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161、第四十五章 永远永远（下）

　　4：19pm，霍格沃茨
　　莱姆斯发现自己的办公室空空如也，不得不又浪费了宝贵的几分钟一路狂奔回礼堂，祈祷着詹姆和彼得还在那儿（话说回来，如果他们不在，那这一切肯定都是某个残酷得令人发指的噩梦的一部分，他可能会在清晨醒来，发现一切如旧）。他喘着粗气冲出教工那扇门，向着画像绝尘而去。
　　他们还在那儿。
　　莱姆斯本来还有点希望他们不在，那他就只要把这个噩梦平静地做完、等到在真实的一天醒来时再重温它就可以了。也许那时候情况就会不一样。你没那么走运，月亮脸。这就是现实。噩梦不会这么可怕的。
　　“我以为你们都在我办公室里！”愤怒把这个问句搞得很尖锐。
　　“对不起——”詹姆开口，彼得想解释。
　　“我们发现——”最矮小的Marauder正在举起一张字条似的东西，莱姆斯挥挥手没理它。
　　“我不在乎！”他打断彼得的话，“我找到了时间转换器。如果我们回转一小时的话，够不够？”
　　“他不到一小时以前离开的，应该够了，”詹姆迅速回答；看到自己不是唯一一个在思考因果关系的人，莱姆斯十分感激。
　　“如果返回得更多，我们就要冒改变太多事情的险了，”彼得补充道，“我们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被迫要解开一团自己搞乱的麻，或者闹出个悖论——”
　　“说得没错。”正常情况下，莱姆斯会坚定不移地让别人把话说完，可他现在太着急了，“那么，如果我们现在返回，只回去一小时……”
　　“应该没问题的，”詹姆替他说完，“小天狼星应该还没离开，而且如果我们走运，他现在还没撞见伏地魔——”
　　“别说了，”彼得插嘴，“别去想这个，我们行动吧。现在。”
　　他是对的。如果他们想要截住小天狼星，如果他们想要阻止他单枪匹马跟伏地魔决斗，他们就必须行动。而且要快。
　　莱姆斯拉出时间转换器，将链子摇到最长。它的长度只是将将能把他们三个都容下，却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也许它总是正好的？这条链子是永远都足够长吗？
　　“下雨了，”彼得突然轻轻地说，让校长抬起了头。他想起来了：
　　闪电划破天空，照亮了一张脸上不止有雨水的脸。黯淡无神的蓝眼睛甚至没有向上瞄一眼；那个男人只是提步前行。
　　“走吧，莱姆斯，”詹姆命令道，莱姆斯开始拨动指针。
　　一次选择。
　　一切开始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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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0pm，霍格沃茨礼堂
　　詹姆、彼得和莱姆斯站在礼堂里，好像从来没有挪动过一样。
　　“你们不应该在这儿的，”画中的莱姆斯指出，第一次开了口。真奇怪，Marauders的画像直到这时才第一次发声。也许它是在等待？
　　“说起来，你们是从哪儿来的？”画中的小天狼星问。
　　“刚才你们还不在这儿——”画中彼得开口。
　　“下一秒就在了，”画中的詹姆接下他的话茬。
　　詹姆不由得微微一笑。“我们有这么烦人过吗？”
　　“比这更糟，”莱姆斯和彼得异口同声，都短暂地咧了下嘴。
　　“我们最好藏起来，”校长独自一个说下去，“如果另一个我看到我们三个戳在这里，肯定没什么好处——或者小天狼星在我们还没想让他看到我们的时候看到也一样。”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三个人溜进教工门背后的走廊时，詹姆沉思。看着三人组走开，画像里的Marauders指指点点、欢声笑语，一点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我们直接走出去，告诉小天狼星他的计划没门儿？我们要跟他一起去？”
　　“我不觉得我们可以这么做，”彼得低声答道，“如果我们改变了什么怎么办？改变了看似细微、之后却变得重要的事情，让一切都突然搞砸？他离开的时候，我们不在，如果我们在了，他就会看到我们，西弗勒斯也会——那他就不会说他是一个人走的了。所以我们不能出现在这儿。现在不能。”
　　詹姆皱起眉头，试图捋顺这扭曲的逻辑。从表情来看，莱姆斯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并且脑仁已经疼了起来。校长全神贯注地咬住嘴唇，随即缓缓开口：“基本上，我们有三种选择。我们要么跟小天狼星一起去，要么比他提前，要么跟着他。第二种不可行，因为我们不知道怎么去他要去的地方——斯内普可以把我们带到蛇穴，可是如果我们跑到北边、他倒去了南边怎么办？我们只有一次机会改变一切，我们不能这样冒险。
　　“跟着他也一样有麻烦——在一个人幻影移形的时候追踪他近乎不可能，除非你能在他们消失的一瞬间抓住他们。所以……”莱姆斯没说下去，在其他两人的脸上找着答案。
　　“可这并非不可能，”詹姆答道，“傲罗很多年前就已经能做到了。只要能让我在小天狼星幻影移形之前看他一眼，我就能追踪他。我们可以抓住这点蛛丝马迹，去往他去的不管什么地方——他会知道有人在跟着他，不过其实这无所谓。他到达之后几秒钟，我们就能到。”
　　“我们想要的就是几秒钟，对吧？”彼得小声问。
