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至不去》水至

2、常州之战（上）

　　常州是南宋的交通要道，处于首都临安之北，常州破等于宋氏亡。元军勇破鲁港后帅二十万大军直奔战略之地常州。宋氏皇朝在鲁港之战中士气受挫，常州知州姚訔奋勇抵抗。

　　大雨淅淅的下，姚訔站在城墙上眺望这大宋的大好河山，城外山清水秀高山绵绵，常州城此时大门紧闭，城内除了一直紧张走动身穿灰色战甲的步兵，居民闭门不出，一早知州下令：城内民众战乱期间没，不许步出家门一步，违令者，斩！

　　城外，城门已闭，欲进城躲避战祸的乡民被城门堵在城外，进不得，人潮越聚越多，背着行李的乡民穿着破烂的衣服跪在城外，连绵一片，期盼知州能开门救人，元军马上就到了。人群中一个男人护着妻儿，一个时辰过去了，知州仍不现身，男人高呼：闻姚大人爱民如子，今为何闭门不开。将乡民置之死地！

　　姚訔听闻此言，不得直面难民。

　　“今开战，尔等应马上离开此地，国法有言，城门闭，不得开。今天是我姚某人负了大家，要活命就离开常州！”姚訔站在城门上，老泪纵横，城门一打开，若此时元军来到则给宋军一个措手不及，常州失守宋朝亡，孰轻孰重，姚知州只得为江山放弃父老乡亲。

　　听闻此言后，男人明白知州是不会开门，背上孩子就转身离去，元军离此地不远了，再不走很快就会死于蒙古人之手。

　　“爹，知州大人怎么不开城门让我们进去？”稚气的女生从怀中传来，男人温和的摸摸孩子的头，答

　　“小不忍则乱大谋，今日知州开城门，莫不说难民中是否混有奸细，只需元军在难民进城的时间赶来，常州几乎就等于不攻自破，风儿，为国家就要舍下命。然，国亡，何来家？懂了没？

　　男人也不顾孩子有没有懂，扶着妻子向旁边的深林走去。战祸之时，能够躲避战祸的除了偏远之地，就是在这深山里逃难，燃着火把男人望了一眼身后的古朴的常州城。

　　城墙上，姚訔望着墙下炙热的目光，道：乡亲们，再不走，我就要开闸放水备战了！”元军不久将到，此时若再不打开护城河，常州失守的几率几乎要大一倍，舍生有时也是救人啊。看着人群涌动，奋力的撞击城门，姚訔忍心闭眼下令：来人，开闸放水，护城！

　　士兵看着城下的民众，闭眼打开闸门，存储了一年多的雨水顷刻向低处涌去，冲向密集的人群，人群中慌乱起来，进门不成反倒被水淹。护城河深5米，用于御敌守城，除非水性很好，在这大寒的天气想逃出生天几乎为零。站在城墙上的姚訔看着慌乱向着远处深林跑去的难民，年幼的逃不及被汹涌的河水直接冲走，命丧于此。举起三指，对天盟誓：城亡人亡！

　　男人带着妻儿不敢走得太过于深入，在看到一条小溪后就停下来休息，沿途的荆棘被男人用刀砍倒生生在这原始的深林中开辟出一条小路来。背上的孩子已经睡熟，不谙世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男人低叹到。三人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拿出干粮啃咬起来。男人低头思量着该如何走出着困境，听刚刚男人城墙之下的话就知道男人是饱读诗书之人，此人是常州城外一私塾的先生，名姜瞻，有一女儿名姜卫风，正是刚刚之女。姜瞻低头沉思之际，听到有人声渐渐靠近，连忙叫妻儿藏起来，自己一人单身提着大刀向外面走去。人声越是靠近，姜瞻觉得越发怪异，似乎在后面还有追逐逃跑之声，感觉不对的姜瞻连忙转头向妻儿方向跑去。

　　忙乱间到达妻儿边，看到丈夫惊慌的样子姜夫人被吓着了，姜瞻一把抱过女儿道：不妥，快逃。两人不顾深林的荆棘往里面就跑，风声呼啸，皮肤被植物的刺割得鲜血直流，身后的追赶声却丝毫不减，反而越来越近。感到不妙的姜瞻停下来，对夫人说：咱们分开两路走，你和风儿一路。说完把风儿塞给姜夫人推着不舍的妻子催促其往前走。，自己往另一个方向缓慢的行走。

