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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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的话在展昭心中掀起一阵波澜。即使对俱乐部的经营一窍不通，展昭也懂得，球队的危机并非一笔大额转会费就能够彻底解决的。望着一脸诚恳的包拯，展昭进退维谷：留下，无疑是主动给对方继续说服自己的机会；但如果就此离开，会不会错过更重要的东西呢？
“小展，你先坐下。”看出展昭的犹豫，包拯温和地开口劝道，“看在我大老远从汴梁赶到常州专程来看你的面子上，至少让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展昭略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慢慢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包拯暗暗舒了一口气，只要肯听，他就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说服这个年轻人：“以汴京目前的财务状况，的确拿不出比六百万更多的转会费。但是，作为一个顶级俱乐部，我们却有着其他人无可比拟的人脉。小展，我们不妨长话短说，你听听我的这几个提议，再想想到底哪一家俱乐部提出的转会条件更适合常州队。”
展昭的目光跳动了一下，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希望在心底油然升起。
“首先，我们会帮助常州俱乐部寻找一些新的赞助商，以皇家汴京队的声誉，相信赞助商们多少会卖些面子，将俱乐部的赞助收入提高三成以上应该不成问题。”
“其次，虽然我们无法直接多支付两百万转会费给常州，但是我们俱乐部可以出面担保，为常州队争取到一笔三百万的低息贷款。”
“再有，我们会在夏休期间，在汴京的主场龙霆球场安排一场和常州队的友谊赛，比赛的全部收入大概可以达到四十万左右，会全部留给常州队。如果需要的话，我们还可以在以后继续安排更多的友谊赛。”
“最后，如果需要，我们可以考虑低价租借一些出自汴京青训营的球员给常州队，以补充球队的实力。具体的租借和回购条款，我会同你的俱乐部详谈，但我可以保证，绝对会是最优惠的价格。”
听着包拯不疾不徐的叙述，展昭的眼睛也不觉慢慢张大了。尽管每一项建议都无法给俱乐部带来快速直接的收入，但很显然，由此产生的巨大的后续效应，无疑会使俱乐部获得更多的收益，而且会源源不绝。刹那间，展昭的心中涌起一阵感动。金钱可以衡量一个球员的身价，但这样诚意的邀请却更能体现球员的价值。对于一个刚刚崭露头角的新人来说，能够让汴京俱乐部花这么多心思去争取，这是一份殊荣，更是一份深深的认同。
展昭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中的激动，微笑着点了点头：“经理先生，我虽然不懂俱乐部的经营管理，但这些条件听起来确实很优厚。我想，您不妨先和我们俱乐部去谈一下，如果他们愿意接受这些附加的转会条件，那我也无条件地接受转会。至于汴城那边，我可以请经纪人去说一下，再延后两天签约。反正转会的截止日期是腊月二十八，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
听到展昭的答复，包拯的脸上并没有预期中的满意，反倒轻皱起了眉头：“小展，我不妨和你说实话。我真的希望你现在就答应我们，而不是看俱乐部的决定。从公，有了球员的首肯，和俱乐部的转会谈判可以更顺利；从私，我希望我的球员们都是心甘情愿地来到汴京队，而不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因素被驱使而来。”
展昭有些迷惑地抬起头，不解地望向包拯：事情已经有了转机，自己并未坚持拒绝，为什么他还会这样说呢？
看出展昭的疑问，包拯继续解释道：“我和你说那些俱乐部间的条件，并非是想用这些打动你，只是希望你在听过这些提议后，能够解除后顾之忧，认真从自己的角度想想未来。小展，我能明白你想报答俱乐部的愿望，但作为一名足球运动员，职业生涯只有短短的十几年，而巅峰时期可能只有几年。这样有限的时间，哪怕走错一步，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是，以我们现在开出的条件，常州很可能会答应让你转会汴京。但万一他们不答应呢？你真的想遵照他们的意愿转会汴城，去换那两百万现金？”
展昭动了动嘴唇，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回答这个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缓了缓口气，包拯再问道：“你有没有看过白教练写给你的球队规划？”
“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回复的问题，展昭连忙点点头，“我都仔细读过了。”
“你觉得怎么样？还满意吗？”
展昭抬起头，目光中闪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渴望：“是的。说实话，和汴城相比，我觉得自己在汴京队站稳主力的把握更大。是否每场比赛都能上场，这是我最在意的。况且，相对于汴城各个位置上都是大牌球员，现在的汴京队年轻队员更多，这样更衣室里的压力也更小一些。我真的不喜欢也不擅长勾心斗角这种事情。”
