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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前奏 ...
又是一月过去了……
“璃妃娘娘到!”一声尖细的通传响彻勐飏王府。
咿呀——
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蓝澈竭枫和莀妃在佣人的跟随下走了出来。二人都打扮得整齐端庄,站在门前,一股华贵超然的姿态不经意的就显露了出来。
金轿缓缓落地,随轿的丫头轻轻挑开轿帘。
琉然慢慢探出头来,一月不见,她在宫中似乎过得很得意,肌肤愈发润泽光彩,一双妙目映着珠石的荧光,纯金的饰链在脸旁轻轻晃荡着,一身胭脂红的轻纱上还绣着金色的凤凰。
她微笑着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蓝澈竭枫,行了一个礼道:“琉然给王爷请安了。”
蓝澈竭枫竟然不做答,只听一旁的辛夷带着几分笑意的声音:“哪儿的话,璃妃娘娘今时不同往日,该是我们给你行礼才是。”
琉然也是笑意盈盈:“快别这么说,今儿是回门之日,王爷和莀妃可就像我的亲人一样,我给你们行礼是应当的。”
“好了,有话进去再说吧。”
蓝澈竭枫在一边微微勾着唇畔笑道。
“好奇怪啊!”躲在暗处的沨熙作深沉状摇了摇脑袋,头上懒懒地趴着一朵硕大的粉红色肥云正流着哈喇子在呼呼大睡。
肥肥在蓝澈世颐死后几日就被找到了,王翎灏发现它的时候它正在幽僻的草丛里睡觉。三个小鬼达成共识,先留着肥肥,看看有什么风吹草动再说。
这一个月来三人轮流用山珍海味喂它,肥肥一下子膨胀成了原来的两倍,而且不知为什么肥肥最近越来越爱睡觉了。幸好王翎灏不知从哪本藏书里找到了隐物幻术,三人硬逼着氲倾远练好了用来把肥肥藏起来,否则那么大一坨还真难掩人耳目。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氲倾远穿着黑色布衣,在一边嗤了一声道。王府出了大事,总管怎能不见?蓝澈世颐一死,氲倾远就急忙现身,称是前几日闭关练功去了。
至于元晴韵,自然被两个小鬼用荒唐的理由给变“没”了。不过氲倾远“回来”后,不知道为什么倒成了沨双居的常客,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王翎灏和沨鸢在一边干脆来了个“不管”“不闻”“不问”,两个人管自己在那边研究地上的蚂蚁。
王翎灏在哪天宴会后被沨鸢沨熙用尽了各种死缠烂打的方法,才让他本人也答应留下来多住几日。谁知这一小住就住了一个月,而且两人没有丝毫把王翎灏还回去的打算——要耍赖,他们有的是办法!
就这样,四个无聊至极(氲倾远除了帮蓝澈竭枫除掉一些人,其余没事做= =0)的人外加一只不可貌相的神兽大白天一般都聚在一起玩一些无聊的把戏。今天是璃妃回门的日子,这种大好热闹他们怎么能错过?!
“喂,你们两个倒是说句话啊!”沨熙忿忿地向沨鸢和王翎灏吼道。
王翎灏从地上站了起来,拍拍白色的衣服,又整了整头发,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你要我说什么?”
“你不觉得糟老头,我娘和小琉子很奇怪吗?”
不经人家同意就随口叫璃妃娘娘为小琉子,这种事情也只有沨熙干的出来。
“何止呢?你们这个王府,哪件事情不奇怪?特别是这一个月里,发生的怪事未免也太多了吧。”王翎灏风淡云清地说。
沨鸢抱着“反正没人叫我”的心态继续兴致勃勃事不关己地研究地上的蚂蚁。
沨熙不以为意:“你们将军府又好得到哪里去?”
眼见着二人有些不和,氲倾远只得皱了皱眉道:“王府军宅,这种事情怎么少得了。”
沨熙有些阴郁地踢了踢地上的石块,沉声道:“我……还是想把这些事情一件件的弄清楚。”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王翎灏似是无奈地一笑,“还是不知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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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TB重大喜讯:发现SMY一个错别字~~~
哇哈哈,开心,终于不止我一个人有错别字拉~~帮你改过来先!!
