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艳阳天》林媛

25、第 25 章

　　“你的脸色很不好，真的没事吗？”狂飙到医院，却看到她一脸的苍白，内心更是害怕。
　　“我没事。”原先被打到的胸口因为受到狂烈的震动又在瘾瘾作痛，但她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的伤，她的心都悬在向晴身上。
　　“你先去看医生，不要担心，小晴她不会有事的。”他安抚着她。虽然他是这样说，可是他的心却一点底都没有。
　　小晴，你要坚强点，千万不能有事！向雨在心中祈祷着。

　　两人匆忙地乘着电梯来到向晴所在的楼层。
　　“小姐，小晴她没事对不对？”向雨见到刚从手术室出来的护士，就捉着她焦急地问。
　　“现在手术还在进行中，麻烦您到那边坐一下。”她对于向雨无礼的动作并无反感，这才是家属该有的反应，这说明她关心自己的亲人。她微笑着试图缓解她的紧张与不安。
　　“我们到那边去坐一下。”欧阳杰搂着她走到椅子上去坐下，心头闪过难忍的心痛。向雨何曾这样失控过？

　　此刻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内心。
　　“表哥？”坐在一旁男子一抬头看到欧阳杰，突然出声。
　　“你就是害我妹受伤的杨立天？”
　　“是的。”他坦然地回答。他并不是故意让她受到伤害，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他。

　　“你这浑蛋。”向雨一拳重重地打他的俊脸上，脸一下子就变青了，嘴角也逸出一丝红血。“为什么你不保护她，为什么？”欧阳杰情绪难控地向他下手，拳头毫不留情地在他的脸上、身上，不一会儿杨立天的脸就成了名副其实的猪头脸。
　　“欧阳杰，够了。”向雨轻声地说。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把小晴当成妹妹看待，她还真的会以为他爱上小晴呢，心中为欧阳杰而感到欣慰，他对她一如既往。

　　欧阳杰再次回到向雨身边抱住她。
　　“现在我只希望小晴平安没事其它我现在没心情去理。”声音幽幽，一副易碎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
　　看着他们两人相依，杨立天傻眼了。他从没有想过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他表哥，也没想到一向宠他的表哥会动手打他，他变了，变得陌生，让他认不出来。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哀戚地坐到她们对面，看到欧阳杰温柔地安抚向雨，即使是在伤心的情况下，但那画面异样的温馨，他为表哥感到高兴，却也为自己而难过。若向晴有什么，他如何活下去？向雨的心狠绝不可能放过他，就算她肯放他，依表哥刚才的狠劲。他也难逃一劫，更重要的是他一点也不想她有事。

　　他烦躁不安地坐着，脸上满是懊悔和愧疚。
　　久久，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门也开了。
　　“医生，她怎么样？”向雨拦住医生。
　　“向小姐，手术很成功，在二十四小时内如无异样的话，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谢谢你，医生。”一听到向晴没事，她的身子就瘫软下来。幸好欧阳杰及时接住她的娇躯。
　　对于向雨的道谢，医生只是微微一笑，随即离去。叱咤风云如她也会有如此诚恳、如此失意的一面，说出去谁会信？
　　“我想看一下向晴。”杨立天低声地问。

　　向雨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而欧阳杰则是怒气腾腾的瞪着他，似乎想把他拆食。杨立天无畏地接收，是他的错，如果不是因为他，向晴就不会出事，如果可以他愿一切重来。
　　“我们走吧。”向雨别开脸，不再看他那双饱受煎熬的眼睛。
　　向雨走进加护病房，呆了一会儿，护士就来赶人，她只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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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
　　“有事？”欧阳杰口气不悦地回道。
　　“为什么你不肯回来，为什么你要和向雨在一起，一看就知道她不是什么好女人……”
　　“够了，她是什么样的女人，我比你清楚，用不着在这里爵舌根。你该做的事是回去接管欧阳家的事业，不要再来这里。小晴的事向雨虽说不追究，但并不能代表她就会有的原谅你。”欧阳杰冷冷地打断他的话。

