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使有个约定》洛颜雪

13、chapter 12

　　午后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宽敞平实的柏油路上。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威家的门口。

　　“好了，到家了！”小彤到是不见外，招呼着威停下。
　　打开车门，她也是第一个钻出来的，兴高采烈的挥舞着双手。看到小迪要亲自走下车，她狠狠的瞪了辉一眼。
　　“喂，你就这么做人家的未婚夫吗？”她阻止小迪下车，让她继续坐在车里，“小迪现在可不能沾地的！”
　　“那要怎么做？”辉到是挺老实，等着签小彤提出的不平等条约。没办法，谁叫她手里扣着他老婆呢！
　　“把她抱进去。”一句话，小迪和辉同时愣在那。
　　“小彤，别闹了……”小迪微微脸红的拉着她的手，让她停止胡闹。
　　“是啊，辉，小迪是不能沾地的。”威现在是“彤党派”，也跟着一起耍他。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小彤现在是他的女友，他要是不听话，以后就有他受的了。
　　所以，为了长远打算……
　　辉，我的好兄弟，实在是抱歉了！
　　无奈之下，小迪便红着脸被辉拦腰抱了进去。
　　“好了……放我下来吧……”小迪红着脸，急急的想挣脱辉的怀抱。
　　“不行！你要负责把小迪抱到房间去！”小彤厉声呵止。
　　“呃……小彤，过了……”威劝阻，却被狠狠的瞪了一眼，真是好狠的一眼啊！
　　“小迪刚刚出院，需要休息，只能躺着，不能再坐着了！”
　　“……”这都什么理论啊？！
　　众人没再说什么，其实是想说也不敢说。
　　“好了，把我放下吧……”到了卧室，小迪才逃脱辉温柔但僵硬的手臂。
　　“呵呵……是不是弄痛你了？”他尴尬的挠挠头，干笑了两声。
　　“你的手都僵住了，我来帮你揉揉吧！”小迪拉他做下，为他轻揉着手臂。却使不出力……
　　“小彤的花样真多。”辉机警的转移话题。
　　“是啊，看来威要很小心才行啊！”两个人同时为威感到惋惜，可怜的威，以后有你受的了。
　　“好了，我自己揉就可以了……”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迷人的黑眸……
　　轻轻的，他的唇碰触到了另一个柔软香甜的唇……
　　他小心翼翼的，轻轻的啄吻着……
　　小迪不停的躲闪着，但却不能如愿。
　　辉的吻渐渐深入……
　　她想用手臂推开他，却又被他拥的更紧，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只能任凭他“胡来”，最终瘫软在他的怀里……
　　直到小迪以为自己就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脸红红的，喘着粗气，很腼腆的将头扭到另一边，不看她。
　　小迪也好不到哪去，紧张的呼吸着……
　　她可不想就这样死了，没死在医院里，反倒死在他的吻里，那多不值啊！要是让别人知道她是因为他的那个长吻窒息而死，那不是要大家笑死么？！
　　“这……是你的初吻吗？”忽然，他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小迪怔怔的看了他好一会，才回答。
　　“对了！”小迪被他吓了一跳，“上次王子翔也吻了你，那次……那次是……是吗？”他紧张而暴躁的大问。
　　“……”
　　“你说啊，是不是！”
　　“不是。”
　　“啊？还有别人吻过你，是吗？”他痛苦的将手指插进发丝中，原本帅气的脸，此刻已扭曲……
　　“不是！”小迪也急了，这……这叫她怎么说啊！
　　“是谁？你说啊！”
　　“……”小迪为难的不知如何开口。
　　“是谁！”
　　“是你啦！”小迪被他吼的一惊，终于脱口而出，真相大白。
　　听她这么一说，辉也一愣，“我？”
　　小迪颔首。
　　“什么时候？！”他怎么不记得？！这么好的事情，他不可能忘记的啊！
　　“就是……就是……”小迪快为难死了，谁来替她解围啊！
　　“就是那次啦！”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他们耳边。
　　那个声音的主人就是——小彤！
　　辉转向她，“你怎么知道的？”
　　“在小迪还是于静的时候，你吻过她！”小彤拉起小迪的手， “那天，我们不是一起去狂欢吗？”
　　辉想了好久，终于在脑海深处搜索到了那一天，然后用力点头。
　　“后来你非要喝酒，还喝醉了。”
　　继续用力的点头。
　　“然后你就和于静说，你很喜欢她……”小彤像个长辈似的，循循善诱的给他讲解着。
　　“然后我就吻了她？！”辉开始悔恨。
　　小彤和小迪同时都很“用”力的点头，但不是自己的头，是他的头……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也忘记啊！”
　　辉被K的连连抱歉，“可是，我喝醉了啊，怎么会记得呢？”
　　“喝醉了就是借口了吗？！”小彤替小迪抱不平。
　　“你不知道也不能怪你啦，是我不让小彤告诉你的……”
　　辉感恩又略带责备的看着小迪。
　　“以你的脾气，你一定会负责到底，如果是酒醉胡言呢，那你不是要跳江吗？”小迪委屈的看着他，当初她才是受害者啊，他这么看她，是什么意思啊！！！
　　“那你……你当时答应我了吗？”他腼腆害羞的低着头，轻声道。
　　“什么？”小迪偏着头，疑惑的看着他。
　　“那天……那天，我不是向你表白了吗……”他不好意思的用手挠着头，“那你答应了么……”
　　“没有！”好坚决的回答。
　　“喂！我在问我未婚妻，你回答什么！”
　　辉看向小迪，“小迪，告诉我，好吗？”
　　小迪同时也为难的看向他，“辉，有一点……我们还没说清楚……”
　　“什么？”辉一头雾水的看着她，难道还有他不知道的？
　　“那天，你虽然是对于静表白。”小彤很严肃的看着辉，“但你却是冲着我说的！”
　　“嗡——”的一声，辉立刻昏厥……
　　看来，他当时喝的已经找不着北了……
　　“那也就是说，你当时没有答应我了？”辉恢复过来后，立刻问道。
　　小迪很诚实的点了头。
　　“那我岂不是赚到了……”他细弱蚊声的说着。
　　“辉，你说什么？”看着他在旁边贼笑，小迪有些疑惑了。没答应他，他就这么开心？看来他当时真是在耍酒疯。
　　“没什么……”但怎么感觉他还在偷笑呢？
　　“小彤，饭好了！”威很“贤淑”的当起了称职的未婚夫。

