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少年》暮雨青夜

13、集训

　　在寒假仅剩一个月的时侯，男篮决定集训，集训地点在冰室老师好友的旅馆附近的体育馆。
　　“桑野老师，真是的，明明约好了，居然还在睡觉？真是过份。”在新干线上，石井抱怨着，尤其是想到桑野老师竟然差点忘了帮他们报名，更是火大，“难道他不知道我们我们拼命练习是为了什么吗？如果真的忘记了，绝对要揍他！”
　　“同意！”一向好脾气的土桥也赞同。
　　“这次集训究竟是怎么回事？”三浦则关心另一件事。
　　这次集训让他们摸不着头脑，毕竟他们只有五个人。
　　“冰室老师说，等到了那儿就知道了。”
　　“不管怎么说，集训呀！好兴奋！”石井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其它地方。
　　“管它是什么呢，总不回让我们上山修炼功夫吧……哀川，你说是不是……”
　　“哦……是……”
　　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中，只有藤原和哀川保持沉默。
　　“哀川，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看你这几天都心不在焉的……”
　　不仅是哀川的状态不对，藤原也是如此。
　　虽然训练中看不出什么，但是三浦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也问过藤原几次，但得到的总是“没有什么”的答案。
　　“没什么，不过是一点儿烦恼，不要担心……”
　　自从那天之后，不知为何，只要见到藤原，总会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意外的吻。明明告诫自己那只是个意外，却总是无法释怀。
　　有时，哪怕只是普通的眼神交汇，哀川也会觉的不自在，这种感觉更是在收到那套护腕和护膝后更为强烈。
　　难怪，当时藤原会问他喜欢哪种颜色，原来是要送给他的。
　　察觉到藤原投过来的关切的目光，哀川不好意思地偏过了头。
　　当他们到了集训地点时，看到门口的本牧东牌子，所有人的表情只能用惊讶形容！
　　难道这就是冰室老师所说的惊喜吗？
　　“你们是瑞穗高中吗？”在门口负责接待的管理员问。
　　“是的。”
　　“本牧东球队已经先来了。”
　　“是本牧东……我没听错吧……”石井掩不住激动。
　　“进去看就明白了。”难怪临行前冰室老师故作神秘。
　　“真的吗？本牧东可是神奈县的冠军球队呀……”
　　“好兴奋呀……”
　　六个人推开门，进入体育馆内，不出意料本牧东的球员已经开始练习，因为本来定好的集训时间是中午，但因为种种原因，现在已经是下午。
　　不过球员的水平极其令人失望。
　　“这些真的是本牧东的吗？看起来好像不怎么样的样子……”
　　“哀川，你认为呢？”三浦也不禁疑惑起来。
　　“我也不太了解，大概今年比较弱吧。”
　　“也许吧。”
　　沙沫礼貌地向本牧东的饭岛教练道歉，“您好，不好意思，我们来得太迟了。”
　　“没关系，没关系。”本牧东的饭岛立刻召集所有的队员，“瑞穗的队员来了，从今天起三天，就照本牧东的练习表练习。”
　　“遵命！”
　　饭岛的目光有意落在哀川身上，是掩不住的好奇。
　　突然响起的喧闹的摇滚音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哟哟哟，你们早就来了吗？一年级的……”
　　“集训很严格嘛……”
　　本牧东正选登场：队长保科唯人、草野胜己、角松冲、藤尺守、药师丸元。
　　相较篮球队员，他们更像不良少年，衣服是花花绿绿，发型是千奇百怪。
　　“喂！你们有没有脑子，我说过什么，集训是从今天中午起，你们看看现在几点了……”刚才还和蔼可亲的饭岛教练，现在已经化身喷火龙，用铁拳狠狠地教训他们了。
　　“对不起，教练！”
　　“哪有人穿皮鞋进体育馆？还有把那乱七八糟的音乐关掉！给你们三秒时间换装！”
