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瓶子里的水

21、20

　　狂欢节过后卡妙并没有如约去拜访修罗和阿布罗迪，一方面是因为他的心中始终放不下那份对于修罗的亏欠感，这让他不敢面对修罗，另一方面，这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还是担心史昂会派人跟踪他。然而，他今天刚离开公爵府不久，竟然就在离公爵府布道离公爵府不到500米的一条小巷子里遇见了修罗。不过这里用遇见一词或许并不合适，因为修罗似乎是特地在此等候他的。

　　今天的修罗不仅从头到脚都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而且申请也特别的紧张和谨慎。显然，他也害怕被史昂或者过去认识的人撞见。幸好现在是寒冷的冬天，他的这身打扮并没有引起别人过多的注意。

　　修罗是个直肠子，所以他只简单地向卡妙问了好就直接进入正题了。

　　“卡妙，你认识一个叫米罗·斯科皮欧的人吗？”

　　听到米罗的名字的瞬间，卡妙的心跳停顿了半拍，脸色由白转红，身子也微微颤抖了起来。过了许久，他才哽咽地问道：“他……来纽卡斯尔了？”

　　“是的。”修罗在心中暗暗应证了他对米罗和卡妙的关系的猜想。

　　回过神来的卡妙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拽住修罗的衣襟，“你告诉他你认识我了！？”

　　“不。”

　　“修罗，我求你，千万别告诉他你认识我，也请帮我拜托阿布罗迪别说。”

　　“我想，以他现在的状况，即使我说了他也不会知道的。”

　　“为什么！？他出了什么事！？”一分钟前，卡妙担心的是会被史昂发现米罗也来到了这座城市，而一分钟后，卡妙则为米罗的身体状况揪心起来。

　　“你跟我来吧！”说完，修罗转身边走，卡妙也没多想什么就跟了上去。

　　再次见到卡妙让阿布罗迪很是高兴，但此刻的卡妙哪里有心情去同阿布高兴呢？因此匆匆随着修罗走进里屋的他并没有看见阿布脸上的失落。

　　在分别了大半年以后，卡妙终于再次见到了米罗，这是他没敢想过的。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再会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脸色惨白的米罗被层层绷带缠着脑袋和胸膛，紧锁的双眉、不满全身的冷汗和不断呓语的嘴巴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梦魇了。

　　看到这样的米罗，卡妙几乎要晕厥过去，最后，脸色苍白得简直可以跟病榻上的米罗比赛的卡妙颤抖着依靠在门框上，瞪大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米罗，问修罗：“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概是遇上强盗了吧！我上周出城的时候看见浑身是血的他倒在林子旁。答复只能给他上药和包扎伤口，要活下来只能靠他自己的意志力。不过这小子求生的意念还是挺强的，顽强地撑了下来。三天前昏迷中的他开始叫唤你和冰河的名字，所以我就到公爵府附近去等你。”

　　修罗说着，床上中的米罗突然惊恐地大叫：“卡妙——！！！！！！”，门框旁的卡妙立即飞扑到米罗的床边。可是他张开的嘴吐不出一个音节，他伸出的手不敢抚摸上米罗那密布汗珠的脸庞。他没有忘记他已经向神发了誓，决不再跟米罗有任何牵连，否则米罗将永生永世在地狱里受煎熬。然后，他无力地把悬在半空的手垂落到床单上，死死地抓住床单，生怕不听话的手忍不住去出没米罗，他闭上嘴巴，紧紧咬住嘴唇，以防有一点声音从牙缝间漏出来。

　　米罗为什么会来纽卡斯尔？难道上次的事还不足以让他死心吗？公爵在剑桥还有耳目吧！那么他一定知道米罗来纽卡斯尔的事……那么……米罗遇害是公爵所为！？

　　想到这里卡妙不禁一阵恶寒……这些日子的平静果然又是史昂制造的假象？

　　很快，卡妙就站了起来，泪珠模糊的双眼，隔着将近一米的距离仔仔细细地看着米罗，就好像要把米罗的身影刻进灵魂那般。

　　“修罗，他还麻烦你照顾了。还有，千万别让他知道你认识我！拜托了！”卡妙低声恳求着，与此同时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

　　“他是被公爵所害的？”修罗问。

　　“我不敢肯定。但是，十之八、九……”

　　“也是因为你的关系吧？”

　　修罗的一句话让卡妙本就苍白的脸色彻底变成了土灰色。“也是”，这次用的多恰当啊！卡妙悲伤地自嘲。

　　“你和他两情相悦？”

　　“不算。我不能喜欢上公爵以外的人，这你是知道的。”

　　“至少你的一颗心全在他的身上。”修罗有些妒忌地说，“我对你的心意你很清楚。如此一来我和他便可算是情敌。我可以为了你失去双手，但我还没有伟大到能无条件地照顾你的心上人的地步。”

　　卡妙真不敢相信刚才的话竟然出自修罗之口，然而时间不允许他吃惊太久，立即恢复了镇静的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答应我，千万别为了他的事去质问公爵、激怒公爵。”修罗与其说是在跟卡妙谈条件倒不如说是在企求卡妙。

　　他果然还是从前的修罗……卡妙的双眼顿时被热泪湿润了。

　　“别跟我说你刚才没有想会公爵府去找公爵兴师问罪。冷静点，卡妙。那并不是个聪明的办法。你了解公爵的为人，那样做反而会害了你自己，以及你那么心爱的米罗。更何况冰河还在公爵手上，不是吗？回去以后你要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米罗我会好好照顾的。”修罗认真地对卡妙保证。

　　“谢谢你，修罗……我……我……”卡妙感激得简直无法言语。

　　“卡妙，只要你好好保重自己，那么就是对我所有的付出的最好的回报！”修罗边说边费力地用残疾的双手替卡妙擦掉眼角的泪水。

　　“我知道了。也请你多多保重。米罗就麻烦你照顾了！”卡妙再眷恋地看了米罗一眼，“那么我先告辞了。”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