　　餐桌上，琳琅满目，彩色鲜艳。
　　玫瑰酥笋，如玫瑰般，娇红欲滴。
　　菠萝鸡丁，颜色鲜艳，汁香味浓。
　　糖醋鲤鱼，芡汁香纯，入口鲜嫩。
　　……
　　“好丰盛啊！”小彤看着这一桌美味的菜肴，食指大动。
　　“啪——”
　　“好痛！”小彤忙把手缩了回来，瞪着威，“你干吗啦！”
　　“不准偷吃！”威将菜勺收回，看着她，一板一眼的说。
　　“不吃就不吃……干吗打人家嘛……”小彤委屈的小声嘀咕着。
　　“辉，我自己走下去就可以了，你不用抱我下去啦！”小迪在房间里和辉讨论着抱与不抱的问题。
　　“小彤说要我把你抱下去，拜托啦！”辉在一边恳求着。
　　“喂！到底小彤是你未婚妻，还是我是啊！”
　　“你在吃醋吗？”他好笑的看着她，然后在小迪尴尬的不知该如何应对的档，将她拦腰抱起……
　　“孙辉！”每次小迪一生气，就会连名带姓全喊出来。
　　经过一路的捶捶打打，他们终于来到了餐厅。
　　小迪赌气似的捶打着辉的胸口，看似力道很重，但到辉的身上却是出奇的轻……
　　他将她轻轻的放到椅子上，然后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
　　“不要再气了，好不好，小迪。”
　　“你干吗不经我同意，就抱我下来啊！”小迪用力的想将手抽回来，而且他使的力气也不大，但却怎么也抽不回来……
　　“好了，两个冤家，吃饭了！”威将最后一道菜端了上来，调侃
　　的说。
　　辉细心的将各种菜夹到小迪的碗里，然后托在手里，“小迪，我喂你吃，好不好？”他眼神温柔的看着她，但小迪回敬他的眼神，好象没有那么温柔了。
　　“孙辉！！”小迪忍无可忍的瞪着他。
　　“我一直都有一个心愿，就是有一天，可以亲手喂自己喜欢的女孩吃饭。”他深情款款的诉说着他“伟大”的理想，但其余的两个人，却险些吐到在地。
　　小迪难挡他的“魅力”，只好顺着他。
　　“有没有鱼刺？”他细心的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小迪摇摇头，眼睛中有一抹情绪一闪而过。
　　从出院，到下车，到下楼吃饭，难道她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其实她很清楚，只是她不想破坏他们自认为很好的理由。

