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现实世界。主神空间回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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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曾经是兰苒最大的梦想，那个时候他有幸福温暖的家，衣食无忧，是人们口中称赞的天才，是天之骄子。父亲被人欺骗，欠下了合作公司巨额赔偿金。公司不得不破产了，但巨额赔偿金还是要还。因为被最信任的人背叛，父亲突发脑溢血不治而亡，紧接着悲伤过度的母亲也撒手而去，留下姐姐和他相依为命。那年，他十二岁，兰蕊17岁。
姐弟两人没有任何谋生手段，背负着巨额债务，那段时间，兰苒才认识到世界上还有那样的罪恶。曾经是父亲的合作伙伴，他们曾经称呼为叔叔伯伯的人，把他们拒之门外有之，甚至有人看中姐弟两人的容貌，想要他们做禁脔。兰蕊一度动摇了，如果对方可以帮他们偿还债务，用她的人生换弟弟的平安，值得。
兰苒拦住了她，如果姐姐这样做，他一辈子都不会心安。
姐弟两人搬出了原本的住宅，在讨债公司的胁迫下，兰蕊打零工的报酬根本不能维持两人的生计。为了填饱肚子，兰苒只能去偷去抢。世间所有的罪恶，最开始都是迫不得已，那个时候，兰苒才明白那句话的真实含义。
那一天，他抢到一个有些发霉的面包和一包泡面，路过城市的剧院看到门口的海报，今天剧院里面有一场演出，那是世界上优秀的舞者。他望着海报看了好一会儿，低下头把面包和泡面抱得更紧了一些，准备离开。回头时，看到剧院里走出来的男人。
兰苒不知道当时的他用什么吸引了男人的视线。“小鬼。”男人在他面前俯下身，和他视线平视，那是唯一一次，现在依旧记忆犹新，兰苒从男人那里感觉到的温暖。
“要不要跟我走？有可口的东西吃和新衣服穿……”
十二岁的兰苒虽然见识了世界阴暗处的罪恶，依旧天真地傻乎乎的，“如果我跟你走，你会帮我还债吗？”
男人笑了，“小鬼，你认为你值多少钱？”
“六千万。”他说，然后急急忙忙地加上，“我会跳舞，我跳舞很好的……”
男人大笑起来。“这小鬼挺有意思。叫什么名字？”
“兰苒。”他说。
“如果我帮你还债，你就是我的人了，一辈子。”
“好。”他使劲地点头。只要还清了债务，姐姐就可以不用那么辛苦，以后不用饿肚子。
用六千万，他把自己卖了。男人说，你会的东西太少了，要多学习别的才能更有用。于是，他学习格斗，学习兵器，学习各种暗杀知识，他认为他有用才能报答男人。
没有了巨额的债务，姐姐的生活果然不像以前辛苦了。两个月后，姐姐告诉他她考上了医学院校的护理专业。毕业后去了一家神经病研究院工作，因为那里的工资很高。
姐姐常常微笑着对他说，“等我们存够了钱，把债务还完。我们应该也老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在海边建一座房子，每天听着潮声睡下，再听着潮声醒来。”他们都知道这只是一个梦想，美丽的泡沫一样的梦想。
只要姐姐平安，他就不怨不恨，他会努力生活。神经病研究院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他捧回姐姐的骸骨，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世界没有了色彩，没有了声音。姐姐不在了，世界上再没有一个和他血脉相牵的人，他突然失去了生活的目标。
后来……后来，为什么会爱上那个滥情残忍的男人？
兰苒双手掩面，苦笑，“店长……”有时候他真想杀了那个男人，即使知道他赢不了，那么同归于尽。想是这样想了，真的动手他又舍不得。
摸出一根烟，塞进嘴里，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火柴。火柴嚓地点着，点着了烟，兰苒看着火柴一点点燃尽熄灭。他面前的电脑屏幕快速地闪动着一排排的序列。顶尖的黑客，他不如，但某些应用却驾轻路熟。
一杯冒着热气的速溶咖啡放在他手边，浓郁的香气慢慢地溢满鼻腔，兰苒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多谢。”
来人轻哼了一声，没有接他的话，走到窗户前坐下来，继续擦拭他的弓箭。
夜七沉默寡言，守信重诺。他在世界上的排名并不十分靠前，在和兰苒的较量中输了后一直跟在兰苒身边，这是兰苒要求的。想要兰苒命的显然不仅仅夜七一个，短短两天时间，他们已经应付了十几波暗杀。
夜七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向窗户外面不远处一个小公园望去，虽然脸色未变，但眼眸中有着淡淡的疑惑。从今天上午开始，各种明处暗处跟踪他们的人在逐渐减少，刚才更是突然走了四拨人。他突然想到什么，向兰苒看过来。
“在那些大佬眼中，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兰苒说，“你说这个值多少？”丢给他一张图纸。
夜七带着疑惑好奇接过来，看懂了图纸上的东西后，即使他习惯了隐藏情绪，依然有明显的惊讶出现在脸上。图纸上是一种新型武器，技术领先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技术。
技术图纸在主神空间兑换十分便宜，况且每一种兑换后都可以无限拷贝。离开华娱后，兰苒用两个小时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在店长身边五年，兰苒早就把一套“联合——分化”战略融会贯通。
他并不担心，店长可不仅仅只有他一个下属。况且，店长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哪能这么容易就被人占了便宜？这一次肯这样和人玩儿，如果没有利益，除非店长不是店长。
吐了一个烟圈儿，兰苒看着专注地擦拭弓箭的男人，“天亮了你就可以离开了。”
