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13、第四章 最终核心（上）

　　他们站在城堡的前门口，来时或形单影只，或成双成对，无声地聚在一起，只是面面相觑。1992年12月22日日落。在某种意义上，这日子十分切合事态：二十二日，这天发生的事情也许能让一场肆虐了二十二年的战争中的努力最终圆满或毁于一旦。这一天属于最终核心。
　　有些面孔是意料之中会出现的；但有一张不是。真奇怪，莱姆斯本期待着重建会比现在更完满的；他只是把信交给了福克斯，让凤凰自己去做选择……他没想到能再次在这里见到他所有的朋友。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讲，不是全部见到。有一个不在，莱姆斯狠狠吞了口口水。如果他有哭的力气，眼泪可能已经涌出来了。
　　尼法朵拉•唐克斯看来迷惑不解。詹姆和莉莉一如既往地肩并肩。彼得在他们右边不远，比他们站的台阶低了两级，跟斯内普一样。比尔•韦斯莱带着宽容的微笑看着自己的学生，目光时不时落在莱姆斯身上，似乎希望他能解释。可莱姆斯没有答案。他们已经在紧张的寂静中站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了，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到了这会儿，没有别的解释。三个男人最害怕的结果已经出现了，他们必须经受。莱姆斯深深吸了口气。他们已经等不起了，是时候了。
　　“西弗勒斯，能不能请你——”

　　阴暗的屋子里有个人影，没拿魔杖，坐在硬木地板上。唯一的微弱光芒来自一个水晶球，悬在一本破破烂烂的皮面手记上。
　　他没在看那本手记。
　　他的双手微微一动，迅如雷电，黑暗随即充满整个房间。莱姆斯感觉到了年深日久的痛苦——以及寒冷。阴郁而坚决的寒冷。
　　一切都不见了，除了冰一样的蓝眼睛，目光锐利得让他感觉能刺穿灵魂。柔声细语，几不可闻。坚定的耳语，莱姆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只手在动——

　　“——带其他人进去。我们过一会儿就过去。”
　　幻象啪地一下结束了，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的声音微微有点嘶哑。
　　副校长沉默地点点头，做了个手势，让其他人跟他进入城堡。比尔皱着眉走在了最前面，唐克斯紧紧跟随，莉莉在后面更远些。她和斯内普都朝背后瞥了一眼，莉莉看起来心烦意乱，斯内普的表情则是不可捉摸，他们一起走进了城堡的阴影。寂静让三位朋友周身冰冷，斯内普和莉莉在门口停了一下——三个人似乎谁也没有注意。一切都依然太痛苦了。
　　“他没来，”詹姆低声说。
　　莱姆斯吞了口口水，强迫自己点点头。“我一直觉得他不会来。”
　　“不应该是这样的，”彼得反驳道，莱姆斯闭上了眼睛。就算那些幻象没有吓着他，他也会为自己的朋友恐惧的。小天狼星，你做了什么？
　　“不，”他悄声回应，“不应该。”
　　他们再次默不作声地站着，莱姆斯努力对抗着正在膨胀、在咬啮他内里的恐惧。七个人能重建核心吗？他们能团结一致而又残缺不全地站在一起吗？他们以为小天狼星已死的时候，这种事情发生过；当时邓布利多代管了两个位置……而福克斯在等待。莱姆斯现在明白了。可当时小天狼星活着，后来第五代核心因为他重建了。当这一次必须是最后一次时，怎么能这么办？
　　“最终的核心，”莱姆斯低声说，有一半几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却是不完整的。”
　　“莱姆斯？”詹姆柔声问。
　　他眼中没有云翳，没有混乱。这不是幻象——可是，是力量之泉在通过他开口，还是莱姆斯只是极度悲伤？“我们已经到了最后，”他答道，并不情愿说出这句话，“不管将要到来的是黑暗还是光明，这都是最后一代核心了。”
　　“你怎么知道的？”彼得的声音以前可能会发抖，现在听起来只是有些悲哀。
　　“我知道。”
　　詹姆叹了口气，低头看向自己老老实实交叠在膝上的双手。西弗勒斯和波皮还没找到治愈困在轮椅上的Marauder的办法，不过过去73天里，为数不多的亮点之一就是他们的进展。这些天来，詹姆时常能感觉到自己的腿，波皮已经设计了一套强化练习来帮助他。他还不能长时间行走，但毕竟有了希望。
　　希望与绝望。多么令人痛苦的组合。
　　“我从没想到会走到这一步，”詹姆轻声说，“而且是小天狼星。”
　　“我……”莱姆斯没说下去。看到了？没看到？祈祷过？
　　“如果他真变成斯内普说他已经变成的怪物怎么办？”彼得是唯一一个有勇气说出这个莱姆斯和詹姆都害怕的词的。
　　詹姆咽了口唾沫。“我不知道。”
　　莱姆斯打了个抖。这只是他的想象，还是他确实看到一个男人趴在工作台上，手持羽毛笔，蓝眼睛里燃烧着红色？黑发，蓝眼，有点形销骨立，苍白得吓人。曾经风流俊朗的脸上刻着痛苦。指节上有伤疤。孤身一人。
　　“那么我们就做必须做的事情，”他听见自己说。可这不是他的话。这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教给他的话：它们自然是明智的；冠冕堂皇，却不属于莱姆斯•卢平。永不属于月亮脸。月亮脸是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他突然觉得很冷，揉着胳膊，想把突然乍起的鸡皮疙瘩压下去。“我们努力把他带回来。”
　　“如果做不到呢？”令人惊讶的是，说话的是詹姆。他听起来极为恐惧。
　　“难道说我们连试都不去试？”彼得驳斥道。
　　“不。只是——”詹姆深呼吸，“我觉得这是我的错。我不想再次失去他。”
　　莱姆斯迟迟疑疑地伸出手，握住朋友的肩膀。“我们不会的，”他保证道。是幻象还是现实？分开二者正在变得不可能。

　　暗夜里的摄魂怪。
　　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嘶哑的低语似乎是自己溜了出来。
　　“莱姆斯？”他的朋友们警觉地看着他。莱姆斯强迫自己摇摇头。
　　“没事，”他深深吸了口气，“我们进去吧。”

　　脚步踩在冰冷的混凝土上。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