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影之幻梦（由撒加讲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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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影之幻梦（由撒加讲述）
淋湿的翅膀
碰触的手指
缠绕的心灵。
我会带你离开，
但我，不会给你，
你想要的幸福。
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黑暗中，不知身处何方，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霎时变成了宇宙，周围都是星球和星云。
无边无际的空间中，我奔跑着却又停不下来。一团旋转的黑暗袭来，像是要将我吞没。我加速奔跑----为了逃避黑暗的追击。但我没有逃掉，被黑暗吸进深渊。
当我睁开眼睛，我惊讶的发现眼前竟然是圣域的景色。月光洒在倒塌的多立克大理石柱上，一片寂静。不远处，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杂草丛生的空地上，玩跳格子的游戏。
淡紫色的头发随着她一蹦一跳而上下波动。我走到她的身边，她突然抬起头问我，“你是谁？”“我……”我不知如何回答，那女孩淡紫色的眼眸分明露出我熟悉的表情。
“我在等撒加哥哥。”女孩微笑着对我说，“你看见他了吗？他答应今天和奈姬一起去罗比尼奥村的。”我眼前的女孩就是幼年时的奈姬。
“不要等他了，奈姬。”我俯下身双手轻搭在她的肩膀上，“他不会来的”。
女孩露出了嘲笑的表情：“才不会，撒加哥哥温柔又强大，答应奈姬的事情他一定会做到的。”
不知道一时该如何回应她的话。“奈姬，我们需要回去。”我对女孩说：“你被困在你的思维中。”
“困在自己的思维中？“女孩一脸迷茫的站起身,她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为什么要回去？”她幽幽的说，“在这里多好啊，没有欺骗，没有谎言。你也一起留下来吧。”
霎时间，周围天旋地转，变成一片混沌。女孩的声音响从遥远的空间传来，“都留下来吧！”，待四周平静下来，我发现自己独自一人站在圣域的最高处---星楼。“奈姬！”我四处呼唤寻找少女的踪迹。
当我走近占星台，看到在刻有星座轨迹的花岗岩地板上躺着少女。她呈现出婴儿般无忧的熟睡状态，紫色的长发松散在地板上。
她的脸上总是留露出纯净如水的表情，仿佛不染一丝尘埃。而满身污垢的我，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
奈姬，我会带你回去的。我朝她缓缓俯下身，手指轻划过她的脸庞，拨开散乱在额头的发丝。我蓝色长发轻抚她每寸肌肤，感受她的呼吸。
而她的脸上露出着安逸的微笑，突然，纤细的柔荑缠绕在我的颈部，拉低了我的头。她的嘴唇微微向上扬，露出笑容，半启星眸，那分明是危险的邀请。
“撒加！”内心一声惊呼唤醒了我，怀中的少女突然睁开眼睛，她的目光犀利而刺人，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是奈姬！不由的我抽身后退。
此时，少女抬起修长的手，指向我，“来不及了~~~~~看啊，你的双脚已经踏入血池地狱，无法回头了！”
我低下头，不知不觉，脚下的花岗岩地板变成了鲜血淋漓的血池。我的身体在不断的下陷。
“奈姬”从冰冷的地板站起身，用冷酷的让我都感到颤抖的声音说：“这个躯体的存在，对于你来说，根本就是无足轻重吧。”
她的话语，字字如同利剑刺向我。“卑劣的灵魂就这样卑劣的消散吧。”她冷笑着看着一步步将被血池吞噬的我。我试图挣扎着，身体已经有一半陷入血池。
突然从我的身上冲出一股小宇宙。顿时，血池消失了。我站起身，大口喘着粗气。此时，“奈姬”露出危险而难以捉摸的表情：“消失吧！” 接着从她身体冲出一股杀气向我扑来。
“咔！”血，如真实的景象般四溅。我的手刀瞬间穿过“奈姬”的身体。“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我，我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她”缓缓倒下，化成灰烬。
