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说（GL）》醩丘

16、第 16 章

　　如今盛京中，最声名鹊起的人是谁？
　　明珠郡主！
　　如今盛京中，最声名狼藉的人是谁？
　　明珠郡主！
　　如今盛京中，最逍遥自在的人是谁？
　　明珠郡主！
　　如今盛京中，最只手遮天的人是谁？
　　明珠郡主！
　　若说从前明珠郡主在百姓心中不过是一无所知的南蛮郡主，那么如今明珠郡主的地位已经骤然高涨，变成了颇具传奇色彩的人物！
　　传奇到了什么地步呢？
　　百姓甲：南王府奉召入京的是个世子，一直向外界宣扬说是郡主，是为了掩人耳目。
　　百姓乙：皇上的寿宴上，南王其实悄悄地到了。那晚上的明珠郡主其实是南王假装的。
　　百姓丙：听说明珠郡主五大三粗，像个男人，把轩逸世子像拎小鸡一样给丢出去了。
　　百姓丁：明珠郡主其实是个妖怪，一巴掌打死了轩逸世子的六十多个骑兵。
　　百姓戊：哪里哪里，明珠郡主是土地神，那天我可亲眼看见了，官道上突然冒出钢针，蝎子，还有些五颜六色的虫子，钢针还罢了，活物怎么能给埋在地下呢？一定是使了什么神通！
　　百姓己：都不对，明珠郡主从南疆来，一定用什么蛊虫控制了圣上，才如此的恣意妄为！
　　百姓庚：我听万福寺的主持说了，近日里盛京妖气缭绕，他开了天眼看，只见皇宫里头乌沉沉的，唯有一颗明珠闪着亮光。这明珠有千百年道行，光华能魅惑天下。不论男女，都会给她霍乱心智，时日一久，必然精气散尽，变成人干。如今只怕是盯上了圣上的龙气，可着实危险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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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三人成虎事多有。流言越传越离谱，明珠郡主的身世越加的扑朔迷离。
　　可被热议着的明珠郡主如今在霜华宫的书房里，一双莲□□叉着，毫不客气地搭在书桌上，甚是舒坦惬意。
　　“唉！郡主，你好歹做出个郡主的样子吧！”翠衣一进屋，忙不迭地叫起苦来：“您整天里也没个消停，如今盛京中每天的流言都够写一本志怪小说了。”
　　“本郡主可是正儿八经的郡主，什么样子都是郡主的样子！”懒懒地打着哈欠，对翠衣的提醒不屑一顾：“多少人想要出名还没办法呢，这不是挺好的么，还省了写传的功夫……唔，后人如果当真要写明珠郡主传，那可就方便得多了……”
　　“这是强词夺理！”
　　“不过就事论事罢了。”
　　“哼，不给你吃糕点了！”
　　“什么糕点，好吃么？”一翻腿跳将下来，一阵风似地快步上前。
　　“自然好吃！翠衣独家制作，工序繁琐着呢。”翠衣扬了扬手中的食盒，得意道。
　　“能比百花酿还繁琐？”一把抢过，跳回椅子里，将食盒放在腿上，揭了盖子吃得欢畅。口中含含混混道：“说起百花酿，最近可有南王府的人送东西过来？”
　　“没有！”翠衣白她一眼，道：“都因为你，如今连青络姐姐都不大理会我了。”
　　“哎呀，美人姐姐真羞涩。”南宫锦咽下口中的糕点，道：“石轩那家伙真胆小，也不说和我比。我还想着在美人姐姐面前一展身手呢。”
　　“谁敢和你比！”翠衣双手叉腰，道：“吓也要给你吓死了！郡主就不能收敛着些，安安分分的呆上几天。”
　　“我怕我安分几天，盛京的人会无聊死的。”南宫锦盖上食盒，放食盒在桌上，看看天色道：“我去明德殿了。”
　　“郡主！”翠衣在门口拉住满脸雀跃的明珠郡主：“都给拦在殿外三天了，皇上明显是不想见郡主啊。”
　　“三天够了！”
　　“够了？”不明白。
　　南宫锦极隐秘地一笑：“我已经彻底摸清明德殿四面的情况，完全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混进去。”
　　“混进去？是翻进去吧？”对郡主行径已经了如指掌的翠衣斜眼道。谁不知明珠郡主的闹腾劲，头些日子为了防止郡主胡闹，分明将书房的门窗都上了锁，可郡主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窗上的锁给撬了，翻窗而入。这可着实吓坏了霜华宫里的一众人，找了侍卫将皇宫都翻了一遍，才找到坐在破书架上玩得自在的郡主。最令翠衣气得咬牙切齿的是，郡主分明懂得撬锁，将房门的锁撬了也便是了，她非要撬窗户，还得多此一举地跳窗！
　　“哎呀，翠衣，我是郡主，美人姐姐是皇上，说话做事要有分寸些。”南宫锦站直身子，掸一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故作潇洒之态：“本郡主去也。恭祝本郡主早日拿下美人姐姐，抱得美人归霜华吧。”
　　“郡主，最没分寸的是你吧。”翠衣咬牙切齿，颇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往日里郡主自个儿胡闹也就罢了，如今将皇上也拉进去了，郡主可着实是难省心啊。”
　　“我怎么难省心了？本郡主有才有貌，上得房梁，下得书房，站得朝堂，批得奏章。多少人争着求本郡主的青睐呢。”
