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案件调查组》易容术九

15、山的守护3

　　步欢说：“我们一直朝西南方向开，并没有看到黑色的越野车，你们呢？”他问路上遇到的那两个警察。
　　两人都说：“也没有看到。”

　　两边的人都没有见到那辆车，而那条路又是车祸高发路段。
　　游铎怀疑道：“他们出车祸了？开到山崖下去了？”
　　叶莱提出另一种可能：“也有可能是他们知道马大爷会报警，怕中途被拦截下来，所以弃车逃跑了。”

　　官所长叹气：“如果他们逃到山里，那可就难找了。”
　　“不管人怎样，车肯定是在马大爷家到这里这段路的周围。”程锦看向官所长，“虽然天气恶劣，但还是要麻烦你们找找看了。”
　　官所长爽朗地笑道：“不碍事，这种天气我们去山上找人也有过很多次了，这次只是在路边找，简单！”

　　程锦让韩彬和叶莱留下，他自己与其他人则和官所长他们一起去找车。
　　官所长阻拦：“程组长，你们对我们这的地形不熟悉，这种天气出去非常不安全。你要是放心我们的话，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好了，一找到车或人我立刻通知你。”

　　程锦想了想，接受了他的好意：“让你们在外面辛苦我实在过意不去……”
　　两人客气了几句，之后官所长把所有警察都带走了。
　　马大爷也去了他熟悉的朋友家借住。

　　房间里只剩下病床上的小安和程锦他们几人。
　　程锦坐回椅子上，道：“步欢，以后和官所长他们交流这种事就交给你了，你应付起来肯定轻松自如。”
　　步欢哇哇直叫：“啊？不要！我一点都不自如……”

　　程锦盯住他：“今天你是故意开错路，开到这条路上的吧？”
　　能言善辩的步欢措手不及：“这个啊，怎么会……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一不小心……”
　　“知、错、不、改。”程锦慢悠悠地说，“所以以后特案组的公关还是交给你了。”
　　在谢铭说要查一下小安是不是真的失忆的时候，程锦就知道这些人肯定都知道小安的事，并且都参与了对小安的调查。他很不喜欢这样。

　　步欢看看其他人，没一个人帮他说话，连看向他的人都没有，他不乐意了：“又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他们也都知道开错了啊。”
　　“再出卖自己的同伴就更不应该了。”程锦靠在椅子上看着他。
　　“……”步欢气结，瞪圆了他的桃花眼，程锦淡定地和他对视，最后他一脸不平地走开，窝到最角落的一张椅子上。

　　程锦叫游铎：“游铎，你去帮小姑娘拍张照片传回局里，看他们能不能查到她是谁。”
　　游铎问：“这里有电脑？”
　　“我不知道，但我想你肯定能解决这个问题？”程锦看着他。
　　先前程锦一直都是微笑着的，看起来一副好脾气的样子，现在他不笑了，游铎有点怕他，条件反射地答道：“我会解决的！”

　　“韩彬。”程锦看向韩彬，“你先去吃饭吧，可能凉了，你看看要不要重叫一份。”
　　韩彬一直在医疗室，现在快9点了，他确实饿了，凉的也打开了开始吃。“没关系，我随便吃点就行。”
　　程锦没再说什么，把目光转向叶莱。

　　叶莱忙道：“老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她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步欢只是开错路程锦就生气了。
　　程锦叹气：“叶子，我是想说，这几天你好好看着小安。”
　　“哦，好，我知道了。”叶莱很听话。

　　程锦最后看向坐他旁边的杨思觅，发现他垂着长睫毛，一副困顿的模样，忍不住失笑。他想起在家时也这样：如果杨思觅一直安静地坐着，他去看他就会发现他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思觅，去床上睡。”房间里有两张床，小安躺了一张，还有一张空着。

　　步欢低声对叶莱说：“我就知道他对小杨最好，他都不说他。”
　　程锦听到了，他帮杨思觅脱下外衣，让他躺到床上。“我可不相信思觅会去掺合你们那些事。”
　　步欢无言，杨思觅确实是什么人什么事都不关心，小安的事他也不在意……真想不通他怎么会和程锦关系这么好，以至于愿意加入特案组。
　　程锦对步欢他们说：“你们也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

　　“好的。”叶莱迟疑了一下，问，“老大，我们为什么要插手地方上的案子？”以她对程锦的了解，程锦一般不会插手别人的案件。

　　“让韩彬和你们说吧，好了，现在都出去，自己找地方休息，明天肯定有得忙。”程锦又说，“叶子，你打听一下马大爷当年是怎么救的小安，这里的人应该都知道，或许小安当年也来过这家诊所。”
　　叶莱应下了。

