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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弟控复弟控,弟控何其多(上) ...

  •   穿越到了日本这么多年,这个忙忙碌碌的国家带给她的唯一一点就是回忆。不得不承认,真的是像极了她的家乡。城市,节奏,就连人与人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极为相像。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也是时候会慢慢怀念以前工作时候的日子。

      也是忙忙碌碌的,日夜颠倒,生物钟常年紊乱。不过很快乐,真的是很快乐。她会一脸狡黠地拍着不及她肩膀高的后辈的头,口口声声教育着对方“前辈这是为你好。”随后一把将对方刚买来的牛奶夺过来,扯开就喝。

      曾经的她,有着一个令她恨之入骨的文艺系内涵名字——常尉。不知道是不是取了这个名字,所以导致她一年四季胃痛就没断过。常尉担任的是音乐制作编曲方面的工作,整天都是一头埋在一堆乐器中接受着各种不协调音符的摧残。她有一个很听话很婆婆妈妈很唉管闲事的小后辈,大学刚刚毕业,自称是她的助手,帮她将各种旋律拼合在一起,顺便修修音频做做后期。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过说不上是很差,因为她还有一个懂得欣赏她廉价音乐的老板。

      一个患有严重精神病却自以为是正常人的老板。

      也是那位被她当作恩人的男人,在某天清晨她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一钳子剪下了门外的保险丝。距离正飞速运转着的电脑最近的她自然感受到了身边重重一声类似琴弦断裂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浓重的黑烟自古旧的电脑里飘了出来。

      措手不及。

      轰隆一声的爆炸,带着她二十五岁正直青春的年华,碎得四分五裂。

      “姐姐,我们到站了。”观月初真是不明白一向极为注重礼仪的姐姐怎么会在这种人多到摩肩接踵的地铁里睡着,而且还摆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一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若不是听到了对方均匀的呼吸声,他打死都不会信有人用那种误人子弟的表情睡过去。

      “啊……到了吗。”朝四周围张望了一下,在确定这辆地铁即将要停靠的站台并不是“west sky”之后,常宵清醒了过来。奇怪了,怎么会没有虚盯上这列地铁呢,照她这个和副队长不相上下的灵压……应该很吸引它们才对啊。

      左看右看之后,她自然而然将目光锁定在了一旁的少年身上。难道说……她这个乖乖弟弟不但是个断背山,而且是个肾亏……呸呸,是灵亏?只有待在与自己的灵压频率刚好相反的灵魂旁边,两方的灵压才好互补,变成普通人那样。诶啊,她怎么忘了,观月尉和观月初是双胞胎姐弟嘛!一个在凌晨前两分钟出生,一个在凌晨后两分钟出生,虽然日子差了一天,事实上只是相差了从母亲肚子里被抱出来的四分钟而已。

      既然是双子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了,在灵异方面来说双子阴阳互补是很正常的事,咳咳,可是一男生好端端的去灵亏……这说出去不好听吧。

      “姐姐,出口是这边。”无奈地抓住对方的手,观月牵起他那个像是足足倒退了三年的姐姐,慢悠悠的朝着地铁站的出口走去。

      “吁麻烦你了,小初。”手指主动紧紧扣住了对方凉悠悠的纤纤玉手,常宵反而比对方的速度更快些,“爸妈在等我们,我的身体没有事的。”要是条件允许她更想用瞬步啊~她那被誉为仅次于二番队特别小队的瞬步啊!仅仅只要花上半分钟就可以走完这段长长路程的瞬步啊!

      “嗯。”观月的回应有些愣愣的。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就如校园动漫里那样,年龄相仿(长相才对吧)少年少女们相偎相依的牵紧了彼此的手,快步穿过了一条又一条染成玫瑰红的街道。也如不久前观月尉受伤当晚观月初做的那个梦一样,年幼的他们笑得纯真无邪,迷路在了人生道路上(?)。

      回忆都是在有什么即将要逝去的时候才会出现。

      大姐观月憧是这样对着他说的,语气很是凶狠——虽然她本来就是那一脸凶巴巴不务正业的彪悍大姐头模样,不过他看得出,这一次,她是急得快跳起来了。她皱着眉毛,扯着胸前的紫黑色卷发严肃地望着他警告道:“不许在小尉的面前这样说,你记住了,千万不可以。”

      有什么逝去是最令人痛苦的呢。还有什么,人的性命。他的双胞胎姐姐观月尉生死未卜的性命。

      数不清的医疗用具将观月尉那始终面带着微笑沉寂着的身体淹没在了其中,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有灵犀。姐姐,是你的痛苦吗。如此像是窒息了般的疼痛。可为什么还要笑着呢,明明你的性格就该和大姐那样,倔犟的不服输。为什么为了可以将他护在身后,敛起了属于你的光芒呢。

