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摆》葛爷

48、第 48 章

　　周五晚上，赵涵子按照事先的约定，将车开到孟寒家门口，去接素月听音乐会。到了楼下打素月电话让她直接下来，素月却让她先上楼去。赵涵子一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就熄了火锁好车上楼去了。
　　开门的却是孟寒，赵涵子倒有些吃惊，张口就问，“你怎么在？”
　　孟寒嘴角微微上扬，说，“我自己的家啊？”
　　说的赵涵子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就朝里看，素月从自己的卧室走出来。对赵涵子说，“情况有变化。”
　　“嗄”赵涵子想音乐会泡汤了？，就问，“怎么了？”
　　素月便拉她坐在沙发上，又让孟寒倒茶给赵涵子，说，“今晚我不能陪你去音乐会了。”
　　赵涵子呵呵的笑，连连说，“不要紧。”她心想去不成也无所谓，反正也是孟寒交代给我的任务让我陪你的。
　　素月却说，“我临时拉了孟寒陪你去。”
　　孟寒就瞪素月，又一副无可奈何的壮丁表情。
　　素月冲孟寒笑，赵涵子看她的表情，分明是要挟孟寒的神态，就有些明白，素月这是故意要给自己机会呢。赵涵子看孟寒不情愿的表情，便说，“不用，你不去，我也就不去了，刚好家里还有点事呢。”，赵涵子爸爸昨天出院，今天她上班的时候，妈妈特意叮嘱她下班了早点回去有事要说的。
　　素月不依，说，“柏林爱乐乐团的音乐会相当棒，不能错过的。孟寒可是费了很大劲才搞到两张票的。”，又说，“哥，是不是？”，冲孟寒眨了一下眼睛。
　　孟寒想了想，没接素月的话，却只是说，“要不我送你过去？”
　　素月说，“不用，我自己开车，你和涵子开一辆车就行。涵子，我开你的车，你坐我哥的车，可以不？”
　　赵涵子就问素月，“你抛下我，要去哪里？”，心里暗自寻思，你这鬼丫头，这点小伎俩连我都骗不过去，还想骗孟寒？！
　　素月呵呵的笑，说，“我师父从国外回来了，今晚我去拜访她。”，又抬头看墙上的黑色立体钟，说，“时间不早了，走吧。”

　　赵涵子和孟寒看着素月上了小MINI，孟寒忍不住说，“开车小心点。”
　　素月笑，对赵涵子说，“音乐会不错，好好享受吧。”，一溜烟就跑了。
　　赵涵子脸色绯红，又看孟寒压根就没看她，就放了心。跟孟寒上了车。
　　路上的时候，赵涵子忍了半天，还是问孟寒，“孟寒，素月怎么总是要挟你？你有把柄在她手里？”
　　孟寒忍不住就笑，说，“没有。不过是我处处让着她。”
　　赵涵子看孟寒每每提到素月，总是掩饰不住的宠爱神态，就暗暗叹息自己竟未有这样一个哥哥。或者，这样一个男人，嫁给他，也会很幸福？

　　来到音乐厅，离开场还有半个小时，孟寒便和赵涵子站在入口不远处，拿着一份节目单看。
　　节目单上写着：
　　柏林爱乐----春之声
　　歌剧《费加罗的婚礼》序曲 （奥）莫扎特曲
　　歌剧《安魂曲》序曲 （奥）莫扎特曲
　　戏剧《埃格蒙特》序曲 （德）贝多芬曲
　　歌剧《奥伯龙》序曲 （德）威伯曲
　　歌剧《塞维里亚理发师》序曲 （意）罗西尼曲
　　歌剧《威廉退尔》序曲 （意）罗西尼曲

　　中场休息

　　歌剧《鹊贼》序曲 （意）罗西尼曲
　　歌剧《那布科》序曲 （意）威尔第曲
　　歌剧《阿依达》凯旋进行曲 （意）威尔第曲
　　歌剧《奥菲欧在地狱》序曲 （法）奥芬巴赫曲
　　歌剧《乡村骑士》间奏曲 （意）马斯卡尼曲