我的手上还滴着鲜血，望着不远处缓慢形成的一股黑雾，目光没有一丝犹豫不决：“露出你的真面目吧，自称为神的三流小丑。”隐藏在空间的黑手，终于出现了。
只见黑雾四散，渐渐形成几个身形。“不愧是弑神者双子座，竟然可以这么毫不犹豫的下手。”一个淡金色头发的男子现形，打量着我，“哎呀，真是的，怎么可以这么狠心的摧毁我创造的少女呢？”
“让你死在你心爱的少女手中，本来应该是很幸福的事情。你就那么想死在我伊刻罗斯的噩梦中吗？” 浑身散发着野兽气味的黑发男子紧接着出现，摩拳擦掌的带着挑衅眼光看着我。
不要太贪玩啊，弟弟们。需要速战速决”银发的男子高傲的看了我一眼。
“几位想必就是传说中的四梦神吧？”我冷笑着一一道出名号：“梦神奥涅依洛斯，噩梦伊刻罗斯、假象者的幻塔索斯。” 他们的盔甲不同于任何圣衣，全身闪耀着如黑金般的光芒，深邃而强大。
应该还有一个？“撒加！”背后传来少女的惊呼，一个男子无声无息的悬浮在我的身后。只见他擒住真正的奈姬，冉冉升空。那是造型者的墨菲斯。
“混蛋！”我纵声一跃，却发觉他张开我无法接近的结界。“想救她，来墨菲斯特吧。”墨菲斯是个面无表情的男子，他带着奈姬消失在空间之门。
“真可惜！”淡黄色的男子走近我：“多么英俊又强大的男人啊，把他的尸体留给我吧？伊刻罗斯。”
“当然可以，幻塔索斯。” 伊刻罗斯眼中流露出嗜血的光芒，“只不过，很可能只剩下残肢断臂了！”
“嗖！”伊刻罗斯的招式速度快的我来不及反应。但我凭感觉躲开了他的首次攻击，攻击在空间中形成焚风，灼伤了我的左臂。
“你果然很强，双子座。” 奥涅依洛斯鼓了鼓掌，“没有人类可以毫发无伤的躲开伊刻罗斯的攻击。但是，你终究是个人类！”他压低了声音，“来承受神的惩罚吧！”
他的手臂高高举起，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他手指间奔涌，“守护者之神谕！”
巨大的冲击波充满整个空间，向我袭来，无法躲开。即使是我张开保护罩，身体仍然处在激烈碰撞的煎熬中。这种痛楚不仅仅来自于身体，甚至冲击到了灵魂，我感到我的精神几近崩溃，
十分钟后，冲击波渐渐消散，我挣扎着站起身。“看吧，”梦神们高高在上，狂笑着：“即使你是最强的圣斗士，仍然无法抗拒神的力量！
“哼哼哼~~~”我冷笑着。
“笑什么？”面前的三人不解的望着我。
“我没时间陪你们这些三流神玩！”我张开操纵空间的小宇宙，四周立刻变为扭曲的空间。
“藐视神明的双子座！去死吧！”显然我轻蔑的语气激怒了面前的人。他们的眼中燃烧着被侮辱的愤怒，这次三位神一起发动攻击。
“Guardian's Oracle守护者之神谕”
很可惜，对圣斗士使用过一次的招数，第二次就不管用了。而且，我早已从星楼的典籍中读过了关于四梦神的记载文字，这些睡神的孩子们在上届圣战中被雅典娜的小宇宙冲击毁坏了真身。
我不慌不忙，燃烧体内的小宇宙，发出双子座的最大奥义：“银行星爆！” 如今这四个三流神，由于雅典娜的封印，灵魂残缺不全，根本找不到转生的□□，只能在在这扭曲的空间苟延喘息。
“什么！”银行星爆的威力霎时充满了整个空间，奥涅依洛斯，伊刻罗斯、幻塔索斯那残缺的灵魂瞬间吹散。“那么就请继续在异次元的空间里消散吧。”
人所占领的舞台，即使是神明，也只能沦为提早下台的配角。
在奈姬的思维空间中释放银行星爆是相当冒险的，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考虑。悬浮在半空中的空间之门，通往造型者的墨菲斯的领域墨菲斯特。那里还有一个麻烦要解决。
我纵身一跳，进入空间之门。这里是王者和英雄的梦境，充满了占领和侵略，统治和杀戮的不安定的场所。
远远的，我看见一个身影靠在白色大理石柱。“奈姬！”我疾步向前，面前的奈姬如同人偶般面无表情紧盯着不远处。我将目光转移到她所望的方向，那是我杀掉由幻塔索斯制造出来的假奈姬情景。这段场景如电影一般在半空中反复播放。
我的拳头向那个方向挥去，景象消失了。奈姬没有看我，只是发出自嘲的冷笑，她笑着揉乱自己的长发。“那时真没想到，不，我早该想到。你杀我应该就是这样，没有感觉，如同打碎一件瓷器。”
“振作点，奈姬！”我抓住她的肩膀，发现她的身体被长满白色小花的藤蔓缠绕。