　　“郡主，皇上再怎么说也是个女子，女子最重的便是名声。你那夜的一番话，可着实是骇人听闻了。”
　　“嗯？”南宫锦挑眉道：“我难道还坏了美人姐姐的名声不成？”
　　“自然！”拖着她的衣袖，将她拽回书房，闩上门，道：“郡主，皇宫可不比南疆。你那一番嫁娶之言，着实儿戏了些。你二人都是未嫁的女子，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出去了，恶了名声不说，往后还怎么嫁出去？”
　　“美人姐姐嫁了我，我嫁了美人姐姐，多简单的事儿啊。”
　　“郡主，你也不是什么不醒事的孩子，这话能随意说么？”翠衣急道，“这可不是扮家家的小事，你过几月便也及笄了，也要嫁得如意郎君。皇上已是双十年华，更是一刻也拖不得。”
　　“可是翠衣啊，我就看着美人姐姐顺眼，爹爹和哥哥不是都喜欢将美人养在府里么？”南宫锦英挺的眉垮成一个“八”字，道：“他们都娶得女子，我为什么娶不得？”
　　“因为你也是女子啊！”
　　“为什么我也是女子就娶不得？”
　　“因为，因为阴阳交合，才是正理！”
　　“阴阳交合？”南宫锦揪眉思索，片刻又喜道：“从前有个道士给我算了一卦，说我乃火性之体，阳气甚重。都能辟邪呢！”最后一句自然是自己加的。
　　“两个女子注定无后！”
　　“我不喜欢小孩子，以后让哥哥把小孩养大，然后过继给我好了。”
　　“两个女子在一起伤风败俗啊。”
　　“伤谁的风败谁的俗了？”
　　“唉！”翠衣叹气道：“郡主，你何必这么胡搅蛮缠呢？婚嫁之事，岂能儿戏。”
　　“你口口声声说我儿戏，到底是儿戏在哪儿了？”南宫锦挑眉道：“男子与女子，到底是哪里的差别？我换上男装，不也成了男子么？”（郡主，不怪你，古代没有生物课）
　　“这个……”翠衣一时也说不上男子与女子的差别，可又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只得道：“男子与女子差别还是有的，男子的胸是硬的，唔，也要高大些，还有，男子要长胡子！”
　　“那又怎么样？胸硬也不嫌硌人，高大？不也有武大郎那样的小矮个娶亲的么？胡子？胡子有多了不起？除去扎人还能有什么用？爹爹的胡子不也是给我拔了许多么？”
　　“唔，男子气概，这东西……”
　　“有屁用！”南宫锦抢道：“论才华，论武艺，论相貌，论家世，那石轩哪里比得上我？他的男子气概到底长在哪里？”
　　“……”翠衣语塞，见郡主拉了门闩，正要跨出门，忙拉了她，道：“还有两情相悦呢。”
　　“对啊，我喜欢美人姐姐喜欢得不得了，所以要去问美人姐姐的意思嘛。我又不是强求美人姐姐嫁给我……她若是不同意，我自然得更加卖命的追求啊！”
　　“哪有两个女子做夫妻的道理。”翠衣拽着她道：“你这不是要给皇上添堵么？”
　　“那你说说，做夫妻是怎么样的？”南宫锦声音扬了好几个调子，显是有些不耐烦了。
　　“夫妻可是要一辈子扶持的，若是两个女子……”
　　“那有什么大不了的！”
　　“哎呀，两个女子最多不过便是闺蜜了！像郡主与我一般，关系好，但是也不能谈婚论嫁吧。”
　　“可我不想娶你，我就想娶美人姐姐。”
　　“那灵音姑娘呢？你和灵音姑娘那样，搂搂抱抱也不算夫妻啊！”
　　“可我也不想娶灵音姐姐，我只想娶美人姐姐。”
　　“……郡主，你，你无理取闹！”
　　“翠衣，你以下犯上！哼！”
　　被吵得一些兴致也没有了，南宫锦气鼓鼓地冲出霜华宫，一路鸡飞狗跳，杀气冲天。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四面宫人，纷纷退避三舍。然后眼睁睁看着明珠郡主，冲出了皇宫！
　　“灵音姐姐，翠衣烦死了，我想换个宫女。”抱着被子翻滚啊翻滚。
　　“唔……”灵音思索片刻，道：“郡主到底在烦恼什么？”
　　“为什么说我不能娶美人姐姐啊。”
　　“那郡主先说说，喜欢皇上什么呢？喜欢到了什么地步呢？”灵音眼中异芒闪闪。
　　“美人姐姐美得不得了啊，比爹爹和哥哥藏的美人加起来还美！喜欢啊，喜欢得千眼万眼也看不腻！”
　　“也不过如此啊？”灵音轻笑道：“这样的程度不过是小孩子扮家家罢了。”
　　“那什么才是大人认真的喜欢？”趴在床上，目光无辜。
　　“比如说，心动。你见了她，满心的欢喜，不见她，满心的失落。心心念念，见了花开，便似她笑，见了叶落，便似她愁。她皱眉时，你心如刀绞，她哭泣时，你如坠阿鼻。”灵音说一句，南宫锦便点一下头，倒是最后两句时，南宫锦皱起了眉头，道：“美人姐姐总是笑啊，我见了她笑，便觉得浑身说不出的舒坦。”
　　“那么，便还有一项，倘若你能做了，那么便是大人的喜欢了。”灵音眼中算计之色暴涨。
　　“什么？”眼睛一亮，伸长了耳朵去听。
　　“附耳过来。”
　　乖乖凑过去。
　　只听了一半，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脸皮之厚足受恬不知耻一词的明珠郡主，“噌”地红了脸。

作者有话说

　　灵音，你端着些，别把郡主教的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