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3 自由的飞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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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内德维德像是陷入了沉默中，无论是塔奇纳迪走过去递给他一杯红茶找他搭话，还是皮耶罗试探着问要不要去打高尔夫，又或者布冯跑过来说嘿帕维尔我现在连都灵的队歌也会唱了呢，他都没有反应。
只是在沉默地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他已经暂时被取消了调阅档案文献的权限，能做的只是处理一些都灵城里的小事。
但这种案子一般不会被分到这件办公室——否则萨拉斯他们就要吃白饭了。
发现没有事情做的时候他就会跑出去打枪，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寂静的空场子上只传来他装弹射击的声音。
像是要发泄心中的怨气一样，他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
特雷泽盖这样神经稍微粗一些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试探着问过塔奇纳迪你给了他一张什么东西，得到的反应却只是——不能说。
塔奇纳迪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觉得这件事情不能说——至少不应该随随便便地说出来。
他们都是担心内德维德的，但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些天，期间特拉帕托尼的人也来调查过在集结的时候发生的那些事情，但依旧查不出来。
直到有一天塔奇纳迪正要去都灵城南办事的时候，在警局门口看到了一个在犹豫要不要进来的人。
棕褐色又微有些发金的短发，天蓝色的警服上绣着鹰的图案。
只此一所罗马城拉齐奥警局，再无分号。塔奇纳迪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很是面熟，愣了十秒钟后，对方开口了。
开口那一瞬间他反应出来，这是带着一点点东欧腔的意大利语。
盖兹卡-门迭塔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一个人有些无聊地玩着闭上眼睛把枪拆卸再组合的游戏，边上放着一只秒表记录他每次用的时间。
西蒙尼-因扎吉，米兰警局一级警司菲利普-因扎吉的弟弟，坐在他对面的办公桌前饶有兴趣地看着新同事的把戏。
他很想问问这家伙为什么不笑，记忆中从来没有见他笑过。
即便他长得很好看——西蒙尼觉得他比专案组的组长要好看得多，那种金色并没有太过耀眼，却衬得拉齐奥警局的天蓝色警服更加清逸。
他见过门迭塔的身手，非常优秀的反应速度，射击的时候的金发被风吹起来，让西蒙尼忽然觉得眼前一阵清凉。
他简直不像个警察，他应该有更广阔的空间——他忽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盖兹卡……」看到他装上了那把枪，小因扎吉试探着喊出了西班牙人的名字。
「西蒙尼？」对方没有抬头，而是瞟了一眼边上的秒表。
「嗯……你有空么？」小因扎吉觉得自己的语气都有些小心翼翼，「我是说，可以跟我去训练场打一会儿枪么？」
他想起来自己以前跟内斯塔说话都没有用过这种语气，他甚至觉得眼前的西班牙警官像一阵风一样很容易就会离开。
门迭塔愣了一下，睫毛垂下来，让对方看不到他的神情。
「好的。」
这算是西蒙尼-因扎吉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门迭塔的身手，上次的全局拉练他离门迭塔的距离过远，只能看到他那头金发和敏捷的反应。
这次他看得清楚，门迭塔是集合了天蓝色的飘逸和金色的华贵于一体的人，他的枪法是华丽的，却又是清冽的。用清冽这个词语来形容射击像是很可笑，但小因扎吉觉得自己想不出别的词了。那行云一样自然，流水一般顺畅的射击动作一气呵成。他看着他穿越训练场上的障碍给自己演示着怎样才能做到稳准狠，他觉得眼前的人已经不只是一个国际高级警员，他那飞扬的长发，那飘逸的动作，如同夜空中最耀眼的星辰，闪亮而夺目。
这就是瓦伦西亚的梅斯塔利亚神灯吗。
他抬起头看着头顶，蓝色的天空白色的云，在那空旷的幕布上，掠过自由的飞鸟。
这种人要么会在他适合的天空中飞行，隔着千山万水不回头。
要么，就是在最灿烂最耀眼的一刻，撞上喷涌中的火山，燃成灰烬。
他忽然觉得很紧张，盖兹卡-门迭塔不会属于意大利，不会属于拉齐奥。
这个人会回瓦伦西亚警局吗？他伸出手想要触摸他，却发现自己站的离他太远。
「其实障碍射击一点都不难呢。」直到耳边传来那个清冷的声音，西蒙尼-因扎吉才算回过神来。
他刚才的思绪飘得太远，他只顾注意对方穿着天蓝色警服在阳光下飞奔急转的身影，都没有认真注意他是如何瞄准如何射击。
又或者是那早已经融为一体，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洒在那一头金发上。
小因扎吉觉得，这个画面他可能会记一辈子。
「盖兹卡……」他接过对方手中的枪，却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要说什么。
他看到西班牙人清冷的眸子，目光扫过自己的脸，没有笑也没有什么别的表情。
「对了，西蒙尼，你多大了？」金发的西班牙警官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25……」小因扎吉愣了一下，似乎还有些不能跟上他的思维。
「1976年？」对方接着问了一句。
还以为这位警督会知道警局每个人的资料呢……小因扎吉忽然有些烦闷起来。果然，门迭塔从来都不属于拉齐奥吧，他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归属感。
但也许这个人，对哪里都不会有归属感吧——除了瓦伦西亚，那应该是他梦开始的地方？
「嗯，4月5日。」他刚开口就后悔了，这是信息冗杂的表现，他给了对方不必要的信息，答案超过了对方需要的，会让门迭塔觉得有些烦吧。
「诶？」西班牙人愣了一下，「那跟费尔南多是同一天啊。」
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示意小因扎吉跟他一起多打了几靶，直到金色的太阳逐渐西沉。
小因扎吉带着一身的汗水回到办公室，等对方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他忍不住登陆了国际警署的数据查询页面。
费尔南多-莫伦特斯，1976年4月5日。
盖兹卡-门迭塔，或许只是属于西班牙警署的，一直都是吧。
除非西班牙警署抛弃了他……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23 自由的飞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