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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热巧克力到底怎么你了! ...

  •   Chapter Twenty One 热巧克力到底怎么你了!

      『诳语还是谶言——这事因人而定。』

      「恭弥……!!」
      抑制不住地喊出了云雀的名字,迪诺刷地抽出了从不离身的鞭子。不祥的预感变为现实,果然在六道骸那闷声不响的犯人就是云雀!
      可以想见那边的六道骸是在怎样痛苦地扶额,「哦,闭嘴,西班牙小子。我和Arcobaleno说话没你插嘴的份。」
      迪诺咬牙切齿,「你把恭弥怎么了!」
      哗,哗哗哗——
      只剩下一片时断时续的电流声。大概是任性的六道骸嫌迪诺讨厌,便直接关掉了对他的传声。
      「可恶!六道骸——!」
      担心与愤怒喷涌流溢,橙黄色的纯粹火焰从迪诺鞭上臂上暴涨而出,迪诺一把扯下校徽通讯器,大力地几乎要捏碎它。
      迭戈惊异地盯向他年轻的皇帝,赶紧上前一把拉住他劝阻,却被他手臂燃着的高温纹身瞬间烫伤,「呃……!陛下,请冷静。」
      这实在不像他的陛下,那位一向温和冷静的年轻帝王。那个叫云雀恭弥的男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或者和陛下有着怎样的干戈,竟让陛下这般在意?
      「迭戈!」迪诺回过神来,愧悔溢于双眸,臂鞭上的橙火被瞬间浇熄。他拉过迭戈惨不忍睹的手,低头心痛地查看那被失控的自己烫出的新伤,「……对不起。」
      不动声色抽出被握紧的手腕,顺势垂下于体侧,迭戈颔首温言道,「属下不碍事的,陛下。万请冷静。」
      迪诺心中苦涩。
      这么多年了,原来自己对火焰的控制力还是不能完全,时隔许久又一次出了这种乌龙,竟不分敌我地伤了自己人。
      还是说,就像驯服了的野兽,身为主人若是露怯,必遭反噬。
      露怯……
      恭弥,事关于你,我终于还是难以冷静?
      抬起头,迪诺灿金的眼眸中惊慌已全部隐匿,只剩下满目静如深海的难测,「……我知道了。迭戈,害你担心了,抱歉。」
      迭戈默然,只是颔首。

      韩钟秀也是一滞。
      竟然败了?那个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委员长,云雀恭弥?
      但常年跟着云雀的经历早让他练就了处乱不惊的本事,何况他根本不相信六道骸暧昧不清的威胁——委员长的情况虽然不容乐观,但听适才的反应该是还没有生命危险。
      与迭戈不同,迪诺的异状他并不在意。云雀恭弥的消息,才是他关注的。在迪诺和迭戈心间万念流转之间,韩钟秀只是浑身紧绷地摆弄着被迪诺丢在桌上的徽章通讯器。他知道此时六道骸的一举一动才是左右局势的关键。
      终于,通讯器又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声音,虽然不知道几分钟间他们两个又聊了点什么,但现在六道骸在说的话,且不论是误解还是巧合,与信号断掉之前意外的连贯——
      「下一个就会是,沢田纲吉。」
      「你——!」
      Reborn长于控制的声音,这才真正开始失去了淡定。

