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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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就可以打击的到神原信常，而我想要的不过是回家。”我把自己的想法和盘对神原昌直托出。思量了几日我决定还是不要有所隐瞒的好，神原昌直不是傻子，就算他本人一时没想到，也会有他的家臣和幕僚提醒他的，到那时对我就相当不利了，倒不如明白说出来，在共同的利益下，更容易谈得拢。
神原昌直探出手中的扇子，挑起我的下巴，端详着我的面容，“小美人久治呀，你可真是够狠心的，枉我那个弟弟如此喜欢你。”
喜欢？我微微冷笑，然后正色道：“父亲性格倔强，我想回去好好规劝于他，以免家族覆灭之危。”
神原昌直放下扇子，手指滑过我的额头、眼角，伸到我的后脑处，抓住我的发辫，把我的头拉向他，另一只手伸进了我的衣襟……
“昌直少爷，我们只要做做样子就好，不用真的……”
“久治你可真傻，男人这种事怎么可以只做样子呢，哈哈。”他大笑着把我按倒在地。
我用力挣扎了起来。
神原昌直面露不悦之色，用力掐住我的手腕，“不过是神原信常的一个玩物，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玩物？”
“哼哼，你以为呢，就你长的这小模样，若不是神原信常早就宣布你是他的所有物，你已经不知被多少人拆吞入腹了。”神原昌直冷笑道。
我停止了挣扎，全身僵硬的躺在那里。
“这才叫识时务，呵呵，不过你的主意倒是不错，等他回来发现你成了我的人，那的确好像是当众被人扇了耳光般的丢脸。”他边得意的笑着，边把我翻转过来，摆成屈膝匍匐的姿势……
月光太过明亮了，白花花的让我觉得刺眼，蹒跚的走到湖边的假山旁，让假山投下的暗影遮蔽住我，感觉才似乎好了些，可一低头却看见湖水中倒映着的那个影子，披散着的长发，凌乱破碎的衣服，惨白的脸。
我弯腰搬起一块山石，想投掷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倒影，但举着石头的手却凝在了半空，只见一点荧荧的绿光，盘旋在那倒影之上，一上一下的跃动，似乎是想冲过那层水幕，到达倒影的身边。
“傻瓜。”我轻轻放下石头。目光却落在自己左腕上一圈青紫的瘀血上，那是被神原昌直抓出来的，“真疼呀。”一注意到手腕上的伤处，刹那间身上的疼痛也铺天盖地的袭来，我晃了晃向后倒去。倒入了一副结实的胸膛里。
“走开，我想一个人呆着。”我推开他。
藤崎助一声不响的走开了。
迈步走入湖水中，湖面上此时聚集了更多的萤火虫，我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哑然失笑，原来他们不是在追逐什么倒影，而是在追逐湖里倒映着的自己发出的光亮，“一群自恋的小东西，发出一点点光就觉得了不起了，没看见明亮的月光吗？真是一群傻瓜，就和我一样傻。”
“其实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弯腰将自己埋入水中，向湖的更深处潜游过去。
不知游了多久，感觉已经筋疲力尽，从水中爬上岸，上岸后的身体真沉呐，举步艰难。
“阿助。”我轻唤一声。藤崎助一如既往的闪电般出现在我身旁，一言不发的将我抱起。
屋里已铺好了被褥，准备好了干净的衣服，还有热水。
温热的水，洗去了身上那人残留的最后一点气息，干净的衣服，遮住了不堪入目的痕迹，梳理整齐的头发，让我恢复了人模人样。最后还有一样事情要做。
“阿助。”
藤崎助收拾了我的湿衣服准备去洗，听到了我的喊声转了回来，“是的，主人。”
“过来。”我对他招了招手。
他匍匐到我跟前，我伸手将他拽到怀里，接着放倒在地，解开他的腰带，曲起他的双腿，我现在要做的是找回一个男人的感觉。