(原句为“头上懒懒地趴着一朵硕大的粉红色肥云正留着哈喇子在呼呼大睡。”)
干杯~~~庆祝下先!!!
总算心理平衡一点了,毕竟别字家族也需要扩张的嘛~~哦也
…………SMY阴语:………………你知道历史上第二个被海扁的人是谁吗~今天晚上就要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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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啦——”
一声大叫惊醒了美梦中的肥肥。
只见沨鸢指了指地上的蚂蚁说:“要下大雨了吔!”
“……”
“混账!”沨熙的额头上暴出无数条青筋,他差点就冲上去揍人了,“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沨鸢想了想,扬着头问氲倾远:“圣族女子回门,一般是不会遭遇降雨等不祥之兆的吧?”
“这……”
“没错。”王翎灏没事就在家里看书,他的知识是十分丰富的,而且他记忆力奇高,看过的东西都能记住,因此即使他才十岁,他知道的事情却是一般人无法比的。
“据《圣族·记》中记载,圣族后代得天神庇佑,其中有一条,圣族族人下聘、婚嫁、回门等喜事一律不与天厄相冲……除非,琉然不是圣族人!”
闻言氲倾远一怔——两位世子是不明白这件事的严重性,但他很清楚。
圣族血统不可浊,浊者死!
——这是圣族血统几千年来得以纯净延续的重要原因。
圣族一直被视为神命一族,圣族的第一位族长具有与神相当的法力和地位。虽然这种法力随着时间的流逝已从圣族人的身上褪去了,但圣族族人的骄傲让他们不能接受自己的血统被混杂。因此圣族自立族以来就定下族规——如有人与非圣族人通婚,乃至生子,便是玷污了圣族的高贵血统,将血祭神坛。
若琉然不是圣族人的话……圣帝岂不犯了死罪?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氲倾远不敢想象。
他的双拳霎时握紧,嘴唇有些青白。
“倾倾,你怎么了,脸色好可怕喔!”沨熙脸上笑得阳光灿烂的表情让人十分质疑他这句话的可信度。
“他是想到了一些可怕的事情。”王翎灏在一边老神在在地道,“他担心……琉然不是圣族人,圣帝便犯了死罪。那后果只有两个——”他边说边抿唇看着氲倾远的表情,“不是圣帝为自保而将责任全算在王爷身上,就是王爷以此为由……逼宫!也就是说,不是圣帝死,便是蓝澈亡。我说的对不对?氲、总、管?”
微风吹来,撩起了王翎灏柔顺的发丝,他一袭月白色的绸衣轻轻飘荡。他淡淡地微笑着,仿佛刚才那番骇人的话并不是出自于这个温婉的少年之口。
而氲倾远只觉得这一阵风透着凄清的寒意。——这个少年羸弱的身躯上,竟似有了君临天下的气势。
突然,一边传来了某熙夸张的叫声:“哇,小灏,我今天才发现,你不愧是大将军之子,好帅哦!”
氲倾远微微皱眉:“世子,这事关……”
“叫我干吗?”蹲在地上数蚂蚁中的极度无聊的沨鸢闻言抬起头来,“我说倾倾啊,你怎么老皱眉头,当心早衰啊!”
氲倾远感到有一些微微的晕眩,他们正在讨论这么严肃的事情,这两位世子怎么还在说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废话?
王翎灏倒是很开心地笑了笑,道:“ 也是。事情总是要一件件去解决的。光凭下不下雨而乱揣测,太庸人自扰了……更何况,就算琉然真的不是圣族人,起码目前表面上圣帝和王爷都还不知道的样子,我们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是啊是啊,想那么多干什么,要掉头发的。”沨熙也在一边点头称是。
话是没错,暂时没什么可担心的,但他还是……氲倾远轻轻叹了一口气。
王翎灏见状,笑着眨了眨眼:“想知道琉然到底是不是圣族族人,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第一个办法最方便,就是直接去问王爷。”
“切~”
三双白眼一起飞向笑得一脸温和的王翎灏。
先别管蓝澈竭枫知不知道琉然的事,就是知道了,他们也休想从他口里问出任何有意义的事情。
“咳咳……”王翎灏假装咳嗽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你们被耍了”的奸计得逞的表情。“好吧。第二个办法就是,请教——我。”
“请教——?!”
