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m)sherlock Holmes 同人]Sherlock Holmes其人其事》道**斯

22、Moriarty（下）

　　“艾琳居然还没有回来，她向来说到做到。”
　　Sherlock Holmes合上怀表，慢慢抬起头来，我们俩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我知道Sherlock Holmes在坏事情上的预感相当精准，于是我拔下嘴里的香烟，扔在桌上，弯腰拣起我扔在地上的外套穿上。
　　我大声说：
　　“那我们到甲板上去看看，Holmes。”

　　Sherlock Holmes放下了他的裙子，我则戴上帽子准备推门出去。但是我这位室友突然转过脸来，对着我撅起嘴唇，闭上眼睛，想要诱惑我吻他。我无可奈何地拿起桌上的口红，胡乱在他的香肠嘴上涂了涂。我这位室友失望地睁开眼睛，怨恨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右手挽着Sherlock Holmes的胳膊，像一位绅士对待一位淑女那样，左手则提着一盏马灯。我们穿过走廊，走上甲板。夜里游轮上风刮得厉害，马灯笼罩下的烛光不由得剧烈地晃荡起来了。风贴着船舷刮过来，落在嘴里又湿又咸。四下里光线昏暗，乌云聚集起来，月亮藏身躲进厚厚的云层里，一丝光线也不肯透出来。我抬高马灯，试图让自己的视线投射得更远一点，但是甲板上空空荡荡，半个人影也没有。视线再往外，就是一片漆黑的大海，宽广得根本看不到边际。这黝黑的海面下仿佛隐藏着许多奔腾的野马，波浪肆意翻滚，制造出阵阵怒吼，在耳边轰鸣不绝，而我们脚下的这膄游艇却默默无闻地在这片神秘的海面上行驶着。这时从船桅高耸的瞭望台上突然刺出一道笔直的光线，将海面上翻涌的巨浪映照成一片雪白，使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些海浪是如何疯狂地击打着船底。当这道光线转向我们时，我不由自主地抬起胳膊，将Sherlock Holmes挡在我身后，我们的影子合二为一，落在我们脚下。
　　我听到瞭望员的声音从高处落下来。
　　“风浪很大，甲板上危险，请回船舱去，先生。”

　　“好的，谢谢您。”
　　我飞快地回答了一声，这道光线瞬间消失了，我的眼前暂时被一片阴翳所笼罩，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却感觉到，Sherlock Holmes突然抓紧了我的胳膊，并且低声地叫着我的名字。
　　“John。”
　　他从我手里接过马灯，照亮某一个方向。我迷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而当我看清之后，一股森森的寒气沿着我的脊椎窜上去，一直冲上我的大脑。我看到一柄长杆烟枪被倒挂在船舱外的煤气灯架上，随着船只来回摇晃。我想起先前艾琳·艾德勒倚在门口，嘴里咬着这柄长杆烟枪，风情万种的模样。
　　Sherlock Holmes立刻蹲在地上，拿出他的放大镜，我弯腰站在他身边，为他照亮马灯。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一句话也没有说，径直朝船舱里走去。这膄客轮二楼以上都是客房，而一楼则是活动室。

　　第一间是弹子房，房门虚掩着，Sherlock Holems轻轻推开门探了一眼，几位围着台球桌打斯诺克的绅士向我们投来了惊异的眼神。第二间是一间棋牌室，房间里玩黑杰克的气氛相当热烈，隔着房门就能听到下注声不绝于耳。当我们推开门时，他们甚至都没有抬起头来看我们一眼。
　　接着我推开了舞厅的大门，巨大的吊灯从天花板上颤颤垂下，这里烛光浪漫明亮，乐池里的乐队卖力地演奏着轻快的乐曲。绅士们和淑女们排成队列，正在跳时下流行的一种小步舞曲。他们时而分开，背贴着背旋转，时而聚拢，让雪白的手套握住蕾丝的手套。
　　而我只能站在舞池边上，压低帽子，刻意不想让任何人注意到我那张布满伤痕的面孔。
　　Sherlock Holmes警剔的视线扫射过整个宴会厅，他快步穿过舞池，推开舞厅内女更衣室的房门。幸亏他现在穿着裙子，因此这种举动不太惹人注意。我原本一直紧紧跟着他，可是在女更衣室门口，我不由得来回踌躇了几秒钟，最后还是决定压低帽檐，侧身推门进去了。里面一位低头整理胸衣的淑女从镜子里看到我，她尖叫了一声，将手旁的银烛台砸向我，接着提着裙子，红着脸匆匆逃走了。这样也挺好，我跟我那位室友两个人就能顺利地将这整间女用更衣室给占领了。并且我暗自下定决心，为了避免无谓的麻烦，下次再和Sherlock Holmes出门调查时我也要穿裙子！

