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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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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梨说完，一双美目似是有着数不尽的仇怨之意。
本是愤怒的阿莲，却突然松了眉，竟是笑了起来。
小梨莫名，只是更加恼怒。
阿莲拿了床上的毯子，裹在了绣娘的身上，绣娘一动不动，只是双眼无神的盯着屋内的某处。
阿莲挑眉看了看小梨，却是扬声道：“你说的没错，我是矫情纠结，也没什么拿手之处，如今娘亲又这样，你说，是也不是？”
小梨有些发愣，她一直都觉得眼前这个小丫头就是个一无是处的花瓶，只会给别人添麻烦，但此时这个小女孩竟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神色看着她，她的视线仿佛针一般的，似乎能看穿她的心事，这种视线……小梨只在吴学究的身上经常看到。
就好像……她的秘密突然被曝光了……
“你……难道不是么？”小梨咬着牙反问道。
也许是故弄玄虚而已……她能知道什么……
阿莲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既然如此，小梨姐姐为何还要嫉妒我呢？”
她说得极其天真。
小梨的心跳快了起来，她不自觉的捂着胸口，恼羞成怒：“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有什么好让我嫉妒的？！”
阿莲压低了笑容，她陡然想起吴学究那看似温和却冷冽的眼神，眯了眯眼，道：“与其说嫉妒我，不如说你嫉妒所有被晁天王善待的少女，我说的没错吧。”
“你……”被戳中心事的小梨，脸顿时变得通红。
阿莲再接再厉道：“你喜欢晁天王是不是？所以你觉得一个什么都不是的我，凭什么得到晁天王的善待，当然，一开始你只是看不惯，觉得我碍眼，但是今日晁天王让我娘亲也住了下来，而且我还变成了晁天王的丫鬟，所以你觉得我们母女俩会借此勾引你家晁天王，是么？！”
说道最后，阿莲的表情已经变得有些狰狞了。
她还没善良到被人欺负还窝囊的默不作声，她虽然没什么能耐，可是却不代表她没有脾气，被踩到了她也是会反击的。
小梨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阿莲的，最好能把她吓跑了，但不想她竟然被阿莲骇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晁天王呢……她明明……隐藏的很好啊……明明……谁都不知道啊……
阿莲定定的看着她，突然有些于心不忍，其实，小梨也并没有做错什么，想要守着自己喜欢的人，这种心理，她也是有的。
如果要是有人威胁到她的母亲，阿莲想她也会为了保护母亲而做出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吧，他们都不是圣人。
只是想保护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罢了。
想到此，阿莲的声音软了下来，她叹了口气：“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人看得出来么？晁天王府上的庄客大多都是男子，他们会忽略女儿家的心事，但是我看得出来，因为，你看晁天王的眼神，和我娘看我爹的神色，一模一样。”
小梨怅然若失的跌坐到了凳子上，秀美的小脸垮了下来，却不再有丝毫厉色，而是满目的柔情似水，她缓缓道：“你说的没错，我是嫉妒你的，从见你第一眼我就嫉妒，虽然不想承认，但还是要说，你长得真好看的，你知道么，以前晁天王招了很多女眷来当丫鬟，但是她们都没有我强，我一直都觉得，我是最适合呆在天王身边的，其实我也知道，我的嫉妒是多心的，你还那么小，但是今日看到你娘，我是真的害怕了，她竟是比你还要美丽许多，而晁天王看到你娘，竟然露出了惊艳的神色……这……都是以前没有过的……我……”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这么……说我和我娘亲，这样不礼貌。”阿莲锁了锁眉，这点上却是不松口的。
小梨却轻轻摇了摇头：“你还小，不懂的一个女子喜欢一个人的那种心思，那是甜蜜的，却也是痛苦的，尤其是当你知道那个人心中还没有你的时候，我尽心尽力的伺候他，只为博得他温馨一笑，他对你笑了一笑，你都能高兴很久，他不理你的时候，你能难过很长时间，如果他真的谁都不喜欢却也还好，但是你努力了这么久都没让他喜欢，却有个人轻易得到他的关注，那种滋味，是比吃了黄连还要苦的。”
阿莲却是不知道这种心思，所以她并未放在心上。
但在许久之后，当她终于也有了喜欢的人，也让她如此的患得患失的时候，她才细细回味起小梨这番话，才苦笑起来，其实，全天下的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都是卑微的……
但是，此时的阿莲，却一点都不在乎的。
小梨似乎是终于有了倾诉的机会，所以一直在说。
“以前的天王，眼中一直没有别人的，我想，大概只有学究先生，在他眼中是不一样的。”
阿莲大惊，她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抖了一抖。
只有学究先生在他眼中是不一样的……