　　“什么乱七八糟的音乐，这可是好音乐，听到摇滚乐，就想到黑人，想到黑人，就想到NBA……”
　　“住嘴！保科唯人快换装！”
　　“不好意思，这就是我们的二年级生，不太听话。真伤脑筋！”饭岛一阵无力，甚觉丢脸。
　　换好运动服的保科一眼就认出了哀川。
　　“哀川和彦？”
　　“耶！你怎么认识我？”
　　“打篮球的人没有不认识你的吧……”
　　这人是太过迟钝吗？不明白他在篮球界的地位和名气吗？
　　“不过，你真的太矮了，你真的会灌篮吗？”
　　“有眼不识泰山，他的灌篮可是相当厉害的！”石井立刻反驳。
　　“媲美麦克•乔登吗？”保科不以为然，这个世界上夸大其辞的人，往往多过名副其实的人，“对了，你为什么转学到瑞穗？我亲戚跟我说你竟然转学到那种默默无名的学校时，我还以为他胡说……”
　　本来不过是随口一问，见哀川一下子变了脸色，保科也意识到不妥，立刻转移话题，“自我介绍一下，保科唯人，本牧东队长。”
　　两队的队员都一次进行了一下自我介绍，然后进行热身活动。
　　保科他们不愧是冠军球队！水平和刚才哀川他们刚才看到的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怎么样？我们打得不错吧！”
　　“喂！你的传球太差了，藤尺！”饭岛可看不惯他们洋洋得意的样子。
　　“什么？我是为了配合阿松呀！”
　　“什么？我的三分球很厉害的！”
　　“混蛋，想挨揍是不是？不要只是装模作样，再不抓紧练习，就糗大了！”
　　“打得好！不愧是冠军球队！”—哀川
　　“搭配球员很优秀！”——沙沫
　　“冰室老师为我们找到了很好的对手！”——藤原
　　“不能浪费集训时间，这是了解神奈川县水准的大好机会！”——三浦
　　“我已经忍不住了。”——石井
　　“我也是。”——土桥
　　“分成五对五来打吗？”保科建议。
　　“好主意。”其他人纷纷附和。
　　“喂！混蛋，不准胡来！”
　　“开玩笑啦……”
　　有这样一群队员，看来饭岛教练还真是伤脑筋。
　　“好，一对一练习开始！”
　　“我选哀川！”保科第一个发言。“可以吧，教练。”
　　“随便！”
　　“太幸运了，哀川，你先攻。”
　　“OK！”
　　“唯人，你可要有出息点，不要输了。”
　　“即使对手是哀川，你也比他高十公分吧！”
　　保科扎起长发，这是他认真的标志，“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转学到神奈县来，不过我们的目标也是全国。在县大赛如果能干掉你，就能扬眉吐气，那样一来，世人的眼光就会全部投注在我身上！”
　　“无论何时何地，欢迎你来挑战！”
　　“那就开始吧！”
　　在今天之前，保科从不相信有人可以轻在一对一比赛中轻易胜过他！尽管他的防守力的确比不上他的攻击力。
　　一次可以说是侥幸，两次可以说是谦让，但三次呢？
　　行动之敏捷迅速，保科毫无招架之力。
　　“喂喂，唯人，在干什么，太丢脸了吧……”
　　“哈哈，这次又是热身运动吗？”草野他们不客气得取笑保科。
　　“哼！我是手下留情，总要给哀川留点面子嘛！”保科死也不承认自己技不如人。
　　“拿出真功夫来吧！我也会拿出真功夫来打！”
　　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如此？保科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次拼尽全力，一定要赢
　　旁观者清，饭岛已经可以预见保科的失败。

　　招牌性的笑容隐去，柔和的眼神消失，浑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令人心悸！难以想象！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从左到右，跟刚才相反吗？我才不上当！
　　“喔，两人缠上了！”
　　“保科，加油！”
