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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上,仍是一路无语。她比他先下车,故作轻松:“拜拜。”他笑,是对任何人都可以随便笑笑的那种笑:“拜拜。”
出租车的尾灯照了照她的身影,随着溅起的水花,他们就这样分别消失在下着冷雨的黑夜之中。
到了该到的地方,她瑟缩着肩膀,薄款黑色运动衣里是昨晚挑好的浅蓝色贴身小背心——这上面已经有了他的味道了吧?那厚厚的、温暖的手掌……推开门,是另一个人。
这个人不寻常地“热情”,她好不容易忍到吃完了饭,就赶快自己去洗澡。想留下衣服上即使很浅很浅、或许只能在脑海里想象的他的味道,想留下身上即使很轻很轻、或许只能在心里感受的他的体温,可是她只能把衣服都扔进洗衣机,并使劲洗了洗这个身体。
她被要求做一些她该做的事,她没力气去想去接受去拒绝,只是麻木地躺下,然后又起来把灯关了。
——这样就可以哭了。无声地,流着只有自己尝得到的眼泪。对身上这个人的愧疚——这份愧疚在心的上方,很浅很浅的地方承受着来自未知地方的重量——或许是自己的、这具躯体;而更多的却是一种对他的背叛,这种痛苦从心底涌出,淹没了上方那些莫名其妙的重量,超越了这具躯体,一直占据了整个大脑,让她已完全麻木的躯体,一声不响、一动不动地流下泪来。
至少,等到这个人把目前的担子卸了再走吧。她知道这个人身上的压力,也知道他那边有更多的东西要面对,虽然他不用像她一样做他该做的事,但……她不愿意往下想了。
半夜收到他的邮件:今天,还有回来时的那场秋雨,永远都记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