曲君开阳,曾经在这道观修炼。
道观分三重,天观,地观,阎观
这天观住的是这“玄清观”的一个仙人,"向宁次"
说起这人,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他和他的徒弟闹出了一场违背伦理的情恋,不过前几日被天锁锁着,强行被南华真人灌了"忘沦水",现在怕是把这轰轰烈烈的情爱忘的一干二净了,哎,这世间情不过是过眼云烟,一滴忘沦水便可以将海枯石烂的誓言,至死不渝的纠缠通通忘怀。
向宁次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十六岁便在这昆仑修得仙身,如今已然有三百多岁的寿命,为了个凡人十几岁的小丫头,就此放弃一切,委实可惜,怪不得,众仙友纷纷同意用天锁锁住他,强行让他忘记
可是谁又真正是为了他呢?樱觉得他一定是不想忘记的
柳杉姗想忘,却忘不了;向宁次不想忘,反而倒忘了
而那个可以让向宁次放弃一切的爱人,又是何许人也?
现在他与她只是陌人,连人生过客都不算,想必也生不如死,也许......这次要被勾魂的,便是这位恋上师傅的小徒弟
樱与佐助行了几里路,这“玄清道观”竟然没人把守,他们两一溜烟走了进去。
又找了一会,此时樱只能觉这仙山,仙气太重,搞的她有些头重脚轻的,回头看看目无表情的佐助:这家伙真能忍,明明是个妖精,却表现的好似一点事情都没有。
“你看什么!前面有个小道士,你去问问他”佐助狠狠的瞪了樱一眼
只会指使人,樱咳嗽一声,走了过去
只见前方有个傻不愣登的小道士,想必是早上的道士都去修炼了,只有他躲起来偷着懒
樱朝他拱手:“道兄!请问一下那关押"小雏"的地方在哪?”
“恩?”小道士半眯起眼睛,乌溜溜的眼珠转啊转的:“这种事情也是你能问的吗。”
咳咳,樱脸上有些窘意,自己好像问的太过直白:“我.....”
话还未说完,一把阴森森的长刀就横在了小道士的脖子上,佐助紧盯着小道士:“说!”
樱有些急了:“佐助!”这家伙能不能对人客气点,直接威胁人算个什么
“别!大侠!我说了,那个"小雏"被关在阎观的"劫牢"里!”
说罢,便被某花妖一掌打晕了
“厄,现在的道士都这么没骨气吗?”樱傻了眼
佐助回头冷冷的看了樱一眼,那眼神里分明写上了嘲笑:“走了。”
阎观的劫牢,是关押触犯了戒条重刑弟子。几个时辰后,当樱和佐助终于见到,这事件的女主角时才发现,她还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孩
一头长发乱糟糟的披在脑后,身上穿着件有些脏白衫,灰色的大眼睛写满了恐惧,时不时的发着抖
一下子穿过牢笼,樱走到她身边,轻叹声:“这丫头难道是被吓傻了?”
右手轻抚上她的脑袋,果不其然,这丫头得了失心疯,整天缩成一团,神智也低的和孩童一样,这样活着,真的是...
看她的寿命也即将结束,想到这樱突然松了口气,觉得这种折磨也快到头。
“还有几日?”佐助靠在墙上,随口问道
“就在这两天,你不要问的那么随意好嘛”
毕竟是别人的生死,他怎么能说的和问:今天天气怎么样,那样轻松!
“切,先回冥界,等过几日她死了,再来勾走她的魂”
点头,樱看了看那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人,无奈长叹,与佐助化作缕青烟
<玄雏>
我是小雏,雏鸟的雏。师傅说刚捡到我的时候,我就像一只雏鸟一样,需要别人爱护,如今我已经十五岁,照人间的时候算,已经长大成人了
师傅一个很严肃的人,虽然他的辈分很高,但是摸样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前几日红师姐告诉我师傅已经三百二十六岁了,我打死也不信!
他长的很好看,五官像刀刻的,棱角分明,师傅老是抿着嘴唇,蹙着眉毛,好像人人都欠他五百两银子的样子,不过我知道他是最好说话的,心太软,所以老装出一付凶巴巴的样子让别人害怕。
我跟着师傅来到玄清观也有九年的时间了,他一个人把我带大也真不容易,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挺乖的,一定很好带!
虽说师傅为人严谨,不苟言笑,但对我是极好。
从小便老看到有一些师姐、女师叔们到师傅三天两头的到"天观"来,今天送点糕点,明儿送件长衫,沾着师傅的光,偶尔她们还会来拍拍我的马屁。其实我挺讨厌她们的,特别是近两年,看见一群人围着师傅我心里就闷闷的,不过还好师傅对她们都是无动于衷的,介于那万年不化的冰山脸,这些女师叔、师姐们都不会太过放肆
不过我倒知道了一件事情:我的师傅是个美男子,还是个抢手货!
今年的比赛我又是垫底,我知道不不适合学习仙法,也许是我太笨的缘故,怎么学都不会,师傅也不逼我,让我先顾这自己的身体就好了
恩,对了,我身子不好,具说是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所照成的,不过我也不是很在意。
后来有一天,我去河边洗衣服,我还是比较喜欢用手洗,用法术弄干净的衣服,我总觉得脏。正洗的欢的时候,一个住在"地观"的师兄跑过来,红着脸神神叨叨的和我搭话,我也没很在意,最后他给我一朵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的花,我拿着花一脸奇怪,这鹅黄的小花都蔫了给我做啥,师兄捏着衣角说道:“你真漂亮,我喜欢你。”然后就飞快的跑了
我一个人手上拿着多蔫了的黄花,在河边上站了许久,走到河边,我很漂亮吗?看着河边的脸:干瘦的脸蛋,大大的灰眼睛,红红的嘴巴,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哭出来,这样叫好看?