      “小初,怎么了?”犹豫着不知该往哪里走而等在了十字路口的常宵被少年撞了个正着,一挑眉,她提高了声音企图唤回对方的神志。

      “姐姐……。”观月站在散发着最后一抹即将要陨落光芒的地平线上,深吸了一口气,“有你在太好了。真的。”

      常宵呆在了那一片深蓝的夜幕中,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有她在……真的是太好了吗?观月初啊,要是有一天你知道了,你所喜爱的那位姐姐早就已经离开了你,而站在你面前的是另一个有着和她一样容貌却在早上还想把你当绊脚石一样除掉的家伙,不知道你的心情……是不是和她现在会一样呢。

      乘着观月初还没有伸手按响门铃,常宵毫无形象的在他身后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进了这家门以后打哈欠的时间都会减少了啊~天理何在~!灵力也在刚才短暂的睡眠中恢复了,晚上要不试试脱离这具身体看看。用死神的身份去逛逛人类的大街也是挺有趣的嘛~

      对于她这个没什么良心的人(?)来说,烦恼这两个字就基本像是没有一样,来得快去的更快。

      “啊啊啊啊啊啊我亲爱的小初初初初~小尉尉尉尉~”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呼唤惊得在门口的两位同时身体一抖。声音娇滴滴的,却非常的直爽,一点都没有做作的感觉。

      “憧……你怎么回来了?”下意识地挡在了身体还是在不规则颤抖着的观月初,常宵对着来人略显亲近地问道。她怎么记得大姐观月憧并不是在东京上学,而且从两年前开始就被某所学校高薪聘去做实习老师了。就算是为了庆祝她出院,也不必要千里迢迢从外地赶回来吧?

      “啊呀~真是好绝情,姐姐我伤透了心啊~”娇柔声音的主人从简朴的齐格门后渡了出来,黑紫的帅气短发,故意留长的一撮俏皮刘海毛毛躁躁的垂在胸前,也是如他们家族遗传那样可爱的打着小卷。清亮的金色瞳孔怕是从外公那儿继承而来的,调皮的使劲冲着他们眨了眨。要不是事先粗粗阅览过她的“家庭”资料,常宵打死都不会信这副看起来明明只有十五六岁的皮囊的主人,今年竟然是个二十五岁的博士后。

      观月家果然是硕果累累而且是杂交种类苹果和梨子、白菜与萝卜无奇不有。

      “大姐,你不要逗姐姐玩了。她才刚出院,经不起你折腾的。”观月初在怎么富有少爷般的傲慢气质,他也终究是个十五岁的少年。实在看不下去大姐心情一好就冒出来那黑的不见底的性格捉弄观月尉,上前分开了快要将脑袋整个扣到姐姐身上的观月憧,“爸爸和妈妈呢?”

      哀怨地望着站在同一阵线这对双胞胎姐弟,世道衰退的也太迅速了吧,她在这个家的宠爱度真是随着自己远离东京去大阪实习的日子一去不复返,直线滑落地比美国经济还要快。欲哭无泪啊!把玩着胸前那唯一一撮能让她在手上卷来又卷去的长刘海,观月憧闷闷不乐的翻出手机直接找她家那位亲爱的去诉苦了。

      “小初……憧她怎么了?”观月尉从小就没有叫那位比她足足大了十年的长辈“姐姐”的习惯,一直称呼对方的名字早就引以为常了。

      “姐姐你不要在意,大姐自从两年前去了大阪后性格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细心地解释道,他出生这么久来第一次觉得做为家里的唯一的男性小辈,对这两位阴晴不定的姐姐们感到无奈。尤其是那位总是小修长小修短地感慨着的大姐。

      相视无言,两人皆是一副同病相怜、猩猩相惜(?)之色快步穿过了带有浮青暗纹榻榻米的和室,朝着早已等候在那里的父母道了晚上好。观月家总的来说就像是一位靠着土地涨价而有了不菲收入的暴发户,房屋自然大的可怕——对仅仅只住了五个人的家庭来说。而且仔细一想,大姐要去外地实习,观月两姐弟是住宿生……那不是说到底只有两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吗。

      还有这莫名其妙冷到连朽木家三座大冰山都制造不出来的气氛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无数次告诉自己要矜持,要忍耐,吃个饭只要两个小时就够了。不过怎么没人来告诉她在饭后观月家竟然会有例行的全家“促膝欢谈”交流活动!欢谈你啊妹啊,她还想去逛逛传说中的夜店一条街,领略一下那些能给予音乐家玩世不恭纸醉金迷灵感的男公关们的英姿(?)。

      “小尉啊——”才刚走神一吐槽的时间,父亲那有些疲惫的沧桑男高音就在耳边响了起来,不得消停啊,“你说,要不要替你换所学校?”

