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lm)sherlock Holmes 同人]Sherlock Holmes其人其事》道**斯

15、【番外】鸠占鹊巢（下）

　　当Mycroft从白厅下班时，我跟他弟弟正坐在茶室里，围着茶壶，边喝下午茶边翻报纸。窗外的雨已经停了，桌子上摆着我从橱柜里翻出来的点心和葡萄酒。（Mycroft跟他弟弟一样，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家伙。）
　　我们这种悠闲轻松如同度假一般的举止让Mycroft相当不满。看得出来，他是用了相当大的克制力来对着我跟Sherlock说话的。不过站在他的立场上考虑，换谁都会大发雷霆。
　　“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从我的屋子里，呃，滚出去？”
　　Mycroft非常高大，他那视线居高临下地来回打量着他的弟弟和他弟弟的室友。他准是在心里来回咒骂着这两个无赖，只是碍于教养不方便说出口。但我得说，如果你像我一样，跟Sherlock Holmes共同生活个十多年，也会被感染成重症厚脸皮的。

　　我吃着樱桃蜜饯，斜坐在沙发椅里，脚跷到茶桌上，而Sherlock的一条腿正横在我身上，他嘴里叼着烟斗，因此不方便回答问题。于是我开口道：
　　“等到我跟Sherlock找到新的屋子住，我们就会搬出去。但是现在我们俩没有钱，要等Sherlock拿到新的委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先生。”

　　我注意到Mycroft用一种不加掩饰地、相当不满和蔑视的眼神看了Sherlock一眼，而Sherlock缩了缩衣领，将视线转移到烟斗冒出来的烟雾上，假装没看见。过了几分钟，Sherlock磕了磕烟斗里的灰，说：
　　“我本人住哪里都无所谓，伦敦桥底下我也睡得着。但我不能让Watson医生跟我一起睡伦敦桥下。”

　　我立刻回答道：
　　“你去哪，我去哪，Sherlock。”

　　因为我的回应，Sherlock放下烟斗，转过脸来，温柔而又带着点忐忑地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则坐起身来，抓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

　　而这时Mycroft突然换了个话题。
　　“你现在有空吗，Watson医生？我上楼时感觉到喘不过气来，你能帮我瞧瞧吗？”

　　我松开Sherlock的手，把他搁在我身上的腿推下去，站起身来。
　　“当然啦，我可是你的私人医生。”

　　我提起我的工具箱，跟着Mycroft离开茶室，上楼去了他的卧室，并且赶在Sherlock那个偷窥狂赶过来的时候将房门紧紧关上了。可是用不了五分钟，Sherlock这个偷窥狂又把卧室的房门用□□给拨开了。他一推门进来，就吓了一跳。Mycroft正平躺在床上，衬衣敞开着，而我则被Mycroft抱在怀里，紧紧偎依在他裸露的胸口。
　　“啊，混蛋，”这位伦敦的侦探大声喊道，“你们在做什么？”

　　我保持贴在Mycroft胸口的姿势一动不动，也可能是Mycroft担心我滑下去而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在听Mycroft的心跳，他担心他心律不齐。”

　　“如果他真的心律不齐的话，那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太胖了。”Sherlock Holmes不以为然地说，“但问题是，为什么你不用听诊器呢，Watson医生？”

　　“问得好，”我不耐烦地横了Sherlock一眼，说，“这真是个好问题，Sherlock。可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上个月潜入到Milverton家里撬保险柜时，你拿走了我的听诊器，靠它来听转动保险柜密码锁时的动静。接着你就把我的听诊器忘在了保险柜上，并且之后你依旧忘记再买一个新的听诊器还给我。”

　　Sherlock急急忙忙地说：
　　“那我可以现在去给你买一个。”

　　我的主顾Mycroft则以一种威严的声音告诉他的弟弟。
　　“Watson医生是我的私人医生，现在这里是诊疗室。你最好出去，Sherlock。”

　　“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Sherlock，”我毫不犹豫地说，“我现在在工作，不要打扰我工作。”

　　Sherlock Holmes哀怨地看了我一眼，接着灰溜溜地转身出门了，用很大的声音把房门关好。大概过了大半个钟头后，我才重新打开房门。我一拉开门，Sherlock就毫无征兆地贴着房门摔到了地上。他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鼻子，委屈地看着我。我踢了他一脚，用很小的声音告诉他：
　　“Mycroft同意我们俩继续白住下去了。”

