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四章 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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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齐楚的情况怎样？”
“回皇上，臣已让潜伏在齐楚的探子汇报了，齐楚皇室现在都有些奇怪，每天齐皇和楚皇都神神秘秘地召集几个大臣商量事情。”一个身材微矮的男人弯着腰，低眉顺眼地说道，略显贪婪的眼神里滑过一道暗光。
“嗯，你退下吧。”洛曦挥挥手，那个男人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却也无奈，对着他行了一礼，然后退了出去。洛曦一只手指轻轻地在扶手上敲打着，一手支着额，静静地思考着。
“他们是要动手了？”他轻声说道，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与人对话。
“回陛下，是。”御书房内明明没有人了却莫名地传出一个声音。
“呵，可别小瞧我封国。”
“……”
“你说……他们是不是想要联手了，见不得我封国的强势？”他轻轻笑着，“这些年来，的确啊……”
“老四和老七呢？”话题一转。
那人微愣，而后有平静地回答：“四皇子还在莲虞轩的书房，想得问题大概和您想得差不多，而七皇子……据最近的一次汇报，是在青丘附近的玄天崖出现过。”
“玄天崖？雪焰莲花？”洛曦轻轻“咦”了一声，有些好奇。“他是要去找雪焰莲花？”
“属下也是这样认为。”
“那他为什么要去找呢？嗯？谁要用呢？”洛曦被挑起了兴趣，自己这个儿子，几乎是无欲无求的，可是……他竟然去寻那天生灵药雪焰莲花？！他微微翘起一边嘴角，眼里满是闪闪的好奇。
“咳……这个……属下不知。”那人有些无奈，轻咳一声，回答道。
“呵呵……”他轻笑一声，摸摸桌上放着的黑曜石雕出的黑龙镇纸，像是在摸一个孩子的头一样。“孩子们，都长大了啊……我也老了……”
“陛下……”那人的声音有些急促，却被洛曦打断。“没事，对了，老五最近在干什么？”
那人的声音平静下去，“五皇子之前似乎在调动什么人，是我们不清楚的势力，好像与江湖有关，势力挺大的，属下派人查探到玉剑门时就被挡住，查不下去了。”
“嗯？”洛曦一扬眉，“这个老五，心思不简单啊。只可惜，不知治国之才。”他微微一眯眼，声音变得狠厉，“接着查！一定要查出来！”
“是。”那人沉声应道，语气坚定。
白衣乐呵呵地去看病人的症状，可槿然却是不敢去了。虽然一直是自己缠着白衣，可悲他这么一次“突袭”，自己也吓得不知所措了。
她傻傻地回到卧房，呆呆地坐在床上，中指轻轻地放在唇上。突然间想到方才白衣的唇在自己的……上面辗转……槿然噗的一下，白皙的小脸立马红了个透，就连拿柔软的青丝都似乎要炸起来了。
她的唇微微颤抖，甚至牙齿都在打着颤，咯吱咯吱地响着。
房门“噔噔噔”地被敲响，槿然差点儿没跳起来以示其反应剧烈。她平复一下心跳，假装平静地说道：“进来。”
眼儿微扬，偷偷地看了一眼门外之人，立刻失望地低下了头，就像个霜打了的茄子，“是你啊……”语气里满满的失望，第五银不由得俊眉一扬：“怎么？你还希望是谁？”
“没。你找我干什么？”蔫巴巴地垂着头。
“没事就不能找你？”第五银没好气地说道，“你那个同行找你，叫什么白衣的，在……嗯，精舍那里。”他轻笑两声，对那所谓精舍不屑一顾。
她眨眨眼睛，白衣？他……刚刚才强压下去的心脏，现在又嘭嘭嘭地猛跳起来，手指又不受控制地想去抚上嘴唇，脸上又开始冒热气，眼睛眨个不停。
“你怎么了？”第五银看着槿然抬到一半的手，红扑扑的脸，娇艳的唇瓣，突然觉得有些燥热，他，倒真像个女子。突然心里又笑开了，哪家孩子这么像娘们啊？他只不过是长得偏向女子，有种男生女相的感觉罢了。
“没，没什么。那，我先走了。”槿然结结巴巴地说道，然后风一般地跑了，第五银在原地有些诧异，他的轻功竟是如此之好？
槿然毕竟只是学了轻功，没有内力支撑，用不了多久，等她跑到精舍的时候，已经气喘吁吁了。“白，白衣……你找我……”她一边喘着气，一边想要完整的说出话来。
白衣的神情有些淡漠，看了她一眼，微一皱眉，说道：“本来底子就不好，硬是要运气轻功作甚？”然后又指向疯疯癫癫的患者们，说道：“依你看，他们的症状像什么？”
槿然现在的气息已经平复，先不理白衣之前的话，看看他淡漠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就没那件事放在心上，心下微痛，却也无法再管，疫情重要。
“我认为这不仅仅是霍乱。或者说，这是一件霍乱和下毒掺杂在一起的事件。”槿然忽略心里的痛，平静又一针见血地指出核心点。
“哦？你细细说来。”白衣的神情有些变化，显然是认同了槿然的说法。
槿然点点头，说道：“首先，从症状上，我们只能推出这是霍乱。可是在服过药后，却出现了两种不同的症状——一种是病情逐渐好转，而另一种则是病情严重……或者说……”槿然眯着眼，缓缓道出自己几天来的思考。“或者说，这些患者的病情的确有在好转，却有得了另一种病！”
“嗯？怎么说？”
“我们所说的病情严重者，其实并算不了什么病情严重，他们没有再犯霍乱该有的症状，反而是出现了服用五石散量多的症状。
