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组》易容术九

9、复仇者1

　　休息了两天后，程锦回到公安局上班，同事们围上来询问破案的具体过程。他和他们说了一下大概经过——其实他觉得廖士莘自己留在网上的遗书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叶莱问他：“程队，你知道那个廖士莘的父母车祸时坐的出租车是谁开的么？”
　　这个程锦还真不知道，廖士莘死后，他在家休息了两天，没有去关注这些细节，也没人跟他说起过。“怎么？有内情？”

　　“嗯！现在有计算机网络真是方便。”叶莱说，“网上已经传开了，这个在车祸中当场死亡的出租车司机就是三年前镇平市长途客车案里的那个司机。”

　　镇平市长途客车案在三年前曾轰动一时。
　　那是个性侵案。在一辆开往镇平市的长途卧铺客车中，一名男子性侵了一个女孩，一车的人没有一个人去阻止或试图阻止。后来女孩的家人把那辆车上的所有人都告上了法庭。

　　法院的判决是：那些人无需承担法律责任。因为法律只是最低的道德底线，不见义勇为不是罪——至少不是法律上的罪，现在还不是。

　　吴坚说：“当年那事后，那个司机被长途客车公司开除了。没想到他跑我们这当出租车司机来了。现在他出车祸死了，三年前的事情被人挖出来了。网上很多人在骂他活该、罪有应得，说他自己去死也就算了还连累无辜……”

　　程锦叹气，生活中充满了天灾与人祸，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不会在下一步就突然拐个弯，最糟的就是像这个司机这样，生前躲躲藏藏，死后也不得安宁。

　　叶莱问：“为什么同情廖士莘的人那么多，而那个司机就活该去死？”
　　程锦想了想，道：“这个案件对网上的旁观者们来说只是个故事。故事中廖士莘是个可怜人，一个医学院的高材生一朝父母双亡，老师同学又落井下石……人总是同情弱者，但如果他是完全的弱者，那大家又要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了。可他复仇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自杀了，他的死亡为这个故事增加了更多悲剧色彩，‘淡化’了他犯下的罪行。”

　　老张咋舌：“可实际上他可是杀了三个人呢！虽然有一个不是他直接杀死的。而且不还有两个中毒者在住院吗？”
　　“指责别人总是容易些。”叶莱叹了口气，“不过……我也觉得那一车人很可恶，居然没一个人去帮一个柔弱的女孩子！”
　　“他们的行为是可恨，但罪魁祸首是那个性侵犯。”程锦提醒她。

　　那个性侵犯在中途就下车了，其他乘客都表示不认识他，警方一直没能抓到人。
　　叶莱突发奇想：“或许那个性侵犯早就死了？”
　　大家附和：“这是很有可能的。”

　　这时，电话响了，叶莱接起，然后她叫程锦：“程队，局长找你。”
　　程锦到局长办公室后，又看到了步欢和魏清。
　　步欢暧昧地笑道：“小杨不知道我们要来这，所以他没来。”
　　程锦笑道：“当然，这种跑腿的事你来做就可以了。”
　　步欢装出苦笑：“你还真不客气……”

　　曾局长笑看着他们，看来程锦和他们相处得还不错：“程锦，他们说药品中毒案多亏有你帮忙才能破案。干得漂亮！”他拍拍程锦的肩膀，一副“我以你为傲”的表情。
　　程锦摇头笑笑：“局长，这是客套话，您老别当真。”

　　“不，多亏有你帮忙我们才能一天就解决这个案件。”魏清还是那副严肃模样，“这次来又有事情要请你帮忙。”
　　程锦收敛了笑容：“什么事？”难道这个药品中毒案还有后续？不，应该不是。但看魏清的样子又或许还是有相关性的。

　　“你方便和我们走一趟吗，资料都在我们那边。”魏清又看向曾局长，“曾局长，我们需要再借用一下程锦，您这边方便吗？”

　　曾局长眯了下眼睛，这人居然会客气地征求自己的意见——昨天他的态度可是很强硬的。“没问题。不过我想问一下，不是什么很危险的事吧？”

　　步欢笑嘻嘻地抢答：“不危险。危险的事情别人会做，我们只想借用他的大脑。他的一些想法对我们很有帮助。”
　　“哦！”老爷子放心了，大手一挥，爽快地放他们走了。

　　程锦再次来到两天前来过的那个大办公厅，这里的人照旧在忙碌地工作，杨思觅不在，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任务。

