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亲世代]Promises Defended》思梦

114、第三十章 血脉与荣耀（上）

　　仪式十分得体，肃穆，讲究，十分切合源远流长又位尊望高的巫师家族之子的身份，所有该来的男女巫师也都出席了。当然，卢平校长批准了所有该来的孩子出席，尽管他们要为此翘课。这样的传统是很重要的，尤其对于年轻的、易受影响的巫师们的成长而言。他们需要明白，那些在世界上举足轻重的人是怎么为他们的损失表示哀伤的。
　　十四家族中每一家都得到了邀请，每一家的家主也都来了，绝大多数还带着他们的继承人，以及重要的家族成员。不过，看到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有那个理智不跟逝者的妹妹站在一起，所有人都很欣慰——这位十四家族的家主杀了逝者，却还是他妹妹的爱人，此事一直引人深思（还有点令人惊讶）。当然，没人能说布莱克是杀人犯。决斗是绝对合法的，甚至是一种被鼓励的解决争端的方法。然而看到他，依然几乎没有哪位客人是高兴的。
　　说句实话，如果他不来，他们会更生气，不过这就是巫师世界的古老传统：冲突和礼貌永远纠缠不清。于是他来了，穿着肃穆的黑银两色长袍，那是他和那个悲痛的寡妇共同拥有的祖先的颜色。而他们看起来确实很像；尽管发色和眼睛颜色都不同，布莱克族人之间的相似却是有目共睹的。就是有骨髓里、血脉中的什么东西让布莱克家的人与众不同，小天狼星把这辈子的大部分时光都花在了努力逃离这些东西上。
　　不远处，逝者的儿子正在用杀人般的眼光投向小天狼星的方向——在他没有茫然地盯着自己父亲的坟墓的时候。自然，被选中的发言人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哪里还有比这更好的朋友？），可那孩子显然一个字都没听见。不过，其他很多人听到了，其中有些比其他人要不自在些。
　　尤其是詹姆·波特。
　　“今天，我们汇聚一堂，为一位巫师的逝世哀悼，他的伟大也许永远不会为世界所见。然而那些真正了解卢修斯·凯厄斯·马尔福的人，永远都会钦佩他血脉的纯粹、他传承的纯粹和他理念的纯粹。无论发生了什么，甚至死亡，卢修斯都没有背叛他的信仰，因为他死于为一个比我们今日所知的更好的世界——更高贵的世界——所作的奋斗。”
　　最后几排哀悼者背后，闪光灯噼里啪啦地爆了出来。所有新闻媒体的记者都在场，尽管他们并不被允许和真正的宾客们混杂起来。可西弗勒斯连眼睛都没有眨。他不出所料地身着黑色真丝长袍，在众人面前稳如泰山地站着，似乎——跟人群中其他所有人都不一样——对黑魔王的目光浑然不觉。
　　“几个世纪后，男女巫师们不会记得我们为原则而战。他们会记得，如卢修斯·马尔福一般的殉道者们，为了保护我们的传统的生命力而战斗——而那些巫师们将信仰这传统，因为他取得了胜利。
　　“是这让我们与众不同。失去一个所谓的英雄，并不能改变什么事是必须去做的。它只能坚定我们的决心。”他的声音里多了点坚硬的棱角，“而我们会大获全胜。”
　　詹姆打了个抖，众人开始鼓掌，一开始还是出于礼节，随后就热情得多了。他无法让自己加入其中，不管这么做有多么天经地义。小天狼星却礼貌地鼓起了掌，一抹讽刺的微笑将他的嘴角牵动了些。一瞬间，他迎上了詹姆的目光，淘气地挑起一道眉毛，随即将注意力转回了西弗勒斯身上。
　　可詹姆笑不出来，他知道自己右边的莉莉也是如此。不管他们多努力地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彬彬有礼、安之若素，两人能做到的极限都只不过是让自己面无表情。两人都对斯内普的话语背后藏着的钢铁般的东西太清楚了——詹姆还看到了那双正打量着前霍格沃茨魔药学教授的红眼睛。看到了那张所有人都努力忽视的苍白面孔上的微笑。看到了满足。
　　你究竟站在哪一边，西弗勒斯？詹姆想问。可就算此时只有他们两人，詹姆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勇气提出这个问题。实施上，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愿意不愿意知道答案。有些时候，维持幻象要安全得多。可下一个念头还是猝不及防地跳了出来：
　　一直以来你都站在哪一边？
　　看到小天狼星得体地冲那个折磨了他十年的野兽点了点头，他觉得又一道寒战滚下脊梁。他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自控力的？小天狼星对伏地魔的憎恨丝毫也没有减弱——只有白痴才会认为它除了膨胀还能有别的走向——但他现在更擅长隐藏它了。也许是更明智了。伏地魔生硬地点点头回应他，似乎对小天狼星无忧无虑的态度很不开心，詹姆还是笑了。也许小天狼星并没有改变那么多；他依然是把人惹火方面的专家。
　　可甚至这个事实也没让他们摆脱掉第二天的头版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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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3年3月15日
　　黑暗的新面孔
　　本报特派记者，基思·林赛报道

　　首先，他为神秘人打开了霍格沃茨的大门，对信任和传统的背叛之彻底震惊了我们的世界。其次，我们在魔法部看到了他，向上任魔法部长康奈利福吉递交钢铁一样强硬的条约。最近，我们发现他在著名食死徒卢修斯·马尔福的葬礼上发言。可是，这个全世界都突然必须关注的男人究竟是谁？
　　他绝对不是我们都知道的那个西弗勒斯·斯内普，屡遭唾弃的前霍格沃茨教授，不为人知的食死徒。不，这个男人不是那样的。这个男人泰然自若、充满信心，在马尔福的葬礼上，即使在伏地魔的眼皮底下，他的发言也是作为领导者而非追随者。他也已经不再是个普普通通的食死徒了，又有了些全新的东西。斯内普已经不止于那个身份了。
　　那么他是什么？
　　卢修斯·马尔福曾经被广泛认为神秘人最亲密的伙伴，他的左右手，他的继承人——如果他有继承人的话。而现在马尔福已死，西弗勒斯·斯内普似乎继承了他的位置。考虑到马尔福被杀到昨天才不过两星期，他最近青云直上可谓飞速。而且，西弗勒斯是挽着寡妇纳西莎·马尔福离开的。这其中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含义吗？
　　只有时间能告诉我们。
　　只有时间和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