      “换学校?”皱了皱眉,不解得望着自己的父亲。她才刚刚从医院复出,没有那么强的适应力在都快单元考试的时候突然转学去别的学校读书。

      母亲仔细的替她销好了苹果,细心的切成一小块一小块,递了过来,“你才刚刚出院,同学之间又猜疑不断,所以我想……”话说到这,猛地声量小了下去,后面的话不说她也明白了。哪是什么担心她,只是怕她脑子坏了预言不灵了娶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好好休息到又看得见未来为止吧。

      “嗯。我没有关系。”

      意料之外冷淡的回答,这孩子,不是他们每次一要提出类似让她离开小初一下下,绝对就会翻脸不干或是笑得他们毛骨悚然毅然悔悟主动认错为止?怎么这次提出让她到别的地方去读书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下来了?

      “那么小尉想去那所学校读书呢?”

      一扶额,在心中哭丧着脸,常宵死盯着已经指向八点二十七分的时钟,随口答道,“只要不是信奉基督教,其他的我都无所谓。”她就只是怕被人知道她信大佛然后拎出来站在门口扮耶稣,天天都是受难日,那也真是太不华丽太不幸运了。

      吃饱喝足聊完家常,观月两老总算是肯放她回卧室了。都这么晚了……鬼还出去混(你不是鬼吗!)!恨恨地咬碎嘴里一口银牙,常宵失魂落魄的走到床前,倒头就睡,对那把被她父母信以为真用来避邪压在枕头下的武士刀看也没看一眼。她现在只想睡个一天一夜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好好去扮演这个甜苦参半、前途未卜的角色。

      “叩叩”。

      这脑袋还没沾到枕头五分钟,怎么又有娱乐节目找她参加了?拜托就算要她习惯上课生活那中途休息的时间也有十分钟之久啊!求你让她休息一下吧……她知道你们全部都是天生自来卷歧视她这个直头发的,别表示的那么明显啊喂,直头发也是有自尊心的,直头发也是有分叉烦恼的!快去找你的海飞丝,找你的飘柔找你的潘婷找你的巴黎欧莱雅(?)!

      “小尉,你还没睡着吧,我进来了。”这样甜美的女声,除了她那娃娃脸娃娃音的大姐还会有谁。

      “嗯。”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句,眼皮开始往下砸了……

      赤朱的红木门被轻轻推开,观月憧竟然没有风风火火的直接闯进房间来,只是站在距离房间入口不到半米处,双手抱臂淡淡地询问道,“你究竟是谁?小尉她又去了哪里?”

      不愧是年纪轻轻就攻读到博士后学位的人,才看了她几眼说了两句话就可以拆穿了吗。嗯如果你的眼睛里带着的目光可以更加坚定一点,她倒是会考虑表现地被识破那般吓得瑟瑟发抖陪你玩一玩,不过她真的是太累了,而且也没有兴趣同小鬼玩。

      “又厉害了不少啊,憧。”冷冷对着被身后的光线覆盖地模模糊糊的身影,常宵赞许的抛出了一句有的没的敷衍语句,“懂得看灵压的大小了。”

      “……。”是她多心了,还是真的从傍晚踏进家门就不是她那了不起的妹妹——观月尉?观月憧皱着眉,理解不了对方说这样的话究竟是有何用意,她在外出学习的历程中的确是学习到不少有关神鬼方面的知识,这也是她们两人之间共同的秘密,就连观月初都不知道。现在却被对方一言道出,她还有什么好多说的。“看来是我自己太敏感了,不过我很好奇,小尉你这次竟然肯主动答应离开小初,到别的地方去念书。”

      “总要离开的,早点习惯不好吗。”声音闷闷地,像是埋在了枕头里,有些不悦,“我觉得我对小初做得太过分了……都怪我……否则小初也不回去写什么剧本搞得这么神神叨叨的。本来就不该让预知未来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抑制不住的情感源源不断从身体里传了出来,一部分化作声音,一部分化为了泪水。

      “唉,你也不用这么想。就像你说的该来的总是来。小初也总有一天会找到他自己喜欢的做事风格,这样收集数据,不但知己知彼,而且还挺干净利索的。怎么,就这么不想看到他成为一个井井有条的好男人?还是说……你想照顾他一辈子?”

      被你这么一安慰她真的想不开了怎么办,好想用刀背对着自己的脖子一刀砍下去啊~“很晚了,你明天还要给学生上课。”胡乱的抹去对她来说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的眼泪,常宵翻了个身,开始往外赶人。

      “对了,小尉你刚才说不想去信仰基督教的学校?”甜腻的声音再度回来了,而且明显恢复过头变成吃饭前打招呼时候的口吻,欢乐到她渗得慌,“嘿嘿嘿嘿嘿,我突然想到一个特别适合你,而且我很放心,让父母放心,更让小初放心,比买了医保还要让人安心的学校,简直是为你那莫名其妙的要求量身定做歪打正着瞎猫碰上死耗子……”

      别再乱用成语了!常宵紧闭着的双眼也都快可以翻出白眼来了,她怎么听你这番形容之后突然猛然刹那瞬间严重非常极度后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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