轻声的呜咽隐含在他的喉咙里，浓重的喘息回荡在我的唇边，淫靡的气息激荡在整个房间里，我抱住他的腰，将勇气和隐忍埋进他的身体里，“阿助我不是萤火虫，我不是，我要做一只飞翔的鹰。”……
最后疲惫的倒在藤崎助的身上，沉沉睡去。我睡得如此深沉，因为身下传来的气息是我如此熟悉的，那是六年来形影不离的气息，让我觉得安心和放松。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我发现还是躺在他身上，藤崎助的双臂环抱着我的腰身，嘴唇咬着我的耳朵。
“你拿我的耳朵当奶嘴了。”我爬起来对他吼道。
“久治的口水也流了我一身。”藤崎助迷迷糊糊的咕哝道。
“你还敢回嘴。”我吼着踢了他两脚，“赶快起来给我弄吃的去，我饿了。”
藤崎助要爬起来，但挣扎了半天动不了，“主人，我麻了。”
“笨蛋。”我又踢了他一脚，只得自己去厨房打饭。
走出门才想到打饭是要拿餐盒的，只得又转回去，却听见藤崎助在里面呵呵的低笑，“我刚叫主人久治了，主人居然没生气。”
“我现在就回来跟你算账来了。”我用力拉开门，恶狠狠向他冲去，本想再给他一顿拳脚，但早上初升的朝霞从未及关上的拉门外照了进来，给他赤裸的肌肤上，披上了一层旖旎的胭脂色。
我呆呆的看了半晌，然后弯腰将他抱了起来，“阿助，你今天真漂亮，我决定要让你做我的玩物了，以后你不但要保护我，听命于我，还要随时讨我欢心，让我满足，知道吗？”
他双手抓住我的手，仰起头，伸出舌头舔着我的手，“玩物这样随时讨主人欢心，好吗？”
我愣愣的看着他的舌头在我手指、手心上游走，这感觉真……真……真恶心。我一脚把他踢开，“不麻了就赶快去打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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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气爽时节，我有幸参加了京都这里闻名遐迩，我却一直无缘与会的京都秋季游园会。可想而知这个游园会不是寻常人能参加的，而是京都这里最有头有脸的公子哥们的聚会。
满园菊花盛开，五彩缤纷争奇斗艳，但比园中菊花更艳丽的是各位公子身边随行男伴的衣着。我的目光在人群里转来转去，哎，真是不看不知道，原来人模人样的公子们，背后都驯养着‘玩物’。
想到玩物，我回头看了看藤崎助，忍不住又叹了口气，从玩物的档次，果然就看出了主人身份档次的不同。人家的玩物就像华丽的雀，优雅的雁或是依人的小鸟，而我的玩物，哎，那就是一只大块头乌鸦。
“久治小美人，想什么呢？”一把扇子挑起了我的下巴，我转回头看向神原昌直，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我今天也只是个玩物。
“各家公子身边带着的怎么都是男伴？”
“今天这个日子本来就是约定俗成的展示自己宠物的日子，久治真是傻得可爱。”说着拿扇子向不远处一指，我顺着扇子指向看去，几个人正在围着一盆墨梅赏玩，“看见那个穿紫色衣服的没有？他的名字叫石井介之，连续三年他都是这菊花会上公认最漂亮的宠物，不过今年我看他要让贤给久治你了。”
我仔细打量那人几眼，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论相貌确实几乎到了无可挑剔的地步，可惜身上少了种韵味，比之高人身边的那朵鲜花就差着级别了。我不无惋惜的叹了口气。
也许是我这口气叹得大了，那人抬眼向我看来，四目相对中我觉得他的眉眼依稀有些眼熟。
“石井介之，他是石井家的人？”石井家，那是我母亲的娘家，这人眉眼中有几分似我母亲和小姨。
“说起来他还跟你沾着亲，他是你外公的私生子，三年前，被你外公送给了本多义久那个粗暴的家伙。”神原昌直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居然有问必答。