我的天……这……难道真的是耽美大搞基么……嗷！！！！
小梨看了看她，继续道：“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只是这么比喻罢了，他们都是男子，又怎会有那样的感情，我只是想说，晁天王至今不娶，恐怕他对情事，是一窍不通的。”
阿莲内牛，喂，就因为都是男子……所以才可怕的吧……
门外陡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小梨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说了很多，她呆了呆，便起身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脸上的神色变得从容起来。
仿佛刚刚那一幕是幻觉，此时的小梨，又变成那个有些冷漠却能力出众的大丫鬟了。
“抱歉，刚刚是我失态了，我向你和你娘道歉，天晚了，你们好生休息吧，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喊一嗓子，我就在隔壁守着。”
阿莲颔首：“谢谢小梨姐姐。”
既是道了歉，她也不是没完没了的人。
小梨略略点头，便转身离去。
就在她出门的一瞬间，阿莲忽然喊住了她：“姐姐，刚刚的话，我已经都忘记了，日后也不会想起来的。”
小梨的身子顿了顿，却没有转身，只是自嘲般的笑了笑：“竟是我小瞧了你，你可没表面看起来这般一无是处的……”
屋子里又安静了起来，阿莲摇摇头，把刚刚那番感慨收了起来，自己这边还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又如何管的起他人？
她默默的从桌子上的茶壶中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小心翼翼的端到了绣娘的身边，给她喂水喝，搁到嘴边，绣娘倒也是听话，给水就喝，但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反应。
喝完水，阿莲又喂了药，然后又用湿毛巾给她擦拭全身。
绣娘白皙的皮肤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止一条，还有遍身的青痕，阿莲的手都变得颤抖起来了，她只是一个劲儿的轻声说：“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阿娘，我们以后会好的……”
到了最好，她甚至是机械一般的一边擦拭一边重复着这句话……
直到绣娘睡下。
其实，与其说绣娘神志不清，阿莲倒觉得是彻底的自闭，空洞，不说话，彻底把自己关进了自己的小世界，出不来了。
今夜的月光，格外的明亮，绣娘终于睡下了，阿莲走出了屋子，门口有个小丫鬟在守夜，阿莲感激的冲她笑了笑，这个小丫头她见过几次，看着挺面善的。
那小姑娘也友善的一笑。
阿莲慢慢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路间，她只觉身心俱疲，不过心中却格外的满足，和绣娘分开的这几天，她却觉得分开了好几年……
呼了一口气，夜风吹得树叶簌簌而落。
走到房门口，房顶上突然传来一阵响声，阿莲抬头一看，就见阿卓嘴里叼着根草坐在房顶子上，正托着腮看着她呢。
阿莲仰着头道：“你还没睡么？”
阿卓一个闪身，从房顶上飞了下来，说道：“我等你半天了。”
“我一直在我娘那里。”阿莲小声说道。
阿卓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你早些休息把，你娘她……会好起来的……”
“恩……”
阿卓看着阿莲进了屋，他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忽然觉得，有这么一个小徒弟也是挺不错的事情……
转天清晨，由于阿莲前几天的劳累，昨天终于睡了个安稳觉，所以早晨一起床，天已经大亮了，她赶紧起床梳洗完毕后，就匆忙跑到了绣娘的房间，却见小梨已经服侍了绣娘起床了，此时，正在喂她吃粥。
阿莲赶紧走过去接下了碗笑道：“怎能劳烦小梨姐姐，我来就好。”
毕竟是以后一起的工作伙伴，阿莲还不打算闹僵了。
不想小梨却拦下了她，客气中而带着淡淡的疏离，仿佛昨晚的她就是个梦幻，她淡淡道：“潘姑娘，主人吩咐让你过去。”
“晁天王找我？”阿莲愣愣问道，自从知道小梨对晁天王有所爱慕之后，她就打算避讳了些。
小梨看了看她道：“是，听说是关于潘姑娘的舅舅的事情。”
闻声后，阿莲不待多想，握紧了胸口处的玉佩，就径直来到了晁天王的议事厅中，阿莲对这间议事厅总有些怪异的感觉，好像这几次的重要事件，都是在这里决定的。
大厅的门是紧紧关着的，阿莲踱步到了门口，门口的小厮见到阿莲忙笑道：“是潘姑娘啊，主人吩咐，潘姑娘来了就进屋。”
说着就推开了门。
阳光就这么顺着门缝慢慢洒进了门内，阿莲也随着光线看清楚了屋子中的人。
坐在正中间的，正式晁盖无疑，而他旁边你的座位上，坐着的永远是吴学究，而阿卓就站在学究的身后。
而客人席位上，则坐着一个陌生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官府，个子不算高，一张其貌不扬的脸却是黝黑的，听到门声，那人转过头来。
一道温和却颇带探究的目光落到了阿莲的身上。
这倒目光比学究的要温和了许多，暖融融的，可阿莲还是隐约感觉到，这目光，却是软中带着不为人知的犀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