“你——?!”
又一次异口同声。
“没错,我。”
王翎灏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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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明星依稀难辨,天空中飘着薄薄如缕的雨丝,空气有些潮湿阴闷。
王府正厅内灯火通明,红色的烛光洋溢着一派富丽的喜气。
这正是勐飏王府为璃妃回门所办的回门筵席。
坐在莀妃身边的沨鸢和沨熙依旧无法无天地吵吵闹闹,当是普通家宴一般,尽管被辛夷用眼神警告了不下数十次,两人还是管自己吃吃玩玩,乐在其中。一边的王翎灏则十分安静,乖乖地吃着碗里的菜。
一时间席上只剩下沨熙和沨鸢清脆的笑闹声。
蓝澈竭枫似是看不下去了,不由冷着脸斥道:“沨鸢,沨熙,看看你们的样子,成何体统!”
琉然见了,倒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只道:“孩子嘛,总是爱玩的,我倒是很羡慕莀妃姐姐呢,有这么两个可爱的孩子。”说罢目光深远地看了莀妃一眼,眼角有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辛夷心中一凛,勉强回了一个温婉的笑容——
琉然……也许等不到那天,她就必须除去了……
对方这时在想些什么,两个女人心中都猜到了三分。
只不过一个笑得更得意,另一个脸色更加阴沉。
这一切都被蓝澈竭枫看在眼里。
王翎灏也看着,听着,只不过他还是看起来很乖巧的样子,仿佛与这些格格不入,完全不会融入其中。看到这里,他不动声色地踢了踢桌下沨鸢的脚,两人立即会意。
“多谢璃妃娘娘夸赞,沨熙沨鸢敬娘娘一杯。”两人各斟了一杯酒,理了理衣袍便站起身来,一前一后走到璃妃跟前。
不知这两个小鬼弄得什么名堂,琉然也笑吟吟地举起酒杯,正要回应,只听“哎呀”一声大叫,走在前面的沨熙似乎被什么绊了一下,连人带酒扑到了璃妃身上。
“哐啷——”
酒杯滚落到地上应声而碎,上好的美酒全倾在了璃妃的层层纱衣上。
“啊!”琉然惊呼一声,猛然站起身来,沨熙急忙拉住桌沿站稳了脚跟。旁边伺候的下人见状,急忙上前收拾酒杯碎片。
“娘娘,奴婢带您去换身衣裳吧。”璃妃的贴身丫鬟一边用锦帕小心翼翼地给琉然擦拭着,一边低头询问道。
琉然生硬地一笑,眼神朝蓝澈竭枫和辛夷飘去,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稳重些,“不了,是琉然自己招惹了那酒杯,又怎敢私自离席,不成礼数。”
“璃妃娘娘……”莀妃也一时无话可说,转而厉声向两个正在互相吐舌头的小鬼喝道,“你们简直太不像话了,竟敢冒犯了娘娘!”
“母妃,请别责怪阿熙,是我刚刚不小心踩了他的鞋子,才害他跌倒的。”沨鸢急忙拉了沨熙跪下向辛夷解释道。
“不是啊娘,是我不……”
“够了!你们回房去思过!”一直沉默着的蓝澈竭枫紧紧锁住了眉头。
他是越来越不明白他这两个儿子在搞什么了,特别是自从那个王翎灏来了之后。
沨熙和沨鸢无奈地对看一眼,向璃妃道了一个歉,便由馨儿领着离开了。
席上的小孩只剩下王翎灏一人。
王翎灏倒不觉得很尴尬或者有些胆怯,只不过他心里想着,沨熙沨鸢都离席了,目的也达成了,他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不过看那三个人眉宇间相互流传的恨意、快意、忧虑、愤怒、恐惧、疯狂……难道不是很有意思么?