      也是这一刹那,迪诺电光火石地想起了沢田这个姓氏所可能代表的意义。
      三年前。
      迪诺终于历经坎坷继承皇位,成为西班牙帝国加百罗涅王朝十世皇帝。Reborn告诉他该是自己作为他的家庭教师该离职的时候了。
      机场检票口,Reborn故作语重心长,「中国有句古训说得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虽然回意大利了,你可要把这话记好了。以后papa我叫你的话,乖儿子记得要听话哦~」
      迪诺扶额,深切后悔来送这个货,「走吧您的……」
      没有,也无需过多的挽留。
      Reborn那家伙决定了的事谁也别想插半句嘴,这道理再没人比迪诺更有体会了。问及这位老师接下来的行程,只得到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先休个小假是必须的。然后嘛,我猜大概就得去给家康家的孩子当家庭教师了,呵呵。」
      迪诺当时就隐约记起,家康是指沢田家康——彭格列一世皇帝Giotto隐居日本之后的化名。那么,Reborn口中的孩子,不应该就是Giotto的后裔,彭格列王朝另一脉的一名皇子么?
      打趣搭上老师肩膀,迪诺调笑,「咦,怎么,不仅舍得离开我,更奇的是我价码奇高的老师竟然舍得不当太师了么?呃,还是Reborn你终于玩厌了各款皇子,忍不住将魔爪探向了其他种类的玩具吗……啧啧啧,可怜的孩子呐~」
      「好冷淡啊迪诺酱~」Reborn伤心欲绝状扭头,「嘛,差不多也就是你猜的那样。其实还没定啦,这也不是你该操的心,你管好你自己那番茄地里一堆烂摊子就不赖了,虽然我是不抱什么期望。」
      早就习惯了R魔王全天候无间歇强力吐槽,迪诺继续哼哼着撒娇,「那你还抛下我走掉?放心么,嗯?不过我还以为彭格列九世这么急着叫你回国,一定是因为XANXUS那家伙的病好起来了,让你回去好好教育他的独苗接班人呢。」
      Reborn摆出高深莫测的脸,但笑不语。
      不慎触动了黑化之门,迪诺无限悔恨,痛苦地摆着手,「得得得,我不提XANXUS还不行吗?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是我以为彭格列皇帝的面子你总是会给的嘛。哎哎,说真的要是XANXUS醒过来,你会去教他么?像对我这样?」
      「一个你就够我受了。」家教大人无限嫌弃,「要是蒂莫西非要我去教他那畜生儿子,我一定要把一整杯热巧克力直接扣在他头上。」
      冷不丁出现在Reborn口中的凶器竟然是自己的最爱,迪诺鸭梨山大,「……好吧你是有多讨厌XANXUS,而且直呼彭格列九世的名字真的没关系吗……可是为什么是热巧克力?」
      Reborn唾弃迪诺,「那还用问?每天都看到你偷偷在宴会之后躲在房间里抱着这身份不上级别造价难以启齿色相酷似【哔】的液体带着一脸白痴一杯又一杯幸福地啜饮难道你还指望我会对它产生什么好感吗?」
      迪诺羞愤交加,「……您真的可以走了,谢谢TAT」
      跳着眉毛,迪诺将替家教大人拎着的行李箱放进安检,便见那男人随意地挥挥手,头也不转消失掉了。
      但此时的迪诺忽然意识到,由Reborn的家教经历——这货是各国皇帝争先雇佣给继承者们的『职业太师』——推测看来,当时的自己一定是太浅薄了,这种事都没看出来。……Reborn的职业倾向并没有改变。那孩子不只是那么简单的身份。
      不管彭格列九世是怎样对外宣称,这沢田纲吉……怕就是彭格列当朝的太子吧。

      六道骸愉悦地捕捉到了Reborn的略显失控,声音愈加慵懒得意。
      「是的,Arcobaleno,我知道。我早说过,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当然——你的秘密我没有兴趣泄露。我得再一次申明,观察人类为了愚蠢的秘密拼命挣扎的丑态真是让我兴奋极了。Kufufufu……」
      「啧,真是无可救药的男人。」不愧是Reborn,这么快就恢复了冷静且接受了状况,应答也毫无畏惧,「六道骸,看来为了公平我也得再一次提前申明了。你会失败。并且付出代价。和我作对,和彭格列作对,你一定会后悔。」
      「哦呀哦呀,那我还真是拭目以待。」
      六道骸故作夸张的语音,有种让迪诺感到反胃的不真实感,但六道骸的嚣张宣言仍在继续。
      一字一字,仿若咒文。
      「不过会后悔的是谁呢——经验里,所有对我掉以轻心的人类才都会后悔的哟。所以不要掉以轻心。」
      「整个罗马,不,应该说整个意大利,即将开遍我亲手献上的沁血红莲。接着,欧洲!亚洲,美洲……全世界!Kufufufufu~~~」
      「那么——」
      「Ci vediamo。(再会吧)」

      迪诺英气勃勃的眉目间,全是抹不去的焦躁。
      韩钟秀又足足摆弄了徽章一分钟,通讯器不管怎样还是没再亮起来。迪诺终于认命地朝他摇摇头,迭戈也一脸果然吧的表情叹了口气。
      三个人都知道,是六道骸那家伙又再次擅自擅自切断了通讯。彻底的。
      他的话说完了,准确的说是下完了通牒。
      「可恶……委员长到底?!……那个叫六道骸的……王八蛋!」
      即使平日被云雀严加管教而极有修养,韩钟秀还是忍不住翻着白眼爆了粗口,对云雀的担心溢于言表。
      「冷静点,韩先生。」还算暂时保持理智的迭戈警告道。
      「委员长他……我怎么冷静!」
      迪诺拍拍韩钟秀的肩,「钟秀,迭戈说得对,现在万万不能乱了阵脚,否则就中了六道骸的招了。恭弥显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现在我们虽然比较被动,不过经过了六道汉大发慈悲』的通告,事态已经算是明朗化了。现在最关键的是好好计划一下,怎么救回恭弥,而且一定要除掉六道骸。」
      韩钟秀恨恨道,「可是委员长他,绝对是为了给兄弟们报仇才阴沟里翻船,着了那厮的道儿!」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先别急。冲你说的这话,恭弥也不会有事的,小小一条阴沟,他还能爬不出来?」迪诺的理智已经回来,还顺便开了个小玩笑,「钟秀你们俩千万记得,等恭弥回来以后可别再提这次的事情了。恭弥那死要面子的性格你知道,肯定宁可死也不愿意被我们救的。」
      见两个人的颜色都稍和缓,迪诺暂时放下些心来。
      从六道骸的话中可以推知,云雀并不是被捉过去的,以他的实力,必是轻敌了才会中了六道骸什么卑鄙圈套。他一定是先于其他人一步得知了六道骸的位置和野心——然后自视甚高的那家伙,定是怒火中烧下只身跑去敌营了。
      但是云雀到底是怎样知道了六道骸是真凶?六道骸是疏漏还是故意才透漏给了他?费尽心思挑衅风纪委员会,把扫除云雀作为第一步,仅仅是为了杀鸡儆猴么?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迪诺直觉事情并没有六道骸所言那般单纯。

