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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事发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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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心情大好的陈德远侧着身,温柔地观赏着躺在身旁还没醒的刘小赐。白色短发被难以言喻的睡相弄得凌乱,额间的红色宝石衬得脸更加白皙俏丽。陈德远偷偷低下脑袋,在白发少年的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刘小赐一睁眼就看到陈家二少爷的大脑袋,吓得他瞬间清醒,毫不犹豫也不留情的拍上了他的脸上,惺忪不满地嗔怪道:“你干嘛啊!吓死我了——”
陈德远被突如其来的巴掌甩得也不生气,羞赧的笑笑,柔声道:“醒来……起来我们一起去吃早点……”
真是太诡异了!刘小赐不理会陈家二少爷,揉了揉睡眼,确实有点饿……
“我要吃包子……”
“好!起来我们一起去吃包子!”
洗漱完毕,陈德远略有心机地带着刘小赐避开还没醒来的凛贤王,拉着他上了镇上去吃早点。为了能和小赐多呆在一起,让小赐能多喜欢自己一点,抱着这样的念头,陈德远决定死死地黏着刘小赐,不给凛贤王一点机会,更不给明珠公主伤害小赐的机会!
刘小赐心不甘情不愿地任陈家二少爷拉着他离开客栈。真搞不懂这个陈家二少爷,客栈里明明有早点,干嘛不就近原则,非要出去吃。不过想到跟着他自己也能吃上没吃,刘小赐也就没那么计较了。
大清早的,虽说不如中午繁华,但已是辰时过半,街上行人依旧稀少,摊贩更是寥寥。这街道看上去应该是店铺林立,摊贩满地,物品琳琅的才对,怎会如此清冷稀疏?走了半晌,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正开张的餐点摊。
陈德远拉着小赐坐了下来:“一笼包子,两碗豆花。”
“要两笼包子。”刘小赐小小纠正道。
陈德远被刘小赐的馋嘴的样子逗得扬了扬唇角,乖乖地纠正道:“两笼包子,两万豆花。这样满意了吧?”
刘小赐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嗯!”
“客官您的包子。”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女童端着两笼包子,放到桌上。刘小赐看着女童乖巧灵敏的样子,不禁有些伤怀起来。
不晓得花伞怎么样了……
陈德远瞧着小赐望着女童的眼神,隐隐猜出了几分意味,打断了对方的思绪:“来,快吃吧……”
刘小赐拿起筷子,并没有大口大口吃起来。
“你说……花伞怎么样了?”
陈德远用手抓起一个小包子往嘴里塞,含含糊糊道:“既然想知道,就跟我回扶柳镇吧。”
刘小赐甩了甩头,似是拒绝,似是犹豫。
不能回去!决定了要和王爷在一起,怎么能就此放弃。不想了……有缘再见也罢。撇开不开心的情绪,刘小赐开始大口吃起包子。
陈德远则显得失落,看来小赐是铁了心要和凛贤王在一起!
说到花伞,自从刘小赐消失后,她日夜难安。那日清晨,小赐留下一段莫名其妙的话,就这么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趁着爹娘不注意,跑去小赐住得破庙,发现那儿纹风不动,以为小赐只是诓她。但连续等了好几天,那儿自始至终维持着一个样,花伞才死心。问遍了镇上的人,都说没再看到过小赐。
听说有人看见刘小赐跟着陈家二少爷随凛贤王去治瘟疫了,她问清了瘟疫发生在何处,收拾起包袱,带了些自家的馒头,托好玩伴巧惠等她走后,告知一声她的爹娘,说她等找到小赐便回来。
她不识字写不了口信,更不敢征求爹娘同意,因为不用说爹娘也是不肯,所以偷偷安排好一切,独自一人启程步行寻找小赐。
她不敢一人走小路捷径,因怕迷了路,所以她沿着大路朝目的地前行,半路上碰到一些赶路的好心人,瞧她一个文弱小姑娘家,便捎了她一程。等她到了瘟疫的发源之地,发现小赐他们不在。等她想离开时,却已不得脱身……
“小姑娘!”陈德远叫住准备离去的女童,“你知道这镇子为何如此冷清?”
女童眼神闪烁起来,扭头望着正在倒豆花的娘亲。女童的娘亲似乎也听到问话,一边端着豆花一边解释道:“公子有所不知,前阵子镇上的男子都被莫名其妙地抓走了,搅得人心惶惶,镇上的男人大多外出躲难了,现如今这镇上只剩下部分女人和小孩了。”
陈德远狐疑地蹙眉:“你可知是何人为之?”