然,终究和他无关。
是的,所有的事,是和自己无关的。
王翎灏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饮了一口茶.
——他不会喝酒,只能喝茶。
“璃妃娘娘,犬子不懂事,让您受惊了。”蓝澈竭枫向璃妃微微点头示意,心里却还在想着沨熙和沨鸢的诡异行为。
见蓝澈竭枫一副疏离淡漠的样子,琉然的嘴角不由浮现了一个冷笑。
“不妨。我说过了,这二位世子玲珑可爱……”她瞥了一眼秀眉微颦的辛夷一眼,接着说,“……我可是,喜欢得紧哪!”
蓝澈竭枫和辛夷都没有答话,琉然笑着抿了一口酒。
桌上的气氛冷到了极点。
呵……这女人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恨啊,很深很深的恨……
恨……
曾几何时,他以为娘是那么的恨那个男人,还教会他如何去恨一个人……
可是,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开始渐渐不明白,什么才是恨?爱到深处的恨,也是恨吗?
王翎灏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这个女人眼中的恨意,和他的娘是一样的啊。只不过他的娘,并不是一个被恨被爱操纵的疯子……也许吧。
见到琉然,他的心开始变得恍惚,原本确定的东西,开始动摇。
……可是,无论他看起来多么稳重成熟,他,还是一个孩子啊……
如丝般的窒息,渐渐缠绕住了血脉,心脏在肋骨的维系间,一下,一下,无声地扩大成充斥整个世界的喧嚣和空白……
脑海中的某些东西,缓缓抽离……
“翎灏少爷,怎的脸色如此难看,可是身体不适?”耳边远远地传来辛夷柔和的声音。
王翎灏睁开眼,有一种突然被从梦中拉出清醒的感觉,这才发现手中的筷子,不知何时已掉到了地上。
好吧,戏也看够了,再看下去,连自己在戏中戏外都分不清了。
“想是旧病犯了……咳咳……翎灏还是回房休息吧。”这么说着,他整个人看上去似乎真的虚弱得随时都会倒下去。
“也好。我这就派人送翎灏少爷回房歇息。”辛夷向身边的婢女点了点头,那女子便走过去,牵起了王翎灏。
王翎灏扶着桌子站起身来,人看上去站都站不稳,半倚在婢女身上,向席上三人行了个礼,被婢女搀着朝门口走去。
“翎灏少爷。”
王翎灏正要迈步跨出门槛,蓝澈竭枫在身后叫住了他。
他停下脚步,微微皱眉。
“翎灏少爷在我府中已长住了一个月,令尊对你甚为挂念,特意派人来明日接你回将军府。不知翎灏少爷意下如何?”
这话任谁都听出了明显的意图,这般的不把将军府少爷放在眼里,只换来了王翎灏淡淡一笑。
只是他的笑,没人能看清。
一向守礼的他竟然没有答话,似乎身体好了点,管自己悠然地走出了大厅。
绵绵细雨,已经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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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洗,薄薄地撒在寂静的后院里。后院总是常常被忽略的地方,因此这里的植物才能长得如此惬意。
沨鸢、沨熙,还有王翎灏和氲倾远四人躺在一棵巨大的古树下,透过树叶的缝隙看着空中弯弯的月牙,月光有些支离破碎。古树的根脉交错盘绕着浮现在地面,远远看去很难发现有人躺在那里。
“结果如何?”王翎灏现在只关心一件事。
沨鸢坐起身来,靠在树干上,耸耸肩道:“麻烦大了。”
“是吗……”王翎灏的眉目间有些淡淡的忧虑。
看着淡然地闭着眼的王翎灏,氲倾远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奇怪的情绪——初见时以为他是一个可怜的孤独的孩子,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发现这个孩子的内心并不如外表一般精致易碎,但却也不能称之为城府很深,应该说,那是一种比智慧更隐晦一些的东西。
“没有关系啊,有小灏这么天才的人在我们身边,根本没什么大不了嘛!”沨熙满不在乎地撅了撅嘴道,“还有武功超好的倾倾啦。”
氲倾远只得在心中苦笑——这么一个不识世情的孩子,在这一片风浪中该如何挣扎呢?
