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巅乾坤》草居蕴华

5、第四章

　　第四章

　　十年之后，宋朝天圣二年。

　　柳惜雨已经是二八年华的少女，这当然是对于她所寄居的身体而言，至于唐秋雨这个灵魂究竟已经几岁了，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神神秘秘的。

　　自从十四岁以来，柳惜雨几乎每天都要对着镜子照上半个时辰，因为柳惜雨的绝色容颜真的是世间少有，对于这样的容貌，很难有人不自恋的。

　　“镜子，镜子，告诉我，这世上最美的女子是何人？”这句话已经成为了柳惜雨每天必修课。

　　“哈，哈，哈，我亲爱的主人，这世上最美的女子就是您了，柳惜雨小姐。”千万不要以为出现了魔镜，因为这个故事仅仅是穿越时空，而不是灵异神怪，这只是柳惜雨在那里自编自演。

　　“那么，镜子镜子，我再问你，这世上最美的人是谁？”

　　“我的主人，虽然您是世间最美丽的女子，可是你的师傅柳亦尘却是世上最美丽的人，你和他比还差了一截。”再怎么自恋，柳惜雨仍然很有自知之明，柳亦尘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她柳惜雨只能屈居第二。

　　柳惜雨将镜子摆在一边，现在她要去山上弄野味去了。

　　她柳惜雨十年以来，跟着柳亦尘和赵明非每天天不亮就爬起来练功，总算学了一身不俗的功夫，以师父的话说，她的功夫到江湖上闯荡一番，可以在江湖上排名前五十，，柳惜雨认为如果遇到比她排名靠前的人士，打起来的话就一定要跑，所以她的轻功学得最好，这可是救命的功夫啊。不过还未曾遇到高手过招，实用性只好排名第二。

　　要说实用性排名第一的，就是柳亦尘教她的音杀，以内力灌注于箫声之中，以声音传导内力攻击对手，是杀人于无形的上乘功夫。学了六年下来，赵明非对她这功夫下了个评语：“箫声一响鸟飞绝，箫声再起人踪灭，待到箫声不绝耳，便是海枯石烂时。”从表面上看是赞柳惜雨的音杀已经出神入化，实际上柳惜雨根本还没学会以内力注于箫声之中，这杀伤力完全是箫音本身的杀伤力，即噪音。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已经音痴到这种程度，怪不得在现代时从来没有人邀她一起唱歌。

　　正是由于这种效果，柳惜雨就被赵明非赶到山上去打猎了，在她箫声的百米之内，必有所获。

　　不过形势正一年不如一年，这些年下来，山上的猎物几乎要被她捉光了，犹记得辉煌的第一次，飞经她箫声范围的飞鸟如下雨般飞流直下，随便走几步便可以看到昏厥在地的免子，山鸡之类，可是现在动物一见她靠近就跑，一次竟然眼花地看见熊妈妈抱着熊宝宝在她面前上演小鸡快跑，当然只是眼花了眼花了。害得她现在还要一边施展轻功一边吹箫。

　　这些年来靠着她的这个特技倒也赚了不少钱，今个儿就弄几只山鸡，先跟张阿婆换点蔬菜，再把剩下的给卖了吧。说到张阿婆，十年前滚到她家院子，弄坏了她家围墙的巨石，现在被她用来晒晒梅干菜还是很好使的，所以也就没有告诉她究竟是什么原因这石头才会滚下来，她至今对他们那年向她施以援手(帮她修补围墙什么的)深表感谢。

　　此时，柳亦尘与赵明非正在屋内品着茶。

　　“亦尘，惜雨也不小了。”赵明非开口，他酝酿已久的计划终于可以实行了。

　　“嗯，她有十六了吧。”柳亦尘想自从惜雨来了之后他又吃过十次粽子(端午)，十次汤团(元宵)，十次月饼(中秋)，应该是过了十年了吧。

　　“该是时候让她出去闯闯了。”赵明非用一种很语重心长的口气说。

　　“你是说要让惜雨离开这里吗？不要，我舍不得。”相处了十年了，说走就走，柳亦尘可不同意。

　　“可是她已经十六岁了，也到了可以婚嫁的年龄了，难道你忍心看她一直呆在深山里，然后随便把她嫁给一个粗人。”赵明非摆事实，讲道理，要让柳亦尘明白事实的严重性。

　　“这样聪慧的女孩子当然不可以随便嫁给一个莽夫，我要她留在身边，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娶她啊。”柳亦尘天真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亦尘!”赵明非脸部开始扭曲，“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怎么可以娶惜雨呢，你是她的师傅啊。”

　　“这样说也有理。”柳亦尘点点头。

　　“那你娶她好了，这样惜雨也可以留在我身边了。”赵明非刚松了一口气，柳亦尘的一席话又让他再次暴走。

　　“师父，师叔，我回来了。”正在赵明非要开口再次说服柳亦尘的时候，柳惜雨已经踏入了门槛。

　　“惜雨，来的正好，你师叔说，要让你下山。”眼见柳惜雨进来，柳亦尘急忙跑过去，泪汪汪地向柳惜雨表达他的不舍。

　　“下山？”柳惜雨看向赵明非，赵明非则以一张臭脸回应她。他终于忍不住要赶她走了啊，他的忍耐力还真是好，早在十年前对她的存在就已经满心戒怀，没想到过了十年才真正提出要让她下山，看样子，要不是她在这十年内捉弄了他数次，不久前因为不想做饭而烧了厨房，他可能还可以再忍个十年，明眼人都知道柳亦尘是他的弱点嘛，所以师父只要用哀怨的眼神看他一眼，他马上就会变成绕指柔。

　　这次是什么促使他下了这么大的决心？难道他知道了她把师傅的画像当成海报在外面卖？还是他发现了他心爱的武功秘笈被她当成了引柴用的纸给烧了？还是……太多了，想不完。

　　不过她在山上呆得这么久，早就闲得发慌了，经赵明非这么一提，倒是勾起了她到处走走的欲望。

　　“师父，徒儿也觉得该到外面去见见世面。”最好能够兴风作浪一番那就更好了，为了这个宏伟的目标就遂了赵明非的意吧。

　　赵明非虽然想要摆出一副舍不得的样子，但是惊喜的表情依然在脸上荡漾了开来，使他的脸部成为了阴阳失调的最好写照。顾不上柳亦尘的苦苦挽留，柳惜雨踏入江湖的事就此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