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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百般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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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哥哥?你……你不是无忌哥哥,吠,你是哪来的孤魂野鬼,还不把我的无忌哥哥还回来!”杨不悔这些日子与无忌相依为命,彼此知之甚深,只消几句话就觉得这个无忌哥哥有些不对,忽的就想到了无忌平日哄她时所讲的那些鬼怪故事,虽然心中害怕,可想到无忌哥哥平日的好处,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勇气支撑着她站在这个陌生的无忌哥哥面前,叉腰大喝道。
东方墨并非第一次进了无忌的身体,心中虽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情绪涌动,却不会失了分寸。他本无意隐瞒此事,闻言冷笑道:“无忌哥哥,叫得倒亲热,你又是他何人,值得无忌这样待你。”
东方墨虽不知自己待无忌是何感情,只知自己看不得他亲近别人,也不许无关之人占据了他的心神。即是不愿,他自然不会委屈了自己,每月想见,必要多加亲近,只希望无忌满心都只在意自己。他虽对梦谷成见颇深,可想到因此与无忌相遇,自此心中只放下这一人,细思之下也不知这人有何好处,却是心心念念,日久弥深。就算心中多少有些不甘,他也不会自欺,如若这是上天安排,他也愿分一份敬意给那老天。
只是他虽是这般想,无忌却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别人给他的一点恩惠,都是劳劳记在心中,对亲近之人也是每每挂心。又心肠太软,总会惹些麻烦在身边,就如眼前这脏兮兮的小丫头。
这两年,无忌虽人在蝴蝶谷,却一点也不见安份。每每听他讲那平日诸事,几个人名频频听在耳中,他就想把那几人杀个干净。平日里又惯会招惹小姑娘,小小年纪就能讨女子喜欢,只恨他没有那神仙大能,能跨过这百年岁月,把他抓到手中,时时栓在身边。
杨不悔听他开口,骇得差点坐到地上,这会已经入夜,在这荒郊野外本就令人恐惧,只是这占了无忌哥哥身体的恶鬼似乎识得无忌,杨不悔才稍稍定神,想着她定不能晕过去,让这恶鬼带着无忌哥哥的身体跑了,只能壮着胆子道:“那你又是谁,如果认得无忌哥哥,就快点出去吧,无忌哥哥真的是个好人,你……你可千万不能害他。”
“我自然不会害他,他这身子不合身的很,我看你倒是不错,不如把你的让给我,我就放了你的无忌哥哥如何。”东方墨面无表情的靠近杨不悔,原想直接掐了她的脖子,扔给狼群撕了,等无忌问起,只说她自己跑了就是,也不过是个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女人生下的私生女,何需他去惦记着。只是想起这是无忌的身子,就不愿让他碰了别人,故意放出杀气,带着恶意道。
杨不悔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哪里受得住,顿时就脸色煞白,动弹不得。
东方墨也是有身份之人,不愿太过欺负一个小女娃,便收了气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杨不悔已经吓得有些糊涂,见东方墨走开,便软软的坐在了地上,口中含糊不清的哭道:“不要害无忌哥哥……我怕……娘……”
此时已经到了秋末,这野外没个避身之所,难免觉得寒冷,东方墨见无忌衣衫褴缕,知他一路必是吃尽了苦头,全不像他讲的那般趣味。原想运功御寒,摆好姿势才想起这不是他自己的身体,怕是没有办法。却不想心念一动,身内内力就由丹田走遍全身,不住循环。东方墨本就天姿卓绝,这内力行走之法高明之极,他感念之下就记了个七七八八,待他从中回过神来,那练功之法已经牢牢记于脑中,难以忘记。
他知这心法必是那不全的九阳神功,无忌被嘱咐不可外传,他也因心有他念并未太过上心,想不到这阴差阳错之下,竟让他知晓了最重要之处。
东方墨并非迂腐之人,这等事情本是意外,至多弃之不习罢了。
这时杨不悔已经平静不少,见东方墨不去害她,又慢慢鼓起了勇气,自己爬了起来,也不敢靠近东方墨,只是怯怯道:“无忌哥哥到哪里去了,你让他回来,我……我就把身子给你,呜……”
东方墨听她哭得厌烦,捡一石子闭了杨不悔的穴道,令她昏睡了过去。
无忌的去处?自然是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想到上次发生这等事,他就令人十五之夜定不可入他的住处,又不在这日进入密室,今日也无事会被人打扰,只要无忌心知顾忌不到处乱闯,定出不了什么差错。