大娘摇头,声音略带哽咽:“不知,一夜间镇上的男子全被抓走了,就连我家相公……”说到这,大娘终于忍不住抽噎,女童也跟着哭了起来。“不过谣传说是抓去的人都被押送到秋池城。”
秋池城?陈德远脑中一闪,这地方若没猜错,好像是南冥王的领地。世人皆知南冥王为人性冷,手段残酷。年近五旬却容颜不老,看上去与二十出头的青年无异,谁也不晓得他是如何永葆青春,然而见过他样貌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听说他常年待在自己的府邸,足不出户,不问世事。这事……定有蹊跷。更奇怪的事,这么大的事,官府居然毫不知晓,这也太奇怪了。
不行!这事必须赶紧告诉凛贤王,反映上层,不然百姓定有危险。虽讨厌这个情敌王爷,但毕竟身为王爷,这种事他作为一介百姓自是毫无招架,还是让他处理比较稳妥。
“谢了。”陈德远拿出碎银递给大娘,道了谢继续埋头吃着早点。
等吃完早点,陈德远拉起刘小赐的手,急急往客栈奔去。
听得出那番对话隐隐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再见陈家二少爷如此急急忙忙赶回客栈,莫不是又要打仗了?
当年就听说过把镇上身强体壮的壮汉抓去打仗。不希望再发生战争,更不希望有人再死在战乱里。就是战争害他无家可归,孤苦伶仃轮拖街头。这种酸楚,刘小赐自是清楚。
回到客栈,凛贤王刚好端坐在大堂吃着早点,身边坐着衣着鲜亮的王妃,四周围着几个便衣侍卫。王楚大夫坐在一旁,默默夹菜喝粥。
“王爷!草民有事禀告!”踏入堂内,陈德远略微喘息躬身道。
“何事如此着急?”凛贤王不冷不热,喝下柳文清舀得粥,瞥了眼面色绯红、布满细汗的陈德远与刘小赐。
“回王爷,方才草民和小赐去到镇上吃早点,听闻一件事……”陈德远顿了顿,喘了口气,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柳文清和王楚,“觉得是有蹊跷,望王爷多加查探。”
龙延秀明了摆了摆手,“待本王用完膳,到我房里来。”
“是。”陈德远点头,拉着刘小赐往楼上走,却发现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那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凛贤王看。
“小赐!”他低声提醒。
刘小赐似乎没听到一般,抽回手走到桌边坐下,对凛贤王笑盈盈道:“我也想吃……”
说是要想吃,实则是想多看他一会儿,多待在他身边一会儿。
柳文清敌意地瞪视对面的白发少年,不满地将筷子放下,发出一阵声响。
陈德远不管不顾地扯着刘小赐往楼上走,一番拉扯终于消失在二楼客房。即便人消失了,柳文清眼里的杀意也没有消失分毫。
龙延秀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忽略掉那少年眸中的爱慕,继续喝着粥。王楚早已尴尬的手足无措,拼命扒拉着粥。
将房门一关,陈德远咬着牙半晌没说话。
刘小赐则忿忿地责怪道:“干嘛拉我!你不知道王爷就在那儿!我要和王爷待在——”
陈德远一把吻住刘小赐吧啦吧啦的嘴。
刘小赐震惊地呆愣了一小会,便清醒过来,他推拒着陈德远的亲吻。推了几下没推开,刘小赐急得一用力,陈家二少爷居然被推飞到了墙边,骇人的红色血液流了出来,右手也绽出血来。
刘小赐更是一惊一慌,忘了刚才陈家二少爷的无礼,赶忙跑去将人扶起。
“你、你没事吧?”刘小赐惊慌失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你……”
“去叫王楚大夫来!”陈德远龇牙地挤出话,右手的伤定是又裂开了。没想到小赐方才的力气如此之大,竟将他推得如此远,后背直直装上了墙壁。
“好好……你先躺到床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刘小赐一边扶着陈家二少爷躺上床,一边略带哭腔地道歉。
没多会儿,刘小赐便带着王楚大夫回到房里,身后跟着凛贤王与王妃。
看了下伤,王楚大夫从药箱里拿出药物与纱布。看着血淋淋的右手,刘小赐吓得哭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陈德远伸手拍着刘小赐的手安慰道:“没事,我没事……别哭了,笨蛋……”
“对不起,我忘了你有伤……”
吞下药,包好伤。反正凛贤王也在,不如将先将事情禀报了,省得拖着伤再单独跑一趟。陈德远勉强撑着胸口隐隐作痛的身子,“王爷……”
龙延秀听到有人唤自己,向前迈了一步。
陈德远又看了看凛贤王身后的柳文清。
“文清,你先下去吧。”
柳文清心有不甘但不动声色柔声应下离开了房间,王楚也识相的抱着药箱离开。
“王爷,今早草民打听到这镇上的男子都被神秘抓走,并全部送往秋池城。这镇子现下只剩下妇人孩童,王爷你看……”
龙延秀越听面色渐渐凝重,眉头深锁地望着床上的陈德远。
“王爷……你还好吧?”一旁的刘小赐看着王爷不由得担心。
龙延秀睨了眼刘小赐,摇头,对陈德远吩咐:“这事你暂且保密,不得与任何人说起此事,本王会速速派人回京禀明皇上。”
“是,草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