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第二十九章 心之所向（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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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坐在格里莫广场的客厅里，彼此问候已经结束，客套话也已说完，现在大家都没了话说。很容易就能看出朱莉娅很不自在；尽管表面平静，但她的目光一直在詹姆和比尔之间来回闪动。她和小天狼星紧挨着坐在沙发上，比尔和詹姆则舒舒服服地坐在近旁的扶手椅里，脸色都有点苍白，非常举棋不定的样子。没人去动桌上的果汁瓶。
“嗯，我们为什么要来这儿，小天狼星？”最后，詹姆问。可小天狼星转向了身边的女巫。
“朱莉娅？”
她的微笑苍白而勉强。“好的。很抱歉没有作任何解释就把你们叫来，但我希望你们两位能知道……尤其是在最近这些流言蜚语四处传播的情况下。”
“最近的流言蜚语？”比尔重复道，担忧地看了詹姆一眼。
“对。”她叹了口气，“有关你弟弟。”
“哪——查理？”比尔倒抽一口冷气，詹姆觉得自己的拳头攥紧了。就像韦斯莱家大儿子一样，每次听到又一个恶毒的——并且是胡编乱造的有关“查理韦斯莱的”所作所为的故事时，他的心都会疼。他知道查理已经死了。詹姆见到了尸体，也参加了葬礼。他再也没有指导过别的傲罗。他把查理葬送得太彻底，不想再试一次了。
朱莉娅点点头，把詹姆从自己黑暗的思绪上扯开了。“开宗明义，我得说，他确实死了，比尔。”詹姆觉得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收紧了，不知是因为痛苦的解脱还是因为破碎的希望。一方面而言，知道一直以来就知道的事情是好事。可另一方面……他看到同样的半心碎的表情在比尔脸上镜子一般显了出来。朱莉娅继续说下去：
“而我可以证明他死了，”她深深吸了口气，“以及是谁杀了他。还有原因。”
比尔似乎完全说不出话了；詹姆不得不狠狠吞了口唾沫，才发出了声音，即使这样，那声音也更像咆哮。“是谁？”
“我哥哥，”她低声说，“卢修斯马尔福。可能还有其他人，但我不确定是谁。”
“恶有恶报，现在他死了，”比尔咬牙切齿地说。詹姆没错过小天狼星冲年轻傲罗投去的警告眼神。
“大概吧，”朱莉娅缓缓回答，“不过这确实是真的。一星期以前，他亲口对我承认的。”
詹姆觉得很冷。很空。长长的四年前的所有情绪回来了，汹涌地狠狠击中了他，像一片张牙舞爪的乌云一样沉重。他突然不顾一切地开始想念查理，想念自己那天纵英才的学生，那个搭档是那么了解他，他们甚至能预测对方的下一个行动。
“为什么是查理？”他终于克服了哽在嗓子里的硬块，轻声问。
朱莉娅咬咬嘴唇。“我想这是我的错。”
“你的——”
“让她说完，比尔。”听到说出这话的是自己而不是小天狼星，詹姆几乎有些吃惊，但他必须知道。他需要知道。
“谢谢你。”她心神不安地冲他笑了一下，继续下去，“当时我知道查理跟你很亲近，詹姆，但没人像监视彼得或是莱姆斯那样监视他，”朱莉娅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我没想到的是，他们也在监视我。”
“为什么？”詹姆必须问一句。
她抬起头。“因为我发现小天狼星还活着。你是我知道的唯一一个有能力、又有意愿把他救出来的人。我知道你会的——我也知道查理会告诉你。
“可卢修斯了解我，而我猜我做事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滴水不漏。我跟查理见面后，他很快就死去了。我不在场，但我记得之后去找卢修斯对质……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他对我下了遗忘咒。”
“可你现在想起来了，”比尔的声音里没有太多怀疑。他的脸苍白得像纸一样。
朱莉娅点点头。“报纸上那些文章唤起了我的一点记忆，之后我喝了遗忘咒的拮抗剂。我当时就知道我应该能想起什么……现在我想起来了。”
长长的一段寂静之后，才有人开口；最后，朱莉娅静静继续下去。“我的歉意无法用语言形容。我真希望能告诉你们更好的消息，不过至少我能证明那些报道全是信口雌黄。我至少可以做到这个。”
比尔麻木地点点头，詹姆真希望自己能想起什么可以说的。真相比眼下的迷雾重重和绵延不绝的痛苦强多了……但与此同时，现在就连最微薄的一线希望都被掐断了——查理死了。故事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过了片刻，比尔站起身来，行尸走肉般地走向屋子另一端，茫然地望向窗外。詹姆和小天狼星交换着关切的眼神，却都没有打扰他。不管詹姆有多伤心，他都清楚，比尔一定更难过。查理是詹姆的密友，却不是兄弟——而他知道失去一个兄弟是什么感觉。即使比尔已经知道很多年了，这种失落依然灼人。