　　藤原目转睛注视着哀川，这几天哀川的异常，他又怎么会没注意到，有些想和他谈谈，却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的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哀川的运球会假装停止，再冲过去！”藤原毫不怀疑哀川会胜利。
　　呵！哀川竟然冲过去了，保科立刻跟上。
　　“别小看我！”
　　“唯人！”草野可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唯人，“加油！”
　　“总算跟上了，待会儿他会怎么压制射篮呢？”三浦十分好奇。
　　“唯人，是防御射篮！”
　　“唯人，把握时机吧！”
　　“我已经了解你的球路了……这一球我要了！”保科自信满满。
　　谁也没想到，哀川会突然改变跳跃姿势，再次跳跃投球。
　　胜负自明！
　　草野他们也傻眼了。
　　“哇！麦克•乔登！”
　　“好厉害！”
　　“令人战栗！那个人，真的跟我们不一样……”
　　“该死，果然厉害！”保科一千万的不甘心，“竟然能打到那种境界！”
　　“保科，你的脚力相当不错，再积累一定经验，一定会相当出色！”
　　看不出有一点获胜后盛气凌人的样子，开朗而阳光。
　　如果传说中的哀川是傲慢无礼的样子，保科还有理由讨厌他，偏偏……
　　这个人不仅球技过人，性格更是一等一的好，让保科想讨厌都找不出理由。
　　“大概你能打到这种程度，也是这样磨出来的吧……”虽然保科还是不在意地笑着，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心里可是相当不甘心的。
　　呵呵！对保科的失败，饭岛认为并不是一件坏事。
　　这次失败，保科他大概不会骄傲自大了吧……
　　哀川和彦，真的拥有篮球天分，这家伙也许会让本牧东有一个不错的集训。
　　“好，我们也来一对一对战吧。”其他人也被激起了斗志。
　　“好的，试试看替唯人捞回一点面子。”
　　“嘿，主力后位，你能跟上我吗？”
　　“试试看吧！”
　　“你是三分射手吧，看你的脸就知道。”
　　“要打打看吗？”
　　“喂，要试试吗？打块头？”
　　“你会吃火锅！举手配合一下。”
　　“举手干什么？”比高！
　　“哼，我会让你知道篮球并不一定只靠高度！”
　　“你好魁梧，要试试吗？”
　　“我正在减肥……”

　　晚上，吃过晚饭，洗过澡后，心情不错的哀川打算再去体育馆练习一下，没想到一出门就碰到藤原。
　　“藤原……好巧……你也出来了……”
　　不是巧，藤原是特意在这里等哀川的，他知道以哀川的性格，晚上是一定会加练的。
　　说实话，藤原从没见过比哀川训练更刻苦的人。
　　也是这时，藤原才发现，原来他已经这么了解哀川了。
　　“为什么不戴我送你的护腕和护膝……不喜欢吗？”藤原随意找了个话题，两人一边走一边聊着。
　　“不是，只是原来的还能用，就没戴……”虽然开了一道口子，但哀川没有换掉的想法，因为那是泽澄送他的。
　　“你……”
　　“你……”
　　一时间，沉默弥漫在两人中间。
　　“你很在意吗？……那天的……”藤原试探着开口。
　　“哪有？”哀川立刻否认，脸却悄悄地红了，“不过是个意外……”
　　“是呀，不过是个意外！”不知为何，听到哀川的答案，藤原莫名地觉的不爽，原来一直纠结、念念不忘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那你这几天的反常不是因为那天的事了？那是因为什么？”藤原追问道，势要知道答案。
　　“因为大会快要开始了，我紧张罢了。”哀川随便编了个理由。
　　“参加过全国大赛的人，还会紧张？”藤原明显不信。“不是骗我吧……”
　　“我骗你干什么？”
　　看到藤原虽然不信，却没有继续追问，哀川长长舒了一口气。
　　而那个意外的吻，却不约而同被两人封存在记忆深处。
　　“你是想练习射篮吧……”藤原肯定地说。
　　“毕竟跟平常的练习课程不同，大概有点不太适应……”
　　当两人来到体育馆时，却听到体育馆内传来篮球的声音，会是谁呢？这么晚了还在练习？
　　原来是保科唯人。
　　“看来白天输给你，他非常懊恼呢！”
　　“哈喽！”
　　“啊，你们偷偷摸摸进来呀！”累极了的保科躺在地板上。
