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2、【S·T·RUBY之章】CH27 ...
-
顶上战争落下帷幕后已经过去了一周的时间。
香克斯和DR•贝加庞克并肩走在位于马琳佛多的临时研究所的走廊上。
“她真的已经没事了吗？”
香克斯问。
“当然，我可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她醒来后我第一时间就通知你了。”贝加庞克推了推硕大的眼镜片：“不过真没想到那个费雪居然是你们船上的船医，还对我的喜好那么了如指掌呢~”
香克斯稍微点了点头。
一周前，当他马不停蹄地赶到研究所时，战斗已经结束了。他向海军说明了顶上战争已经终结，希娜便很干脆地率领一干人离开了。万幸，蜜娅得到了及时的救治保住了性命。而让人颇感意外的是，面对重伤的蜜娅，DR•贝加庞克的紧张程度竟然绝不在香克斯之下，而且他也二话没说地对路奇进行了抢救，使得他最终奇迹般的存活下来，只是至今仍在昏迷之中。
“手术……成功了吧？”香克斯还是不能完全放心，因为他对医术一窍不通，也只能提出这样比较笼统的问题。虽然本来想带费雪一起来，但他现如今不在红发海贼团中……
“嗯，已经满足她的愿望将她变成人类了，我除去了她半人鱼的特性，而且连恶魔果实的能力也消除了……”贝加庞克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现在的她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
“多谢。”
作为让蜜娅受到重创的始作俑者，贝加庞克倒是面不改色地接下了香克斯的谢意。
“不过呢……”政府首席科学家突然话锋一转：“有件事我还是要跟你解释清楚，这是不可抗力，绝对不是我手术失败了……”
听到这话，香克斯脸色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什么意思？！”
“你不要激动，静静地听我说吧……一般来说，生物的某种性征可能会由不止一种遗传因子控制，同样的，有时一种遗传因子会决定好几种特征。因此，如果想精确地只改变某些特定的生理特性而将其他的都保持原样的话是不可能的，至少目前的技术水平下还无法做到。嘛，看你好像也没什么医学常识，我就说简单点吧……即是我在对她进行基因层面的改造手术时，不可避免地为她的身体带来了一些其他的变化。”
“你说什么！？”
香克斯的表情像是要把贝加庞克一口吞了。
“这不是我的过错啊~我都说了，是不可抗力……”
没有再听他辩解，香克斯飞速奔向蜜娅的所在地。
怎么会这样，蜜娅……你千万不能有事……
“蜜娅！”
香克斯用力推开房门，视野一片火红……
一片枫叶飘飘扬扬地落在他掌中，他合指握住，却空无一物。
眼前的景色恍若身处梦境……红色的枫树林中，银发的少女坐在岩石上，一袭纯白的及踝长裙飘逸柔美，少女手中轻稔着一片红叶，她双目微合，完全与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香克斯呆呆地注视着这似曾相识但却比记忆中更为梦幻的场景。
少女注意到香克斯，她微笑着从岩石上跳下，与此同时，房间中的枫叶全部消失，恢复成了摆满仪器，毫无情调的研究室。
刚才难道真的是在做梦……？
“那不是梦哦~”蜜娅似乎看穿了香克斯的心思，她带着俏皮可爱的微笑朝他走来：“是一种叫做‘全息投影’的设备，很有趣吧~”
面前的少女和记忆中的全无二致，难以想象她已经重获新生。
蜜娅眨着清透的双眼，而那双眼睛……是如红宝石般亮丽的赤红。
“蜜娅，你的眼睛……”香克斯吃惊地说。
“嗯~变成和香克斯的头发一样的颜色了呢~”蜜娅笑着回应。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其他的变化”？
香克斯忍住奔回去扁贝加庞克一顿的冲动，刚才他真是被吓得心脏差点停止跳动……
不过……现在，宛如精灵般的纯美少女就站在自己面前……香克斯露出柔和的微笑向她走去。
冰雪消融，两个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隔阂了……
蜜娅和香克斯同时伸出手，二人的手在空中相合，手指轻轻地碰触，感受着从对方掌中传来的温度。