永远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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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天的准备之后，Misfits终于准备好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在其中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这可能是他们搞过的最复杂的恶作剧——如果他们能成功执行的话。哈利有时会对此表示怀疑，尽管赫敏已经用她一贯条理分明的风格制定了严密的计划。
真奇怪，居然是她的恶作剧从来都没失败过，他暗笑着想道。她是最抗拒违反纪律的，可现在她成了这样。军师。
我想赫敏会这么说：如果我们要做什么事情，那就要把它做好。
赫敏急急忙忙地从一群学生中穿过、把他们带进魔药教室时，他和罗恩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没人会以为她要图谋不轨；赫敏总是急急忙忙地走在去学习的路上。也没人会把赫敏看作捣蛋鬼，不管她被抓住过多少次。她真的不是那个类型。
但就是靠着赫敏的点子，Misfits里年龄居中的这几个人才能把这个恶作剧付诸实践；他们一贯这么分配乐趣：想出恶作剧创意的人可以最先见证它被实施的样子，但也要担最大的被抓的风险。今天，极有可能所有学生都知道谁该为事件负责，但那位目标教授很可能要过一阵子才能知道。如果他们运气，或者波拉奇教授不去跟哪位愿意指出真相的老师长谈，是过很久。
三人在惯常的座位上坐下，都在忙着不要太引人注目地盯着波拉奇教授总是放在讲台上的那杯橙汁。它被下了咒语，会自动续满，并且从不变热，这让Misfits的任务变得有了点难度，不过最后，他们胜利了。在赫敏别出心裁的咒语、罗恩和哈利的“粗心大意”、弗雷德和乔治的掩人耳目、李在光天化日下藏起来的能力和金妮什么都能偷出来的本事夹攻之下，他们成功地拿到了杯子，潜入了波拉奇的卧室，并在厨房里对永不停歇地灌满玻璃杯的橙汁下了咒语。
当然，其他喝了一口那橙汁的人也会有点不对劲，但至少他们会知道的。而波拉奇不会。绝对不会。
波拉奇教授踱进教室，哈利抽出魔药课本，主要是为了有个什么东西能摆弄。说句实话，老波拉奇几乎让他开始想念斯内普教授了——尽管斯内普很卑鄙、很偏心，但他至少还会教书。而波拉奇似乎完全不知道，除了离题万里地喋喋不休，他还是应该干点别的的。
波拉奇立刻开始了他满嘴跑火车的演讲——他从来没费过劲去先作简介——无聊立刻滚滚而来。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他才冲橙汁伸出了手。
他喝了一大口，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们看，福灵剂的属性显然意味着——嗝——这不是能轻易对待的魔药。嗝。很多男女巫师都把这服药搞砸了，后半辈子只能后悔。嗝。所以……”
波拉奇没有注意到任何问题，但二年级格兰芬多们已经开始笑出声了。就连某些斯莱特林都在窃笑——如果这两个学院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不喜欢波拉奇。他是个思维涣散的白痴，不管对教书还是魔药都一无所知，挨过他的一节课比熬过宾斯教授难十倍。至少宾斯还有已经死了这个借口。
波拉奇继续唠唠叨叨，每当停下来换气，就打一次嗝。他的表情丝毫未变，真的什么也没注意到，因为他并不真的在打嗝——但那声音太完美了。惟妙惟肖。
几分钟之后，格兰芬多们已经在公开大笑了。
几个小时后，Misfits聚集在格兰芬多桌子的一端吃午饭。
“还在继续吗？”罗恩问年纪大些的那三个。
“哦，继续得很良好，”弗雷德偷笑。
“他提前下课了，真糟糕，”李咧嘴笑着补充，“可怜的家伙一直都没发现，他喝的水越多，我们的笑声就越大。”
“而唐克斯教授课前跟他说话的时候也一个字都没提，尽管波拉奇每隔几秒钟就要打个嗝，”乔治替他说完，“干得好，赫敏。我简直等不及让他照镜子了。”
“我等得及，”金妮皱着眉插嘴，“你们六个都很顺利。我下午有他的课，就算要杀人，我也想早点逃出来。”
“真遗憾你的运气，”弗雷德耸耸肩，“他不在这儿。可能已经回卧室了，听他的镜子告诉他出了什么事。”
“如果我们没把这部分搞对的话，他就得听他的镜子供出我们了，”赫敏不放心地说。
李对她皱了皱眉。“你能不能别再这么悲观了？金妮给那面愚蠢的镜子下的咒很完美。”
“嘘！声音别这么大！”她只有这一个回应。
哈利和罗恩一起窃笑起来。“别担心了，赫敏。如果波拉奇知道，他肯定已经在这儿竭尽全力冲我们大喊大叫了。”
Misfit们整齐划一地转身看向门口，可那里连波拉奇的影子都没有。他们大笑着交换了一道自知有罪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回了午餐上。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第二十九章 心之所向（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