　　周围的人皆是盛装，无人大声喧哗。引导员在旁引逗人流进入音乐会现场。孟寒叮咛赵涵子将手机关机了，两人便随着人流，检票进了大厅。
　　两人的位置在正面第三排中央，视听效果均是最佳，赵涵子便俯在孟寒耳朵跟前低声说，“你真有两下子，搞到这么好的票。”
　　孟寒两眼看台上，台上椅子梯田般罗列，一个小小的指挥台在前端最中央，孟寒平静的说，“素月喜欢听歌剧，所以，我就托人买了最好的票。”赵涵子心里便有了对素月深深的愧疚，为了撮合她和孟寒，素月连这样的音乐会都舍弃了。
　　台上演奏家都依次进来坐好，各自调着乐器，将身前的乐谱打开。台下正面，左面，右面的座位都已经座无虚席，却都悄无声息。
　　赵涵子就不便再多说话，静下心来，欣赏这难得的天籁之音。天才指挥家从台侧走上来，台下台上便潮水般的掌声涌起。他朝台下鞠躬，随即转身拿起指挥棒。手腕轻盈一动，银白色纤细指挥棒便在空中划起优美的弧度，一声悠扬的小提琴便响起。
　　人便顷刻就陶醉在古典音乐里了。如一股水，时而是潺潺溪水，时而又波涛汹涌，时而缓缓流淌，时而却后浪拍着前浪。
　　赵涵子一时就忘了，家里有人等着呢。
　　旁边的孟寒也坐直了身体，神情专注，耳目均被音乐所吸引去。
　　两个多小时的音乐会里，两人并无一句话，连中场休息那几分钟，也仅仅相视而笑，又静坐在座位上等下半场。待台上指挥家携众演奏家集体朝台下鞠躬谢幕的时候，两人才都站起来和大家一起鼓起掌，一时间，雷鸣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
　　霎时灯光全亮，人又回到了现实了。才开始窃窃私语，议论刚才的视听盛宴。
　　人流又慢慢往外走，出口那么小，人又很多，便如一袋米一般，从一指大小的裂口，几粒米几粒米的往出散开。
　　孟寒问赵涵子，“你饿不，需要吃点宵夜么？”
　　赵涵子其实并不饿，却揉揉肚子，说，“还行，有点饿”，又打开手机，一看，不到十点，就不愿这么早回家去，就说，“要不去吃点吧。”
　　孟寒说好，又问想去哪里吃？
　　赵涵子想这么晚，不能吃的太油腻了，就建议去秋稻香喝点粥吃点青菜即可。