　　他抬起眼睛，狐疑地看看我，又看看他的哥哥。我的神情看上去有点儿疲倦，袖口还卷在手肘上，而Mycroft则心满意足地靠在床上，慢慢地扣着衬衣扣子。
　　Sherlock从地上跳起来，挽住我的胳膊。我感觉到Sherlock非常紧张地抓着我，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紧张，好像我随时会抛弃他一样。

　　Mycroft坐起身来，将衣服穿好，拿出镀金怀表来看了看，赞许地说：
　　“你确实很棒，Watson医生，我感觉好多了。”

　　我将卷起的袖子放下来，冲着他微笑了一下。
　　“在某些领域，我确实是很棒的。”

　　“我大胆地猜测你接下来也还会有空，”Mycroft点点头，温柔地看着我，“我订了今晚伦敦剧院的头等包厢，有一出剧首演，我想你一定会感兴趣的，Watson医生。”

　　我弯腰收拾我的医疗箱，抬起头朝Mycroft笑了一笑。
　　“你猜得不错，我确实会感兴趣，先生。”

　　“要是你想去看戏的话，John，”站在我身边的Sherlock急急忙忙地说，“我知道有个办法可以混进去，而且位置很好，咱们俩一个便士也不用出。”

　　“那倒是不必，”我将我的医疗箱放回原处，站起身，看了看这对兄弟，“忘了告诉你们，我晚上另外有约会。”

　　“什么？”Sherlock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大叫起来，“你都没对我说过！你要跟谁去约会？什么时候？干什么？几点钟回来？”

　　我虽然觉得仅仅是作为Sherlock Holmes的室友，我没有必要和义务向他一一解释我的行踪。但是考虑到如果我不一五一十对他说清楚，这位伦敦的著名侦探就会采取跟踪、偷窥和从事各种破坏活动的极端行为，而苏格兰场却对他的这种怪癖丝毫不考虑加以逮捕和起诉。而且，最后我回家后还会继续遭受这位侦探的嘲讽和白眼。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提前跟他说清楚，以免他过于擅长演绎的脑袋里浮现出太多的脑补。
　　“实际上是，”我说，“是我的出版商威姆斯先生请我去的。看了戏之后，我要连夜给这出新戏写一份宣传通稿，好刊登在明天的《晚邮报》上面。”

　　我这种回答让我的室友感到很不喜欢。
　　“你干嘛要去干这种事情？你不是一向很讨厌那些报纸上胡乱吹捧的通稿吗？”

　　我耸了耸肩，弯腰从床底下将我的行李箱搬出来，试图在我的衣物堆里翻找出一件穿得出门的衣服。我当着Holmes兄弟的面，将身上的衬衣和长裤都脱了，麻利地换上新的衣服。最后站到穿衣镜前面，对着镜子给自己挑选颜色相称的马甲和领带。
　　我边换着衣服，边耐心地向Sherlock解释目前的处境。
　　“但是报酬很丰厚，一千二百字，四十镑，明天见报后就一次性支付给我。这是这出戏的宣传经费，实话说，这可比我写小说值钱多了。”
　　我跟Sherlock的经济状况已经再一次陷入到极端的窘迫之中了，我们俩身上全部现金加起来还不到五镑，当务之急是赶紧去挣一点钱贴补家用。而等Sherlock挑选到合适的工作来赚到委托费，这个周期恐怕有点儿长。说不定在那之前，我跟Sherlock就已经饿死了哩。

　　我换好衣物，镜子里面的我看起来是一个富有教养、派头十足的迷人绅士，任谁也不会相信我居然是个身无分文的穷光蛋。我打开怀表看了一会儿时间，再过几分钟威姆斯先生就会来接我去。按照行程，我们会先去跟剧作家一齐吃一顿晚餐，接着再去剧院看戏，等演出结束后，我可能还会参加首演之后的社交派对。
　　我转过身来，面对这对兄弟。
　　“要是Mycroft你已经订好了头等包厢的位置，你倒是可以请Sherlockie去，这样你们俩都能去看戏了。”

　　他们兄弟俩以一种相当诡谲的眼神互相看了一眼，最后Sherlock转过脸来，看着我。
　　“嘿，可是我还不知道今天晚上的剧目。”

　　我径直回答他。
　　“你看过意大利哥尔多尼的剧《一仆二主》吗？这出是仿照《一仆二主》的四幕喜剧，名字叫《一女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