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三章 暗黑镜碎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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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闪烁、宁静幽远的夜空反衬着灯火辉煌、五光十色的世界，站在人来人往、喧哗嘈杂的街道，在浦饭幽助的回家路线上静静等待着，藏马面色淡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良久才开口：“对人类并没有特殊感情，也不信任他们……为什么也认为应该和他们交涉？跟过来，不怕暴露身份？”
能推测出不在眼前的刚鬼与浦饭幽助的行动，却不能理解旁边这个同类的想法——是妖气减弱的自己有些人性化了，还是居然能够和人类一样使用灵力的她……不但妖性未变，甚至因为太过熟悉这个人界而感染了那份复杂？
自己不想做无意义的战斗，所以才准备与灵界侦探商量，请他等三天后满月之夜过去……完事后会让暗黑镜物归原主。但是，她来凑什么热闹呢？
是想得到什么？然而……怎么也看不出能得到什么好处的。
一开始就插入这些事情中，却看不出目的、想法……真的仅仅只是好奇，好奇妖怪与人类的感情？
“不论看法怎么样，能省事总是最好的。不过，我有什么怕的？难道他能吃了我这个人类不成？灵界的妖气计可是捕捉不到我的！”
不以为然地笑着，妖月原本只是与藏马互不相干地站在路旁，却在看着街上走动的一对对情侣，以及一些人投过来带着好奇、欣赏、羡慕、疑惑等各种含意的视线后，突然恶作剧般的有样学样，笑得妩媚、得意地挽住藏马的左胳膊，几乎整个人的重心都放了过去挂着：“怎么这么严肃啊！好歹这算是麻弥向往已久的约会啦，放松放松！”
“……”不想引人注意，藏马有瞬间的僵硬不适，却在微微闭眼、叹气后，并未推开或阻止妖月：“别玩了。刚鬼的妖气消失了……想不到居然赢得这么快。”
“什么想不到，不是早看好小侦探会赢啊？在他强弩之末的时候出现，又是这种不适合交手的闹市……三天后还回暗黑镜的台阶都给他了，怎么也打不起来的！”表现得更为亲密的蹭了蹭，妖月有些狡黠地看着未反驳自己的藏马，针对他始终如一的平静突然有感而发，“真变了呐，居然不把我甩开。她们要是有机会看到这些……肯定会羡慕死的。以前的你可没这么温和……嗯，即使有现在的十分之一，所有事情的结果都会不一样了吧。”
“你究竟是——”被带起对过去的回忆，藏马想确定妖月的身份，却被跳开一步、带走些许温暖的她抢先转移了话题。
“喏，那个惨胜的灵界侦探浦饭幽助过来了。你应该先过去交涉吧？”放手跳开的妖月保持距离的后退了一步，看着藏马盯着自己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他转身这样走了过去，这才开始认真打量无比狼狈、一瘸一拐走着的浦饭幽助。
嗯，不说潜力和灵力的开发程度，他现在还只是个拥有些许灵力的普通人。不过也是打不死的小强类型……抗打击能力强，能从打斗中得到经验，这或许是雷禅的遗传吧。
斗神也好，战鬼也罢，那个为战斗而生存的家伙……却受困于所谓的爱情、诺言——怎么又不由得想起了雷禅，想起了最开始的时候？这么轻易便想起了那时候，想到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战斗的雷禅，还有什么都不记得，自由自在、肆意妄为的自己……
会经常这么回忆过去，究竟是因为自己的心态老了，还是自己后悔……后悔放手、苏醒之后的旁观了？
不过，要是早知道终究不得不找那个食脱医师的灵魂，当时就私下扣留她多好……或许真是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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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不在焉地看着藏马与浦饭幽助的简单交涉，叹气地跟着藏马一起在幽助家窗外偷听他与牡丹的谈话，得知他对藏马的理解认识……没耐性吹风、偷窥的妖月终究是拖着藏马离开了。
“你知道暗黑镜实现愿望之前，需要什么祭品吗？”半路上，妖月忍不住开口问道。
“知道，是命。”藏马的回答与妖月印象中一样的云淡风轻。
这使得妖月开始摇头：“其实没那么简单啊……性命、灵魂、力量……什么东西都要遵循等价交换的原则。为了你母亲的生命、幸福，南野秀一当然会死去，而提出愿望的你也可能会被永久禁锢在暗黑镜里面，提供能量直到愿望实现……也有可能因为你的死，你的母亲也无法活下去，都是白死！这样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也愿意？值得吗？”
“值得的。只要有一丝希望，我愿意付出一切。”但语气平静的藏马没有迟疑，“如果我的死会伤害她，那时候请你消除她的记忆吧！关于我的所有记忆……请都抹去！”