　　“绝对不能再长了，”莱姆斯点点头表示同意。他深深吸了口气；詹姆能看出莱姆斯有多紧张，也能看出他隐藏得有多好——过去半小时的一系列行动已经让三个人统统忘记了，他们有多，呃……害怕，可现在他们有时间去想了。去等待。去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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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0pm，霍格沃茨，Marauders的画像
　　小天狼星把字条塞进画像底沿下面时，它微微有点起皱。他轻声念了一句咒语，让它粘在那里，直到有三个人之一过来取下它。他这么做时，四位Marauder都奇怪地瞅着他，可令人惊讶的是，他们谁也没说话。有一瞬间，小天狼星想知道是不是有人已经给画像下了咒语，让他们保持安静（也许是斯内普？），随即他将手从那封信上放开。
　　强迫他的手指这么做比他想象的艰难得多。
　　走开也一样。小天狼星转过脊背，强迫自己不要回头，强迫自己一脚一脚踏在上一步前面，走开——走出礼堂，穿过学校。他选择的都是寂静而阴暗的走廊，避开了学生们。反正现在暴风雨来袭，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大概都老老实实地躲在公共休息室里。
　　他朝一扇窗外瞥了一眼。要下雨了。多……衬啊。小天狼星从来都没觉得天气会有多重要的意义，可现在笼罩着霍格沃茨的阴霾让他想起了他内心的感觉。
　　到时候了。他溜出城堡时避开了费尔奇，没有理会管理员的大喊大叫。小天狼星现在不需要一场有关在走廊里闲逛的演讲，他不在乎费尔奇怎么想。管理员紧紧尾随了小天狼星许久，可随后就落后了，小天狼星的大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穿越场地似乎只用了片刻；小天狼星还没反应过来，禁林已经在他面前延伸开来，它在等待。
　　他边前进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魔杖和地图，他的步子轻松而自信，呼吸平稳。一瞬之间，他允许自己的手指触及了左前臂上的黑魔标记，享受着突如其来地窜上他的手臂的疼痛。回忆着。曾几何时，小天狼星以这标记、以让自己烙刻在灵魂上、没有回击得足够坚决的证据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蒙羞。可现在不会了。现在他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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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8pm，禁林
　　他们看着他前进，安静而自信，双目直视前方，对整个世界满不在乎。其他几位Marauder都很了解这个小天狼星：一往无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小天狼星，铁了心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去行动。不过这个小天狼星的观察力谈不上细致入微，所以他们很轻易地就跟上了他。
　　彼得看着小天狼星抚摸自己的左前臂，带着担忧皱起眉头；他去掉自己的黑魔标记并没有几个月，他对它能唤起的不堪回首的记忆还历历在目。小天狼星为什么保留了他的？朋友提供的解释并没能让彼得满意，可他很肯定小天狼星有自己的原因——并且他双倍地肯定，这些原因今天会起作用的。
　　小天狼星停下脚步，静静地瞄了一眼钢灰色的天空时，一道寒颤滚下彼得的脊梁。彼得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詹姆，前傲罗的脚步停得太匆忙，他没反应过来；他感觉到，莱姆斯差点就如法炮制。他们悄无声息地溜到一丛树后，随即詹姆带领着他们往前挪了一点点——正好走过霍格沃茨的反幻影移形防护线。满十七岁时，Marauders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这防护的起点和终点在哪里，右边那棵看起来紫不啦叽的树一直都被他们用于标记界线。
　　禁林平静得诡异，彼得拼命让自己不要发抖。不管他下了多大功夫克服自己的恐惧，它都一直没有消失。它总是潜伏在表面下的什么地方，让他无法忘却。
　　可我也不会忘记我的朋友，他们对我比恐惧要重要得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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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0pm，禁林
　　小天狼星举起魔杖——
　　詹姆迅速有样学样。彼得和莱姆斯都伸出一只手，放到他肩膀上，准备就绪，等待着。
　　小天狼星左手松松抓着地图，前傲罗能看到朋友在集中精神。把那个地点从地图上复制到自己的脑子里，然后专注于最终的目的地。詹姆对小天狼星的了解足以让他抓住恰在小天狼星幻影移形前的那一刻，小天狼星最后眨一次眼睛、比平时微深地吸一口气的一刻——他每次都这么干。傲罗们管这种行为叫耳报神，并狂热地研究搭档和对手们的这种行为，毕竟，人们永远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变得举足轻重。
　　就是这次眨眼——
　　“移形追踪，”詹姆轻声低语。
　　小天狼星不见了。
　　他们跟着他进入了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