夜七看他一眼，，表示知道了。兰苒没有杀他，代价是保护他三天。明天天亮，他们就各不相欠。
东方晨曦微露，原本埋伏在周围的人已经退走得一干二净。寂静无声的路上突然喧闹起来，上早班的人们，各种卖早点的摊点，平和地让人感觉怪异。
夜七站在窗户前，弓箭已经被他折叠起来，放进了背包里。他回头看坐在电脑桌前的少年，电脑此刻显示的画面是时下一种流行的格斗游戏，兰苒的兴致似乎不错。在电脑桌鼠标旁边是一个装满了烟头的烟灰缸，有几个烟头从烟灰缸挤出来，掉在桌面上和地上。
天色还没有亮透，夜七推开窗户，回头看兰苒，“以后有机会我找你再比试。”
兰苒腾出一只手对他挥了挥，嘴里还叼着半截烟，“好走不送。”
夜七也不废话，从窗户跳出去，不见了身影。
看着夜七走掉，兰苒停住了按着鼠标的手，游戏画面上的角色立刻死了，他身体后仰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疲惫立刻席卷而上。过了一会儿，他忽然愣愣地笑了一声，把嘴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掐灭了，双手捂住脸。
兰苒回到华娱，距离他回归主神空间只剩下一个小时了。看到他，萧宏律很高兴，“苒——”想要问他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他好不好。没给他发问的时间，“店长，可以让人把他送回XX神经病研究院吗？”
店长饶有兴趣地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拨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进来一个男人。萧宏律还认得这个人，正是他来华娱第一次，把他骗到45楼并且袭击他的那个人。
“苒——”萧宏律看着兰苒，很不想跟着这个人走。
“别耍性子。”兰苒笑着说，揉了揉男孩的头发，“很快我们就可以见面。这个给你拿着。”兰苒把一本厚厚的相册塞进他怀里。
萧宏律认识这本相册，里面是兰家四口的照片。虽然不想离开兰苒，但他知道这是主神的限制，如果兑换时间到了，而他没有在规定的地方，就会被抹杀。
“苒——”他抱了兰苒一下，在他耳边轻声说，“主神空间见。”
47带着萧宏律离开了。
“小苒——”店长坐在沙发上，手指轻叩着沙发的扶手，看着他，“那个小鬼不在了，你不准备和我说实话吗？要离开的真正原因？嗯——”
“没什么好说的。”兰苒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背对着店长。
很久没有了声音，兰苒听见店长从沙发上站起身，向他走来，然后他头皮一痛，头发被揪住了，店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这小子，越来越不乖，小时候多听话啊。”
兰苒死活不扭头看他，“是你不相信我……”一叠资料递到他面前，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兰苒看着资料上的信息，惊讶地转过头去，“你——”
店长松开他的头发，不解恨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两下，在他身边席地而坐，“这世界上有我想知道而不能知道的东西吗？”
兰苒看着手里的资料，过了一会儿哧地一声笑了。是啊，他怎么能低估他？虽然主神说他不能泄露有关主神空间的信息，但是在他之前，中洲队已经有人把主神空间的信息带到了现实世界。既然现实世界有这样的信息，店长又怎么会不明白他消失的一个月在哪里。
兰苒低着头不说话。
“真的不准备回来了？”
“得不到的，我想学会放手。”
“小苒——”
“剩下五分钟了，我该回去了。”说着，兰苒从地上站起来，向门外走。下楼到45楼，然后坐电梯。电梯门合上，他贴着墙蹲下来，这次是真的全都舍弃了。
叮——
电梯停下来，他要去的楼层到了。快速整理好了表情，他从电梯里面走出来，走廊上依旧有很多人，今天一楼大厅有一场演出，华娱的工作人员都很忙，来来回回，有化妆的，有换衣服的。
他从人群穿过，在他专属的更衣室门口停下来，握住门把手，转头看着喧闹熙攘的走廊，轻轻笑了。别了，店长——
手上用力一拧，房门打开，他却惊讶地站在门口，有些呆，有些懵。
店长坐在更衣室唯一的一张沙发椅上，和他打招呼，“小苒——”
兰苒走进来，啪地把房门关上了，对着店长直接冲过去。
店长看他冲过来，老神在在地坐着，丝毫没有移动。他看了看横在他脖子上紧贴动脉的奇形匕首，“小苒，你想杀我吗？”
兰苒握着匕首的手有些发抖，他仰着头恶狠狠地问，“为什么？我已经说了永别！”
“一个杀手的手抖了，是杀不了任何人的，小苒。”男人抓住兰苒的手腕，瞬间宾主易位。兰苒非但手里的兵器掉了，双手手腕脱臼，更是失去了反抗力。“既然你要走了，我再教你最后一件事。如果有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即使是你最爱的人，”他手里握着兰苒脱手的匕首，刀尖对准了兰苒的心脏，“最准这里，不要手软，狠狠地刺下去。做过了，绝不后悔！”
锋利的刀尖刺破了衬衫和肌肤，殷红的血渗透衬衫。
咳——兰苒咳了一下，血从咽喉涌上来，他低下头，眼眶里还有来不及滚落的泪，“你这个混蛋！”他咒骂着，对准店长的嘴唇狠狠地咬上去，血腥的味道溢满了两人的口腔。
眼泪从他眼中滚出来，划过他的脸落在两人接吻的嘴角。……10、9、8、7……“店长，下手的位置应该再往左一公分，这样可是弄不死我的。”他说着，咳了一声，血从他嘴里冒出来，溅在店长脸上。
……4、3……“我爱你，店长。还有，谢谢——”
……0！
兰苒的身体渐渐模糊，在空气中扭曲，然后消失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现实世界。主神空间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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