“如果她连你的存在都忘记了……你所做的有什么意义呢？”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妖月发现自己叹气的次数增加了，居然有些为分身麻弥打包不平，“可能，她宁愿死，也不愿意忘记你的。有时候，私自做主、消除记忆……实在是很残忍的事情。麻弥宁愿被八手吃掉，也不愿意忘记对你的感情的。”
“我觉得有意义、这么想就可以了！”没有看与自己并肩走着的妖月，却不得因这些话想起对自己表白的麻弥，将两者比较后的藏马感觉在与过去的自己对话——有些迟疑，却也终究很快恢复了原状，“只要她们能活着，我宁愿别人忘记我。不论怎样，生存总是最重要的。所以，不需要谁记得我，只要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做到了什么就可以了。”
“这样啊……还是从我、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啊。那么可以看成是让自己心安理得的行为了吧！”换了几个角度思考，妖月敲了敲自己的头，准备回家了，“嗯，那我先回去了，到时候见了。记得通知我，我可是相当好奇暗黑镜的能力的！”
“……好的。总之，过去的事情已经完结，就没什么好多说的了。”但藏马却没有离开，更出人意料地提出了建议，“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有人送的话，你家里人总是放心一些。”
带着惊讶，妖月的第一反应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谁敢打劫我！嗯，想早点死到是不错的选择！我家里人我会应付啦！放心了，回去照顾你母亲吧！”
“所以我才担心……那些眼拙的人很危险。随意杀人的话，小心灵界会来找麻烦的。”平静轻缓的话语，带着淡淡笑意、无奈，及至忧虑的表情。
这样的藏马使得妖月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再见！”
不在意地挥手离开，背向着藏马走远，妖月的身后并没有眼睛，却能感觉到那种锐利的、带有穿透性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然而她却终究没有回头与迟疑——数不清有过多少次了，自己拒绝了那些好心，是这么率先离开的；不记得有过多少次，被带着疑惑、留恋、质问的、挽留的各种眼神注视、关注……
不知道会生存多久，不知道要经历多少……不愿意投入的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能头脑发热一些呢？可能，和他一样被人类的感情，亲情捆绑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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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发现来找自己，在校门口等自己的是妖怪盗贼藏马，浦饭幽助很有些尴尬、反思地笑了——自己还是没有侦探的自觉，都差不多忘记了与藏马的三天之约了……居然是答应还宝物的他自己找上门来……
很简单地招呼了两句，虽然之后的行动完全被藏马牵着走，相信迟早会得到答案的幽助也不以为意，就这么一头雾水地跟着藏马来到医院，也这才颇为震惊地知道他居然有位生病住院的母亲。
妖怪有个人类的母亲，而且感情还这么好？
还有早已在病房陪病人聊天、照顾着她，穿着校服的黑发少女——很精神活泼的短发，灿烂俏丽的笑容……还有熟络的表情，利落的举动……真的只是以前的同学、朋友？
而且，还是人类的朋友？
看着与母亲交流着的藏马，看着那个自称麻弥，昵称、外号什么叫妖月的少女笑着告诉藏马他已经劝伯母吃了些东西，幽助的头脑有些短路，直到跟着他们来到天台上才稍微回复。
“啊，那是……你女朋友吧？”摸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与藏马总是只有一步之遥的少女，似乎恍然大悟的幽助颇为得意笑了，肯定自己侦探能力地右手握拳敲向了左掌。
“是啊！”保持着微笑，并无羞涩的妖月答得很果断。
“不是！”但与此同时，藏马却立刻进行了否认。
这两个异口同声、内容相反的回答使得幽助相当好奇地观察了一番，再度百思不得其解地询问：“看你们这么有默契……到底是不是啊？”
“那么……是吧！”知道人类的好奇心旺盛，估计妖月是唯恐天下不乱，不想在此问题纠结的藏马微微叹气进行了确认。
“那么，不是啦！”但事与愿违的是，吐吐舌头的妖月与藏马的思维相逆，这次的回答却是否定的——原本是想打消幽助的疑惑，妖月没想到藏马之前的回答居然是那么老实，那么顾忌自己的声誉……也不好玩下去了。
“啊……又是一起回答，答案相反！”幽助开始有些眼睛发亮，兴趣转移了，“到底——”
但这一次，妖月不客气的、果断地打断了他：“别管那么多了，先谈正事！”
而藏马略微严肃的表情，现场开始紧张、低沉的气氛，也使得幽助终于摆正了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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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叙说着自己被感动的时刻，述说着母亲怎么救了自己两次，沉浸于关于母亲的回忆中，解释着偷窃暗黑镜的理由，藏马在回答幽助的疑问，也确信母亲再嫁后会得到幸福。
