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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盐汽水和奶油棒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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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夏季的闷热的气流充斥着整个屋子,让人很容易产生一种眩晕感。我无力的躺在榻榻米上,不想回房间,累的时候觉得再挪一步都是要了自己的命。屋子很闷,在这种低气压当中让人感到窒息。脑袋肯定已经不清醒了,要不然怎么觉得有个人把自己抱起来。然后凉凉的风划过耳际。
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下来了,费劲地睁开眼,慢慢的聚焦到眼前的脸。清澈的眼睛,黑框的眼镜,白净的脸,微蹙的眉角,是邻居家的哥哥直木,直木以前和我还有千夏是一个小学和初中的。小时候就让人让人感到很稳重。比我大两届,因为成绩特别优异所以上很远的高中,但是去年的大学入学考试却落榜了。
“感到好一点了麽?”直木的声音像柔软的羽毛,即使停在耳朵里却好像随时都会飘走一样。
我没有回答,感觉这样声音或者人都能停留的久一点。
“直木,还不回来麽?”直木的母亲,语气说不出的焦急,然后进来把直木拉回去,然后他们出门的时候也许太过想离开这里,弄出了很多窸窸窣窣的响声,好像还听到直木妈妈抱怨的声音。细密的声音,小心的叮嘱,气压的很低。但还是漏进了我的耳朵里。
我知道你一直把仓吉当妹妹,但是…你不知道….仓吉在外面…..你看她的打扮,像是正常女孩子麽?
接下来都是老生常谈的要好好学习,自从初中以来,他们母子的对话每次最后的落脚点都以一种不偏不倚的向心力用这样的话题为终点。
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直木。从小直木的话就不多,现在好像比以前很郁悴一些,眉宇间尽是疲意。
闷热的感觉随着黄昏蒸腾起来的热气从房间里抽走。
黄昏。冰箱里面应该还有冰棒吧?找了找,在冰箱里认真的刨了刨,发现了上面附着一层霜的果冻,拿出来还冒着沁凉的湿气。
“像这样,把果冻冰起来,会变成大舌头冰棒喔”妈妈以前经常这样做。
这样想来,这果冻应该过期了。因为妈妈很久没有回来了。没有关系。像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的,这是故意。绝对。
果冻零星地散在地上,一个个朝着大头倒下去。倏然想起小时候,炎热的夏天,体育课后的小卖部总是挤满了人。手里攥着被手心的汗水泡皱的纸钱,很多人往里面张望着,生怕等了半天却是冰棒已售完的噩耗。
然后一个一个张着大口,舔舐着快要化掉的冰棒。因为吃的很慢,总会选择那种大舌头冰棒,是用果冻做的,不容易化。但是吃这很恶心,还是个技术活,得偏着头,然后用舌尖挑着慢慢化开就变得湿滑晃悠的绿色大舌头一般的东西,每次偏过头,总是可以在树荫下看到哪个女生向千夏伸手递过来的奶油巧克力蛋筒。最初千夏很不领情,固执地甩手离开,小手握着盐汽水猛的灌入喉腔。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千夏开始大着胆子接受那些女生感人的馈赠,好像也就是那时以后,千夏也就开始陪女生放学,做起诸如此类让男生瞧不起又羡慕的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