王翎灏听了,神色郑重地睁开了眼,一字一字地道:“不要这么依赖我。”
察觉他口气有变,其余三人都坐起身来看着他。
叹了口气,王翎灏复又闭上眼,“明天……我就要走了。”
想了想,他又道:“这一个月……我过得很荒唐。”
“走?”氲倾远的身子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你要回去?”他沉声。
王翎灏点点头。
“喂喂,你说清楚,什么叫‘过得很荒唐’?本少爷有亏待你吗?”沨熙的眼睛眯起了一半,浑身肃然起了阴森森的杀气。
正当沨熙为自己这一身难得一见的气势而在内心沾沾自喜时……
扑啦——
肥肥从树上掉了下来,砸到了王翎灏怀中,眼泪汪汪地看着他。经过一段日子的相处,祥云兽显然跟他们混出了感情。
王翎灏抬手摸了摸肥肥的头,闭上眼,没有说话。
“一路走好。当心你的将军老爹,我看他一脸贼眉鼠眼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沨鸢显然根本毫无自觉口中“贼眉鼠眼”的将军正是他对话对象的亲爹。
王翎灏没有回答。
他已经睡去了,脸上还留着浅浅的微笑。多年后氲倾远想来,那在月光下朦胧的微笑,竟是带了一分茫然的哀伤,还有圣洁的光辉,让氲倾远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世界上没有什么可以玷污这颗心灵。
第二日清晨,沨熙和沨鸢还互相搂着在被窝里香香甜甜地睡觉。
“二位世子……”一个低沉的嗓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只见一片黑影盖在两人头顶。
“鬼……”二人同时大叫,又同时被黑影捂住了嘴巴。两人揉揉眼睛,见是氲倾远,不由来回翻了好几个白眼。
氲倾远松开手,退后几步站定。
沨鸢先爬下床,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没好气地道:“倾倾,你搞什么,什么时候胆子大到直闯世子闺房了!”
“咳……”
“啊不……是厢房……”
没料到沨鸢会这么说一句,氲倾远一时愣在那儿,不知如何回答。
沨熙摆摆手道:“开玩笑的,别这么严肃嘛,你又不是来非礼我们(都几岁的纯洁少年啊……)。说吧,什么事。”
“王……”
“王小灏弟弟走了嘛,我们知道了呀!”
氲倾远又愣了一下——今日天还没亮他就看到王翎灏随着接他的人出了王府,没留书信,也没和沨熙沨鸢告别。他原以为这些孩子感情极好,就想跟二人说一声,没想到……
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这么三八了?难道说三八是会传染的?(沨熙&沨鸢:喂喂,说什么呢,本性是掩盖不住的好不好!)
(氲倾远内心流泪直白:啊……人家的酷哥形象毁了呀呀呀呀~~~人家不依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他不想来告别,也无所谓。反正这一套东西,本少爷讨厌得很。”
三下五除二的,两人就换好了衣服。看样子即使没有下人的伺候,简单的生活常识二人还是懂的。(废话,连衣服都不会穿的白痴世界上还有吗?)