　　原来当时被迫离开城门范围的难民冲向深林后发现这一条新开的小路就想起是刚刚那个提前离开的男人开辟的，走投无路的他们只能学着那男人逃进这深山中。谁知道刚走到路口身后突然传来战马的嘶吼声，元军到了开始攻城！难民害怕得直往深山里钻去。元军本就比南方人强壮加之多年的战场厮杀，普通的民众自知敌不过只好逃。走到此路的一半的时候难民觉得安全了，便不再沿着小路深入，就这样四个时辰，谁想到傍晚时分一对元军手提长矛大刀沿小路直入寻到了在此躲避的难民，当即开口道：主帅有命，马上出去抬土填河！

　　面对凶神恶煞的元军，难民中的老弱竟慢慢的向前靠拢，一些精壮的男性村民则被护在身后，老人的意思不言而喻：能走的马上走，由他们顶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听从老人的话，青年人在元军不备之时马上四处窜逃。元军大喝一声他妈的马上追上。

　　元军主帅伯颜看着汹涌流淌的护城河，护城河太长，不能搭桥过去，伯颜一面命令开战一面叫人想办法填埋护城河以助军队过河攻下常州。

　　常州之战必须得拿下不然元军将被阻在此地。得令的手下当下决定开战，速战速决是为先要，必须在这宋军士气低下的时候拿下常州。

　　半天过去了，元军站在护城河上没有办法渡河，面对常州城上士气日渐回升的宋军，伯颜大感不好，今日若不正式开战，明日想夺下常州可能愈加困难，纵使宋军后方没有援军到，城内拼死一战的守城士兵还有逼到末境的常州百姓也是一股不可小看的势力。伯颜低头喝到：传令，填护城河！不惜任何方法，两天内给我填河攻城

　　伯颜的手下得令后马上开始部署，二十万大军一半攻城掩护一半抬土填河，期间簸箕大刀均被用上场。元军士兵辛苦的把泥土倒进护城河，大水一冲马上消失不见，滚滚清水成了泥黄色，千里赶来的士兵没有休息就开始干活顿时劳累不已，伯颜看到元军大部分坐在抹汗坐在路边，挽着的裤子旁边隔着各种运泥土的竹制品，北风萧萧元军却汗流满面。

　　“不行，这样下去我军的士兵不是战死而是死于填河！”伯颜感到大热，铁甲里的内衣也渗出丝丝汗液。

　　“报！宋军派遣文天祥率军以援常州！”信兵慌张跪下，呈上书信。大红的印章印在信封的接口，此信还未开封，伯颜伸手打开信封，“可汗已命人追击文天祥大军，我等需在这两天内夺下常州，否则文天祥赶到，常州愈加难取！”伯颜深思到。

　　当天下午，一文书从主帅的帐篷里传出：压城外常州居民，填护城河！不遵者，杀！

　　元军听令后马上出发，在常州城外寻找未离开躲避战祸的宋朝子民。一时间，刀光漫天，部分宋朝子民得知是为敌军填河攻自己的城墙后，宁可杀不可助敌攻城，当下就跳河自杀或自刎而死。而更多的普通民众只能屈服在元军大刀之下，蚂蚁尚且偷生，人命大如天。

　　四处找人的元军发现不远的深林有一条小路，看着小路倒下还未皱干的绿草，知道此处必然有人在，于是率军进去，还当真被他们找到了一群南宋难民。于是有了上面的情景。

　　元军怒吼提刀追人，后面有人，前面只有一条小路，若是此时再开一条新路是不可能的，不说粗壮的荆棘是阻扰，一旦脚被伴着连跑都不可能了。此时的难民只能沿着小路深入，心中恨不得刚刚那男人把小路开辟到城中，难民在生死关头跑得再快也敌不过铁血战场训练有素的士兵，终于在快到尽头之时，难民全被拦下，折回去看情况的姜瞻此时也会以元兵用刀架在脖子上，押着回去。难民，全部被俘。若不是元军需要人力，此时的宋朝子民说不定已经血染白刀了。

　　此时常州城上的姚訔一眼兴奋，朝廷终于派援军来了！文天祥临危受任，谢太后下令其率兵支援常州。

　　“天不绝我大宋！”

　　大宋朝此时这番境地除了大元来势汹涌外，朝廷腐败，官员骄奢淫乐不欲作战有关，再加之之前贾似道朝权在握，谢太后寡妇小儿不可与之抗衡，贾似道死后，谢太后虽运筹帷幄，可惜终是一介妇人，百官口服心不服！可以说，大宋的根基，在朝廷内已经开始垮塌，终始谢太后力挽危势，终敌不过散掉的大宋朝政。

　　“来人，奋力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