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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宁远舰”一路顺风顺水,入夜时分,如期到达了依兰特丽岛。
      两位王子都派了使者前来迎接凌钲,凌钲含笑推拒,自行前往天朝驻佑滋国的别馆落脚歇宿。
      一路前行,透过车窗看着风物,凌钲掩不住心中的惊讶。即便是以大宁的富庶,入夜之后,除了一些花柳之地,城中便鲜有人迹,但依兰特丽岛上却是灯火通明、人潮如织。一路上但见店铺林立,物资丰富,各种吆喝声、吵闹声不绝于耳,竟是比之天朝的节日更热闹了几分。
      凌钲生在天朝,又是王爷的身份,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中都不包括商业教育。同所有天朝人,尤其是身居高位的天朝人一样,他也不可避免地带有鄙视商业的思想倾向。
      但遇到何芯之后,因为何芯热衷于商业,爱屋及乌,他便不由自主地开始关注起商业来。眼见佑滋国的一个小岛竟如此热闹富庶,他心中一动,便想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可能性。
      沉思良久,便抬头问苏衣鸣道:“我朝历来认为种植作物、畜养牲畜才能积累财富,商业不过是一种赚取差价、巧取豪夺的行业。何以佑滋国完全不事生产,只专门经商,竟能聚集起如此众多的财富?方才,我便一直在想,会否商业中也蕴藏着某种促使财富增加的因素,只是素来没有人深究过其中的道理?”
      苏衣鸣低头静思了片刻,才摇头道:“其中的道理,我也想不明白。事实上,王爷这一番言论,苏某今日也是第一次听到。既然王爷有此疑问,在佑滋国出使期间,不妨多考查一番,或许能有几分心得。”
      凌钲点点头,又沉思了片刻,终究不得要领。
      “也许芯儿会懂得其中的道理吧!”不知道为什么,凌钲心中突然就闪过了这个念头,接着就一阵郁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为什么要想与芯儿言谈一番竟比跟佑滋国的王子对话还要困难呢?

      凌钲修整一夜,清晨起床,刚用过早膳,就见明风进来报告,说依兰特丽岛商会会长前来拜会。凌钲含笑让他宣召。
      昨夜,凌钲前脚刚到依兰特丽岛,后脚就接到了无数的拜贴。凌钲定了下午启程前往卡努理次岛,上午有个空挡,便打算在其中挑选一两个人接见。翻过一大堆拜贴,其中一张拜贴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佑滋国商会会长理塔.普历磁的拜贴。凌钲最近对商业十分上心,见到这商会会长的拜贴,便深感兴趣,决定接见。
      那普历磁甚是精明,精通天朝语言,言语应对也极为得体。凌钲详细问了他岛上的一些商业发展状况,出乎意料地得知:近年来,岛上的收入除了主要依靠商业税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来自远洋贸易。佑滋国也并非一直像现在这般富庶繁荣。事实上,佑滋国的繁荣局面是伴随着与特洛里国的频繁贸易而出现的。
      佑滋国崇尚经商,历代都有人从事远洋贸易,但因为路程极远,海上气候变幻莫测,又有大批盗匪出没,远洋贸易便始终停留在一个十分狭小的范围内。自佑滋国立国以来,历代国主始终孜孜以求地努力开拓从佑滋国通往特洛里国的海上通道。直到近几年来,伴随着造船技术的日臻完善,始有小成,开始与特洛里国频繁通商。而佑滋国贩往洛特里国的各种货物中,最受欢迎的竟然是天朝的瓷器、丝绸、茶叶等物资。
      详细交谈了很久,看见凌钲脸现倦容,那普历磁便起身道:“王爷,小人得蒙王爷召见,实是三生有幸。小人在朗磷街开了一间酒廊,都是从洛特里国运来的特殊饮品,还有饼干、面包等一些洛特里国特产的甜点。东西虽贱,却是天朝所无的。王爷可愿移驾一试?”
