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巅乾坤》草居蕴华

4、第三章

　　“小雨，你怎么不吃啊？”自惜雨这个小妮子拿起盘中的包子，她就一到未动，两眼呆滞，难道旧伤未愈？

　　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的柳惜雨回应着柳亦尘的话，象征性的把手中的包子塞进了嘴里后，又去会了周公。为什么他们会起这么早呢，天还没有大亮呢，如果是在她的时代的话，她少说也要在10点才起床啊。

　　其实她本来也想在被窝里多赖一会的，可是赵明非威逼加恐吓，她若不起来就把她扔到水缸里去清醒清醒。权衡了他所说的可能性后，她不得不舍弃了原来的作息来适应新的环境。

　　“吃了早饭，我教你武功好不好？”

　　柳亦尘的声音轻柔入耳，如春风拂过，最是适合床边耳语，柳惜雨却霎时清醒过来，她没有听错吧，她可以学武了，那种在小说看见的出神入化，飞檐走壁的武功？

　　“亦尘？”正喝着粥的赵明非相当的意外，差点被一口粥呛到，他原以为亦尘将她留在身边，只是一时的贪玩，不料他却真的有心要教她武功。

　　你真的要教她？赵明非询问地看向柳亦尘，柳亦尘则含笑地向他点点头。

　　“那我是不是可以有自己的兵器。”

　　“当然。十八般兵器随你挑。”

　　话说十八般兵器有九短九长。九短是刀、剑　、拐、斧、鞭、锏、锤、杵，九长是枪、戟、棍、钺、叉、镋、钩、槊、环。可是没有一样入了柳惜雨的眼。

　　“我想要那种并非兵器的兵器。”

　　“并非兵器的兵器？”这惜雨花样还真多。

　　“就是让人不会一看就知道是兵器的兵器。虽然我觉得持剑闯江湖也不错，可是我毕竟是女孩子啊，整日刀光剑影的我会害怕。而且在街上走的话，拿一把剑会很招摇，更有可能有人会时不时的找你茬，很不方便。所以，我想向师傅要一件携带方便的兵器。”

　　“我明白了。”

　　“师傅有那样的兵器？”

　　“20年前江湖上曾出一王大娘，本是一厨娘，刀功极好，剁，斩，切，削，劈，皆是一绝，一日被一世外高人所见，便对其指点一二，她便随即独创出一刀法，使白斩双刀，一时名震江湖，但8年前却忽然销声匿迹失了踪影。”

　　“师傅，那个白斩刀，莫非就是菜刀？”柳惜雨试探性地问道，千万不要告诉我你要叫我使菜刀在江湖上闯荡啊。

　　“不错，与菜刀无异，但却是销铁如泥的好刀。”柳亦尘解释道。

　　确实是不是兵器的兵器，菜刀不大，携带起来也方便。可是师傅他也应该考虑到美观性，和小女生的纯纯心理，柳惜雨想象自己将来有一天，在一个月黑飞高的晚上，与人比武之时，喊出口的不是豪言壮语，而是“削刀磨剪刀。”

　　此刻，柳惜雨认识到一个重要的事实，虽然他师傅可能是个武林高手，可是脑筋会经常短路。

　　“嗯，不知道师傅用的是什么兵器？”那个话题先跳过，师傅的那个提议现在已经没有考虑的必要了。

　　“我用的是箫。”

　　“用箫？”柳惜雨顿时眼睛发亮。

　　柳亦尘从腰间拿出他那几乎不离身的玉箫。那箫通体透绿，晶莹剔透，实在看不出这样的一件乐器会是一件兵器。忽然寒光一闪，那玉箫变成了两截，原来竟成了剑身与剑鞘，怪不得这箫比一般的箫要长些，表面是箫，实则是剑。

　　“这玉箫所用之玉并非普通的玉，其硬度堪比铁器，平时若不将剑拔出，也可以当作一般的玉箫吹奏。”

　　“好兵器，我就要这个。”真是炫，柳惜雨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

　　“不成。”一盆冷水泼上来，眼见在眼前的宝物又被柳亦尘收了回去。

　　“为什么？”柳惜雨不悦，既然不能给人家，就不要拿出来现，拿出来了却不给人家，存心让人看得到得不到啊。

　　“这兵器向来传男不传女，我可以教你武功，却不能给你这把玉箫。”柳亦尘说得理所当然。

　　典型的重男轻女，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柳亦尘生在现代，必定已经被女权主义者的唾沫给淹死了。柳惜雨虽然不是女权主义者，但是身为新时代的女性，实在不能将柳亦尘的这句话当作适当的拒绝她拥有这玉箫的理由。

　　她是小孩不是吗？小孩最惯用的手段就是耍赖和无理取闹。

　　“好吧，好吧。”拗不过她的柳亦尘只好妥协。“若你能将屋外的巨石推动，我就将这玉箫送给你。”柳亦尘指了指离屋子不远的一人多高的石头。屋外的这块巨石少说也有一千多斤，连壮年男子也无法推动它半毫，何况是一个六岁的女娃。若这女娃真的可以推倒那石头，那么真将这玉箫送给她也不妨。

　　柳惜雨看了看矗在山边的这块巨石。

　　“这有什么难的。”杠杆原理呗，他又没说不可用工具。

　　好大的口气。柳亦尘和赵明非饶有兴致地在一旁看着柳惜雨在屋前屋后转悠，找出来一根长长的铁杆，又搬来了一大块的石头，这小丫头要做什么，鬼点子可真多。

　　在拖来一根铁杆搬来一块石头之后，柳惜雨已经是汗如雨下，果然只有孩子的体力。

　　“丫头，若不能做到，就别在逞强。”赵明非看着有些疲倦的柳惜雨，劝她早些放弃，他压根就不相信一个六岁的孩子可以移动这么大石头，不过她的毅力倒教他有些欣赏。

　　“师傅，我推动了这石头后，你真的会把玉箫送给我。”柳惜雨想要再次确认，不理会赵明非的话。（赵明非的话似乎总被忽略）。

　　“如果你真的可以推动这石头，不但亦尘把玉箫给你，我把我的软剑也一并给你，还教你怎么用它。”赵明非不甘受冷落，又或是存心刺激柳惜雨，说出了这辈子让他后悔不已的话。

　　软剑？柳惜雨瞥见系在赵明非腰间的黑色腰带，怪不得她总觉得这腰带有些古怪呢，想不到竟是一把软剑，又是一件好兵器，想不到赵明非这厮竟也有这样的好玩意儿。

　　“一言为定。”柳惜雨终于正眼看了赵明非一眼。

　　“驷马难追。”赵明非错过了最后一次让他改变主意的机会。

　　然后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六岁的女孩，用一根铁杆和一块石头，将巨石推下了山。

　　柳惜雨负手而立，骄傲地看着他们两人。

　　“那个，明非。我记得这石头的下面，应该是张阿婆家。”柳亦尘语出惊人，赵明非，柳惜雨一脸惊恐。

　　三人看见巨石仍在不停地滚啊滚，最后听到轰隆一声，并夹杂着张阿婆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