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夜探王府，群访水寨 ...
-
“包卿，如果你的手足兄弟要背叛你，你当如何？”赵祯盯着马朝贤最后的口供沉思。
“微臣没有兄弟，真有的话，若是违反律法，当诛；只是意见不合的话，分道扬镳。”虽然他包拯没有血缘相通的兄弟，可他有公孙策这个肝胆相照、不离不弃的朋友，还有展昭他们，兄弟遍天下，关键时刻又有几个能为你两肋插刀的？人生得几个知己，足矣。
“朕真的很羡慕你，包拯，有这么多的朋友，难道每个上位者就应该孤独到老么？”赵祯想起太祖太宗，当年的事到底如何谁也说不清楚（赵匡胤跟赵光义的补充），本是同根生，最终是斗的奄奄一息，这样的悲剧，何时才能结束。
包拯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赵祯，叹口气道：“不知皇上心中可有定夺？”
“还得劳烦你继续追查，此案牵涉太广，朕要了解清楚，任何威胁我大宋百姓安乐的火种都要掐灭，皇室争斗，不应该再波及下去。退下吧！朕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臣告退。”包拯快步走出房间，留赵祯一人望着窗外被乌云遮住的弯月，团圆，呵，对帝王家来说，是不是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梦呢？
回到开封府，众人都还没休息，见包拯回来都围上去问：“皇帝怎么说？”
“严密监视，不放过一丝一毫。明天开始，我跟阿策查访襄阳王府与大臣们的信件往来、各种盈亏，智大侠跟北侠查探他们兵力部署，展护卫和白少侠暗地里查探王府，两位丁少侠把假的冠做的如此逼真，不如专门负责这块，一旦有什么物证，你们做个赝品放回去。艾虎就负责各方消息传递好了。大家一定要小心行事，”包拯说完后，突然朝智化他们直直跪下，“有劳各位！”
“包大哥快起来！我们敬重你的为人，不论如何，这件事我们都不会坐视不管。”展昭跟智化赶紧将包拯扶起，包青天啊，他们怎么受的起这一拜。
翌日，包拯派人悄悄将全国各地的账簿运至开封府，与公孙策逐本查阅，大笔的盐税、军中物资都不知去向。各地不少官员饷银也出现大部分亏空，每隔一定时间，都有一笔不小的数目流向襄阳王府，而官员居然没有上报。开封府不动声色，暗暗列出了财路来历不明官员的名单。
智化和欧阳春则是前往襄阳后方的山寨，那些山贼隔山差五就在山上操练，身上的甲胄，手上的兵刃，都同正规宋军的相差无几，智化去库房摸出来一件，果然失踪的军用物资。欧阳春暗道：“这些山贼的数目不小，少说也有数万，这么大个山寨，都仰王府的鼻息，胃口不小啊！”智化把一把大刀插在身后，“一个没经过正规训练的山寨，人再多也是乌合之众，不知王府的军队藏在何处？”“先把物证交给包大人他们把，我们再去查探。”“听你的！”
深夜，襄阳王府。两个黑影无声无息潜入，跟着毫无察觉的季高到了襄阳王的偏厅。季高一进门就急道：“王爷，大事不好，老臣发现有人在查我们的账。”
“别急，先告诉我是什么时候？”赵爵示意他慢慢说、
“就是今早，老臣去盐商胡都家商议下一批货款的事，胡都却说今天他接到官府传唤，前去对账。”
“季先生，依你之见，我们行动是否该加快？”
“王爷英明，我们是否要将那些……”季高比了个砍头地手势。
“哦，不用，多留他们一两日把。赵祯查完账，他们八成已经在奈何桥上跟孟婆相聚了。”赵爵摆了摆手。“季先生，哪边更重要，你明白的。”
“老臣省的，各方面已经向襄阳集结，只待王爷号令，山寨众匪涂将军正在帮他们操练。”季高老迈的双眼精明算计之色尽显。
“调兵的虎符请王爷随身携带好，另外王爷放心，重要的东西都藏在冲霄楼内，刘道通的机关之术，万无一失。”
赵爵点头：“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小心，其他事还要多麻烦先生跟将军费心。”
“那老臣先行告退。”季高说完便匆匆离去。
梁上二位君子对视一眼，一个跟着襄阳王，另一个随着季高离去。