此等互换身体之事虽让他倍感厌恶,从不欲多提,只是想到那人是无忌,倒也不如想像之中那般不可忍受。
待要闭目休息,只等过了这夜换回身体,就觉身体几处渗出股股寒意,迅速漫延全身,筋脉骨头都像被冻住了一般,让人冷到极致又痛到极致。东方墨不知世间还有这等深入骨髓般的难耐痛楚,知道必是无忌身上寒毒发作,想到无忌时时要受这等苦楚,心下更多的怜惜,只恨这世人均是废物,无人能救得无忌性命。
他自知张无忌此人并非早夭之人,其后必定习得武功盖世,受人敬仰。张无忌身世,他早已经查了又查,找了又找,都是能和现在的无忌对上的,本该不必如此忧心。只是他本无法与无忌相遇相知,六年来的总总事情,早已添了变数,只让他患得患失。
却说无忌自见了身上的床铺,房中又多见精致,就知又遇了上次那事,他也不着慌,见房中无人,外边院子又不见动静,就打量起房中事物来。他也不识得那些装饰摆设价值如何,只觉房中布置透出一股清雅淡泊之意,只让他觉得有些别扭,是了,在他面前的东方墨虽是温和乃至温柔的,可当年之事无忌还记得清楚,此时的无忌已经隐约明白,东方墨眼中有着野望,如今只是藏得更深罢了。
这时,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无忌知是有人过来,还有武艺在身,不免有些紧张,他不知东方墨平日是何模样,连个应对之法也想不出。正当他心中踌躇,门吱呀一身开了,一团粉红夹着芳香飘了进来,却是一个衣着单薄,巧笑嫣然的貌美女子。
无忌见这女子瓜子脸蛋,眉目柔美,一头青丝披散至臀下,那身粉色的薄纱沾染了发上的湿意,紧紧贴服在那玲珑曲线上,若隐若现的诱人之极。无忌所见的女子都是打扮得极为端庄,哪见过这等大胆风情,他本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一时有些呆住了。
“郎君,鹿儿好看吗?”那女子见无忌看得发呆,心中自是无限欢喜,一旋身就倒入了无忌怀中。无忌被那一声“郎君”惊醒,又触到那柔软肌肤,鼻中都是女子的幽香,脸就猛的胀得通红,忙不迭的把那女子推了开去,手足无措地道:“你……你干什么,快出去!”
叫鹿儿的女子脸色变了变,可见引诱的对象并非无动于衷,又柔弱无骨的缠住了无忌的身体,胸前一双柔软轻轻触碰着无忌的手臂,一脸妩媚的笑道:“郎君,可是恼怒鹿儿不听话,可今日正是中秋佳节,就不能为鹿儿破一次例么!”
无忌感受着这温香软玉,只觉心砰砰直跳,身上也有些燥热,他熟知医书,知道自己是动了情欲。他离了父兄长辈,本就无人教导这人事,平日也是沐过冷水就罢了。无措之下,无忌不觉下了重手,东方墨的功力高出无忌颇多,他一时失了分寸,直把那女子拍飞出去,撞破了门板摔在了院中,那女子一触到地面,就口吐鲜血晕死了过去。
见伤了人,无忌慌忙想去替那女子把把脉,探察伤势。他还未动,门外院中就涌进几人,没等无忌看清长相就都跪下了,那领头一人更是死死趴着地面上,诚惶诚恐地道:“副教主,是小人该死,不该一时不察放了这女人进来,请副教主责罚。”
无忌知这副教主叫的是东方墨,知他在这里身居高位,被人尊崇,心中也觉得欢喜。只是他不爱人跪在自己身前,又记着不能引人怀疑,回想少时见过的那些武林中的位高之人,压低声音道:“起来吧,把她送下去治伤。”
东方墨平日就是个喜怒不行于色的人,听无忌这样说,那些下属之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忙抬了那女子出了院子。为首那人也利索地爬起来,依然低着头,恭敬地问道:“副教主,可还有何吩咐。”
“你下去吧,无事不要进来。”无忌道,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加了一句,“那个……鹿儿,小心照顾。”人毕竟是他伤的,他心中自然有些愧疚。
那人连忙称是,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无忌也不知是否被人看出破绽,想着下次见到东方墨,必要向他道歉才是。
这院中又恢复平静,无忌也不敢出去乱走,只得回了房中。无忌一人独处惯了,也不觉如何难过,只是毕竟顶着别人的身子,睡是无法安睡的。无所事事的在房中溜达,他从小到大的食物起居都极为简朴,还不曾住过这般精致华美的房子,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走到一古玩架旁时,无忌鬼死神差般的伸出手,他也不知自己如何知道那些地方有机关,只是无意识的左按右拍的,竟让对面的一块墙转动起来,才知那墙后别有洞天。无忌惴惴不安地走到门边,才发现那面墙上本身就有无数细细纹路,令人无法知道这里有一块是可以动的。
望向门内,无忌看那石砌的密室有些眼熟,随即想起那次互换了身体后,就是到了这个石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