“啊……”似乎是在怀中摸到了什么,沨熙低低地叫了一声,然后把东西拿了出来,是一枚细长的银针,针尖闪着翡翠色的荧光。
“这是……”沨鸢的眼色沉了沉。
三人都盯住了这枚银针,神色复杂——
“一般在圣族中,通婚的双方会经由御医院来检查血统,以确保圣族血统的纯正。而检验用的,就是一枚银针,上面涂了‘袡易’,将此银针插入血脉中,拔出后若针尖变绿则说明是血统纯正的圣族人,若变红,则说明血统不纯,或根本不是圣族人。”
“这么说来,琉然进宫一定是通过了检查咯。”
王翎灏摇摇头:“也不一定。虽然这个方法很少人知道,但我们不能保证琉然不是其中之一。”
沨熙不解:“什么方法。”
王翎灏走了几步回转身来,道:“万物相生相克,有‘袡易’,必有克其之物。据我所知,在一本十分偏门的书中有记载,有一种叫做‘易袡’的草药,专克袡易,不过知之者甚少。也许琉然就是服了易袡,而易袡和袡易反应,即使是不纯的血液,也能使针尖呈现绿色。”
“那按你这么说,也一定有东西能破解易袡啦?”沨鸢想了想问道。
“不错。”王翎灏点点头,“这个东西到处可见,就是你脚边的苑菱草。”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针,“这枚针上我已涂了苑菱草汁和麻药,你们可乘着夜宴的机会将针扎入琉然血脉,她的被接触部分会暂时麻痹,所以不会察觉。不过,检验结果刚好相反,呈绿色则血统不纯,呈红色则……”
“明白,土生土长嘛!”
“今晚行动小心,保管好针。”
“希望一切如我们所愿……”
“结果……璃妃终究不是……”氲倾远有些失望地叹出一口气,“翎灏少爷,也回去了。”
沨熙和沨鸢互相对望一眼,仍旧笑嘻嘻的。二人给对方整了整衣服,突然异口同声地问氲倾远:“倾倾,你猜我们谁是沨熙谁是沨鸢?”
“蓝衣的……”氲倾远说不下去了,原来穿蓝衣的一向是沨熙,因为沨熙对蓝色有特殊的喜好,沨鸢倒是没什么特别偏好,可是今天……两人穿了一样的衣服,做了一样的打扮,加上两人相貌一模一样,性格神情相似,根本让人无法区分谁是谁。
两个人哈哈一笑,从被窝里拉出肥云,就高高兴兴地跑出去完了。
面对这么严重的事情,这两个被牵连其中的人竟然还有心思玩?
——到底不过还是两个单纯天真的小孩啊。
氲倾远除了苦笑想不出其他表情。有时候他很纳闷,王爷和莀妃都是这不多言语行事谨慎之人,为什么偏生有这一对双胞胎?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是什么因素使这两个在王府如此沉闷危险的环境中长大的小鬼能有这样的性格?
更让氲倾远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当日正午,璃妃突然召见沨熙和沨鸢,说是要在临行前好好跟两位世子说说话。
璃妃和两位世子无多交集,怎么突然有此一招?想必王爷和王妃应该略知一二,不过却明着也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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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一句:SMY我好难得如此勤奋地更新了那么多字,积分竟然纹丝不动?怒鸟!吼~~~~
最近要考试,暂时没空写,等考完马上把这章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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沨熙和沨鸢由璃妃的贴身宫女领着,一路来回曲折,终于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偏厅。
无惘居?不是已经被封了吗,蓝澈竭枫竟由着她胡来?
两人面面相觑,再怎么解释这都未免有点不合礼节。堂堂璃妃竟然在偏厅见他们——虽然这个偏厅与正堂相去无几,可还是前不久刚死了人的,真不明白是怎么想的!
无惘居内依旧是灯光昏暗,隔着重重的纱帘,只见到一片熏开的烛色,摇摇曳曳,光影重叠交错,却透着一股阴冷凄清的气息。
璃妃斜倚在美人靠上,俯头轻抚着美人靠上精致的花纹,似是想起了这张靠原来的主人,而无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沨熙参见璃妃娘娘。”
“沨鸢参见璃妃娘娘。”
不知璃妃要干什么,两人今次也收敛了些,稳稳当当地跪下身去磕头问安。
“起吧。”璃妃坐正身来,挥挥手道,“都退下。”
“是。”一众下人纷纷退出门去,最后一个还小心翼翼地把门关好。
“知道这是哪里吗?”她问。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异口同声地答道,“母妃原先所住之处。蓝澈世颐郡主死的地方。”
璃妃嗤笑一声,“你们倒不糊涂。……不过,这也正是我最恨的地方!他们当我心狠手辣,我又不是绝情绝义的行尸走肉,亲手杀了郡主……我毕竟跟了她那么多年啊……”她说着竟似忘记了沨熙沨鸢,自顾自在那边大笑起来,笑到眼泪歪歪斜斜地流了下来,花了脂粉,“但是杀了她,我就可以留在他身边了,我这么爱他,可是她也爱他,她也爱他……他真的是让所有女人都不能不爱他啊!我还以为自己成功了,哪怕他不爱我,可是能留在他身边,我已经很高兴了……”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迷茫,但突然,她眸中凶光一闪,一把将桌上的香炉掀到地上,她狠狠地瞪着沨熙和沨鸢,“那个贱人,她明知道我想要什么,却把我送进宫去。我的痛苦……我的痛苦被她踩在脚下……更重要的是,他爱她!!!你们明白吗,他爱的是她啊!!!!”
