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蓝瞳（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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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年一万年也难以诉说尽
这瞬间的永恒
你吻了我
我吻了你
在冬日，朦胧的清晨
清晨在蒙苏利公园
公园在巴黎
巴黎是地上一座城
地球是天上一颗星
那是一月的午后，时针指向四点。栈桥边的长椅。哥特式塔尖的大钟沉远而辽阔的声响。灰色的鸽子掠过塔尖黯蓝色的天空。距离列车发出还有半个小时。
楠生温润的舌尖，鲜花般的在我的唇齿内绽放。封印了我所有的思绪和情感。空白的大脑深处，一道白色的闪电划破天际。
白鸟复苏的午后，幸福遮天蔽日的卷土而来，瞬间将我淹没。
蔚蓝色的大海在我们脚下汹涌澎湃，翻腾的海水击打着黑色的礁石，在岁月的纹痕中，奏响古老而久远的号角。飞溅而起的泡沫，洒落在我和楠生的发间、脸颊、勃颈和衣服上面。
面对浩淼壮阔的大海，我和楠生依偎在海边的长椅。时光在那一刻，陡然停息了呼吸。海水的怒号，连同阴风的肆虐，一并摧枯拉朽的远去。万籁俱寂的一瞬，只有两颗心砰然而动的声音。强劲而有力，似要冲破胸膛，一同目睹那个吻的存在。
那是一个无论冰封多久。几十年也好，几个世纪也罢。每每想起，依然会在心中蠢蠢欲动的吻。
时光在那里被划开一道伤口，瞬间被包裹着爱情的季风填满。
楠生。如果我们能够这样依偎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那该多好！
看到楠生因幸福而湿润的眼角，摇曳的泪光闪烁出未来美好的轮廓。
蓝瞳，是不是每个男生，都喜欢亲吻他喜欢的女生呢？
我将楠生搂的更紧，下巴抵在她浓密的头发上面。眼前波澜诡谲的大海和怀中恬然蜜憩的楠生，一时间让我幸福的无法喘息。
一行热泪顺着脸颊悄然滑落，而我却沉浸在巨大的幸福之中，浑然不觉。
和楠生的第一次别离，终于在列车的长鸣声中降临。
看到站台上孤寂站立的楠生，心顿时刀割班的难受起来。汹涌而出的眼泪，让我不得不埋回头，不忍让楠生看到。
轰隆隆的列车，终于在十九个小时后抵达。
那个古塔伫立的城市。那个带给我温暖和寒冷的城市，再一次在我的瞳孔中蔓延流淌。熟悉的街道和建筑。慵懒的路人困顿的脚步。
思念泛滥的季节。每日都要穿过城市角僻的铁轨，在一家的熟悉的网吧里和楠生聊天。那家网吧有一个美丽动听的名字——珊瑚。正是在那里，我在Q上遇到了楠生。
冰冷的铁轨在寒冷的冬季无尽的延伸。而我总是在呼啸而过的列车巨大的风声中，陡然间泪流。天空黯黯的白。心却早已飘向了千里之外的海边。那日的缱绻，像一枚朱砂，深长在心头。每每在心脏的跳动中感受到它，便会沉溺在突如其来的幸福之中而不自知。
在故乡的日子，无聊且漫长。曾有的闪亮的记忆正在远去。微光渐熄的麻木中，思念的浩劫却在另一个角落拔节陡生。
天各一方的同学，再次相聚的情景，竟是那样的亲切和温暖。泪光中，我们彼此拥抱。那些随风而逝的故事，再一次被提起时，平展的眉角都悬浮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纷纭的往事，沙漏般的倾泻而出。
谁还记得隔壁班的无涯？高中时我喜欢她整整两年！
在易拉罐的残骸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摇摇欲坠的站了起来。黑暗中，突然寂静了下来。KTV内昏暗的灯光，在一股突如其来的诡秘力量的操控下，骤然耀眼起来。
无涯。无涯……
在众人惊讶的神色中，我踉跄着冲出人群。内心深处那个被搁浅了许久的名字，顿时翻江倒海般的涌了出来。我落荒而逃，豆大的泪珠在寒夜的冷风中飞溅。而那个名字却像带刺的空气，伴随着呼吸而来。连绵不绝的疼痛几乎使我昏厥。
终于无力再奔跑。虚脱的依靠在街角的一面墙上号啕大哭。时光“嗤——嗤——”的倒流。突然想起来年少时，抱着皲褶干枯的樱花树，声嘶力竭的抽泣的样子。
婆娑的泪眼中，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了我的视线。凌乱而浓密的长发，光洁而平整的额头，皓白的牙齿和模糊却暧昧的笑容。而唇角那粒褐色的微痣，却在暗夜惨淡的路灯光下，愈加的清晰起来。
蓝瞳，你还好吧？
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温柔。清澈而温暖的声音，让我心头的寒意和落魄顿时烟消。
无涯！真的是你吗？！
我用力的将她抱在怀中，泪水滚滚的下落。朦胧的视线中，一派明媚如洗幻象。
而对楠生的思念，却在那一刻全面溃弃。我终是无法将她遗忘。
无涯。那夜真的就是你吗？真实而又生动的在我的怀中缠绵呢喃……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蓝瞳（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