“没用的！”墨菲斯悄然出现在我的身后，“这些束缚来源于她的内心。”我猛然间挥拳直击向墨菲斯。没有任何抵抗，可能是其他三位梦神的消散对他的力量产生了莫大的影响。
“你杀了我也没用，”墨菲斯冷笑着，“没有人可以从墨菲斯特被带走……除非，她自己走出来。”说完，墨菲斯如同青烟般，缓缓的消散，奈姬身上的藤蔓也消失了。
无法理解人类所要追求的东西前提下，这些所谓的神，终归无法存在于真实。
霎时奈姬周身出现一股金色的光让人无法直视，当光芒消失，奈姬和我置身在一个金色的笼子里。我努力想挣脱笼子的束缚，却发现根本无法动弹。
那么想让我的灵魂一起陪伴你吗？我望着她，真是怯弱的小鬼。
冷不防，却被她卡住了脖子，用力，甚至指甲已经陷入肌肤。“你想杀了我吗？这样很危险，我们都会死的！”被紧扣的脖颈让我说话有些吃力。
“如果那样，我觉得是种解脱。”她的嘴角露出微笑，但一丝泪水却顺着眼角流下。她静静的看着我：“为什么要试图唤醒我？”
我觉得有些疲惫不堪，停止了挣扎，迎上她的目光，她是因为真相而封闭自己的吗？
还是从巨爵座的水镜中看到了什么？那是从神话时代留下来的，能看到未来的巨爵座的圣器。对于普通人来说，看见未来，究竟是幸运还是厄运，根本是无从辨别的。
“你想努力让这一切停止，可是，你不够坚强，这卑劣的情感束缚着你，让你变得怯懦而无力，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我厉声说到。
“你知道什么？你这个卑鄙的伪君子！”她颤抖的双手松开了我，目光在躲避我。但我不会让她逃走的，我要完全将她控制在我凌厉的目光的注视下。
“你如果觉得被我欺骗了，那么你就要变得比我更强。而不是把自己囚禁在这个地方。”我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尖刀一样刺进她的心里。此时，我的后背的某个部位散发灼烧似的疼痛感。
“够了！”从奈姬的身体中冲出了一股力量，化成荆棘将我缠绕。我望着她，流露出的冷静而寂寥的表情，“……你也许不理解我这十三年来的所作所为，我也不期望你能理解。
“即使我的双脚已经踏入血池地狱，但我必须要走下去，为了能自己掌控命运，一直向前走去。没有想过要停下。”即使身体被束缚，我的话语掷地有声，“而你怯弱的情感如同鸟笼将你束缚。奈姬，和我一起走出这个将你束缚的鸟笼吧。”
漫长的沉默持续着。霎时，空间一片寂静。缠绕在我身上的荆棘消失了。
挣开束缚的我走到少女身边。我俯下身抓住她的肩膀，将自己柔软的唇轻贴在她的唇上。少女没有反抗，这是无关□□的吻，仅是灵魂和灵魂的碰触，感觉奇妙而让人无法忘怀。
当这个吻结束，我伏在她的耳畔轻轻的说：“如果你仍想杀了我，我会在外面的世界等着你！”
“那么一起走吧，撒加哥哥。”少女平静的望着我，眼中没有一丝迷茫。我看的出来，这个女孩只想走自己的路，不想成为任何人，也不想按照任何人指引的道路去走！
而我，只是一如既往对她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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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双眼，意识已经回到躯体中。加百列大人和伦道夫将我扶到大厅里，我疲惫的缓缓恢复耗费的小宇宙。
过了一会，地毯上轻柔的脚步声让我抬起头。少女纯净的目光再次如同磁铁般紧紧将我吸引。我望着她，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无声无息。我们的目光交汇，传递着旁人无法理解的信息。我们一起从那个束缚中走出来了。
你是如此的无邪，如同一张白纸。如果说停止被玩弄的命运，代价是要被黑暗侵袭，那么就由我来选择承担。
少女缓缓的走近，向我伸出了手：“教皇撒加，如果你需要，我还是会继续扮演雅典娜，在你身边。”
我愣了一下，跪在少女的面前，我握紧她伸出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而那个吻，冰冷，不带一丝的留恋。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影之幻梦（由撒加讲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