　　“啊，真丢脸！”
　　“没那种事了，我们也是来练习的。”
　　“真是的，不要再练习了！”保科玩笑般地反对。
　　“集训回去后，寒假就要结束了，马上就是新人战了，从一月十二起……不努力怎么行？”
　　“哈哈，一定没人知道，除了本牧东之外，还有这么厉害的球队……”保科一想到那些人大吃一惊的表情，就忍不住想笑。“不过，问题是你们只有五个人而已，一定不能大意！如果对方故意引诱犯规……”
　　“我们也会那样做的！”藤原倒是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
　　“如果害怕犯规，就什么也做不了。”
　　“嗯。”藤原和哀川都同意保科的看法。
　　“横滨学园就是那样……和选拔赛上获胜的秋田一样，他们在球技上，做过严格训练！我说这些话，并没有恶意，打篮球可以说在拼命，也可以说在玩游戏……”保科有感而发，“因此，一但陷入敌人的圈套就糟了，再怎么厉害的球队也吃不消！”
　　“不过那些家伙对我们来说，都不算什么？是不是？”保科笑着搂住哀川和藤原。
　　“我学长曾说过，哀川转到那种学校，简直是自毁前程……哀川，你该知道自己在高中篮球界占有一席之地！”
　　“我知道，但那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保科正想反驳，就听见哀川接着说，“转学的理由，我自己也不知道，当初并不是要特意转学到某个学校去，只是……”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惑，“我们不应该被大人牵着鼻子打篮球！”
　　“当然比赛要取得胜利，练习才有代价，不过，真心喜欢篮球才能享受那种运动，我遇到过这样的人，他们都很受女孩子欢迎……看到你，我又想起那些人！”保科有时也会想，是不是因为胜利对他们而言太过容易。
　　“算了，不要想太多，剩下的时间要好好练习！”
　　“说不定出现一匹黑马！”
　　“绝对要取得胜利，再比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在体育馆聊天聊得太晚了，藤原难得失眠，第二天早早就醒过来了，横竖也睡不着，藤原决定到外面走走。
　　冬日的早晨，凉意渗人，有点儿小雪，看着漫天雪花。明明昨天已经说过不在意了，却还是情不自禁又想起那个休息日，哀川看到雪开心的样子，还有那个情不自禁的拥抱……
　　哀川现在在做什么呢？应该还在暖暖的被窝里吧……
　　有人跑过他的身旁，藤原也没在意。
　　咦？那个人的背影怎么那样像……
　　“哀川？”
　　“藤原？”
　　果然是他！额头还滴着汗珠，看来已经跑了有段时间了。不仅如此，藤原还注意到哀川的双腿都绑着沙袋。
　　“你还可以再刻苦一点吗？”
　　藤原相信论刻苦，哀川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所有的人都称他为天才，却没有人看到他的刻苦，没有人看到他的努力……
　　也许哀川的确有篮球的天赋，但他的成功，更多的是来源于他的刻苦和努力。
　　哀川一边用毛巾擦干汗水，以防感冒，一边说。
　　“这点训练量是远远不够的……”在天童寺，训练比这严格一百倍。而现在离开天童寺，哀川对自己的要求更是严格。
　　“我也一起……”有这样刻苦的人在身边，又怎么能再优哉游哉下去？

　　就这样，跟本牧东的合训开始了，彼此都受对方很大的刺激，两队的实力都增加了。
　　时间过得很快，三天的时间很快结束了，两队的队员都成为了不错的朋友，也相约要在新人战好好较量一番。
　　“后会有期！”
　　“彼此加油！”
　　“我们走了，替我向冰室老师道谢。”
　　“本牧东的确是强敌。”——藤原
　　“跟传说的一样！不，比传说的更厉害。”——三浦
　　“在正式比赛中一定要干掉他们！”——石井
　　“不错。”——土桥
　　“时间越来越近了。”——沙沫
　　“每一次上场，都要好好把握，不能掉以轻心。”——哀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