“首先，在我到精舍的时候，平常脾气挺好的我却也发起了脾气。然后我之前在精舍这里见到许多病人，一些在床上呻吟，一些却在乱喊乱叫，发狂，狂奔。而且他们出入精舍是没有人管的，我觉得奇怪，便问了跟随的御医，却得到了这样的回答——‘这奇怪的是，他们有些人在奔跑过后，神智竟然变得清醒了，有些人也恢复了正常，可有些人却是死了……’
“这时候我就更加肯定我之前的猜想，五石散源自魏晋时期，当时人人皆以服用五石散为高贵，却人人都脾气暴躁，喜欢在服用后散步等运动，然后发出汗来。可也有一些服用过多者不治身亡的例子。
“再一结合之前的事情，这事件的脉络就逐渐清晰了。”槿然停了一会儿，忽又疑惑道：“只是，我不明白，这五石散到底是哪里来的，怎么会有一些人有，一些人没有呢？”
白衣之前带着笑意的眸子这下也蒙上了疑惑：“五石散，中药散剂。主要成分是石钟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此外还有一些辅料……”
槿然听着白衣的话，心里也是混乱，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啊！石硫磺，紫石英，白石英！”她激动地要跳起来，却又是一皱眉，“不对啊，只这三样还不够，不至于啊……”
白衣看着槿然激动地说着那几种成分，又一皱眉，低着头嘀嘀咕咕地，心里突然就不舒服了。“怎么？发现了什么？”他看着槿然，语气温和。
“我之前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便去了城主书房查看城志，发现兰州城产石硫磺和少量石英，于是我便……可是不够啊……”槿然有些苦恼。难道自己的想法错了？
白衣微微一笑，对着槿然说：“你不是说了还有下毒么？去查查。”
槿然眼睛一亮，是啊，我怎么忘了？她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一把抱住白衣，神色欣喜。“嗯！”
然后放开他，冲向药房。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发现石钟乳和赤石脂？”槿然激动地看着御医们，就差没有抓着一个人来摇了。
“这个……殿下，你叫我们从何查起啊？”徐老太医有些为难地说道，不是他不想查，只是，这……这要怎么查啊？既然是别人下毒，那么就一定是从隐秘的途径下的，他们这些太医，怎么会……
槿然被徐老太医这么一说，心里的激动倒也平静了下来，坐在椅子上，一手支着额头，一手轻轻地敲打着扶手，静静地思考。“啊！”灵光乍现，“我去去就来，你们先别查了。”她兴奋地冲向城主府中心。
“轩辕将军何在？”
“轩辕在此，不知殿……白医师找本将有何事？”轩辕烨打开房门，站在门前说道。
槿然微微一笑，问道：“轩辕将军可知城中的城民在霍乱到来之前做了什么预防的手段？”
人们会害怕霍乱到自己身上，就一定会在霍乱到来之前做一些准备、预防，而这些正常的心理也往往会被一些图谋不轨的人所利用。如果，如果，那些里面有……
怎知轩辕烨一皱眉，说道：“本将是在霍乱发生后才到的兰州城，怎么会知道城中民众做了些什么？”
“诶？”槿然有些失望，那……怎么……
“他们都服用一种叫做急救回生丹的药丸。”清清朗朗的声音在槿然身后响起，槿然惊喜地一回头，“白衣？你找到了？”
白衣微微一笑，显然是找到了源头，感到十分高兴。他拿着一个小指头般大的药丸，对着槿然说道：“我去询问了一些病好的患者，于是他们给了我这个。”
槿然一拍脑袋，自己怎么没想到？突然她又有些小小期待：“那么，主要成分？”
白衣微微一笑：“主要成分：石钟乳和部分赤石脂。”
槿然笑了起来，眼角都要有了泪水，终于，终于……
她闭闭眼，平复了一下心情，今天真是激动了太多回了。“怎么来的，这药丸？”
“据城里人说，在他们得知霍乱要传到兰州的时候，大家都十分恐慌，就在这个时候，不知怎么的，就传出了一个流言，说是吃了这急救回生丹就可以不得霍乱，而且他们还煞有其事地说明了药性，说石钟乳是温肺气，壮元阳，刚好克制霍乱的寒湿，这么一说，人人都信了，于是，城中药房大卖。
“过多的服用这急救回生丹，在加上他们本地就产石硫磺和石英，必定会溶于水中，城中居民长期饮用城中河水，久而久之，身体里便会留下一定量的石硫磺和石英，于是，五石散就形成了。而且城中居民以小作坊生产为主，必会很少出门，如此一来……”白衣平静道，可是紧握的手却暴露了他的内心。
槿然有些惊讶，心里也是愤怒：“如此高超的计谋，如此歹毒的心思！若不刚好想到这里，谁会知道他们是怎么发生的！”
“没错，这人的用心，的确歹毒，可也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个好计谋。结合居民的生活习性，演了一出大戏。”白衣的眼里有着赞誉，对对手的佩服。
轩辕烨震惊了，如此计谋，是谁要对封国不利？
槿然一皱眉，“我先回卧房一趟。”然后匆匆离开。
她吹响哨子，不一会，一只灰色的鸽子就扑棱棱地飞了过来，她将手中的小字条放进鸽脚的小竹筒里，喂了它一些食物，摸摸它的羽毛，“去，给我四哥。”她手一放，鸽子便扑棱棱地飞走，迅速地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另一边的第五银看着天空中疾飞的鸽子，眉头一挑，垂下眼，不知在想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二十四章 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