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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章八 ...


  •   章八

      愣了愣,展昭云淡风轻道,“既然如此,明日还有诸事忙碌,不如就早些休息吧,也好养些精神。”顺手把墨砚收入怀里,白玉堂斜睨过去,“好个贪心猫,爷辛苦取来的东西,你就这么着抢过去了?”

      “这是你的东西么?况且,既然那小厮如此看重这砚台,只怕里头有些线索,倒不如拿去官府细细查看,或许能找出什么来。”

      “哼,他们能查出什么来。真有什么早就看出来了,今日怎又发生这样的倒霉事。”白玉堂白眼一翻,不屑道。

      不错,莫家在此可算是有些势力,商贾大户,广有财源,莫老爷子又义薄云天,乐善好施,在江湖上略有微名,当地官府又岂会与这样的人家有恶,自会好生交结。如此一来一往,就更加多添利益人情纠葛,里头浑水也更深了,还想要官府去查?就怕查出来的未必是你要的东西了。

      展昭略一沉吟,摇头,“未必,或许真能查到什么。”

      会吗?正想着里头的缘故,但展昭已经和白玉堂走回客栈了,忙跟过去。

      他是官府中人,官家如何行事自是懂得,或许还真能查到什么也未必。不论是行走江湖亦是官面做事,都不会喜欢把事情化大,除非另有目的或有可得到的大利益。这样一来,他自会从中周旋,探听到自己想知道的事。

      反正,他已经应允下要管这事,我又何必多想呢?可帮则帮些,其它,不过看看热闹而已。

      不过古人还挺厉害,现代的警察还要学过侦探课才能破案,他们不过是普通江湖人,入了官府就立即化身为破案高手了。比起我这样的平凡人,手段高的不是一丝半点啊。

      一夜无话,加上手掌带伤,很快就睡熟了。

      第二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尺了,忙小心用一只手进行梳洗,伤在手掌,的确很麻烦,还好只是简单漱口洗脸而已,勉强也能搞定,只是花了半个小时。

      走出房门打算去大堂吃午餐兼早餐,旁边的房门却大开着,略略疑惑,想了想,走过去,白玉堂静静靠在窗边,手上执一酒壶,似听到声音,微微抬眼,懒洋洋道,“醒了?过来吧。”

      又是一大早就喝酒啊,小白对酒还真的情有独钟。

      不过,屋内酒气还不算浓,大概是靠窗的缘故吧,只余淡淡的味道,我走过去,从桌上把茶杯拿了个,翻开,又拎起茶壶,居然有热茶?正好,倒了杯,喝一口,精神亦好了许多,“小展呢?”

      “昨日发生了那么多事,那猫哪里得空歇着。”

      的确也是啊,不过,他不也应该跟着办案吗?不是说要协助办案十件吗?现在应该是个不错的机会。

      看了看他,貌似小白对手中的酒壶兴致更高,算了,我还是先顾自己肚子吧,起身去找小二,找些吃的回来,问了他一句是否要我带些回来,他摇头,便自己先去觅食。

      大堂内还是一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是八卦的江湖人却少了许多,至少,比起前天少了,一顿饭毕,居然没人提到莫家人一言半语,实在是让人心寒。姑且不论莫老爷子惨死的事有没透露出去,那排场气势均不错的筵席却也不曾被提到。

      这手笔,的确厉害啊。

      关于那场命案的事并没能影响到我,不论是何人,缘何目的,都与我无关,若非看在那两人的面上,早就离开这是非之地了。

      江湖秋水多,能不淌则不淌,无论任何事,只要跟人扯到一点利益关系,就不会普通,何况目前是在这么多各种不同身份人齐聚之地。但是为什么展昭却偏偏把这事扯上身呢?昨夜见他是个极聪慧的人,居然会这样胡涂。

      想了想,不明白,不过,不明白也不关我事,我管好自己就行了——大概吧。

      横竖没事,一直都在山上,难得来到这繁华热闹之地,干脆就出去逛逛。虽然比不得高楼大厦钢筋水泥的宏伟,木石结构的房屋,白墙黑瓦,加上格子窗花,绿树荫天,宽宽的石板路,另有风韵,看起来更是顺眼。呃,如果忽视木头年份染上的层层片片黑褐色,及上头的各种杂物。

      随意看看,吃吃,玩玩,很快就过了大半日。回到客栈时,已近黄昏,才上走廊,便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展昭,他站在门口正欲推门,似有所查,回头,望着我,脸色微讶,“君影兄,你方回来?”见他衣裳略有风尘,可见亦是刚回来。

      当官还真是累啊——不论在何处,工作总是不轻松。

      点点头,当做打招呼,不过,他身旁的那位妍丽女子怎么也跟着转身,不着意看了看,竟然是莫家二小姐莫凝,虽有盖头蒙着脸,但半透明的沙罗还是隐隐看得出轮廓,原想打个招呼,但想着对方毕竟是女孩,又没表示认识的感觉,不好鲁莽,就直接问展昭,“你也是方回来吗?”

