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纹心》默涵

12、12

　　在现代生活的二十多年，基本算起来好像全都是在上学，从小学到大学，每天都在担心作业，担心成绩。在大二那年认识了高一届的学长绍祺，从此开始了所谓的恋爱。我从来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种什么感觉，只是跟绍祺比较谈得来而已。记得以前他总夸我大度，信任他，无论他有事不陪我，或者跟女生来往密切，我从来都不生气不吃醋，他说认定我就是他这辈子的老婆。然而来到了瞾康皇朝，认识了萧子晔，我才明白原来喜欢是如此甜蜜，如此牵肠挂肚。喜欢就想拥有，我知道以前对于绍祺，我仅仅把他当做好朋友。心里有一丝歉意，不过我能不能回去还不一定呢，在二十一世纪的我现在应该消失了吧，就算是对绍祺的一种补偿。

　　“婳儿妹妹这是想什么呢，这么专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准是沈放的偏房云夫人了。
　　我站起身迎她进来，“没想什么，无聊呆着罢了。”我说着赶紧吩咐莺儿倒茶。沈放真会给自己找老婆，正房岚夫人温柔大方，端庄贤淑；眼前这位二房少奶奶则爱说爱笑的。真是动静结合，全面服务。

　　云夫人拉着我的手坐下，说：“我来给妹妹送胭脂膏子来了，刚调好的，香着呢。”我生病期间两位夫人为我跑前跑后的，我心存感激，不过还是跟这位云夫人更近一些，岚夫人不太爱聊天，也就没了交流的机会。

　　“那我就谢谢云姐姐了。”我笑着接过盒子。

　　“萧公子又把你自己扔下了？我就说嘛，要是他在你这屋能这么安静？”云夫人拍拍我的手，接着说：“不过没关系，萧公子那伤也不用天天治，不就三天一次吗，下回我来陪妹妹。”说着自顾自吃着盘子里的果脯。

　　萧子晔有伤？我怎么不知道？我赶紧问她：“你说萧子晔是去干嘛了？”

　　“疗伤呗……”云夫人说到这里骤的停住了，脸上后悔、尴尬、着急，各种表情混做一起。

　　“不是说没受伤吗？怎么回事？”看她的表情一定是被嘱咐过不跟我说，不过在这沈家也只有眼前这位有可能告诉我实情了。

　　“嗯，萧公子不让说也是怕妹妹你担心，你就别问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云夫人说完起身要走。算了，看她那么紧张，我也不好意思强行逼问，等亲自问问萧子晔去。

　　送走云夫人，我躺床上望着纱帐，刚决定什么都不想，选择信任萧子晔，结果就听来刚才那一番话。如果我就这么去问，他们有谁能跟我说实话？莺儿？沈放？还是岚夫人？如果我问出实情，打算怎么办呢？我不懂医学，帮不上什么忙；不会武功，不能保护他。想到这里，我已经放弃追问到底的想法。我可以做到的只有不让萧子晔担心，听话，不捣乱，仅此而已。

　　早晨醒来，发现已经日上三竿了，都怪昨晚想得太久。我起床去萧子晔屋里，刚走到假山附近就看到他和沈放一起朝我这边走来。

　　“你终于起来了，我们都去找你两趟了。”萧子晔看见我说：“要不是莺儿说你晚上很晚才睡着，我早就叫你了。”

　　我仔细端详萧子晔，除了稍微瘦了一点点之外没什么变化，更不像受伤的样子。距离那场打斗都过了好久了，养伤不用养那么半天吧？会不会是生病？我心里念头一个个交替着。

　　“喂！一晚上不见你就不认识啦？”沈放把手放我眼前晃晃说：“就是再想也不用这么看吧，旁边还站着我呢。”

　　我收起胡乱猜测，说：“我刚想去找你们呢，昨晚玩什么了？不会逛窑子去了吧？”

　　“我可不敢带子晔去青楼，你韩大小姐还不把我给吃了！”沈放装作害怕的样子开我玩笑。

　　“我看不是我不同意，是你家岚云二位夫人把你给吃了吧！”拿这个跟我开玩笑，看谁更厉害。

　　萧子晔看着我俩互相损，只是笑着站旁边。眼神射向我说的眉飞色舞的脸，清澈而温暖。我扭头跟他对视，他接着把眼睛转开。不太对，以前在凤凰山的时候，萧子晔总是毫不掩饰对我的喜欢，时不时地向我表现出对我的感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会害羞了？

　　“好了好了，看你俩那甜蜜样，我投降还不行吗。”沈放说着做出抱拳认输的姿势。
　　我问他们：“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找你呗！都快中午了你还不起床。”沈放跟我熟络之后，我发现他其实是个很开朗阳光的男人，跟我醒来第一次看见他时那种高贵而疏离有天壤之别。

　　“找我干嘛？你们昨天玩够了，今天想起我来了？”尽管决定不干涉萧子晔的所有事情，但还是忍不住想套出点信息。

　　“表哥，原来你们在这儿啊！”我闻声望去，一位一袭红衣的少女向我们跑来。“子晔哥哥好！”少女说着冲萧子晔甜甜的行了礼。

　　“这位是韩家二小姐韩伊婳，子晔的朋友。”沈放向我们相互介绍：“她是我表妹杜雪凝。”
　　我点头问好。很可爱的女孩子，水灵灵的大眼睛笑起来弯弯的，一身红衣衬托着她白嫩的肌肤，浑身上下散发着灵动。我看着她的发式，已经及笄，开口向她打招呼：“杜小姐你好，我叫韩伊婳。”

　　这个杜雪凝一副天真的模样，冲我笑着说：“我早听表哥说过有个很漂亮的小姐在家养病，就是你吧！别小姐来小姐去的了，以后咱们就跟他们一样，你叫我雪凝，我叫你伊婳，好不好？”
　　这个自来熟的小姐，我点头答应。杜雪凝扭头对沈放说：“我爹娘答应我在姨娘家住了，我要住子晔哥哥旁边的屋子。”

　　“那间屋子已经给伊婳住了。”沈放说。

　　“那我就住伊婳旁边的小院子吧，女孩子家聊天也方便。”杜雪凝说着转头吩咐跟来的小丫头去收拾东西，然后接着说：“今天晚上城里有杂耍表演，咱们去看看吧？”

　　“我不想出门。”我摇头道。从住进沈家，我就一步都没踏出过大门，我生性爱静，没有什么朋友，又不了解瞾康朝的一切事情。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就是萧子晔，只要跟他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

　　“那我也不去了，你们表兄妹玩吧。”萧子晔看我不去，也发话不去了，“我留下陪婳儿，要不她自己该无聊了。”这小子说得这么暧昧。

　　杜雪凝的脸明显不高兴了，冲着萧子晔说：“人家好久都没来过苏庆了，好不容易来一趟，还要自己玩。”我怎么越听越觉得她在撒娇。

　　算了，不扫大家的兴，我改口说：“其实出去玩玩也好，热闹一些嘛。咱们四个就一起去吧，一会儿就出门，在外面吃饭，听说苏庆的酒馆还不错。”酒馆好不好我倒不知道，连苏庆城我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敢确定眼前这位杜大小姐绝对心理年龄比实际年龄要小得多，明显是被宠大的。

　　于是，一行四人整装出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