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166、第四十七章 有你们在我身边（上）

　　4：59，蛇穴
　　“你一直都知道这一刻终将到来！不管你经历多少战斗、多少学习，都不能强迫自己改变，命里无时，莫要强求！”黑魔头的声音低沉浑厚，甚至在呼啸的风中都强劲清晰，“你输了，小天狼星！”
　　疼痛让他的胳膊沉得接近麻木；痉挛和抽搐肆虐着他的整个身体。零星的雨点已经变成了细雨蒙蒙，却还是不能把血从小天狼星前臂上彻底洗掉。黑魔标记出血出得太厉害了，没法轻轻松松地洗掉。湿发在小天狼星的前额上打着绺，微微遮住了他的视线——可他几乎没注意。小天狼星同样也没在意自己支离破碎的呼吸。现在不行。
　　一道轻柔的微笑，几乎是温和的微笑，改变了伏地魔的面容。
　　“一切结束了。”
　　他身体里每根神经都在痛苦中叫嚣，痉挛从黑魔标记发起，席卷了他的每根骨、每块肉。他之前从没有这么疼过，连在阿兹卡班里也没有——因为这种痛苦，在灵魂上的作用和在□□上一般无二。
　　“等我死了，才会结束，”小天狼星答道，被自己声音的平静震惊了。他吐出一口血；他是什么时候咬了舌头的？“而我的样子是自己选的。跟命没有关系。”
　　小天狼星大步向前，缩短着二人的距离。风随着他的行动卷了起来，撕扯着小天狼星的长袍，几乎要把它刮向远方。狂风的利刃那尖锐的触摸让他的黑魔标记甚至疼得更厉害了些，可小天狼星对此漠不关心。他一分一秒都没停止目光的交流。他停步时，已经几乎可以用魔杖尖触到伏地魔的防护。
　　詹姆和其他人又开始战斗了；至少几个食死徒已经站了起来，在行动着。小天狼星没理那场战斗。他相信他们能保护他的背后，他们也做到了。小天狼星现在要做的是完成他自己这方的承诺。
　　突如其来的狂风卷走了黑魔头本来要说的不知什么话，一群鸟被吹向小天狼星和他的敌人之间。
　　疼痛随即如影随形。
　　小天狼星惨叫着，借着脆弱的身体像块石头般单膝跪下，身子前倾，探出了魔杖。他眼前直冒金星，却还是指引着痛苦穿过自己，向外涌流——
　　咔。
　　突然的光芒刺瞎了他的眼睛，而那咔的一声不是雷声。小天狼星膝盖下的地面——不知怎么回事，他已经双膝跪地了——不祥地颤抖着，几乎让他摔了个四仰八叉。唯一保持平衡的办法似乎要用到左手，碎裂的骨头彼此挤压着表示抗议——现在小天狼星叫不出声了。也看不见了。他只能维持着从魔杖射出、飞向气泡的力量，然后——
　　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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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夺元复苏。”
　　贝拉特里克斯被埋在一堆乱石下，但这不可能持久。她用刚才那最后一道咒语至少打断了他几根肋骨，詹姆却几乎没注意。可他真的注意到了小天狼星，注意到了自己的朋友在伏地魔的多层防护前单膝跪地，将魔法推进那个气泡。明亮的银光包裹着小天狼星，渐渐流入庭院，把暴风雨变成了白昼。
　　咔。
　　大地摇撼了；这几乎是詹姆意料之中的事，可他还是差点摔倒。至少一半食死徒都飞了起来，布雷辛和吉本落在了那堆依然压着贝拉特里克斯的碎石最顶端。彼得和莱姆斯都至少摔倒了一次，不时踉跄。
　　轰隆。
　　地面狠狠一颤，似乎是在詹姆脚下跳了起来。彼得摔倒了，硕果仅存的食死徒们也一样。莱姆斯扛过了第一轮，可——
　　咔——轰隆。
　　可没挺住第二轮。他倒向右边，噗地一声摔在彼得背上。多年的魁地奇经验救了詹姆；他在震颤的大地上行动、转身，眼睛带着恐怖的吸引力，一眨不眨地盯紧在小天狼星身上。
　　小天狼星靠左手和两只膝盖保持着平衡，一头黑发全都粘在幽灵般苍白的脸上；他的眼睛睁着，却似乎什么也看不见。然而他依然紧紧握着魔杖，抵着气泡，坚持输注着魔法。血在他的前臂汹涌澎湃，他却依然传导着力量——如果要说的话，银光更亮了。
　　“天外飞仙！”伏地魔大喊，地面还在抖，他一个踉跄。还站着的只有他和詹姆。
　　啪。
　　黑暗侵入了光明，打中了小天狼星，它对他的脑袋和后背的打击沉重得让詹姆听到了肌肉骨骼破裂的声音。火星四溅，小天狼星的魔杖离开了气泡，滑出了显然已经毫无生气的手指，翻滚着跳到了詹姆右边。
　　这可怕的意外让蛇穴凝固了。超现实的寂静笼罩一切；就连雷声都突然停息了下去，闪电似乎远在天边。
　　小天狼星的后脑撞上地面，这是庭院里唯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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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08pm，魔法部
　　人们开始点起蜡烛。尽管现在已是暮春，白昼一日长似一日，几乎所有守在魔法部门口的男女巫师还是都把某样东西变成了一支蜡烛。衣扣、发卡、硬币乃至斗篷都被贡献出来，组成了已经成百上千的摇曳烛火，明亮得足以刺伤敏感的眼睛。而人群依然一言不发。满怀希望。
　　莉莉一直站在寂静角落的阴影里，远远地看着他们，当他走到她身边时，她立刻感觉到了。
　　“你好，西弗勒斯，”她轻轻说。
　　“莉莉。”他的声音很紧张，可她没有转过身；对于全世界而言，西弗勒斯·斯内普依然是伏地魔最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如果人们注意到他，他板上钉钉会被咒到连亲妈都想不起来。“他们大概一小时前离开了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莉莉用上了全部的自控，才没有转过身面对他。
　　“布莱克想自己去。其他人去追他了。”
　　莉莉闭上眼睛，觉得胸膛抽紧了。“哦。”
　　突然之间，西弗勒斯的手落在了她的左肩上，握紧了它。她差点惊跳起来；这态度跟她那老朋友的一贯风格实在天差地别。“我相信的东西不多，莉莉，”他轻声说，“可我真的相信他们能赢。黑魔头……他永远无法理解那四个人共同拥有的东西，这会让他最终丢了命的。”
　　“其实我也不觉得我理解，”她低低的声音有些发颤，“不是什么时候都理解。”
　　他的轻笑听起来有点粗哑，却不再阴郁了。“我知道我不理解，”西弗勒斯答道，“可我没必要理解。我只是相信他们会做正确的事情。”
　　外面的人群也是如此。他们等待着，盼望着。相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