白玉堂跟着赵爵，去寝宫的一路守卫森严，还好王府参天大树不少，可以隐去身形。赵爵宽衣后就睡下了，虎符就在他的枕头下面。白玉堂耐心地等了半个时辰，下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老鼠慢慢摸了下来，拿出一把粉末洒了过去，屏住呼吸，快速从襄阳王枕下取出虎符，趁着夜色离开了王府。
将那虎符扔给钉子，“什么时候完工？”
小丁接过去：“材料……雕刻……上色……啧，不弄到早上搞不定呢？”
白玉堂翻出窗，想起事来又扭头道：“交给你了，我去追猫儿。这虎符襄阳王随身携带的，我给他下了点药，早上就会醒，赶快把！”
“哎，小白！”小丁看着飘远的白影一跺脚，赶紧找大丁合计去，早上没做出来就麻烦了。
展昭跟着季高，发现他越走越偏，很快就绕到林子里了。看到涂善的身影，季高拖着腿激动地喊：“涂将军，如何了？”
涂善“嘘”了声：“先生小声。”仔细往周围看了看，展昭赶紧躲在树后，用余光偷偷瞄着。涂善等了会儿发现没什么异常，小声对季高道：“王爷的军队都待命呢，山寨寨主也答应同我们一起，他自己也不想再躲在山里过日子了，进入王爷麾下后，跟往日比起来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涂善这话说的很小声，可展昭是什么耳朵，听的分明，他正感叹今天收获颇丰。忽然听到涂善问：“先生，那冲霄楼当真万无一失？”
季高刻毒地笑着：“来者定让他死无全尸，这可是那位建造者亲口承诺的。楼底注满了化尸水，所有暗器上都抹有见血封喉的剧毒，冲霄楼一共十层，每层均设有刘道通的凶冥十杀阵，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就算有高手躲过机关，碰到阵法，一样白白送命，哈哈哈。而且，老夫再透露给涂将军一个小秘密，冲霄楼名为冲霄，实则入口在楼顶，那些证物都在第一层，只要有人触动机关，直接被铺天盖地的化尸水化为血水。”
“果然险境，要想绝处逢生，涂某的武功是绝无可能了。”涂善心里暗暗为他们的行动又添上一分底气。
展昭眉头紧锁，防范手段如此毒辣，他们该如何取得那些证物，仅凭军队和弹劾，根本无法撼动襄阳王分毫。肩膀上突然被人轻拍一下，他警觉拔剑，白玉堂的脸凑近道：“猫儿，走神哪，功夫退步了啊，连我都没感觉到。”展昭松了口气，瞪他一眼：“仔细那边！”
“额，我有在听啊。那冲霄楼￥%…………”又被鄙视，沉默之。
“季先生，末将先告辞了！”
“将军走好！明日勿忘水寨之事。”
“末将明白！”
白玉堂手痒地扯扯展昭的袖子：“跟谁？”
巨阙指指涂善，蓝白二影已经以相同的速度闪了出去。
涂善回去后，只是命一队人跟着他一起上山，不惜代价干掉寨主，占领整个山寨。白玉堂心说：“真够绝的，这小子生在现代，说不定是个不错的特种兵队长。”展昭突然对他打了个手势，“撤！”白玉堂自然不多做留恋，二人一起回到了开封府。
两根钉子效率还是蛮高的，小丁得意地将两个虎符放在桌上，众人一看，呵，一模一样，又甸了下重量，分毫不差，白玉堂提着两个虎符问小丁：“哪个是真的？”小丁卖关子的抱起双臂：“猜猜，猜对了木有奖~”智狐狸咪了下眼睛：“小蕙，不会你也分不出来了把？”小丁撇撇嘴：“我做的我不知道哦，猜吧，猜不对就随便抓个放回去。”
欧阳春劝道：“快说吧，天都快亮了，一会儿襄阳王醒来发现虎符不在，他肯定会有所警觉。”
白玉堂一声冷笑，长剑噌的出鞘：“钉子，想变成三截还是四截？给你痛快！”
小丁一下弹了起来，抓起一个虎符扔给白玉堂马上退到展昭后面：“小白我错了还不行么，你个野人！”
白玉堂接过虎符龇牙恶狠狠朝小丁狞笑了下，跃出了窗口。
小丁惊魂未定：“死耗子，总有哪天把你关老鼠洞里，叫你嚣张。”其他人颇无语地望着他，要关也先关你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
“对了，”展昭拍拍额头，“狐狸，春哥，我们跟踪涂善，他明天要去暗杀掉水寨的首领，扶植个傀儡听从他们摆布，我们明天要不要先救下寨主？”
智化眼珠转了转：“我有办法，等我会儿。”展昭跟欧阳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一起好奇地望着狐狸进屋，还乒乒乓乓搞了好一阵子，打开门，眼前一个活生生的涂善朝他们嬉皮笑脸：“还像把，我跟莫师傅学了一手。”二人震惊，这就是所谓的名师出高徒么/