      一听见“饼干”两个字,凌钲就霍然起身。
      在他印象里,天朝只有芯儿一个人会做饼干,且是用特制的炉子烤制的。听这普历磁的口气,饼干竟像是洛特里国的特产。
      凌钲确信何芯没有去过洛特里国,那么,“饼干”这个名称会不会只是一种巧合呢?想到这里,凌钲已经毫不犹豫地起身道:“劳烦会长带路。”
      那普历磁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似是十分意外,随即大喜若狂,立即向凌钲恭敬行礼,退出房间,然后引着凌钲及“玄湖双英”前往朗磷街。
      到了酒廊,普历磁却没有停留,一直把凌钲引到了一个小院落中。迎面是一堵高墙,墙上密密地覆盖着绿色植物。那普历磁走到高墙面前,两手一分,就露出了一扇敞开的木门。普历磁躬身做出一个邀请的手势,凌钲才知他的请客之所竟然设在此处。
      走进木门,就进到一个雅间。
      待凌钲坐好,独孤鹰和风灵雁伺立在旁,那普历磁又躬身道:“王爷请稍后,小人这就为王爷准备酒品甜点。”说着躬身退出。
      见普历磁走远,独孤鹰皱眉道:“王爷,今日之事有些古怪。这待客之所如此隐蔽,竟像是一间密室。这普历磁似乎是专门引王爷来此,不知究竟有何目的?”
      凌钲淡淡一笑道:“等着看看不就知道了!我们三人联手,不信他能玩出什么花样。不过诸事小心些就是了!”独孤鹰与风灵雁对望一眼,暗自点头。三人都是天下间有数的高手,若说果真有什么必杀之局可以同时拿下三人,的确让人难以置信。
      等了片刻,忽然一阵香风袭来,一个佑滋国的女子款步进来。只见她年龄在二十许间,肤色极白,一双褐色的大眼睛显得深邃而迷人,长而微曲的眼睫毛密密覆盖其上,鼻高而直,唇厚且圆,梳着一个佑滋国贵族小姐的发式,穿着佑滋国的礼裙,显得高贵典雅、仪态万方。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颈下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肤,一颗夺目的红宝石项链点缀其上,显出一种诱惑的美丽。
      那女子身后还跟着两个黑衣骑士,均是十分地高大英俊。
      普历磁则端着一个盘子跟在两个骑士身后。走进里间,就把盘子上的东西放了下来,是四碟点心和一壶红色的酒,其中正有一碟饼干。
      那女子径直走到凌钲对面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凌钲,默然半晌,才用标准的天朝语言道:“保罗.克力蒂娜见过王爷!”说着,福身为礼。
      凌钲吃了一惊,起身回礼道:“凌钲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敬请原谅。”打量着克力蒂娜,凌钲心中惊疑不定。
      佑滋国国主突然驾崩,克力蒂娜公主带着印信失踪,两位王子铺天盖地地寻找她,始终一无所获,不料她竟突然在此现身。
      克力蒂娜点头道:“我国的国内情形,王爷也知道了!约王爷在此密会,实是迫不得已,万望王爷原谅。”
      凌钲点头道:“非常之时,公主小心些也是应该的。不知公主召凌钲前来,究竟有何差遣?”
      克力蒂娜示意身后的两个骑士出去。独孤鹰和风灵雁知道她有机密之事要谈,向两人行了一礼,躬身退出。
      待双方的从人走远,克力蒂娜叹息道:“不瞒王爷,如今我国陷入分裂、国民自相残杀,小女子实在忧心,却又势孤力单,无力扭转局势。今日约王爷前来,就是想同王爷谈谈条件。听闻王爷只认印信,声言只要谁拿得出印信,便认定为我国正朔。如今,印信在小女子手上,不知王爷的承诺是否依然有效?”说着,从腰部解下一个精致的小袋,取出一枚莹白的印信。
      凌钲微笑道:“无论是贵国的哪一位王子,若是拿得出印信,本王自然奉为正朔。贵国似乎素无设立女王的传统,公主拿到印信,顶多被认定为一个掌印官,却不能得到我国承认。要公主选定了把印信交与其中任何一方,凌钲必定不负承诺。”说完这句话,凌钲有恃无恐地淡笑看着克力蒂娜。若是克力蒂娜有心选择其中任何一方,就不必失踪,更不须约他密会了!