　　韩彬在，他冲程锦点了下头。
　　游铎和小安一起走到程锦身边，游铎递给程锦一叠纸：“你看看这个，是小安发现的。”

　　程锦翻了翻，这是一叠简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约三四十张。“这是什么？”
　　魏清已经走了，步欢还站在旁边，笑道：“你猜一下？这两天小安讲了很多你的光荣事迹呢。”

　　程锦看向小安，目光疑惑。
　　小安瞪了眼步欢，朝他做了个鬼脸：“反正程哥比你厉害。”
　　然后她冲程锦笑：“程哥，我在网上看到你破了很多案子，而且你还是最年轻的刑警队长！”
　　程锦淡淡地道：“网上可不会有我的查案记录。你有权限查看公安部的资料？”
　　小安察觉到程锦似乎生气了，她怯怯地移开目光，看向旁边的游铎和步欢。

　　步欢笑着插话：“我们最近才有这个权限，最近安全部和公安部合作比较密切。”
　　程锦没再说什么，低头细看手里的资料。“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镇平市的人，看来出租车司机的死还真的引出了点什么。早上我同事还在和我说这个司机的事。小安，这些人是怎么回事？”

　　小安听到他问自己话，松了口气：他好像不生自己的气了。她马上答道：“前天我在网上看到那个司机和一个性侵案有关时，就好奇地去查了下那个案子——我以前没听过。”

　　“那案子很恶心，我看得快气死了……因为司机已经死了，我就顺手去查了一下其他人的现状，结果发现很多人都死了——除去被害人，当时车上总共有35人，算上司机，已经有17人死亡了。”

　　程锦问：“都是非正常死亡？”
　　“5人病死，12人死于各种意外事故。这不可能是报应吧？”
　　“恐怕不是天报。”而是人报。程锦问：“当年的那个被害人呢？”
　　“没找到。那件事后，她们全家都从镇平搬走了，下落不明。”

　　“有没有查他们的银行账户？”
　　“还没有。”
　　“那赶紧查。造成出租车司机死亡的那辆肇事卡车找到了吗？”
　　“找到了，可惜人去车空。那辆卡车是在车祸前一周失窃的，车主当时报案了。”
　　程锦皱眉：“用偷来的车制造车祸，这是谋杀套路，给我的感觉是又有人在上演复仇记。”

　　“你有什么建议吗？”谢铭走进大厅，问。
　　“谢局。”程锦看到杨思觅正跟在谢铭右后方，两人对视，程锦露出微笑，不过他随即便回神收敛笑容看向谢铭，“当时客车上的被害人——就是那个女孩你们已经在找了。活着的乘客还剩18人，你们应该都找到了吧？凶手应该会去找这些人，只要盯着他们就能等到凶手。”
　　他感觉这次其实用不着他，不知道找他过来是为了什么。

　　谢铭皱眉：“必需尽快破案。那个司机当年因为受不了舆论压力，离开了镇平市来到这里，除了他妻子没人知道他是当年那个案件里的司机。可现在这事却被发到了网上，这很可能是凶手做的，我们不能让他继续在网络上传播这种负面.信息。”

　　程锦看向小安：“有没有查到这则消息是从哪里的电脑发出的？”
　　“是一家网吧的电脑。那网吧管理不完善，摄像头不好使，没拍到那个人，也没人记得那人的容貌，只知道是个成年男子。”

　　“男人？这么说至少不是当年那个被害人本人。”程锦思索着道，“不管怎样，你们迟早会抓到他的，我好像帮不上什么忙。”

　　“不，我们不能在他又杀了另一个人或他在网上说了更多挑衅之词后才抓到他。你一定得帮上忙，得帮我想办法尽快找到他。”谢铭定定地看了程锦两秒，然后拍拍手对大家道，“好了，大家都加把劲！”
　　大家齐声道：“是！”

　　程锦看着谢铭离开的背影说：“看来你们又要加班了，你们有加班费吗？”
　　“没有。”步欢朝他笑道，“很不幸你要和我们同甘共苦了。”
　　程锦也笑：“能和你们一起工作是我的荣幸。”

作者有话说

　　^_^之前有姑娘告诉我可以用预览功能检查和谐词，今天发现是很好用。为什么才发现呢？因为我惯用的浏览器用不了预览功能，今天终于装了火狐，挺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