      这几日在山下各种大小城市逛了圈才知道,原来官宦大家族的女人出门都有个讲究,就是用一块帕子从头盖到肩,或更长垂到腰,大部分用的是半透明的沙罗,名曰盖头。嗯,有些相当于新娘子头上哪种,除了不是红色外,各色各式,以深紫及褚青居多。不过,江湖行走的女侠们倒例外,毕竟蒙着头行动起来可是很不方便。只是,莫家不是算武林人士吗?听昨日他们的口吻可是如此,今日却又……

      还真不懂他家的标准。

      展昭点点头,“出去办点事,君影兄请进。”说着,推开房门,率先走进去的是莫凝,而后展昭,我最后顺手关上门。

      走进房间,莫凝拿下盖头,躬身朝白玉堂福一礼,“五哥。”

      屋内依旧是淡淡的酒香,白玉堂的姿势与今早无差,依旧靠在窗边,只是慢慢看了她一眼,冷哼不语,展昭看着他们,无奈摇头,把桌边的凳子拉过来,请莫凝坐下,又去拿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过去,而后又递了杯过来,忙道谢,这时他才开口,“方才回来时遇到莫姑娘,她说有事找你,与昨日相关。”

      “哦,这还真难得。”白玉堂斜斜一睨,懒懒开口,“原来你还认得爷啊。”

      莫凝一怔,眼圈立即就红了,委屈着辩白道,“五哥说的是哪里话,可是莫凝哪里做错了什么,惹五哥生气了?”

      白玉堂目光略一动,瞅瞅展昭,又看看莫凝,居然没吭声,只是不知想了什么,神情有些扭捏,咳了声,“昨日,你……”话未说完,却听得有嗤笑声响起,白玉堂便回头朝展昭那边恨恨瞪眼。

      我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喝茶,不说话。

      昨日之事展昭定会跟白玉堂慢慢说个明白,莫凝一跪,来得蹊跷,若是熟人,以小白那性子,不生气才怪,况且莫凝今日也来得蹊跷,哪有父亲方去世就出门的缘故。

      心头一凛,只怕另有乾坤了。

      莫凝脸色苍白,苦笑着,“昨日我岂好出来与你见面,起先又不知道你会过来,而后听说了,便想着过几日才来,不料发生……”声至末,隐有泣涕。

      见此,白玉堂欲言又止,只是不住拿眼瞥着展昭,最后还是把话咽下,展昭微微一叹,缓声安慰着,“此事过于蹊跷,还请莫姑娘莫过于悲切,展某定会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令逝者息,生者安。”顿了顿,转过话题,“只是展某有事不明白,还请莫姑娘为展某解惑,你昨日为何当众哀求?”

      “这事亦是莫凝对不起展大人,还请展大人莫要见怪。”莫凝脸色一变,越发难看,眼里也落下几滴泪水,“昨日骤闻噩耗,莫凝顾不得礼数,匆匆赶往祠堂,正悲切时,突然背后有人猛然撞来,一时不察,就被……情急之下,只好如此。”

      展白一怔,对视一眼,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缘故。

      “父亲突然蒙受大难,家里诸事忙乱,我原该帮忙一二,只是想起一事,怕是要亲自来与二位商量,不然,心有不安。”莫凝咬着下唇,眉眼低垂,声带苦涩,在悲伤无奈中透出几分冷静。

      “不知莫姑娘有什么要对展某说的?”展昭走到白玉堂身边,状似不经意的,拍了拍他的肩,白玉堂身子一僵,狠狠一眼瞪过去,却坐直了身,把手上的酒壶放下,转向莫凝这边。他才微微一笑,又走到桌子另一旁,斜斜靠在墙边。

      莫凝眼眸飞快闪过一丝异色,神色复杂的看了看白玉堂,方道,“在七天前,有个青衣的男子来找父亲,他们两人在书房谈了整整一天,连午饭也不曾出来吃,那人走后,父亲亦在书房停了许久才出来,然后就直接回房了,那夜,父亲房里的灯一宿不曾灭。”

      “那人是谁?”

      莫凝摇摇头,“我不知道,而管家也不曾听过,他头上带着斗篷,一直没出声,拿了封信让门房给父亲,而且是父亲亲自到大门接他到书房,之后也是亲自送他离去。听管家说,他好像拿了个瓶子给父亲,父亲脸色立即变得很难看。”莫凝一边回想着,一边款款说着。

      我默默叹口气,怎么感觉上这么像小说故事中的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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