      克力蒂娜听他说如此说辞,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之色,随即伸手取过饼干,递给凌钲道:“王爷何不先听听我方的条件再说。”
      凌钲接过饼干放在嘴里品尝,发现这些小甜点与芯儿的饼干的确是依据同一个思路烤制的,但远不若芯儿烤得那么香甜。
      见凌钲吃过饼干,普历磁打开了那瓶红色的酒,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躬身对凌钲道:“这是洛特里国特制的葡萄酒,即便是洛特里国也只有贵族才能饮到。”
      凌钲含笑举杯,对克力蒂娜道:“今日得赌公主容光,也算不虚此行了!本王敬公主一杯。”
      克力蒂娜举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克力蒂娜直视着凌钲,诚恳说道:“小女子此来,是诚心与王爷谈条件的。若我们双方果然合作,保证王爷也能从中获益。”
      凌钲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见凌钲没有急于离开,克力蒂娜松了一口气,微笑道:“小女子听说贵国有三位皇子尤为引人注目。这些年,王爷深得贵国皇上器重,但若论财雄势大,王爷似乎还排在福王与寿王之后。”
      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听闻福王和寿王礼贤下士,门下幕僚逾千;双方的亲卫数目众多,武器装备十分可观;并且,但凡逢年过节,这两位王爷对各位达官贵人的打点也十分周到。王爷可曾想过,福王和寿王为何能有如此庞大的势力?他们究竟靠什么养活这许多的闲人?”
      凌钲淡淡道:“两位王兄名下广有田产,多养些人也事属寻常。”
      克力蒂娜微微一笑,又接着道:“王爷可知,我国与贵国每年最大宗的交易是什么?”
      凌钲道:“便请公主示之。”
      克力蒂娜叹道:“是铁器和金银。还包括武器。”
      饶是凌钲冷静,突然听到这些交易,也是大吃一惊。
      在天朝,铁器和金银都是官府专营的,禁止民间流通。既然这些东西大量外流,那毫无疑问是官府之人暗中走私了!这些行为对国家的损伤极重。听闻此事,凌钲暗自皱眉不语。
      克力蒂娜诚恳道:“现在,王爷该相信我合作的诚意了吧?若贵我双方合作,实在是一个双赢的局面。我保证能提供给王爷一些有力的凭证。”
      凌钲又皱眉沉思了片刻,才微笑道:“公主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志在山水之间,如今遵从父命,为国效力,行事但求无愧于心。有些不平之事,超出了本王的能力范围,本王实是有心无力,难以顾及。公主实在太高看本王了!”
      克力蒂娜又紧盯着凌钲看了片刻,见他毫不动心,终于咬牙道:“小女子无意间知悉,在大洋深处,贵国有人秘密训练军队。若王爷有意合作,小女子或许有办法提供那个小岛的地图。”
      见她亮出底牌,凌钲又微微一笑道:“时候不早了,本王下午还要乘船前往卡努理次岛。今日就此别过,咱们后会有期。”说罢,站起身来,向克力蒂娜恭敬行了一礼,转身朝外走去。
      克力蒂娜冷冷地看着凌钲,眼见凌钲就要出门了,突然又开口道:“听闻贵国京城新开了一家镜岑茶庄,十分特别。王爷可知,此刻,茶庄内正在谈什么生意?”
      这“镜岑茶庄”四个字重重敲在凌钲心上。他突然顿住身形,努力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含笑回头道:“莫非公主也对茶庄生意感兴趣?”
