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有座山》淑非淑女

40、从此一别成天涯

　　那天下班回家，隔壁那对冤家没有再吵。剪手指甲的时候，接到朱健的电话，电话接通后，好一会，我们都没有说话，唯恐呼吸声太大，会听不到他的说话。半响，那边终于有声了“听说你搬家了？还好吗？”
　　“挺好的。”
　　“九零后都出来那么多了，你也没有什么市场了，大家都是为你好，你就去看看，认真点。”
　　原来，那么久没有联系，一通电话就为这个。看来莺莺“拜托”他的事情，他还真的上心了。
　　“我会的，我自己的事情，我有数。”
　　“你有数，你有数，你有数，就不会老是吃暗亏，把自己弄的今天这样了。”
　　心想，都分手了，怎么还数落我。也不能说点好话，这嫁不出去多少都跟身边这些人有关，没几个人说我好。
　　“你也别排斥，我，那谁，时间，地点，我到时发给你。你去看看，合适就接触下。”
　　敢情表达不清原来是为给我相亲啊。
　　“行。”
　　我回答的干脆。利落。很有沈浪的风范。
　　次日，我来到那个茶室，A君已经先到，貌似“媒婆”没有出现，我直径走向6号桌。跟照片没有什么出入。落座后，很细心的帮我倒茶，我回报一笑，曾经有人说，我不说话的时候，不露齿的微笑是最具迷惑性的。
　　“你喜欢苍井空吗？”开篇第一句，我扔了个手雷。
　　甲君回一笑，沉默，拿起眼前的茶杯喝了起来。
　　我看向窗外，二楼，临窗，绝佳视角，两人陷入沉默，我也一心品茶。
　　过了许久，他憋红着脸：对不起，我去趟洗手间。
　　次日，朱健气愤道：你存心捣乱啊，人家一个法院工作的人，你问人家喜欢什么□□？真是白天想着好主张，晚上照样缝□□。
　　她道：你说谁呢？谁是破□□呢？你才是破□□呢。
　　与B君见面
　　我：你会不会把文胸洗坏？
　　B君很诚实：这个我没有试过，不好回答。
　　回去后又是一通挨骂，我无所谓的剪着指甲听着电话。
　　与C君见面。先是聊了会星座，血型。
　　C君道：既然我们那么聊的来，不如我们更深入的聊聊，我是很有诚意的。你想知道我什么，你问吧。
　　我思考半天道：新欢旧爱，你选择谁？
　　••••
　　怎么回答其实没有任何意义。对于一条道走到黑的我来说，
　　终于我对朱健说：我从来就不相信情人过后能成为朋友。因为我始终都接受不了，曾经如此亲密无间的两个人在对方结婚时奉上红包说“恭喜”。
　　朱健在电话那头：对不起。
　　我想起了张小娴说的，爱情里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就是“对不起”再或者“你好吗”
　　我在电话这头回以无奈当回答，只是他看不见我的表情。
　　那以后朱健从此没有给我打过电话，这样也好，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人生，看在过去我们在一起过的情分上，放过我吧。沉也好，浮也罢，没你，起码我会好过点。
　　于是我欣然接受了小妖的那个安排，常出差怎么了，丧偶怎么了，有个三岁的小孩又怎么了，我并没有条件去挑肥拣瘦。以前有人说，衣服过季了，各大商场均有销售，洗发水用完了也有屈臣氏，并任君挑选，可是爱情，哪里有售，并君挑选呢？或许我不该把爱情以兜售商品的形式作比方。失望都是自己造成的，因为你给的希望很大。
　　这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坐下近一个小时，说的话不到十句，还包括了“你好。”“我叫张标。”除了这两句，就不到八句的话。男生在女生面前话不多，应该也是对对方没有太多的好感。这是我的想法。我端详着对面那人的摸样，五官端正，可能跟职业有关，总感觉很有安全感，一身的正气。或许是个可以托付的男人。
　　有时会较劲的想不明白，为什么人一到年纪就要结婚，否则不管你自己声明多少次‘生活的很好’都会给人一种漂泊，孤苦，无根的感觉。因为结婚而结婚，结了婚，你如果问为什么要生孩子，十个有八个跟你说，结婚了当然就要生孩子了。其实也是为生孩子而生孩子。多少人是被结婚了，又是被生了孩子？
　　通常一个人走的正常通道是‘在不懂爱情时，遭遇初恋；在不解婚姻时，踏入围城。’多少人能走在VIP专道上啊。
　　“淑非小姐，你愿意和我一起去接我孩子吗？”
　　我这时才从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一时没会过意来“去哪里接孩子？”
　　“去学校，今天说好去接他放学。你可以吗？”语气中分明有着急的成分。