　　两人到了秋稻香，坐下，赵涵子翻开菜单，问孟寒，“你想喝什么粥？”
　　孟寒说，“我不饿，你吃吧，我看着就行。”
　　赵涵子这才明白孟寒刚才不过是客气，就不好意思的说，“那不行，你也得吃，不然我一个人吃多不好意思的。”，就点了一碗青菜虾仁粥，一份素蒸饺，一小碟八宝菜。就将菜单给了服务员。
　　孟寒就笑，说，“不吃不行么？”
　　赵涵子也笑，说，“不行。”
　　孟寒就给赵涵子倒水，又给自己倒水，暗自后悔自己刚才多问那一句。
　　晚上人少，所以菜上的快。先是青菜虾仁粥和八宝菜上来。服务员问放在哪边，孟寒便指赵涵子，服务员便将粥放在赵涵子那边。
　　赵涵子却让服务员拿一个小碗一个勺子过来。然后将碗里的粥盛了一半到小碗里，将小碗挪到自己跟前，大碗端到了孟寒面前。
　　孟寒无奈的笑，说，“你这丫头，我还非得吃啊？”
　　正说着，饭馆的门被推开。两人的位置，离门很近，而赵涵子面对着门，孟寒是背对着门的。赵涵子正得意的笑着让孟寒喝点那半碗粥，抬头就看见马超和苏紫推门进来。赵涵子瞬间表情凝固，再一瞬间又舒展开，笑着朝门口招手，叫，“苏紫，马超。”
　　孟寒听见苏紫两个字，拿着勺子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就回头看。
　　苏紫一看孟寒，也是吃了一惊，又看见赵涵子，更是吃惊。表面上却又若无其事，就拉着马超走过来。
　　马超笑，说，“这么巧？”
　　赵涵子便让苏紫坐在自己旁边，说，“是啊，真巧。”又问他们俩从哪里来？
　　苏紫便说，“刚从商场逛完，饿了，就过来吃点东西。”
　　赵涵子说，“这么晚逛商场，有什么东西要买的？”，又招手让服务员拿菜单来让苏紫点菜。
　　苏紫顿了一下没说，马超就说，“没事，前几天她看上了一个东西，今天过去顺便买了。”苏紫便看马超，没有言语。苏紫心里琢磨，马超这次竟然在孟寒面前，不提自己买的是戒指呢？他不是一直都向孟寒表明自己和他的关系么？
　　马超看见赵涵子和孟寒分了一碗粥在吃，就笑着对他们说，“你们就吃这么点？”
　　孟寒便说，“我不饿，陪她呢。”，说着无意着看了苏紫一眼。
　　马超给苏紫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苏紫却说不想吃这个，就也换了青菜虾仁粥。马超只好自己又要了其他东西。
　　苏紫就扭头看赵涵子，问她，“听马超说你爸爸出院了？”
　　赵涵子边喝粥边说，“恩，昨天出院的。还得多谢马超帮着运东西呢。”
　　马超就说不客气应该的。
　　赵涵子看几个人都不说话，就自己找话题说，“今晚我们去听了场音乐会，很不错的。”，孟寒看她一眼，并没有说话。
　　苏紫也看她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
　　马超就说，“你现在的鉴赏层次越来越向艺术家靠拢了啊？”，说完就哈哈的笑。
　　苏紫瞪了马超一眼。
　　孟寒依然一句话也没有。低头慢慢喝自己的粥。
　　苏紫看孟寒喝粥的时候，一粒米掉到了衣服上，他没有察觉到，想递给他纸让他擦掉，又想提醒一下他，终是忍住，没说出来，却又看着那粒米那么明显的就黏在孟寒的衣服上，心里就很别扭。
　　谁知稍后赵涵子也看到了，便拿起一张纸，站起来，对孟寒说，“先别动。”，就伸手过去将那粒米给擦掉了。孟寒一愣，随即明白她的用意，只好笑着说谢谢。
　　苏紫看见赵涵子如此自然的亲昵举动，心里一时不是滋味，但终究还是高兴大过醋意的。

　　一时，吃完饭。马超就对赵涵子说，“我要送苏紫回家，不然你再搭我们的顺风车？
　　孟寒却对马超说，“不用，我送她吧。”
　　马超便呵呵的笑，说，“好吧。”，就拉着苏紫走。
　　苏紫回头和赵涵子说再见，又看孟寒，也摆了一下手。
　　孟寒看着她，并没有动作，只是看着。
　　待他们走远了，孟寒就和赵涵子上了自己的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朝苏紫和赵涵子的小区驶去。

　　前面车上，苏紫忍不住问马超，“他们俩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马超就笑，说，“怎么？你吃醋了？”
　　苏紫说，“讨厌，我是觉得他们在一起挺好的！”
　　马超说，“我也不清楚。这些事，都要顺其自然的。”

　　后面车上，孟寒和赵涵子却并无对话。
　　赵涵子的手机却响了，她一看是家里，就拿起来，说，“妈，我马上就到家了！”
　　她妈便在那端说，“你这丫头，不是说好了下了班就回来么？你爸爸都生气了，现在你可别惹他生气。”
　　赵涵子便说，“爸爸为什么生气？我就是和朋友看了场音乐会么。”
　　她妈说，“电话里说不清，你赶紧回来吧。”，就挂了电话。
　　赵涵子就隐隐的担心，爸爸的生气，肯定是和孟寒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