      克力蒂娜紧盯着凌钲,一字一字说道:“听闻这镜岑茶庄中有一位何芯姑娘,十分热衷于经商之道。一月之前,我便已遣人过去与之谈生意。前日收到信息,他们已经顺利地见到了这位何姑娘,只不知谈判的过程是否顺利。我方派去的人中,颇有几个举止粗俗、不懂怜香惜玉之人,要是谈得不顺,不小心伤了这位何姑娘,可就不好了!”
      凌钲听她明确无误地叫出“何芯”两个字,知道已被她拿住了致命要害,心中叹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才微笑道:“本王听普历磁先生谈到,贵国最近已经开辟了通往洛特里国的航路,也许我们可以谈一谈合作贸易的事。”一边说着,又走回桌边坐下。
      他虽面带笑容,心中却早已是震骇莫名。
      天朝朝野上下都只道他为孟小姐沉迷,实在想不到身在邻国的克力蒂娜竟然能准确地知悉何芯才是他心仪之人。而且,听克力蒂娜的语气,也分明就十分清楚何芯是镜岑茶庄的幕后老板。她的神通广大、消息灵通实在令人可畏可怖。
      他初到佑滋国,辨不明形势,如何敢贸然同任何一方合作,此时却是被人扼住了咽喉,由不得他多方考虑判断。他含笑落座,从容看着克力蒂娜,在心中急速地权衡着各种利弊关系,努力思考着破解之法。
      克力蒂娜微微一笑,也重新落座,微笑道:“若我能平定国内纷争,顺利接掌皇位,合作通商不过是小事一桩。”
      凌钲在心中叹了口气,肃容道:“公主。本王身为使节,代表国家,任何决策都不可因私废公,望公主体谅。”顿了一下,又接着道:“既然公主为难,本王便纯以私人身份给公主一些建议,供公主参考。”
      克力蒂娜见他终于愿意认真谈论此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道:“愿闻其详。”
      凌钲肃容道:“以本王浅见,公主要登上帝位,最重要的并非是取得我国的支持,而是取决于公主自己的选择。公主必须寻找合适的盟友。”
      克力蒂娜面露诧色,惊疑道:“王爷能否详述其中关键?”
      凌钲点头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贵国既无女子为王的传统,即便勉强助公主登上帝位,只怕也是阻力重重、地位不稳。”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若公主的确有心帝位,依本王浅见,还是分步骤来实施更为合适。”
      克力蒂娜眼前一亮,露出一个感兴趣的表情道:“请王爷指点。”
      凌钲看了克力蒂娜一眼,缓缓道:“为今之计,公主唯有在几位王子中选择一个予以支持,迅速控制住局面,建立崇高的威信。只要公主始终牢牢把印信掌握在手中,最终的目的就不难达成。表面上,一切政令都出自王子,实际上,若没有公主的支持,就不能顺利做出任何决策。如此数年,只要运作得当,公主不难逐渐安插心腹、掌握实权;与此同时,也要在全国范围内努力营造女子可以掌权的种种氛围,让民众有个心理准备,待时机成熟、地位稳固,再取而代之,方为长久之计。”
      克力蒂娜沉思了片刻,微笑道:“果然好计。”迟疑了片刻,又皱眉道:“只是两位王兄皆手握重兵,实力雄厚,一旦我现身,只怕首先遭遇的就是人生危险。要想在两位王兄手下掌握实权,当真是难于登天。王爷的计策虽好,实施起来却风险极大。”
      凌钲微笑摇头道:“公主真是身在局中,难辩是非。本王只是要公主选择一个王子予以支持,并没有说定然要支持两位年长的王子。如果本王记得不错,贵国理当还有一位保罗.勒密王子。”
      克力蒂娜皱眉道:“勒密才六岁。”
      凌钲微笑道:“王子年幼,所以公主真正的合作对象应该是王后。王后现在处境艰难,若公主伸出手去,王后定然不会拒绝。”
      克力蒂娜默默盘算着控制王后的可能性,半晌,又问道:“如果我选择了勒密,王爷会否支持我?”