　　“三岁的孩子你就放到幼儿园了？会不会太早？”我问出了我的疑惑。
　　张标挠了挠后脑勺“其实是刘姐建议，把孩子说小一点，怕女方知道后觉得太大，都有记忆了，不好相处，翔翔今年七岁了。”
　　“走吧。”不好相处的我只怕是我自己。是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干嘛去要求一个小孩呢。
　　出租车上，张标尴尬的说“你是第一个知道我隐瞒小孩的年龄还愿意跟我到学校来接他的相亲对象。”
　　我听到这不由的笑了，是因为他的用词‘相亲对象’，“那以前都是什么样子呢？”
　　“嗯，以前吧，多数是嫌我木讷，其实我确实不会说话，也不会哄女孩子。也有说我不厚道，说我骗人的。”
　　“骗到手几个？”我漫不经心问道。
　　“啊？”张标一时理解不了。
　　“下次相亲再有人说你骗人，你就说，你不是还没有被我骗走吗，这就不叫骗人。都没到手，怎么能叫骗人呢。”我解释道。
　　“我不希望还有下次。”张标不太好意思的越说越小声。
　　“下次谁再说你不会说话，不会哄人，叫他找我。”
　　多少人的多年感情都抵不过相亲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不知道是我们变简单了还是我们已经返璞归真了，回归最初的真实了。
　　到了学校门口，已经很多的父母，家长在门口侯着了。我没有体会过在校门口等小孩的这种感受，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来来回回看了那些家长不止一次。或聚堆聊天，满口一个‘我的宝贝呀，•••’‘我儿子很乖的•••’•••
　　我无声的笑了起来，看到张标的异样眼光，我好奇的问道“大伙都在夸自己的孩子，你怎么不也来几句？”
　　张标有些害羞“其实他挺懂事的，我愧对他太多了。”
　　“出来了，出来了。哪个是他？＂张标顿时也伸着脖子开始张望，跟周边的每一个接孩子的家长无异。那种艰辛我能理解，但是没有感同身受。因为我不是张标也不是翔翔。
　　“爸爸。”一个模样很清秀留着很短的头发，在看见张标的时候笑的很灿烂，右嘴角有着一个小小的酒窝，应该是像他妈妈，在看到我的时候，微微怔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我示好的朝他点了下头。张标给我们简单的介绍了下，我伸出手“翔翔，你好，你可以叫我淑非。我朋友都这样叫我。”
　　翔翔无所适从的左手摸着脑袋，右手勉强的跟我握了下，用很小声的声音叫了声‘阿姨’。我用笑声化解张标和翔翔的尴尬。其实我最不知道该怎么做。这都是我从未经历过的。今天的安排也没有预料到有这么一幕发生。
　　张标提议找个地方一起吃饭，我问翔翔“翔翔，你想吃什么？你带爸爸和我一起去尝尝好不好？”
　　“我想吃肯德基。”
　　“淑非阿姨也在，不能只想着自己，这样做不对。”
　　翔翔立刻就低下了头。我看到这一幕，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似得，却又学不来电视里那一套‘算了，算了，他是小孩子嘛。’
　　“咦，翔翔，你怎么知道我也想吃肯德基？你真是我肚里的蛔虫。”
　　翔翔又抬起了头“真的吗？你也想吃肯德基？”
　　我很夸张，很大力的点着我的头。
　　“不必迁就他，请你吃饭怎么能去吃这些呢。”
　　“可是张副队，今天下午跟你在茶室，我就喝了茶，点心都没叫，我现在饿的很啊，吃这个多快呀，别的地方还要等上菜。”张标只的作罢。
　　吃完之后，张标非要送我回家，我连说不用了。分开之后才发觉，张标不是一般的木讷，居然连我号码都没有问。翔翔是个令人心疼的孩子，张标也是个可以信赖的男人。所有别的都不算什么。真的。
　　和小妖还有木木聚的时候，小妖八卦的直问会不会有后文。木木的好奇心也被挖掘了出来，我私理慢条嚼完我嘴里的东西，再拿起眼前的饮料喝。打了饱嗝之后，停顿数秒“感觉不错，可以继续相处。”
　　小妖顺势接我的话茬“其实我把他放在最后，是没有想到有他上场的时候，之前那些谁知道变成热身赛了。这个变成正主了。我亏呀，早知道你对这个来电，我把他排第一了。”
　　木木也插了进来“你真的不介意他死了老婆？还有个瞒了年纪的儿子？”
　　我正待搭话，木木不知死活的说我想掐死她的话“你说你现在是什么，姑娘不姑娘，媳妇不媳妇，马上，亲娘不亲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