　　出去后，他们让医生帮忙找了个方便说话的空房间。
　　韩彬和他们说了一下小姑娘的事情，大家听后脸色都很不好。
　　“这也太不是人了，真想弄死那些混蛋！”步欢心情正坏着呢，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韩彬提醒他们：“你们知道就行了，不要在人前说起——对小姑娘以后的生活影响不好。”

　　游铎问叶莱：“以前你们在程锦队里时是怎样的？他也会生气吗？”
　　“不会啊，老大脾气很好，生气也是对事不对人。”
　　步欢不乐意：“他今天就针对我。”

　　韩彬问：“那他给你们的底线是？”
　　“你是说不惹他生气的底线？”叶莱笑了，“没有啊，虽然我们没他聪明，但我们都听他的，他没什么好生气的。”

　　步欢不屑：“那现在是怪我们太机灵又不听话？”
　　“他才不会怕你们太聪明呢。”叶莱鄙视瞪了他一眼，想了想又说，“对了，他以前对我们还是有要求的：对队友忠诚信任，对工作认真负责。他说毕竟刑警是一项危险系数比较高的工作，这两点很重要。”

　　步欢“啧”了一声后不再说话了，游铎站起来：“我去给那个小姑娘拍照，趁她还没醒，赶紧拍，等她醒了我再去肯定会吓到她。”
　　叶莱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我去找医生聊下，看看能不能问到小安的事情。”
　　游铎和叶莱都走了，步欢看着韩彬道：“我还以为你也要去劳动。”

　　“这里有两张床，我为什么还要出去？”韩彬脱掉外衣，躺下休息。
　　“靠！”步欢低骂一声，也去另一张床上躺下休息，却睡不着，他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但一直没听到叶莱和游铎回来。

　　到早上五点多，外面有人说话，是当地的警察，应该是有逃逸的那辆车的消息了。步欢连忙起来。韩彬也很警觉地穿上外衣和鞋子，甚至比步欢还快一步出门。

　　官所长让人带回来的消息是车找到了，翻在山崖下面，车里只有一个死人。马大爷昨天说车上有两个人，也就是说，还有一人应该还活着。

　　程锦问过当地的人知道附近还有一个小镇、三个村落，便让官所长派回来的警员去查一下那人是不是去了这几个地方，并让步欢和韩彬也去帮忙。

　　叶莱和游铎留在诊所，程锦和杨思觅随官所长的人去查看嫌疑人那辆车。
　　他们到目的地时已经六点多了，天亮了，雨几乎快停了，由昨晚的大雨变成了蒙蒙细雨，给明镜山笼上了层层叠叠的纱巾。

　　看到那辆损毁严重的越野车后，程锦很庆幸自己组里的人驾车水平都还不错。

　　官所长对程锦说他已经派警员去周围搜查了，看能不能找到另一人。
　　程锦告诉他自己也安排了人去附近村镇询问情况。

　　杨思觅站在越野车旁打量四周，程锦走到他身边：“车从上面翻下来，车里的人会受多重的伤？”

　　杨思觅看了看周围的地形，上面是公路，下面是个小山谷，山谷和公路并不是完全垂直的，可以想象，当时汽车是在高速驾驶的情况下从公路上冲下来撞进树林里的，然后车翻了。车里那人的死因是失血过多——有一根小孩手臂粗的树枝刺入他的胸腔造成了大量失血。

　　杨思觅说：“运气好的话可能只是擦伤。”
　　程锦看着车里的尸体道：“他运气不好。不知道另一个人的运气怎样。”
　　他指着车门上一个凹陷的小坑问杨思觅：“这是什么造成的？”

　　杨思觅仔细看了下，又沿着汽车冲下来的路线查看起来，小半天后才走回来，递给程锦一颗金属粒：“是散弹。”

　　程锦记得马大爷有一把猎.枪，但马大爷并没有提起过他对那两人开了枪。那把枪现在应该还在他房间里，他和他们一起去镇上时没有带枪。要不要去马大爷家里看看？

　　程锦对官所长说：“所长，麻烦你们把尸体带回去后交给我的组员韩彬处理。”
　　“我们这地方虽小，但也配备了专业的法医。”官所长委婉地说。

　　程锦还真没想到这个镇上有法医，不过又想到明镜山地势险峻，是意外事故多发地区，好像是有必要配个法医。“那就让他协助韩彬吧。”

　　“好的。”官所长指挥他的人把尸体从车上弄下来。他有点苦恼，尸体还好办，那辆车该怎么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