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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上帝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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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的起点,是那些曾经的过去,而回忆的过程,却是逐渐老去的事实,或许,有一天,我会将我的故事讲给我的子女听,又或许,有一天,在时间的尽头,我仍然是你心中那朵唯一仅有的花。
奇奇的短信来得突然,许久不曾联系的她突然就那么发了条短信过来。然而,看过了短信,心里纵使汹涌澎湃,我的手指却回不出她那么一言半语。
和funeral聊天的时候,他默默地叹息:原来在社会上混,真的很不容易。
曾经的青春年少,肆意飞扬终将沉淀成脸上厚厚的面甲,自以为是的圆滑和笑容,却早已经失去了最初的真诚和感动。不愿意去想,和记忆中的朋友们再次相聚会是何等的模样。
是否,也会和奇奇一样,只能徒然感叹:大家变了那么多!
究竟是人家变了,还是我在死守回忆?
过去的终将不会再来,记忆里留下来的也不过是被自己粉饰过的面孔和情谊。穿过时光,粉碎记忆,当活生生的人儿和那些活生生的事实终于摆在面前,是该纠结于和记忆的不同,还是该苛责于变化的无常?
所有的过往,终于在我看过短信,回忆过往之后,化成了一声叹息,是啊,仅仅是一声叹息。
在这样的社会里,有人保持自己,即使自己尖锐敏感的灵魂被社会的齿轮碾压得头破血流;也有人选择服从,用着美其名曰成长或者成熟的名号,将自己化成了一个符号,一个附着在社会齿轮上的一个符号,再也不是自己。
突然间,不屑爱情偶像剧的我,终于也明白了它们火爆的原由。自己不能追求不敢追求的爱情,或许只能在电视剧里将自己心里那个已然模糊地身影祭奠。
所以,一切的脑残一切的嚣张一切的离经叛道都可以被认同,都可以被理解,然而,所有的一切,不管是音乐,还是性,还是毒品,还是其他,终于,心里那个叫做“寂寞”的伤口依然在汩汩流血,自己依然无能为力。
上帝死了,果然。
最近的生活,多了一个议题,相亲与结婚。
不是我去相亲遇见了谁,也不是我遇见了谁就要结婚。只是同年的朋友同学们,不约而同地开始了这样的议程。和橙子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悲哀地想起,我的天文望远镜、我的橘色纸飞机、我的东大校园的漫天樱花、我的伦敦雾气里的格子大衣……所有的念想和牵挂,是否就这样散落在天涯?
想起姨妈,一辈子为了姐姐,所谓的事业有成化为了姐姐的房子车子以及以后姐姐的孩子,所谓的家庭幸福也化为了退休后洗手作羹汤。纵然年轻时候并不擅长家务做饭,年老了依然不可避免地回归,是轮回还是宿命?
以前和我谈及,因为家庭的关系,放弃了理想,那时候,隐隐觉得那是姨妈一生的遗憾。而现在,看着她从另一个城市大阪发过来的短信,教育我要好好生活要多多体贴家人,我再次不知道应该要说些什么,回些什么。
一直以为,我不是适合家庭生活的人,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有时候不知道要怎么做而已。我不想对着我的家人撒谎,即使是善意的谎言也不愿意,所以,我选择沉默。
最近接的活比工作还要多,突然在想,或许就此辞职也不是不可以。然而,一对上家人“安稳”的期盼,我还是怯懦了。
突然在想,所谓结婚,所谓工作,到底是属于谁的幸福?
我们总习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不管这种想法是善意还是恶意。
是不是,我们就该是别人记忆中的样子还是,我们就该为自己带上连接心脏的面具,一旦扯下,便是痛彻心扉?
想起那个记忆里的男孩子,想起那时明媚的夏日阳光下晃得我心神恍惚的那个笑脸,想起他无名指上刺得我泪流满面的钻石戒指。
放佛只在一瞬间,那些曾经牵手时的温暖,曾经拥抱的温柔,全部都化成了那颗钻石戒指上冰冷的棱角和寒冽的光芒。
然而,我又想起了周助去美国念书的那天,在我的车里,他轻轻靠在手冢君肩上的微笑,是试探还是挑战?是暧昧还是幸福?
那样温暖的微笑,这么多年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上。或许,从他们国中时候那颗黄色小球在他们身边来回飞扬时,我便隐隐闻到了幸福的味道。或许,在我早已搁置起来的塔罗牌里,我曾不小心窥见到了属于他们的甜蜜。
只是,此去经年,我的塔罗牌早已被工作日程挤出了我的脑海,我看不到他们的未来,只知道,还好,周助,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