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蓝的眼睛（HP同人）》酸斋先生

4、哈利

　　万圣节后，邓布利多没有再出现，唯一的一次联络也只是为了魔法部对食死徒的审判，有邓布利多作证的西弗勒斯完全没有经过审判就安然通过。除此之外，再没有一个字提起过那天晚上的一切。各怀鬼胎的两只默契地回避了某个话题。时间就这样悄悄遛过。

　　为了表示人道的慰问，邓布利多大方地放了西弗勒斯的假，让他可以一直呆在家里直到圣诞节假期结束。而他可怜的前任、胖胖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则再一次被抓回霍格沃茨做了苦工。西弗勒斯心安理得地呆在蜘蛛尾巷，幸灾乐祸地想象着老灯笼被各种小动物包围的情景，半点没有同事爱地愉悦着。

　　在这段时间里，他捋顺了年轻教授所有的记忆，清理了实验室和书房的每一个角落，也慢慢地适应了新的身体，能够熟练地使用年轻教授的各种知识和能力。参观了传说中的破釜酒吧、对角巷，走过无数次那条通往翻倒巷的小路，到过了传说中的贵族庄园，见过了他的老朋友华丽的铂金贵族夫妇，和他那个现在很可爱将来很臭屁的教子。

　　当1982年的8月即将结束的时候，西弗勒斯怀着几乎是遗憾的心情向难得的美好假期告别。搬进了位于霍格沃茨底层的地窖，那个阴暗的、摆满了书籍和瓶瓶罐罐的魔药办公室。还没有来得及稍微整理一下，立刻就看见一个拖着长长胡子、架着半月眼镜的脑袋出现在碧绿的火焰之中。

　　“看来你这个假期过得不错，西弗勒斯。”老人愉快地冲他眨眨眼。

　　“托您的福，没有烦人的小巨怪的日子的确称得上不错。”

　　“孩子们都是很可爱的，不要这么严肃嘛西弗勒斯。你真该向斯拉格霍恩教授学学。”

　　“我保留我的观点……”黑发男人抿着嘴，似乎在强迫自己不去对那个靠蜜饯为生的老灯笼做出任何不利于团结的评价。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想你今晚也许有时间到校长室来一趟？”

　　“如您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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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长室和半年之前几乎没有任何的变化，桌子上嗡嗡作响的银器、架子上昏昏欲睡的凤凰，墙上打着瞌睡偷看的画像，柜子里几百年没洗过的破帽子。

　　晚饭后西弗勒斯走进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看到邓布利多。他不客气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从口袋里翻出一本厚重的旧书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翻看，偶尔用死光扫过偷看的画像。呆足了一个小时之后，老人终于报着一个包裹出现，袍子上还沾着可疑的水迹。

　　“实在抱歉，因为出了一点意外——”他挥了挥魔杖，空地上出现了一只摇床，那个包裹被小心地安放进去。老人轻轻地掖好被角，露出小婴儿带着闪电伤疤的脸。“——小家伙总是很活泼。”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摇篮里的小婴儿兴奋地眨巴着湖绿色的大眼睛，手舞足蹈地想要爬出来，探索这个陌生的地方。

　　“过于活泼。”西弗勒斯凉凉道。

　　“不要太苛刻，他还是个小婴儿不是么？”

　　“但已经足够明显地属于格兰芬多。”

　　“西弗勒斯……”

　　邓布利多无奈地叹了口气，退开一步让另一个人更加靠近地观看。后者眯起眼睛，冰凉的指尖掠过闪电型的伤疤，让小婴儿挣扎着大哭起来。

　　“这个伤疤有问题”老人轻轻安抚着小婴儿，带着忧虑地说，“它不能消除也无法隐藏——而我们都知道：除非‘不可挽回的后果’，绝大部分魔咒的效果会随着魔法效力的减弱或施咒人的死亡而消失”

　　“你的意思是，黑魔王还活着？”

　　“也许不能算是活着，但至少没有彻底死掉。”老人叹了口气，“像我一直猜测的那样，他热衷于各种黑魔法，并试图让自己‘飞离死亡’。”

　　西弗勒斯沉默着。

　　“但小哈利一直都表现的很健康、很正常。我曾经给他做过很多次检查，直到前几天终于发现了一点问题——在小哈利的灵魂中，存在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老人一脸沉痛。

　　西弗勒斯忽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我还不能确定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但我想我会需要你的帮助——”

　　果然。

　　“容我提醒您，从有记载开始，灵魂就一直是魔法研究的禁忌领域。”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

　　“当然、当然……”老人蓝色的眼睛意味深长地望着黑衣男人，“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拜托你给小哈利熬制一些魔力稳定剂——巫师的魔力和灵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频繁的魔力波动对意识还没有成形的婴儿并不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像小哈利这种危险的情况。”

　　“如您所愿。”西弗勒斯狠狠地盯着茶杯，好像要把它活生生烧出一个洞来。

　　“啊，你一直都是个温柔的好孩子，我一直都知道的，西弗勒斯。”老人笑眯眯地赞叹。

　　“我—不—是—你—的—孩—子！”西弗勒斯觉得自己头上有什么东西一跳一跳的，刚才那一点严肃的气氛在这句话之后彻底消失了。

　　救世主宝宝不幸被年轻蛇王的死光波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小哈利吓哭了，西弗勒斯。我想你应该负起责任，把他哄好？”邓布利多一脸正直。

　　“你——”年轻的蛇王忍无可忍地酝酿着毒液。然而下一刻，他不得不把全部的精力用来安抚被塞进怀里、抽抽搭搭的小泪包。

　　“我说过——我不会——照顾一个——波特！”蛇王嘶嘶地说。

　　“一个绿眼睛的波特。”

　　“邓布利多！”

　　“你可以叫我阿布思。”

　　折腾了足足半个小时之后，年轻的蛇王黑着脸整理好一塌糊涂的长袍，开着冷气离开。如果校长室有门，他一定把它摔成一万片！

　　“晚安，西弗勒斯。”老人愉快地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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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地窖，西弗勒斯一直在猜测，邓布利多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魂器的秘密——无论他有没有知道，他离真相都已经很近了——也许他其实早就知道，说不定斯拉格霍恩的记忆已经到了他的手中，即使是修改过的，有魂器这个词，也足够推测出很多东西来了。

　　‘也许，我也应该给他一点提示呢。’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黑发男人漫不经心地想，‘就算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小命儿做出的一点努力？’

　　有些纠结地翻了个身，感到怀里空空荡荡，忽然记起小婴儿温热柔软的触感——那个小鬼，其实和小龙也很像的——才不！小龙比他乖多了！——一个波特！万恶的波特！

　　沉入睡梦之前，年轻蛇王脑袋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是：混蛋波特！混蛋邓布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