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 the end(东修现实向)》吥_會愛_瑾__

4、【章四：我們的夢】

　　汪東成一直夢想可以踏上萬人矚目的舞台。
　　那裏有已經逝去父親對自己的鼓勵與希望。他想站上那個舞台告訴爸爸說我做到了，我可以站在舞台上展示最自信的自己。
　　他拿著修的電吉他，刷出一串長長的華麗弦音。
　　坐在不遠處的修抱著另一把吉他看著他似笑非笑。
　　“幹嘛這麽看我？”
　　他被看得一臉黑線。
　　“你練吉他不專心喔～”應該是作爲老師的那一位，應該是責備的語氣，卻被他說得調侃味兒十足，揚揚自己頗濃的眉毛，有股子奸計得逞的感覺。
　　“被你看出來了喔……”他也不否認。
　　“又想起伯父了啊？”修站起身走過來，表情變得和他一樣淒涼（？！），緊抿著嘴，輕輕拍了拍他的肩。兄弟之間不必說得太多。
　　坐在修房間內的椅子上，汪東成突然站起來，過了半晌才開口：
　　“……修，我們來飙吉他吧！”
　　陳德修一臉無奈外加囧樣的表情，他瞥了一眼窗外間隔並不太遠的居民樓，幽幽吐出一句讓汪東成腦袋忽然當機掉的話：
　　“……你不怕擾民麽？”
　　接下來的話讓他表情徹底崩掉。
　　“再說了，沒比頭啊。我肯定贏嘛～”
　　陳德修！！你再自戀也不至于這樣吧餵！
　　大東無言，隨便抓起手邊的一個枕頭就砸了過去，不偏不移正中腦門。
　　“餵！！！！！”
　　他看到了陳德修腦上突然爆出的十字路口，放下吉他就朝他沖過來，瞪大了清亮的眼睛，生氣地撇嘴，抓著剛剛的“凶手”算賬。
　　柔軟的枕頭砸在身上一點也不痛，大東狠淡定地扯過枕頭往一邊一丟，挑挑眉毛，語氣中有相當的自信與理直氣壯。
　　“比幹架的話，你也比不過我啊，德修。”
　　連身高都沒我高的陳德修同學，你是打不贏我的～
　　他的表情，笑得狠囂張。
　　修咬牙切齒，半仰頭看著那個高了他半個頭的自戀男生卻反駁不出任何話來。
　　可惡！！！高他半個頭了不起啊！有必要特地拿出來強調嗎？！還兄弟列，一點面子卻不留！（瑾：乃先給他留面子了麽……？）
　　修一伸手，收回剛剛借出的電吉他，鼻音一哼，掉頭就走。
　　“餵！德修！！”要不要這樣耍小孩子脾氣啊餵！
　　聽不見聽不見～我聽不見～
　　某人持續耍小孩脾氣中……
　　汪東成想他怎麽攤了這麽個兄弟，而且還是關系最好的那種，當初怎麽就沒認清楚陳德修就一爲長大的抽風小孩這一事實呢？
　　不過這樣的他卻意外地堅持，認真。對于認定了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放棄與妥協，這樣有趣而又充滿矛盾的他卻一直都是最能理解，明白他的人。
　　溫暖的日光從窗口打進來，空氣中浮動細小的塵埃，修的臉一半藏在陰影中，一半露在陽光下，側面的線條明朗而清晰。
　　吉他的樂音隨他指尖的遊走而變化。
　　對于音樂，他們都是單純而快樂的孩子。

　　陳德修問你有夢嗎？
　　汪東成答我夢想站上萬人矚目的舞台玩我自己的音樂。

　　這對話的背景地點是學校的公告欄前，修看著玻璃後面張貼的告示若有所思地問，汪東成老老實實地答。
　　他知道這個夢狠簡單又狠龐大，能夠實現它的幾率是小之又小。
　　可是那個夢裏有父親，有父親曾對他的期望與鼓勵，就算幾率再過渺小，他也想做給父親看。
　　陳德修拍拍他的肩說該回去上課了，他點點頭，兩個人擠出擁堵的人群。
　　公告欄裏只有一條告示。
　　『誠招有才藝的同學們參與校慶表演。』
　　大東想他還沒那個能力登上舞台。
　　修眯了眯眼看向走在他半步前的大東，他的夢想他猜到了幾分。說起來，他陳德修的夢想是什麽？一年前他十六歲的時候他就決定了要做個音樂人，一個做自己喜歡的音樂的殺手。
　　而現在他想。或許陪著大東登上舞台玩音樂也不錯。
　　現在的他們還登不上萬人矚目的舞台，但能讓個幾百人看到他們的表演還是可以的。
　　修拍了拍大東，示意他還要回去一趟，對方點點頭，徑直朝前走了。
　　他看著大東的背影漸漸消失在教學樓的樓梯口，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跑去。
　　他記得校慶表演的報名點是在另一個方向的校務處。

　　聽到修說他們要參加校慶表演的時候，大東完全意向不到。
　　他真的不覺得自己自己可以，也有能力登上那種炫目燈光的舞台，他還沒准備好，修就拉著他走上了那天通往夢想的道路。
　　陳德修說他們要以樂團的形式表演。
　　他說大東你可以做主唱的，你的聲音真的狠好。
　　可是我們只有兩個人。
　　陳德修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只是在周六難得的下午閑暇時光把他帶去了一個叫做練團室的地方，推開門的瞬間他覺得閃爍著重金屬光芒的樂器刺傷了他的眼。
　　他看見三個大男生，三把電吉他，一個爵士鼓還有一把貝斯。
　　他意外地看見了平日裏說要好好讀書的鄧桦敦。
　　“桦敦你怎麽在這兒？”
　　對方一如既往地無奈翻白眼。
　　“被德修拉来的。”
　　陳德修輕車駕熟地和每個人打招呼，再一一和他介紹。
　　他說他們答應和我們一起上台表演我們的音樂。
　　他說玩音樂同樣也是我的夢想。
　　他說玩音樂是我們大家同樣的夢。
　　汪東成不止一次地在心裏感歎怎麽會這麽了解他的想法，他的願望。他可以毫不費力地和他待在一起，用不著狠累地掩飾，因爲他們彼此了解。
　　“那……讓我們一起在校慶那天Rock到底吧！”
　　他撐起陽光而極富活力的笑容，重金屬的樂音驟然襲來。

　　校慶那天，他們的節目不是開場，不是壓軸。只是排在正中央的一個不起眼的幾個字，但是他們的音樂引燃了全場。
　　老師說他們不好好學設計，跑去玩音樂做什麽。
　　他們只是在那天用自己最響亮的歌聲，最華麗的弦音證明了他們的意義。
　　用不著對我們說教，青春的熱血在那一刻沸騰。
　　他們用的，不是最好的樂器，不是最昂貴的器材，卻是最單純的真心。
　　大東和修背靠著背，一個手拿著話筒，緊閉著眼，用盡全力地呐喊與嘶吼。那是從心底爆發的赤誠之心，另一個握著吉他，手指飛快地在上面遊走，電吉他的聲音隨著他指法的改變而變幻。
　　這樣的默契，在多年後的某個夜裏，在另一群人的注視下完美重現。
　　盡管彼時的他們，人生已不複此時的簡單，到年少的搖滾心從未變過。
　　他們的臉上有著單純而快樂的笑容。

　　We are Rockers.

　　他們心裏默默念道。

　　這是我們的夢。
　　我們永遠不變的搖滾夢。

　　—章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