狐狸版涂善给他们叽叽咕咕了一会儿：“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嘿嘿~”欧阳春鼓掌：“这主意太妙了。”展昭也点头：“不愧是狐狸，我先去准备下，等下玉堂回来了咱们就去。”
药粉果然有效，白玉堂赶到寝殿襄阳王还睡的死沉死沉，把“虎符”原样塞回去，老鼠飞身回到开封府，进去就见涂善对他打招呼：“快来吃早饭！”居然是狐狸的声音，明白过来老鼠冲上去就扯狐狸的脸：“这易容的真好，你果然得师傅真传。”“那是，我跟莫师傅相见恨晚。行了干正事去，准备下等会儿咱们一块儿去水寨。”
钟雄作为黑风寨的寨主，一直感觉自己很无能，无能就算了，还窝囊。这寨子他老爹交他手上就说了：“孩子，爹不指望你把咱们水寨发扬光大喽，你把寨子维持着，把这祖宗留下的东西守好就行啦。”嘱咐完，腿一伸眼一闭，咽了气。留下钟雄一人默默泪流，老爹你走的轻松，什么基业，一堆烂摊子就甩给我了。没办法，寨子里那么多张嘴要吃饭，他一个寨主总不能不管吧，带着兄弟们打家劫舍，钟雄一直冲在最前面，好东西也分给弟兄们，大家还算服他，原以为这日子就这么舒舒服服平平淡淡的过下去了，没成想那个涂善季高就来了，劝他带着全寨子加入襄阳王造反。好家伙啊，他一小老百姓跟皇帝老儿净水犯不着河水，那么多口人，造反一失败可都要被杀头的啊，他不愿意，涂善威逼利诱，铠甲兵器送过来，还亲自帮他操练，又暗示襄阳王的势力，灭他小意思，让他来是看得起他，而且，襄阳王也想改革兵制，你山寨的人，大多也是逃兵把？就最后这话打动了钟雄，他还是跟涂善合作了。
唉，今天那个涂善又要来，自己都照他意思做了他还想干嘛啊？钟雄满肚子疑问，让喽啰们摆好酒宴迎接。哪知涂善一上来二话不说就亮兵器朝他砍过来，一个喽啰冲上去一刀挡下，涂善大吃一惊，这水寨的小角色哪来这么彪悍的？钟雄也不干了，他奶奶的，老子好心好意请你你居然上来就跟我亮兵器，不是小喽啰老子都喝汤去了，当即吼道：“涂将军，我们山寨都照你说的做了你这是唱哪出？”涂善轻蔑道：“钟雄，你没用了，你这个寨子，我给你接下了。”扭头向左右道，“杀钟雄者重重有赏，王爷那给你们记头功。”
左右立马提刀向里冲，钟雄手下有些人都蠢蠢欲动，眼睛瞟向了他们寨主。涂善哈哈大笑：“终寨主，受死把，我的人都在这里。”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笑声，又一个涂善出现了。指着涂善道：“你这个假货还不速速滚开，妖言惑众的东西，你跟钟寨主胡嚼什么舌头？”
涂善大惊：“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小的们，给我上！”没成想早上跟他埋伏在那里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身边也只剩下几个人，一个圆脸少年道：“将军，事情有变，我们顶住您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其他几个也附和着：“将军快逃！”涂善眼角瞪的要出血，狠狠扭头，向外冲去，喽啰们没围住，被砍翻好几个，有人趁势在涂善身上划了好几刀，也未多做阻拦，涂善来不及细想，逃命要紧。
待真涂善走了，假涂善一把撕下脸皮，向迷茫的钟雄跟众人说明了来意。得知是开封府的人，又听到后面有皇帝老子撑腰，钟雄当即拍了胸脯：“俺那是被逼的，过得舒舒服服谁想反来着，只要皇帝别老征兵，那些人何必跑寨子里。”
智狐狸喜出望外：“这么说钟寨主是答应了？”
“俺都拍胸脯了。”
“下次涂善再来的话，假意答应他，咱们随时联络。我们先走了。”狐狸等人跟钟雄告别施展轻功，几下便没了踪影。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夜探王府，群访水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