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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跳车 ...


  •   我想我是真的把迹部大爷给气到了,从那天之后,直到我和忍足侑士出院,才见到这人的面。而且人家明显是冲着忍足侑士来的,看都没看我一眼。摸摸鼻子,没想么华丽的迹部大爷居然如此不华丽的记仇了。我觉得大爷有点小肚鸡肠了,虽然明知道只要我摆个低姿态,就能冰销了大爷那张臭脸。只可惜,不管是景夏,还是菅野白,从来都不是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的人。挑眉斜瞥了迹部景吾一眼,他到是一本正经的在恭喜忍足侑士出院,既然大爷要冷战,那么我这个小未婚妻也不好不陪着,是不?

      坐着迹部家的加长版劳斯莱斯,这豪华车坐起来感觉就是不一样,那叫一个舒服。忍足侑士自然有忍足家的车来接,和我们不是一路。我和迹部景吾并排坐在车里,他估计是不想和我说话,而我则是没什么好说的,自顾自看着外面的风景。看着看着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这不是回神奈川的路。

      “停车!”迹部家的司机自然不可能听我的,人家对我的话充耳未闻,专心致志的开车。“迹部景吾”,司机大叔您敬业,小的不打扰您工作,我找您老板行不行?现在先把情况搞清楚,然后再吵架。收了收怒气,挤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迹部大爷,这不是去神奈川的方向吧,要是您老人家不方便送我回去,那随便找个地把我扔下就行,我自己能打车回去!”活了两辈子,还没这么伏低做小过,暗示自己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就当哄小孩子了。盯着迹部景吾那颗漂亮的脑袋天知道我是多么想打暴它!

      不知道迹部大爷是不是因为没有在开车的原故,所以没有像敬业的司机大叔那样直接无视我。慵懒的给了我一个白眼,慢悠悠的开了尊口给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解惑:“这就是送你回家,从今天起,你搬到我家来住。”一如既往的自负口气让人想把臭袜子脱下来堵上他那张惹人让厌的嘴。什么叫从今天我搬到他家住,为什么事前我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谁背我做的决定?

      “谁决定的?”不用问为什么,原因对我来说不重要,我不在乎,“现在,立刻、马上停车,我要下车!”突然神经质的喊叫让迹部景吾吃了一惊,随后便厌恶的皱起了眉头,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看着我的脸,当然,这样的目光转瞬即过。我想,他的想法,大抵也就是“这个女人真不华丽”之类的。对于迹部这个人,虽然高傲,但只要没有触犯他的底线,虽然不会被喜欢,但也不那么容易让他生厌的。

      好看的眉头微促,如果现在坐在我这个位置的真只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大概一颗芳心,就此就人失落在这个堪比帝王的男孩身上。但是,坐在位置上的,是我,而迹部景吾,还没有真变成一个无所不能的帝王,他现在,也仅仅只是个像帝王一样耀眼的男孩而已。他促起的眉头,不赞同的眼神,都泄漏了他的不悦、不满。这个男孩虽然年纪轻轻,却已习惯掌控一切,并且,深深迷恋着这种掌控欲给他带来的优越感。现在,我大概要给他上一堂课,这世上,不是什么,都由着他高兴的。

      我以为他会发脾气,必竟帝王可不是绅士。出乎意料的,迹部景吾只是压抑着情绪,低低的说了声:“别闹了。”能听得出他的不快,不过,他这个样子,仿佛我们只是简单小情侣在闹别扭,而我就是那个有些刁蛮有些任性又似在故意撒妖的小女孩。冷笑一声,可惜我不是小女孩,景夏,或者说现在的菅野白,或许刁蛮,或许任性,但就是不会撒娇。我说过的话,也从来没有撒娇之语,从来都是有一是一,有二是二。

      “停车,立刻、马上,不要让我说第三遍!”声音不高,没有歇斯底里的喊叫,却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我希望迹部景吾明白,我没有和他开玩笑,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一个字是玩笑。

      迹部景吾沉默了会,似是而非的说:“让你住到我家,是我妈妈和平子夫人共同的决定……”

      够了,暗自冷笑一声,我要的是停车,不是要他和我玩语言游戏转移话题。打开身侧的车门,一闭眼就跳了出去,迹部景吾后面的话都散落在耳畔呼啸而过的风里,他好像在叫我的名字,又好像不是,听不清了,重重的摔落在地,在惯性的作用上擦着漆黑的柏油路向前翻滚,皮肤火辣辣的疼,最后的意识是迹部景吾惊慌失措的跑了过来,然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了。