      凌钲微笑道:“凌钲出使是代表国家,支持的只能是贵国的正朔继承人。如果一个人既是王子,又拿得出印信,并且得到王后的承认,那么毫无疑问就是贵国的正朔继承人。凌钲有什么理由不予以承认支持呢?”
      克力蒂娜又站起身来,在房中缓缓踱步,反复思考了很久。
      当她终于又回到座位上坐好的时候,眼中已是一片清明,微笑叹息道:“久闻宁王才智出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凌钲含笑道:“现在,想必镜岑茶庄那边的生意应该进行得很顺利了吧?”
      克力蒂娜露出一丝惭愧之色,随即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道:“王爷放心。在天朝,把这何芯姑娘当作心肝宝贝的可不止王爷一人。有一个人,虽然告知我唯有何芯姑娘的安危始能打动王爷,却不准我动何芯姑娘一根手指呢!茶庄那边的生意必定是进行得十分顺利的。”
      听到这句话,凌钲心中一宽,随即又感到一阵不舒服,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在幕后操纵此事,与克力蒂娜又客套几句,起身告辞了!
      一见到独孤鹰,凌钲便低声交待道:“立即传讯给萧素清先生,把最近一月镜岑茶庄的所有生意进出都给我详细调查一遍。”
      独孤鹰吃了一惊,低声问道:“是否出了什么事?”
      凌钲面露冷笑,咬牙道:“有人用芯儿的安危威胁于我。”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告诉武骋先生,派‘金银双蛇’暗中保护何姑娘,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凌钲此次出使,耗时数月,武骋便被留在京城主持相关事务,而所谓的“金银双蛇”却是两个身份隐秘江湖人士,曾经灭了十数个帮派,后来被凌钲的师父席广庭追杀数月,终于不敌。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席广庭最终放过了两人。两人感恩戴德,投入凌钲麾下,誓死为凌钲效命。除了凌钲和武骋,宁王府的其他人都是“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从来不知道两人的真面目。
      听了凌钲的话,独孤鹰与风灵雁对望一眼,都是脸现忧色。他们当然清楚对凌钲来说,何芯的安危意味着什么。
      见他们担忧,凌钲摆手道:“不妨。事情已经解决了!”随即冷笑道:“我本不想趟这混水,但他们实在逼人太甚,竟然敢打芯儿的主意。被人欺到头上,不还以颜色也说不过去,就让佑滋国陷入一场苦战吧!”低头钻进了马车……
      ……
      克力蒂娜看着凌钲的身影消失,召唤普历磁进入密室,微笑道:“帮我发信告知秦王,见面的效果比预想的更好,宁王已经表态支持我方。”
      “是天朝的秦王凌丰驰吗?”普历磁恭敬地又问了一句。
      “不错。”克力蒂娜伸手取过一块饼干,放在嘴里轻嚼,微笑道:“听秦王说,洛特里国的饼干还不如那何芯烤得好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呢?竟让宁王如此挂心……”昨日,请求凌钲接见的拜贴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她预先安排的,无论是谁受到接见,都最终会通过“饼干”这个诱饵引着宁王到达这间密室。她同凌丰驰交情菲浅,听凌丰驰透露了何芯及“饼干”之事,却始终将信将疑,料不到果然就此拿住了宁王的要害。
      当天夜里,克力蒂娜秘密潜入赫列普斯堡,同王后罗兰菲斯达成了合作协议。
      半个月后,经过一系列复杂的清洗和内斗,年仅六岁的勒密蹬上王座,克力蒂娜奉命“摄政”。凌钲代表天朝,率先承认了勒密的国主身份。其他国家和民族的使者见状,纷纷跟风,表示支持勒密,佑滋国大局落定。
      在皮特国王的拜祭仪式当天,克力蒂娜设下陷阱,准备把两位王兄的核心力量一网打尽,却不知两位王子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于千钧一发之际惊险逃生,各自割据称王,佑滋国陷入三方混战的局面……
      凌钲含笑看着这一场厮杀,始终如局外人般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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