　　Sherlock Holmes猛然拉开悬挂的幕帘，幕帘后面没有人。但是墙上挂着一件猩红色的小马甲，而墙角则倒着一只高筒猎靴。我那位室友跪在地上，他睁大眼睛，侧着头，细细地去看那只高筒猎靴。唉，这世界上有谁脱鞋只脱一只呢？
　　当他重新站起身，拿起那件挂在墙上的红色马甲后，他的脸上失去了血色。墙壁上赫然留着一个红色的单词，“地下室”。我那位室友回过头来，忐忑不安地看着我。
　　“John。”
　　我凑近去看那块红字，小声说：
　　“这不是艾琳·艾德勒的笔迹，她留着长的红色指甲，但是这个写红字的人手指粗而短，没有留指甲，并且这是普通的颜料，不是血迹。”

　　但是我那位室友答非所问地告诉我：
　　“这正是我所最担心的地方。”
　　他站起来，手指落在他裙子底的左轮手枪上。
　　“我们得下到底舱去，带好你的枪，Watson医生。”

　　我点点头，Sherlock Holmes神情严肃，他拉着我的手穿过舞池。我们在跳舞的人群中左突右击，好像是要努力分开大海的先知摩西。直到我们离开舞厅，重新来到走廊上，才摆脱了那种嘈杂拥挤的氛围。往前看，通往底舱的楼梯在船舱的尽头，贯穿而过的海风在我耳边低低作响。
　　可是这时，隔壁棋牌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戴鸭舌帽的年轻人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差点撞到了我。
　　“嘿，”他抬了抬帽檐，飞快地道了一声歉，接着大声问道，“您知道这里哪里有医生吗？棋牌室里有人昏倒了！”

　　我迟疑了几秒钟，但我还是立即开口，告诉他“我就是医生”。我知道赌桌上最容易因为过于激动而发生脑血管破裂，如果不能及时得到治疗，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我抬起眼睛，看了我那位室友一眼。
　　“我得要去看看，这里可能需要医生。”

　　我跟着这位戴鸭舌帽的年轻人走进了棋牌室，牌桌上还散着纸牌和筹码，七零八落。他告诉我病人已经被转移到棋牌房里的休息室了，因为那里备有一张床。我能透过休息室挂着的暗红色帏幕，隐隐看到有人躺在里面，一双穿着皮鞋的脚露了出来。
　　我拉开帏幕，又迅速地关上帏幕。我转过身来，平静地告诉Holmes。
　　“我要留在这里一会儿，这里确实需要医生，你先到底舱去吧。”

　　我那位室友急切地叫出了声。
　　“这里准还有别的医生，John，你应该和我在一起。或者我等你几分钟？”

　　“我让你去哪你就去哪，你这个混蛋！”我打断他的垦求，粗声粗气地告诉他，“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工作，难道你忘记了吗？”

　　Sherlock Holmes睁大眼睛看着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得说，我这位室友相当害怕我大声吼他。他要是有一个字不顺从我，我就会勃然大怒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或者归根结底，这个没出息的家伙他就是怕我。
　　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我只好将手搭在他肩上，小声说：
　　“听着，Sherlock，要是艾琳·艾德勒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你准会后悔一辈子的。因为她是你叫来的，是你贸然让她陷入险境的。”

　　Sherlock Holmes紧张地看了我一眼，接着他说：
　　“好吧，我会在底舱等你的，医生。”

　　我点点头，告诉他我花几分钟处理完急救，马上就会去找他会合。我陪他走出棋牌室，追到走廊上，一直到我那位室友提着裙子的身影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深吸一口气，返回到棋牌室里，猛然重新拉开那片暗红色帏幕。
　　“你好，莫里亚蒂教授。”

　　“你一眼就能看穿我，真让我吃惊。”
　　这位教授猛然将用于伪装的假发和眼镜取下，坐起身来，和蔼可亲地看着我。

　　“我是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教授，任何人在六英尺内都甭想骗得过我的眼睛。”
　　我假装毫不在意地将手插进裤子口袋里，试图去摸索我那把手枪。但一切已经有些迟了，莫里亚蒂已经飞快地举起一把左轮手枪，对准了我的额头。
　　“第一颗银子弹本来是打算留给Holmes，Watson医生。不过你既然这么主动送上门来，我想Holmes不会介意他来挨第二颗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