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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开始行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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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无涯走着走着就晕倒了,幸好被路过的村民救回村里。风无涯中间醒了一回,他给了救他的大哥抓药的方子就又昏了过去,大哥也是好心之人,专门进城给他抓的药。一连几副药下去,风无涯竟能起床走动走动。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已经很好了,想当初怎么也得十天半个月才能起床。不过,风无涯明显感觉到这应该是那块碧玉的功劳。风无涯不是没想过把它挖出来,可怎么折腾,连皮都扯掉了就是挖不出来。而且它渐渐地与肌肤融为一体,竟似原先就有的一样。它不仅没带来危害,仿佛还能帮助风无涯治愈身体,而且效果奇佳。这令风无涯惊喜之余又多有担忧,匹夫无罪,怀壁其罪,想想那些穷凶极恶之徒,他尽量低调,避免招惹是非。
这是一个安静的小山村,村民们忙时种田,闲时打猎,到城中去买。春末夏初正是农忙时节,因此村里的牲畜尤显珍贵。
这天,村里唯一的一头牛生病了,李大哥病急乱投医,把治人的风无涯给拉去治牛了。风无涯哭笑不得,只得将那些治不死人的方子一个一个试。也不知哪个方子管了用,那头牛还真就不拉了,又能站起来干活了。村民淳朴,一个个都要拉他回家吃饭。最后还是村长下决定,让他还住李大哥家,村民一起管他饭吃。风无涯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热情的村民拍板了。他唯有答应,但他坚持要免费给村里生病的人治病。这更让缺医少药的村民感动,他的形象更伟大了。
“小风啊,你说你跟来干啥呢?大哥卖完菜把药抓回去不就行了。再说了,你进一趟城,还拿着你那神医帆,村里有的是东西,你不用再这么辛苦的。驾!驾!”
李大哥一边赶着驴车颠簸着往前走,一边和风无涯聊天。
“李大哥,我本是行走的医者啊。我不拿着我的帆叫大家看见,谁来找我看病啊!”
风无涯坐在菜堆上,一边啃着黄瓜一边含糊不清地说,
“李大哥,你去卖菜,我去行医。你卖完菜等会我,到时候我拿药去找你。”
“这孩子!”长叹一声,李大哥很无奈。他不好挑明说,谁让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治病啊。村里的人都朴实,相信他,可这城里人……
进了城,风无涯帮李大哥卸完菜,拿起帆就要离开,李大哥忙拉住他,
“小风,转转就赶紧回来,别迷了路。”
“知道了李大哥。哎,李大哥,买菜的!买菜的!快去招呼人家吧。”风无涯嘿嘿笑着跑了。
大街上,人来人往,叫卖不绝。一个灰衣少年拿着一个白帆,肩搭褡裢。帆上写着两个大字“神医”。
过路的行人看到他都耻笑不矣。
其中一个拉住同伴:“你看!你看!老家伙用那两个字糊弄糊弄人也就算了,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这么小的孩子也这样,真是好笑!”
“可不是,这,怕不是个疯子吧。”
这么一说,大街上看他的人眼光都变了。
风无涯一哆嗦,眼珠一转,想到个主意。
一会儿,一个面容黝黑,唇下几缕山羊胡子的中年人拿着一个写着“神医”的白帆从一个胡同里冒出来。这一次大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有病治病,无病健身!”中年人边走边喊。
到中午时,风无涯坐到馄炖摊上正吃着,被一个下人打扮的人强行拉去给人看病。
进了一个小门,风无涯甚是奇怪,中午头上,外面吃饭的较多,不说到处都很热闹,但也不会这么冷清吧。整个院落静悄悄的,好像所有的人都在睡觉。正想着迎面走来一个打哈欠的细廋男子,差点与风无涯撞在一起,风无涯赶紧跳开,垂目避过,那男子打量他的目光让风无涯感觉很不舒服。
这个仆人让他在一个精致的院落外等着。就听见他冲着里面卑躬屈膝,甚是谄媚道:
“爹爹,您老起了?”
“嗯”,里面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带着漫不经心,
“什么事啊?”