石井家曾经也是节度使，但现在没了封地，空剩了个贵族头衔，靠着新兴的大名主施舍的一点土地和家中压箱底的积蓄过活，拿自己的子女去讨好当权的武士，以得到家族继续维持的条件,这样的做法并不新鲜。若父亲果然交出了土地，这也许将是平岩家未来的下场。
说话间我们已走到那几人近前，“本多义久，好久不见了。”神原昌直与其中一个身形壮硕却神情冷漠的黑衣男子，打招呼道。
“昌直少爷。”本多义久过来见礼。
神原昌直点头夸赞他道：“今年的秋猎你又拔了头筹，果然不愧是我国第一勇士呀。”
那本多义久自傲的笑了笑，随即又不无遗憾的道：“只可惜无缘与当年倭国的三把刀一教高下。”
在两人谈得热络时，我看见石井介之看着我面露恳切之色，于是对他点了点头向较远处的一片树林走去。
“早就听闻久治少爷来了京都，但我的身份……，所以一直没有去拜见您。”
我低头看了看身上粉红色，秀满菊花的男不男女不女的衣服，微微苦笑，“如今你也看到了，你我着实没有多大的差别。”
“久治少爷可知道这条路走下去后果是什么？”
我脚步略停，回头看他，他低垂着头，“不管你曾经是什么身份，曾经有多得宠，在年纪渐长之后，失了颜色，便会被卖掉，然后再卖掉，最后沦落为低等娼妓。这几年这样的事我看到太多了，这就是做蛮宠的不归路。”
不知为何，我脑中想起了那位高人和他如花般的妻子，那位如花美人不年轻了，少说也有二十四五岁了，但他时时洋溢着的幸福和自信的神彩，让他独具韵味，丝毫没有让岁月磨蚀了颜色，如此一想我便不禁感慨，“鲜花插在牛粪上，还是有其道理的。”
见我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石井介之接着又道：“也许久治少爷觉得自己跟我们不同，不过做久了别人宠物的人都一样，即使不会遭到变卖也会和废物一样，下地不会干农活、上阵扛不起刀枪，根本上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石井介之，直接说出你的用意吧，让我知道你真正的想法。”我道。
石井介之摘下挂在腰间的折扇，藤崎助立刻踏前一步将我挡在身后，随即被我推开了。只见石井介之的折扇中寒光闪动，他旋身挥扇，折扇开合之间，他身后的树上，留下了深深的沟槽。
“平岩家的境况我从本多义久嘴里略知道一二，带上我一起逃出去吧，我宁可战死，也绝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他收起扇子，跪拜在地。
本多义久那是神原鹿之介手下第一悍将，带上眼前这个石井介之出逃？我还怕死的不够快吗？纵然他有点本事，哎，自动投怀送抱的果然都不是好鸟呀。
这时突闻一阵马蹄声传来，居然有人敢在这个园子里纵马？我丢下石井介之跑出树林外。
一匹高头大马，马蹄下摧残了满地残碎的花枝，却没有人来指责他，因为马上端坐着的是现今幕府将军最得意的三儿子神原信常。
神原信常满面风尘之色，脸上还淌着汗水，但身上披着的却是一件狐裘大氅，那是去年冬我送给他的。他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最后目光定住在我身上粉红色的华服上，“久治，我真难以置信……”
“小美人久治，酒宴就要开始了，今天之后你就是整个京都公认的最漂亮的宠物，我神原昌直的宠物。”神原昌直走过来揽住我的腰，原来他今天一直那么高兴，便是等着这一刻。
我看着神原昌直嘴角阴冷的笑意，和神原信常渐渐被烈焰烧灼的双眼，暗自压下心中的兴奋：‘火得木生，电闪雷鸣。’这两个人之间本就埋藏得不深的战火，正被我这片小小的木柴引燃了起来，电闪雷鸣将至，雷声一起，雨落枯泽，阳刚始生，万物亨通。卦中有真意，便是在于此。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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