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香克斯凑近蜜娅，两人抵着额头，闭上眼睛。
“蜜娅，你遵守约定了呢……”香克斯低沉温和的声音响起：“辛苦你了。”
“香克斯也是，我都听DR说了，谢谢你……停止了战争。”蜜娅说。
“蜜娅。”香克斯稍稍站正：“虽然晚了几天，祝你生日快乐。”
蜜娅有些惊讶：“诶？香克斯怎么会知道我的生日？”
“是……白胡子告诉我的。”香克斯露出怀念的眼神。
“老爹？”
******************************************************************************************************************************************************************
在红发海贼团结束与凯多的纷争步入伟大航道前半段的海洋时，香克斯破天荒地接到了白胡子的主动联络。
“白胡子……你们现在在哪里？”因为自红土大陆就不见了白胡子海贼团的踪影，香克斯有些焦急。
“你在说什么疯话，小鬼？”白胡子浑厚的嗓音自电话虫传来：“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位置告诉敌人……不说这个，我这次是要你帮我办件事。”
“办件事？”这大大出乎了香克斯的意料。
“我女儿16岁的生日时……拜托你跟她说声生日快乐。”那边的声音很愉悦。
“女儿？指的是蜜娅？……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不自己去说？”
香克斯此时还不知道蜜娅半人鱼的身份。
“小鬼……”
白胡子的声音带着让人无法反驳的气势：“我可是难得拜托别人的，你就接下吧。”
********************************************************************************************************************************************************************
蜜娅并不知道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事，现在想来，香克斯觉得大概是在那个时候白胡子就已经把蜜娅托付给了自己，作为一个深爱女儿的父亲。而他也深信蜜娅一定会活下来。
看到蜜娅百感交集地低下头，香克斯温柔地抚弄着她的头发：
“回去白胡子海贼团看看吧，他们的舰队现在还在距离马琳佛多不远的海域，我送你过去。”
“嗯。”蜜娅眼神沉静。
——————————————————————————————————————————————————————————————
“蜜娅！？”
马尔科难掩吃惊的神色。
“马尔科。”乘坐小船而来的少女对他微笑。
承载了伙伴们的梦想，陪伴了白胡子海贼团数十载的莫比迪克号已经随着它的船长而去。马尔科等本队的海贼都乘坐在以黑鲸为船首的外轮船上。
白胡子、艾斯和妮娜的灵柩也被置于甲板上。
“蜜娅，你已经痊愈了吗？”
似乎刚结束完一场手术，面带疲惫的费雪从船舱走出。大事件之后，他就一直在白胡子海贼团帮忙照顾伤员。
“嗯，现在已经是普通的人类了~”蜜娅回应。
海面平静，海贼船随波轻轻摇晃，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投射下来，气温也很适宜。
海贼中有人还在白胡子的灵柩前长跪不起，有人则无所事事地眺望着虚空的大海，而大多数人是在各司其职地忙碌着。
无论成败如何，活下来的人还要继续前行。
蜜娅走到白胡子等人的棺木前，双膝跪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没有言语，良久之后，她抬起头，脸上没有泪水。
蜜娅随意地坐在甲板上，对面前的灵柩说着：
“老爹，妮娜，抱歉现在才来……”
少女露出灿烂的微笑：
“我16岁了哦~一直……就想能这么对你们说呢……”
“蜜娅。”
马尔科在她身旁坐下，蜜娅看着他，数日不见，他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马尔科，都说生命只有一次，但算上我被老爹捡到的那次，这已经是我第二次重生了……”蜜娅仰头看着天空：“上天真是给了我太多的机会，究竟想让我做什么呢……”