此时璃妃的面相已近乎狰狞,眼中充满了血丝,还不断有眼泪流下来。
她断断续续地一直说,一直骂,一直哭,直到最后化为一声声狂笑,伴随着瓷器落地粉碎的声音,凄惨放肆地回旋在屋里,竟好似烛火也被煽得快要熄灭一般。
沨熙和沨鸢呆立在那儿,他们明白,这个女人——琉然——已经疯了。只不过他们依旧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痛苦,这么疯狂,却又这么高兴……
可是这种疑惑并没有在两人脑海中停留多久,他们立刻意识到了一件事情——璃妃把这些事都对他们说了,估计是没打算让他们活着回去——可是,这里是王府,她敢那么猖狂吗?
“璃妃娘娘……”沨熙试着唤了一声,璃妃瞬间如被什么拉了回来,她安静下来,可她不再端庄,眼里只有恨,只有疯狂。
璃妃柔媚地抚了抚微乱的鬓角,冲二人嫣然一笑道:“想知道关于你娘的秘密吗?当初郡主就因为知道这事,差点被王爷杀了哦。”
面对话题和璃妃态度的突然转变,两人都愣了一下。
“你们的娘,来头那可真是大啊。她是乌罗沁的后代!”
乌罗沁?那不是圣族百年前名噪一时的大家族吗?可是因为乌罗沁后来被发现练了巫邪之术,便被灭了全家,怎么会有他的后代遗留下来?
“史书上记的只是一小部分,真相是,乌罗沁身上背负着一个诅咒——圣族双子连体,天下必罹祸澜。这双生子,只有他乌罗沁家的人才生的出来。莀妃就是乌罗沁的后代,可她明知如此,却执意为蓝澈竭枫生了子嗣……她竟然赌了,赌那个诅咒不存在,毕竟没有一个乌罗沁后代生出了双生子连体。”璃妃的眼中闪过一抹愤恨,“哈,天意啊,老天爷偏生让你们出生了!”
沨熙和沨鸢对视一眼。
璃妃笑道:“如何,是不是感叹命运不公啊?命运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可怜了你们小小年纪就要被挫骨扬灰啊……不过这是她应受到的报应,我也要让她尝尝失去至爱的滋味!”
“那又如何?”沨熙突然笑眯眯地朝她道。
“是啊,那又如何?”沨鸢也笑开了,“把这件事告诉圣帝吗?”
“你们……”璃妃有些不敢置信。
“她当然不敢!”一个威严冰寒的声音传了进来。
蓝澈竭枫推门而入,神色森冷。
糟老头来咯!——沨熙和沨鸢一副得救了的表情,眼里闪烁出万丈金光。
++++++++++++++++++++++++++++++++++
YTB,这章我搞定了,下一章就交给你了~~
最近我在看《步步惊心》,看完后彻底无语,也许真的就那一句话——阿哥退散!
……唉,MS这次数学考砸了……
=============================
这位大人,电影的《步步惊心》偶也不要看滴,偶说的是JJ清宫文三座大山之一的超级无敌郁闷文。。。。。。。
YTB:发现您一个错别字~~~哇哈哈,开心,终于不止我一个人有错别字拉~~帮你改过来先!!
SMY:你有必要发两遍吗?有必要吗?有!必!要!吗!!
TO可怜的猪仔:谢谢分享心得,有同感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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