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兮烟华》画夜华

5、第 5 章

　　自那日盏汐同意后，我便回了如意宫。那日是盏汐送我去的，之前我自是推脱，却终也没能拗过他，他随我一路行至月老的仙鹊坊，引得路上的小童子纷纷瞧看，弄得我甚是不好意思。最让我感到无语的却是月老，这老头仍是一副老顽童模样，竟然手拿了茱萸亲自迎出门来，茱萸在仙界一直被视为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他这一举动自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可是这还不算，他竟又自顾自乐呵呵的把茱萸塞进了盏汐手中，边塞还边说：“盏汐少仙，澄碧这丫头，我是最为了解的，她心里的事，是从来不愿对外人讲的……”我听了自是诧异，可叹盏汐竟一手接了不算，还连道了三声‘多谢’。这下可好，本来只是瞧看的小童子们一下子八卦了起来，我平生最是烦人指指点点，更何况还是莫须有的事情，于是暗地里使劲儿拽了两拽盏汐的衣袖想让他注意一下影响，可盏汐那日却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扭过头来问我：“碧儿，你拽我作甚？莫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他似一脸关切，我却有苦难言，看那边月老看着我俩也略有些惊异的眼神，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澄碧，你又在发呆，莫不是又在想盏汐少仙了？”紫萧见我发呆，又来打趣我。
　　自那日的事情后，至今日我早已习惯，什么叫做百口莫辩越描越黑，我算是见识了，人正不怕影子歪，索性由着他们说去，这是盏汐告诉我的话，虽说我总觉得他这话里似还有话，却也认为这样做不失为一种好方法，便也不再多加辩解了。
　　此时的我刚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前，看着窗外莲花池中一对戏水的鸳鸯，听了紫萧的话，我懒得理她，又把身子向着窗边挪了挪，直接趴到了窗台上。
　　“好吧，好吧，不和你闹了，我是有正事要和你说。你可知一向老顽童的月老，昨天冲着一位公子少仙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那公子少仙，人长得极是俊朗，也不知是怎么得罪了月老，竟得了那老头好一通臭骂，最后还被他给轰出了月老宫，唉，真真是可惜了啊，可惜了啊……”紫萧走到我身边，带着几许讨好的对我说。
　　“那有什么稀奇的？想是那公子少仙定是不知何时欠了月老几坛女儿红，还不上讨了月老嫌了呗！你诧异个什么劲儿，天庭里的这些老头儿，哪一个不是嗜酒如命的！”
　　“你不知道，若是如此便好了，只是听说那少仙来时竟还自带了一束茱萸，难不成你还觉得这少仙是为了送月老定情信物？”
　　“哦？”这下还真是勾起了我的兴趣，想是那公子少仙定是看上了这如意宫中的某个仙女，前来诉衷情的吧。我忙在脑海里将这些仙女一一过了个遍，却终也没发现到底是谁近期结了仙缘，“算了，过几日问问青落、白裳去吧。”
　　“昨日巳时你去哪里了？大中午的不见了人，错过了这一场好戏！”
　　“昨日中午？哦，我随盏汐出去了，夭夭不能随便进如意宫，奈何她挂念的厉害，我便让盏汐将她带到宫后的亭子里见了一面。也真真难为了她，好在见面后她倒还不错，不哭不闹，比我想的好多了。”
　　紫萧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那小丫头可真是好玩儿！”
　　说话间，我回头却见门外一童子走过，我不禁诧异，唤了他走到近前，问道：“你不守着月老，跑到这如意宫来做什么？”
　　那小童子想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刚才我唤他时，他便有些不自然，这时听我问他，更是紧张的厉害，只见他团紧了拳头，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回，回姐姐的话，昨日的那个，那个，那个公子少仙又来了。”
　　“他来就来，你紧张个什么劲儿？”我还不曾回过神儿来，紫萧一句话早已问了出去。
　　“两位姐姐有所不知，这公子少仙也不知何处得罪了月老？昨天来便把月老气的破口大骂，他走后，月老仍是气愤不已，一个人喝了足足三坛女儿红，烂醉在仙鹊坊的大厅里，耍起酒疯来，无缘无故把我们几个好一通臭骂！不料他今儿个竟然又来了，真真是个不怕死的主儿，方才月老一听他来脸都气绿了！我可不敢再呆在那是非之地，匆匆逃了出来……还望两位姐姐不要责怪于我，我也是不得已啊，想这几百年来我还从没见月老发过那么大的脾气，这公子少仙可真是个厉害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