      两个小时前。罗马城外围山里。
      云雀委员长结束巡视,好不容易打发了半路杀出的(只会说教的、极其讨嫌的)Reborn,带着没好气的心情,正迈着缓慢而略显凌乱的步伐,打算先回罗马城里,看看尚躺在医院里的那群手下们。
      不得不说,即使面目个头都还是单薄的少年模样,云雀清癯的身形还是显得有些瘦弱过头了。若不是他战意盎然时显现出的那双眼眸,鹰隼般锐利,国王般骄傲,谁又能想到这衣料包裹下的那副小身板竟蕴含着那么巨大的力量。
      暖风懒懒拂面,困意袭来,云雀微微打了个哈欠,迷离的美目挤出一层薄泪。
      「哦?可以用来打发无聊的杂鱼。」
      所以当两个偷偷摸摸的可疑家伙撞入视线,云雀半眯的黑亮凤眼骤然睁开,一抹快意的笑浮上嘴角,「咬杀。」

      罗马城,Dark Eyes酒吧。
      拐进深幽的窄巷,推开破败的木门,云雀禁不住皱起了眉头。烟味酒味虽不浓烈,但诡谲密语般的歌声飘满了整个狭小的空间。黑暗的环境里一条条蛇般游动的光也让他很不舒服。
      云雀并不落座,只是冷冷地左顾右盼,几秒便用目光锁住了一个伏在吧台上的戴帽男子,而后大步流星走向那人。年轻的酒保正低着头对着美丽的液体忙碌着,听见皮鞋嗒嗒而来的声响便满脸笑容地说了声「日安,先生」,却在抬头望见云雀的瞬间顿时僵住了。
      「云,云雀先生!!」
      酒保失声叫出来,手中的摇酒器差点没拿稳,心想难道老板这个月没交保护费?!找死啊啊啊啊啊啊啊!!随后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尴尬地噤了声。
      自始至终,云雀看也没看他一眼,倒是酒吧里其他的客人们,有听到云雀名字而慌忙看过来的,失色者有之,逃跑者有之,当然也有不混此道而不识云雀者,因为不明所以而陷入未知恐惧。
      「你。」云雀轻声开口,而伏在吧台上的被唤男子却毫无动静。
      云雀自然看出那人想装作烂醉如泥而蒙混过去——但演戏技术未免太差,双股战战几欲先走的,太明显了。冷哼一声,云雀未再多言,一把拎起男人衣领,一路拖出了酒吧。
      「……你、你是谁?这样对老夫,老夫会让你死得很惨……」拖拽中那遮住男人大半面容的帽子掉了下来,他的脸上竟布满了深壑。原来已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因为恐惧而妄图吓唬云雀的语言出口之时,皱纹呈现出扭曲的形态。
      「哦?」云雀颇觉好笑地挑眉,不以为然地应了一句,便吓得老者瑟瑟发抖,再不敢吱声,任由云雀拎着他拖到了巷子口才停下。
      「让我死?」云雀将老者往地上一掼,便不再理他。
      老者屏息望着云雀,一边紧张地揣度着他的身份、实力和用意,一边骨碌着眼珠子计算逃走的计策。而云雀,嘴角勾着一弯残酷的笑意,掏出手机翻找着文件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老者逃走。而事实上,云雀按键的嘀嘀嘀音虽然老土到掉渣(……),却在这种诡异的情境下显得格外吓人,每一声都搞得老者心惊肉跳。
      「喏。」施恩一般将手机屏幕翻过来面向老者,云雀倨傲的神色没有一丝杂质。
      「啊!这……」
      老者看着屏幕上播放的视频。主角,是被揍得面目全非、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的两个年轻男人。清晰度极高的短片映照在老者的金丝镜片上,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顿时瑟缩成一团,惊惧笼罩了他本就丑恶的脸孔。
      「老板……」
      从手机的外放器传出微弱的呼救,老者的心揪扯着疼痛起来。地上的两个男人,不知遭到了怎样非人的惨打,骨头应该断的差不多了。若不是实在对他们俩过于熟悉,谁还能分辨出这是两个人来?像是软骨动物一般堆叠成一滩,噙着痛苦的眼泪朝老者发出可怜兮兮的求助。而那两张一模一样的嘴脸,竟同是世间少见的丑陋。
      云雀噙着冷厉,居高临下地望着跌坐在地上的老者,「怎么?本来还指望这两个废物替你做什么是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热巧克力到底怎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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