　　他不想听到任何诽谤向雨的话，就算他是他的表弟也不行，她是他心中的女神。
　　至今，他还没完全释怀向晴是因杨立天而受伤的事，在看到向雨强撑起的笑颜，他的心就感到莫名的痛。女强人!多么嘲讽，原来就是把坚强展示给别人，把伤痛留给自己，竟是那样的悲哀。
　　他在为她心痛，为她难过。
　　他是他至爱的表弟，却也是伤害他的最爱的人。
　　“你才是欧阳家的长孙，而我只是一个外人。”他苦笑。明明拥有一半欧阳家的血，但是从始至终都没被承认过，只因他姓杨。

　　“这与我无关，你要怎么做是你的事。你最好就现在离开，回去最好把嘴闭紧一点，不要透露任何有关我的事情。”他不想再惹什么麻烦，也不想向雨见到他，任何对他们生活不利的根都要拔除。
　　欧阳家这个漩涡太大了，家族的纷争从来未停止过，当年欧阳杰会受伤亦是因为利益所致。曾经他愤慨，如今已经放下了，所有的一切都让他埋葬在那一夜吧。如今的他只想陪着向雨度过每一个春秋。
　　“但……”

　　“杰，妈妈好想你。”杨立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五十出头的女人打断，她冲到欧阳杰身边抱住他，接着就是一大群人拥进来。刹时把整个客厅挤得满满的。
　　“杨立天。”欧阳杰大吼。“谁给你权利通知他们的？”他愤怒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相信他，而他却“出卖”他，真是让他难过，如果让向雨知道，看到这一片吵杂的景象，他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是妈要他说的，要怪就怪妈妈好了。”虽然她不想杨立天接管欧阳家的大部份事业，但她看在他和儿子欧阳杰两人的感情还不错的份上，她决定不再过问欧阳家的事，反正是她家儿子自动放弃的。

　　“妈，您先回去，等我忙完这一段再回去陪您。”就算他有再大的气也不想发向他的母亲大人。
　　现在他只想快点把他们打发掉。
　　“不行，你现在就跟妈回去。妈已经两年没见到你了，你就这么忍心丢下妈一个人？”她楚楚可怜地说着，一副柔弱的模样让人为她怜惜。
　　“妈，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空间吗？”
　　“两年的时间还不够吗？来，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她摸着他的脸，突地从人群中拉出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孩，一张漂亮的脸蛋，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浑身上下满是名牌，一看就知道是某个千金。“这是妈为你挑选的媳妇，回去之后你就和她结婚好不好？”

　　“不可能。”他坚决地说。“我不可能娶她，甚至是任何女人。”他不在乎别人听到他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感觉，他只想快点摆脱他们。
　　“好一副大团圆的画面哦。”向雨冷冷地声音传了进来，欧阳杰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我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的。”和他有关系的只有他妈妈和杨立天两人而已，其它的他一概不承认。
　　“我是你妈。”
　　“我是你未婚妻。”两道女声同时响起。
　　“她是我妈没错，但你是从哪跑出来野女人我不清楚，没人爱没关系，但请不要随便害人。”自取其辱怨不得他，想破坏向雨和他的人该死。

　　笨女人！
　　“伯母。”那个女人转欧阳杰的母亲，一副欲然要泣的样子。
　　“要搞大团圆请搬出我家，这里不欢迎你们。”清静的家是不容许被污浊的。
　　向雨无礼的话语激怒了欧阳杰的母亲。“儿子，我们走，不要呆在这个水性扬花的女人家，免得玷污了我们高贵的身子。”敢情她还没搞清楚状况，误以为向雨和别的女人一样贪图她家的财立。
　　“请便，你若踏出这里一步，你就永远都别想再进来。”她绝然地对欧阳杰说。

　　要走可以，她不会强求他留下。绝情是她一贯的做法，但，为什么心会难受？？
　　“妈，你先回去。”欧阳杰为能地说着。他知道向雨是认真的，她说得出就会做得到，他不想在这个关头上做出错误的选择，他不想失去她一点也不想。
　　“儿子，你就为了这个狐狸精而赶我走？难道你就不想妈妈，不想疼爱的爷爷？”柔情攻势有没有用？