“不仅如此，别忘了，我们还有最好的教练团队，在汴京，我可以保证你所接触的训练方式和战术指导，都是最先进的。”包拯说着，忍不住微笑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白锦堂，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呵，” 展昭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虽说包拯说得都是实情，可见到平时稳重成熟的人流露出孩子一样表情，还是让他有些忍俊不禁。
气氛又再次轻松起来。包拯见机还想继续游说，谁知手机却不识趣地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时却有些无奈：“抱歉，我去接个电话。锦堂，你和小展再好好谈谈吧。”
吩咐完毕，包拯便起身转出了大堂。
“白教练，我……”
展昭刚一说话，却不期然被白锦堂摆手制止住了。正疑惑间，对方倒是开了口：“展昭，有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是关于展辉的。”
展昭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白锦堂会突然提到那人，接着他神色一暗，低声问道：“他怎么了？”
“其实也没什么。他只是托我告诉你：他很希望你能来汴京队，这样你父亲正好也可以一道搬去，他就可以时常去探望你们了。”
“他真是这样说的？！”反问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嘲讽，展昭的脸色有些难看，“为了让我去汴京队，他倒是什么都肯“牺牲”啊！”
听到展昭略带不屑的话语，白锦堂不仅拧紧了剑眉：“展昭，不要这样说你哥，他是真心为你着想的。你想想，这么多年，不管对你们父亲怎样，他亏待过你吗？我知道你们爷三个矛盾重重，但毕竟还是一家人，如今有机会能够重聚，你就不想借此机会改善一下？”
“白教练……”
“叫我白大哥，我和你哥是好朋友，不许见外。”
展昭瞪圆了眼睛，心里不禁腹诽：这么硬的口气，莫非这位白大教练已经把自己看成他的囊中之物了？他心一横，语气也不觉强硬起来：“公是公，私是私，转会这件事和我的家庭没什么关系。”
“哦？！”白锦堂看到展昭一副气盛的样子，却忽然笑了出来，“既然如此，那我现在马上打电话给伯父，看他怎么说。”
“你……”展昭这次是真的说不出话来了。如果这件事让父亲知道，为了能让哥哥回到他身边，就算使出寻死觅活的手段，他也会逼着自己答应转会汴京。与其如此，倒不如一开始就答应下来。况且，汴京的条件无论对自己还是对俱乐部，也算是无可挑剔的了。
另一边，包拯已经匆匆返回，正向着他们走来。白锦堂忙探身小声说道：“这事如果让老包知道，他肯定会去找你父亲。所以，下面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
展昭忍不住狠狠瞪了口出威胁的白锦堂一眼，可对方却偏过头去故意避开了他的目光，嘴角却因为得意而上扬了一个小小的角度。
“小展，你们谈得怎么样？想好了吗？”包拯还未坐稳，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经理先生，我可以提最后一个要求吗？”
“你说。”
“俱乐部可不可以把我第一年那五十万的年薪变成转会费支付给常州？我只希望能最后为家乡做一点事。”
“不行！”包拯回答得斩钉截铁。看着展昭有些失望的表情，他又无奈地暗暗叹了一口气，这孩子还真是执着。“小展，俱乐部有责任保障你的权益。年薪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至于你怎么用，我不管。就算到时候你以个人名义都捐给常州队，那也是你的事。不过，我很怀疑，等你拿到工资的时候，常州队已经走上正轨，不再需要你的钱了。”
看到展昭仍要坚持，包拯忙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展昭，相信我，常州队一定会好起来的。再说，你那点钱可真算不了什么。现在汴梁的房价那么高，不多留下点，以后怎么买房子啊？”
“啊？！”展昭一头雾水地望着包拯，不明白话题怎么突然就变了。
“怎么，我未来的主力球员，难道要十年八年地在外面租房子住？你想，我还不允许呢。来了球队怎么能没有个家呢？”
“谢谢您，包经理。”展昭心中又感动又感慨，短短几十分钟的会面，便让他对什么是顶级俱乐部有了更深刻的了解。那是一种积淀下来的氛围，会让人不由自主地融入其中。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正式答应转会皇家汴京俱乐部了？”包拯的笑容中带着几分狡猾，更多的却是喜悦和亲切。
展昭用力点点头，脸上不禁也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好，那我马上让人去找你的经纪人谈合约细节，争取明天就可以正式签约。”
“好的。”
包拯站起身，这一次却是他主动伸出了手：“展昭，欢迎你加入汴京队！”
“我很荣幸，先生。”展昭也忙起身，依次和包拯、白锦堂握了握手。
“对了，还要告诉你一件事。白玉堂刚刚也签约了，他会在新赛季里加盟汴京队，成为你的队友。”
“白玉堂？就是刚刚率领国青队夺得世青杯冠军的白玉堂？”展昭惊讶问道。
“对，就是他。”包拯说着，脸上早已露出志满意得的表情，“你和他就是我们皇家汴京队的新杀手锏，你们一定会成为龙霆球场上最明亮的双子星！”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