这使得能感觉到其中真情流露的浦饭幽助沉默了，刚想问藏马为什么会信任自己，想问已经做到这个地步的他有什么需要忏悔……一切话题却被医生的病危通告打断了。
不得不使用暗黑镜，要用暗黑镜实现救助母亲的愿望，即使代价却是付出生命……
由藏马轻巧的回答得知这个情况，发现妖月也是那么平静、没有阻止的想法，惊讶的幽助努力想说服行动中的藏马，却终究无果。
为了人类母亲的幸福，愿意牺牲自己生命的妖怪……如果他能做到这个地步，自己有什么做不到的？
如果母亲得救了，最爱的儿子却死了……这有什么意义？让母亲哭泣……不想再看见母亲的哭泣！
听见暗黑镜答应完成藏马的愿望，看着这个俊美妖怪的温和、欣慰的微笑，以及缠绕着他的夺命光束，幽助不假思索地冲了过去提出用自己的部分性命换取藏马存活的机会——一条命换一个愿望，那么藏马的命和自己的命抵上那一条命后，就都不会死了吧！半条命总比死亡要好！
然而，浦饭幽助没想到有比自己更胡闹、胆大的人。
自己是一时感动、冲动，但那个默默注视着一切，应该是什么都知道的人类少女……那个平静的妖月居然在最后也掺杂了进来。
“哪有让你也冒险的！”不知道藏马为什么面露惊讶而不阻止，浦饭幽助不假思索便想推开妖月，但是被光束束缚着，似乎谁都难以动弹。
然后——
“……各自分担三分之一吧！”少女有几分无奈的声音。
“谢谢！”带着疑惑却微微松一口气的感谢。
这是幽助最后听到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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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坐在暗黑镜旁边，妖月没有昏迷。
看着被吸取了能量、一时脱力昏迷的藏马和幽助先后醒来，她在提醒藏马去看他的母亲，确认幽助没有大碍后，开始与有意识的暗黑镜打起商量来。
而这在逐渐清醒的幽助看来，是相当诡异的一幕：喃喃自语的少女，似乎受什么刺激……居然和魔力应该耗尽的镜子说话。
很确定自己不是故意偷听，但是那些在风中飘散，在脑海及至心中回荡的对话，怎么也难以摆脱……
“让这个人不会死于疾病？这是你的愿望？”这是暗黑镜回荡在空中，若有若无的声音。
“是啊！”很干净利落的回答。
“找到这个女人的灵魂，是你的愿望？”然而前一个愿望似乎没有了下文。
“嗯嗯，是的！”也是很果断的回答。
“去那一个猎人世界……也是你的愿望？”暗黑镜的问题又变了……似乎是愿望太多？
“对啊！”仍然是肯定的答案。
“……那么，你到底要实现什么愿望？命长、时间多，能提供满月的魔力和实现愿望的足够力量……但是也要适可而止吧！”幽助感觉到谁在生气，耳边居然响起了暴雷一般沉闷、震撼的声音。
然而妖月却若无其事的回答着：“你行的话，都实现也可以啊！我这些愿望也相当无私的，要是你都实现了，我就叫你光明镜？希望之镜？反正你也知道——”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相当无力、痛苦的绝响，“当我死了吧！”
之后，浦饭幽助听到了“咔嚓”一声——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妖月没有什么动作，根本没有碰触暗黑镜，但是……暗黑镜居然就这么碎裂了！
“啊，抱歉了！”将暗黑镜递给目瞪口呆的幽助，妖月有些歉意地笑了。
“……嗯，反正只说要收回宝物，有裂缝也应该没什么问题。何况你也没做什么！”想不通的也就不多想了，浦饭幽助这才回过神来，“剩下一件了，希望顺利吧。”
“放心，一定会很顺利！”妖月到不在乎浦饭幽助的想法，很大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碎裂的暗黑镜，便不得不想到幽助和飞影的战斗，想到镜子反弹灵丸，那最后关键性的一击……终究也难以继续保持平静了。
“啊啊啊，轻点啊，身上还是很痛了！”没想到这么秀丽的少女也会有这种男性化的举止，分不清是对方的力度太大，还是自己的身体问题，浦饭幽助大叫着跳开，把弄了一下暗黑镜才看向似笑非笑的妖月，“事情完结了，我也要回家了。帮我说声恭喜吧！”
“嗯，好的！我代替藏马和伯母谢谢你了！慢走，多休息啊！”挥着手目送浦饭幽助离开天台，有几分脱力却不愿表现出来，妖月这才躺倒到地上，“啊，有些糟糕了……必须先想替代方法了！”
现在，暗黑镜已经自裁、碎裂了！这么说和幽助搏斗的飞影就会笑到最后了……看来得跟着藏马一起去帮忙了！
不过，这场和飞影的战斗真是没什么意义！
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不喜欢拉帮结派的飞影……不论口头怎么说，态度如何嚣张，可能最终也不过是想凭借降魔之剑，妖怪军团的势力寻找妹妹雪菜和珍贵的冰泪石吧？
这么说，泄露些关于他的小秘密，引起他的兴趣应该是不错……但是，似乎会难以脱身吧？
嗯……麻烦了……不应该想那么多，图一时口头之快……真没想到暗黑镜会这么就破裂了……
作者有话说第69章 第三章 暗黑镜碎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