从风无涯的角度能看到,一个穿着妖娆的中年男子正翘着兰花指坐在大厅里喝茶。
“呵呵,小的从外面叫了个行脚医给那几个小崽子看看。”仆人陪笑道
“有什么可看的,活该让他们受着。罢了,既然来了,就带过去看看吧。”
“是是,小的告退。”说完,那个下人领着风无涯向别的方向走去。
“真看不出,你到了这种地方还能如此镇静。行啦,我才不管你是咋样的大夫,就冲你刚刚说的,银两我看着办,爷我今天就照顾你了。待会你随便弄点药给上上,不死就行。”
这个下人一改刚才的低三下四,趾高气扬地指使着人把风无涯领进一个破落的院落。
风无涯打从一进门就一头雾水,分不清东南西北。对这里的情形虽然很奇怪,但不多言,表面不动声色,只是细心观察,小心行事。他对“这种地方”四个字更是疑惑,想什么样的地方让人不镇静,看着不像衙门啊。
风无涯只会把所有的事揣在肚子里仔细琢磨,人家让他干什么,他一点不敢马虎,倒不是畏惧,他怕给人治坏了,毁了他想要建立的神医的形象,这时的他满心想的是怎样扬名天下,全然不会知道以后的他多么辛苦的隐藏自己不暴漏身份。
下人交给他几个遍体凌伤的孩子,那几个孩子全都蜷在一个又脏又破的黑屋子里,有人一进去,全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风无涯细细查看他们的伤情,应是营养不良又遭毒打所致,有几个高烧的,要是再晚一点就会有生命危险。风无涯对于他们随随便便就从大街上拉来一个大夫治病,其实是很不满的,就算拉来的是在自己也不行,万一是个庸医,这几个孩子就没命了。
但风无涯不会多嘴,他看的出施刑的人应是这里的人,他们根本不把人命看在眼里,多说什么只会图惹麻烦。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全是男孩子,而且年龄约在十几岁,最大的不超过十六岁。
就这样把脉,看伤,写方子,嘱咐如何熬药也折腾到了下午时分。不管这里的人如何做,风无涯还是尽心的做好一个医者的义务。累得他都快直不起腰了,本以为完了,谁知又被一个下人拉到另外一个地方,被推进一间臭气熏天的黑屋子。下人就远远地跑开了,像是避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风无涯咋一被推进去还不能适应这里的黑暗,本以为前一个已是阴暗的,谁知还有更黑的。他摸索着走到床边,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也能看清屋里的东西。
只见眼前的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双目紧闭,面容苍白如纸,胡须已长出老长,身上发出一阵一阵的恶臭,几乎把人熏晕。
风无涯握住手腕,一搭脉,心里一凉,暗道:好重的病,幸亏今天来的是自己,要是别人,怕是会说准备后事吧。
这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
“哟,王爷,您善人呢。还请大夫给这位快死的大公子看病!”
“什么大公子!早就不是了,还敢叫。小心叫斐然公子听见剥了你的皮。”
“是是,小的不敢了。不过这斐然公子也巧了,正好赶上大公子得了这种不治之症,要不哪有他出头之日啊。想当年,这大公子何等风采,落得这个下场。”
接下来一阵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哼!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哪有什么好下场,最多凭着身子挣几年银子,到不行的时候找个安静的地方孤独老死呗。那身子早就被掏空了,出去不等死干嘛啊!对了,今天这个行脚医是个傻帽,浑不知事,贪个便宜呗。”
正说着,风无涯从里面出来。
“等等,站那儿,看你那一身臭味,”那个领风无涯来的叫王八的下人捂着鼻子后退,看风无涯乖顺站定,才出口询问:
“怎么样啊到底?”
“唉,”风无涯叹了一口气,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
那两个人却是等急了,催的很紧。风无涯无奈只好照实说了。
“而且”,风无涯补充道,
“你们要把他单独安置到一个干净的房间,嘱咐专门的人伺候,到时我会告诉他怎么做,”
“行了行了,你给个准话,能不能治,如果治多少钱?”王八早就被一大堆听不懂的词汇弄晕了,直接打断风无涯的话。
“我不是说了吗。除了我,世上没几人能治。当然若是痊愈是不可能的。病已在肺中扎根,加上后来的恶化,我只能保住他的命,以后也要悉心调理,方可减轻痛苦。还有我说要隔离是因为此病传染,照目前的情形来说,病情还未蔓延,我开个预防的方子大家饮下后就没事了。重的是这位公子,命在旦夕,必须紧急治疗,以后用珍贵药材调养,方可延续生命”
“放屁,谁会花那么多银子救一个死人!”王八再次不耐烦的打断风无涯的话。
旁边那个人把王八拉到一边,
“王爷,别跟一个江湖骗子制气。前几天,我听说赵家庄赵老爷子和这位公子一样的病。请的是咱建州城里最有名的李大夫,李大夫一看就说没救了准备后事吧,果然说吧那老爷子就没气了。连李大夫都说没救了,这骗子怎能和李大夫比,摆明了想捞一笔,还说什么珍贵药材,切,别听他的,给他几个钱,轰出去就行了。但这个大公子的病的确传染,咱们得赶紧处置了他。”
两人商议完毕,那王八就叫过风无涯,
“行了,今天的病就看到这儿了,你也回吧。”
风无涯本是揣着一颗热气腾腾的医者之心,看到这种情况真是焦急,急着辩解几句就被堵了回来,的确他一没钱二没药,这病又不是一方子下去就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