作为一个凡人，真的可以享有这样的特权吗？蜜娅觉得很困惑。
“这种事……你活下去不就知道了。”
马尔科说。
说的也是啊，对她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吧……
“大家以后……想要怎么办呢？”
蜜娅问。
“现在还没有决定……”马尔科注视着覆盖在白胡子灵柩上的海贼旗：“是否要在没有老爹的海上继续背负这面旗帜活下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蜜娅看着马尔科的侧脸，惬意的笑容逐渐在他脸上展开：
“这面旗帜的任务已经完成，不管在世界的哪个角落，我们这些曾经在这面旗帜下战斗过的人都是……永远的家人。”
“……没错。”
蜜娅颔首。
曾经的欢声笑语历历在目，有些东西是不会因为岁月或者生死就被轻易斩断的。
马尔科扭头看着蜜娅：“蜜娅，唱首歌好么？就唱你最喜欢的那首。”
“我明白了。”
蜜娅站起来，朱唇轻启。
仿佛天外之音的婉转歌声立刻回荡在整艘船上……
………
【ひとりまたひとり友は遠く離れてゆく （一个又一个的好友渐渐地离我远去）】
【幾度無くし続ければ （究竟还要反复多少次）】
【悲しみに慣れるのかな？ （才能够习惯这悲伤？）】
海贼们的注意力被歌声吸引，纷纷看向蜜娅的方向。歌声同样乘着清新的海风飘向了隶属白胡子麾下的海贼船，众人慢慢聚集到船舷……
【昨日より少し空は低く映るけれど （天空比起昨日看起来低了许多）】
【けっしてかけり無き笑顔 （只是那无可替代的笑容）】
【いつまでも消えないで （请永远不要消失）】
一个时代沉淀下来的财富终究会消耗殆尽，但是人的梦想和意志却永远不会消亡。
现在经历了这场战争的人们，无论是海贼还是海军，在目睹了时代的更迭后，或许都会面临曾经的信仰的崩溃，而迷失前进的方向。
但是……
【あと少しもう少し歩いてみようかなこの先に （再走一步再走几步看看吧在前方）】
【めぐりあうものが運命ならば （等待着我的如果是命运的必然）】
总有一些点燃灯火的人，哪怕是微弱的火光……
一个人的力量或许微不足道，然而，总有一天，一定可以改变什么……只要我们永不忘记，那贯彻始终的信念。
【僕はまた終われない （我不会这样结束）】
蜜娅沉浸在歌唱之中，如果奋力去唱，这歌声可以传到白胡子他们所在的天际吗……
海军获得了顶上战争的胜利，但是白胡子最后的遗言又宣布了那个传说中的宝藏的存在。这之后，世界上将会有更多为非作歹的海贼朝伟大航路进发，同时也会有不计其数的坚信正义的人们揭竿而起……
想要迎接【完结】，还言之过早。这片大海是经历了多少血与火的纷争才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又有多少人的生命业已化作风中尘埃。
然而历史的车轮不曾停息，这场夺走了太多人的生存价值的战争，其实在后世的历史学家的记述中只不过是“大海贼时代”中期的一段插曲……
船上响起嘤嘤的哭声，有些人开始跟着蜜娅小声地唱起来……
【あと10年もう100年過ぎれば （无论过了10年或是100年）】
【変わりゆくこの世界 （这个世界还会逐渐改变）】
【僕らもういないけれど （就算那时我们已经不在了）】
【変わらない想いがある （永不改变的思念却依然存在）】
夹杂着海涛声的歌声久久地飘荡在白胡子海贼团，祭奠着未曾实现理想就消逝的生命，鼓舞着将这份思念继承下去的人们……
诸事无常，未来总有无限的可能，就像那已经从世界上消失的北海人鱼族绝对不曾想到被他们视为至高的神圣歌曲，会被一个被他们赶出族群的“灾厄”传承下来……
【戻れない帰れない （无法回首不能回头）】
【この道のその先えと （这条道路这个未来）】
……
“蜜娅，我们接下来要去新世界，还要把老爹和艾斯安葬在那边，你要跟我们一起走吗？”马尔科问。
蜜娅沉默了一会儿：“不……不用等我了。”
“是吗……那么……”马尔科对她笑笑：“你果然要去红发海贼团吗？”
没想到蜜娅发出一声叹息：“……我不知道。”
应该怎么办，现在的她，还无法重新迈开脚步……
……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