　　“老鬼一时半会还死不了，用不着担心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她昨天才见过他，一个快八十岁的老人，身子骨硬朗得很，虽然人已老，但还不到烛尽蜡干的地步，难怪能纵横商场几十年。
　　她是在传递着要他不要走的信息吗？
　　“你竟敢咒我爸死？
　　“咒？不会呀，人之生死随缘而灭，用得着我诅咒吗？”
　　“我们走。”她强拉着欧阳杰的手就要离开，但欧阳杰却动也不动的站着。
　　“他有自己的决定，你强求再多也没有用，还是回去做你的贵夫人吧。不要出来，省得丢了上流社会的脸，让误以为是无知泼妇在叫骂。”敢骂她？上一个敢骂她的人早已成为鲨鱼美味的晚餐。若不是看在她是欧阳杰的母亲份上，她哪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这是她家，由她做主，她只是一个外人，有什么权利在此大呼小叫？
　　“阿天，你帮忙说句话呀？”她马上搬出救兵。随她而来的人没几个会帮她，个个都只是在旁等着看她笑话。
　　原来罪魁祸首在那！
　　向雨看向杨立天，眼神里有说不出的嘲弄。杨立天苦笑，甚是无力。
　　“和欧阳家作对你会后悔的。”那个女人接收到向雨绝冷的目光，身子畏缩了一下，可一想到自己也算是半个欧阳家的人，马上抬出欧阳家的名号。

　　“后悔？欧阳杰，你来教一下她后悔两个字怎么写。”她要他的决定，要看他的行动。
　　“小天，你先陪我妈回去。”
　　杨立天为难地看着欧阳杰，又看了一眼向雨。他该怎么做才是最好？
　　“可要想清楚才做，不然到时候出事了你可就麻烦了。”向雨说，一如既往的清冷高傲。
　　她就不相信他有那个胆量。

　　对于她来说，杨立天只是一个初出社会的毛头小子，他根本就没那个力量威胁到她，她担心的反而是那个一直说要陪她到永远的人，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事情的发展岂是她所能控制的？未来在她眼里显得那么遥远，那么捉摸不透，她累了，可是那颗不肯放下的心却从不让她安稳过。
　　她一定是疯了吧！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她找不到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或许是她向雨欠了他们欧阳家什么吧，妹妹向晴因为杨立天而受伤，而她呢，却因为一个不想并且即将离开自己的人而放弃自己的原则，她这是算是什么呢？

　　或许一早的相遇也早已说明了，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怨不得人，只能怪她自己对人执着。
　　“雨儿。”欧阳杰低声喊道。
　　“怎么了？”
　　“她们都是我的亲人，你不要为难她们好吗？”
　　“他们有那个能力让我放弃一切该有的权利？她们敢闯进来就该有自知知明，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敢打扰我平静的生活就应该有勇气去承受后果。”向雨冷淡无情地说道。
　　人之要情为何？埋藏自己还是让人得到幸福？这些全都是虚无的东西，她没必要去做，更没必要因此而让自己落得不好善终。

　　她是向雨呀，一个高高在上的向雨，无所不能的向雨。
　　“算我求你好吗？”她对他有何看法，她又把他放在哪个位置，这些都已不重要了，现在他只想他的亲人能够平安地走出这幢房子，不受到任何的伤害，就算要他一辈子生活在她之下都无所谓。
　　“就只为了那个女人？”
　　“不是，是我妈还有立天。”众多人中，他只认他母亲还有表弟杨立天，至于其他的他一概视而不见。
　　“是真的吗？”

　　“我没骗你的必要。”
　　“好。我答应你。”向雨爽快地说。
　　她又何尝想让他的亲人受伤？
　　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就不再属于她，不再能随心所欲地做她想做的事，是否已在明确地告诉她，她的霸道，她的任何狂野抉择到此为止？
　　“谢谢你。”
　　“我不希望再看到她们。这个你做得到吧？”

　　“可以。”欧阳杰急忙点头。
　　向雨这次会那么容易答应他的要求，他心中充满了感激。原来自己在她心中也并没有一丝位置，原来她也肯为他而放下她所谓的原则。
　　若换作以前，恐怕他已经没有任何能力去让人亲人平安地面对明天的太阳。
　　我一定会永远地陪着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直至生命的尽头。欧阳杰在心中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