      我跟医院特别有缘,才出去没半个小时,又折腾回来了。我这具身体也特别结实,这么让窜下跳的折腾,又是自杀,又是绑架,又是跳车的,居然还没挂。能活到现在,连我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头一阵一阵的疼,我觉得我住医院都快住出经验来了,先是睁开眼睛扫描一下四周的情况。小心亦亦的动了一下脖子,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仅是脖子,牵连得整个后背都在疼,像被撕到了一层皮,火辣辣的。活剥人皮,大概也就是这滋味吧。病房里没人,不过我估计一会七大姑八大姨就都该来了。打量一下这房间里的摆设,怎么这么眼熟?嘿,这就是我跳车前住的那间病房吗?大概是我回来的太痛快,医生也懒得给我换了,索性就住原来那间得了。咧咧嘴,这房间都快成我专用的了。

      闭上眼睛,手背上输着液,凉凉的,不太舒服。虽然意识清醒,但身体却疲惫不堪。闭着眼睛,全当在养精神。有开门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我还是感觉到了。眉稍“突”的跳了一下,但并没有睁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本能的感觉到,现在进来的这个人,并不是我想要见的。有些人,从来都是相见怎如不见。

      进来的人给我掖了掖被子,这让我有点紧张。对于装睡没多大把握,而且我的眼珠总是忍不住想要转动,真怕他看出来。还好,他只的拉了拉被子便放手了。虽然没有肢体的碰触,但我仍能感觉到他在看我。应该是个男人,不管是女人,还是女孩,身上总会或多或少留下点香水或化妆品的香味。我的鼻子一向很灵,没有嗅到任何女性化妆用品的香气,所以判断应该是个男人。但会是谁呢?首先这个人跟我一定没有血缘关系。有血缘关系的男性亲属只有浅野拓北一人,他刚才给我拉被子,凭感觉身高要比拓北高出很多。随意进出高级病房,一定是我熟悉的人。桂痞子?不对,我差点挂掉住进医院,桂痞子到是一定会来看我,但桂痞子身上总有一股烟草味,说浓不浓说淡不淡的,每每隔着一米开外我就能闻到,这人身上没有烟草味,所以不是他。凤纯仁?也不对,凤纯仁也会来看望我,但以他的身份,十有八九会和凤穗美一起来,也可以确定不是。忍足侑士?我怎么会想到他?感觉不像是忍足。一一排除,那么最有可能的,这个人是迹部景吾。

      像是要印证我的猜想一般,迹部景吾独特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大,却让我一惊:“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装睡是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睛,看着他,做为害我再次住院的罪魁祸首,我到要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迹部景吾的样子颇有些咬牙切齿,但最后又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他倒了杯水,转过头来问我:“要喝水吗?”点点头,也不知道这次昏迷了多久,嘴巴干得很。迹部把床头摇高让我的上半身坐立起来,然后用小勺一点一点的给我喂水,细心得像看护一个孩子。我这才发现,右手输着液,左臂打着石膏,左腿也打着石膏,有一部分露在被子外面。颈部带着固定器,难怪我稍微一动脖子就疼得厉害,估计颈椎骨没断掉真的算的运气了。右脚也疼得厉害,只是还有知觉,应该没有太大问题。我现在的样子,还真是挺惨的。

      像知道我要问什么一样,还没等我开口,迹部景吾就说了起来:“你昏迷了四天,左手骨折了,左腿腿骨骨裂,颈椎扭伤,但还好不重,不然你就没命了。多处擦伤,不过这些和骨折骨裂比起来,都是小事。”迹部大爷居然如此态度温和的和我说话,还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就算你不愿意住进迹部家,也用不着跳车啊!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你知不知道多危险……”

      “闭嘴,”我有命醒过来就是为了听你迹部景吾说教的,“迹部景吾,我警告你,不管是你也好,还是你父母也好,或我的舅妈,以后我的事情,你们少干涉,少对我的生活指手划脚。现在,你给我出去!”

      不客气的话就是踩中迹部景吾尾巴的那只脚,他炸毛,怒目视:“你!”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不识好歹、不知好人心之类的词听都听腻了,用不着他来给我说。淡淡的轻吐两个字:“出去!”

      “呯”的一声,门狠狠的被关上,掩住了迹部景吾怒气冲冲的身影。迹部景吾你如此高傲,怎么可能向我低头。我是如此倔强,维护着自欺欺人的自尊,又怎么可以向你服软。我们两个在一起,永远只能是两败俱伤的结局。即便你的示好,你的关心,让我感到温暖。但这一点点的温暖,还不足以令我改变。或者说,为了这一点点温暖而改变的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阿弥。我生,便是为了受折磨,便是为了抵消洗不清的罪孽,至死方能解脱。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诈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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