我不知道,也许是这师兄眼睛没长好。
不过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几日后,那师兄竟然来师傅面前下帖子,让我嫁给他,天呐!
结果当然是碰了一鼻子的灰,那天师傅很生气,虽然脸上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可是站在他边上红着脸的我,可是看见他右手抓着的椅柄,被他生生捏出了五个指印
后来师傅黑着脸问我,喜不喜欢那个师兄
我说:我和他只见过一面,还谈不上喜欢
顿时他好像放松了一般,冰山脸竟划过一丝笑容,满意的摸了摸我的脑袋回房了
我呆了好一会,也没搞明白是什么情况,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是怎么搞的
后来嘛,有一次去后山,被守护洞穴的大青蟒咬了一口,以为自己红颜薄命,就要这样离开师傅,满眼含泪说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秘密,至于是什么秘密,想必大家也知道
当然就是我对师傅的那“一点点”感情
师傅先是震惊了很久,之后笑着抱了抱我,虽是笑着的,但是他的眉头却还紧紧的皱着,事后想想自己太过唐突了,就这样说出来,给师傅增加了烦恼,不过当初以为自己要死了,也就顾不上这么多,只希望把这爱慕的心意传达给他
咳咳,不过没死成,被师傅救活了。。。
谪仙一般的师傅,在我心中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他是我的信仰,我一切动力的来源
如今我被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从不曾来看过我,我知道我在他心里,我只是和女儿一样,他对我好,只是限制范围的好,但是我太贪心,跨越了这个范围,我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脖子上的铁链又沉又大,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勉强动了动脖子,牢房里只有一个小窗户,午后会有一丝阳光透进来,我痴痴的望着,觉得这束光就和师傅一样温暖,是不是上天怜悯小雏,所以大发慈悲的把这光带给了我
我不傻,我记得很清楚,只是心中某种信仰没了,胸口闷闷的,好像被谁拿走了什么
昨日,红师姐来了,她告诉我下月初四她就要成为我的师母了,真好,我的师傅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她会代替我陪着他。每每看见师傅一身白衣站在"天观"的外面,白云中好似一抹随时会消散的烟雾,我总在心里为他心疼,他总是一个人,那么孤独,连背影都透着寂寞.....
他不再是一个人了,可是我的心还是一点点的抽着,我明白它为什么痛,因为不舍
我扬起嘴角,脑海中出现了那张冷峻的脸庞,高高在上,容不下半点污渍的师傅,遥不可及,我满足了,他曾经用那双温暖的大手抓过我的手臂,我曾经靠在他温暖的胸膛,听着他强健的心跳声,贪婪的闻着只属于他身上的香味.....这些都要成为别人的了,她将会得到更多,他的吻,他的爱,他的一切
师傅,我从来不后悔,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还会会对你说:“师傅,我爱你。”
不知道被幽禁多久的我,再一次闻到自由的气息已经是半年后了
我前几天做了个梦,看见粉发碧眸的女孩轻轻摸着我的脑袋,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只觉得她很难过,我能把这个当成是为我难过吗?
这样我想到世上还会有人为小雏难受,心里就暖洋洋的
被几个师兄架着上了刑台,本来想伸手理一下头发的,可是手上的链条太重,抬不起手臂,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瞪大眼睛到处大量着,师傅,你今天来看小雏受刑了吗?
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人绑在了邢台上,冰冷的锁链穿过长衫一下刺入我的肌肤,鲜血很快就浸透了衣衫,湿湿粘稠的沾裹着,我浑然不知,师傅,我怎么还没看见他?他,不来么?
最后一次了你也不来看看小雏吗.....
算了,还是不要见了,最美好的那一刻已经留在了我的心里,我闭起眼睛,想着师傅,心中漫过一阵又一阵的快乐
坐在上方的师祖一脸严肃,摸了一把长长的胡子,十分的仙风道骨,他说:“这孽障行刑,宁次怎么还未到?”
说着,我好像看见了师傅,他穿着一身白衣,飘渺的不像是世上应该存在的美好,不过他的右手边有着一个如花的红衣女子,女子挽着他,一红一白,真是一对璧人,我认出来了,那个女子是红师姐,现在,应该是师母了吧?以前我怎么没有觉得他们这么般配,我怎么也没有发觉,自己和那红师姐长的那般相像
他们坐到了师祖的边上,师傅还对师姐笑了,那种笑,我也得到过
我笑着看着他,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我的身上,师傅,师傅,哪怕你再看我一眼也好,真的。。。。。
一道天雷劈下,我只觉得一股热流从额上淌下,一点都不疼,师傅
后来我渐渐数不清了,我到底被劈了多少道天雷呢?
倒在透着寒气的邢台上,我看见自己的鲜血像理不清的红线,把邢台都染红了,血腥味弥漫了整个"玄清"
你说这红线像不像我们,始终少了一个结
身体中隐隐的疼着,我望着师傅携着红姐姐向远处走去,这次他的背影不再孤寂了,因为身边有了她,那么便不需要我了
再见了,师傅
papt3:
当樱勾起小雏,鹅黄色魂魄的时候,一切归于平静
望着远去的向宁次,心里不免又再一次感慨:小雏,你不知道你师傅也是爱你的对不对?他被强行灌了"忘沧水"早已忘记了所有
而你信赖的朋友,是把你抛弃在人间的亲姐姐,你从来没怀疑过她,也不知道她也喜欢着你的师傅。
既然饮过"忘沧"那么,向宁次,请你永生永世都忘记那个,名叫小雏的女孩
因为有时候不必要两个人悲伤,一个悲剧就够了
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