　　*** *** ***

　　“辉，我想去天台看星星。”
　　“我抱你去，好吗？”
　　她淡淡一笑。
　　天台上。
　　小迪依偎在辉的怀里，静静的欣赏着夜晚的星空……
　　“辉，你小时侯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吗？”
　　“什么故事？”他轻轻的拥着她，下巴靠在她的头顶，忍不住，就偷偷的轻吻一下她柔软的发顶。
　　“以前，有一位神……”她细细的讲述着那个故事……
　　他私自来到人间，看到有人受伤，就忍不住去帮他们。后来，有一个女孩，和他一样，也喜欢帮助那些无助的人。
　　一次，他因体力不支，昏厥于一片荒野，被女孩救回了家。
　　她细心的帮他治疗，很快他就康复了。
　　他们就一起去帮助那些人……
　　久而久之，他们已经不能离开彼此……他们相爱了……
　　但神是不能爱上任何人的，被他爱上的女人，都会有不幸的结局……但他因爱而忘记了这重要的一点，他把自己当作了一个凡人，深深的爱上了那个女孩……
　　天神大怒，他要惩罚不守天规的神。于是，他便要想一个可以惩罚他，令他生不如死，却又因为自己是神，可以永生而苦恼，内疚，自责甚至悔恨的好办法……
　　结果，那个女孩死了……死在了她心爱的人的手下……
　　在天神还没有落实他的办法以前……
　　他把她变做了天上的星星，和他一样……得到永生……
　　而他，也化做了一颗繁星，守护在那颗星的旁边。
　　后来，凡是被人深爱过，得到过幸福的女孩，她们死后，灵魂都会变做天上的繁星……
　　守护着自己心爱的人，或者和他们一起，守护着这片辽阔宁静的夜空。
　　……

　　“辉……”
　　“什么？”他小心的呵护着她。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给他讲这个故事，但他知道，他爱她，比那个神更爱他心爱的女孩。
　　“你说，我死后，也会变做天上的繁星吗？”她的手轻覆上他环在她腰间的手，嘴角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
　　他似乎了解到了什么，触电般转头看她。
　　“什么意思……”他声音有些颤抖的问，环在腰间的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些，疼痛令她微微呻吟了一声。
　　“如果是真的，那么，当我变做繁星的时候，我会在天上守护你，祝福你……”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唇便被他的覆上了……
　　“呜……”她挣扎着，她不要他这样，她要他把话听完。
　　他的吻越来越深，他不要听她的话，他不需要她守护，也不需要她的祝福……他只要她，只要她在身边，他就很幸福了，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小迪无力的瘫在他怀里，他明明知道……明明知道他这样，她根本无法拒绝……
　　“不要再说这样的话，知道吗？”他扳着她的肩膀，让她正视他，“我今生不会在爱上其他任何女孩，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知道吗？！”
　　“不……”她为难的看着他，“我无法一直留在你身边的，我迟早会离开你的……”她握紧他的手，“我不要你今生只爱我一个人，我要你去爱其他的女孩，我会祝福你们的，我……”
　　唇再一次被他虏获，他蛮横的吻着，不再有原来的温柔，吻里充满了霸道的气息……
　　“你这个小坏蛋……”他的下巴再次靠在她的头顶，她的脸颊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能够清晰的听到他此时慌乱的心跳。“你很想我吻你，所以你才故意说这些话的，对不对？”
　　她没有出声，只是静默的听着他的心跳声……
　　心跳，从刚才激情过后慌乱无章的节拍，到现在规则的节拍，都是那么的沉稳有力……而这些，是她永远都无法拥有的，她在他怀里，静静的哭了……
　　“小迪？”他慌张的像个孩子，她吃定他了，对不对？！她明明知道，他就是对她的眼泪束手无策，而现在……她居然用这种方法来对他不听她的话，做无声的对抗？！
　　“于小迪！”他生气了，真的生气了！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让他答应她这么无理的要求呢？她明明知道他是一个认定了，就一辈子都不会变的人，为什么还要让他答应这种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请求呢！？
　　“答应我……”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我不能答应！”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动摇的！
　　“答应我！”她也生气了，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她这么个小小的请求呢？她很快就会不在了啊，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她呢？哪怕是骗她的，也好啊？！
　　“我……不能，我做不到！”他不可以因为她的眼泪而动摇自己的决心的，不能！
　　“答应我！”她知道，等她真的离开了，悲伤过后，他就会接受别人的，但为什么现在就不能答应她呢？！早晚有一天，这个请求还是会实现的啊！
　　“除非我死，否则我是不会答应的！”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就算是要他把命给她，都可以，但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她这个请求的，不会答应，不能答应！答应了，就是背叛了自己的心，背叛了他们的感情！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就这么急于把我推给别人吗？！”你的真心是什么？就是要我答应你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吗？！
　　“不是的……不是的！”他怎么可以误会她呢，她是为他好啊，……如果她死了，而他又爱上了别人，但是他发过誓，只爱她一个人，那么，这就是一个可以卸去那个负担的好理由啊！为什么他就不明白她呢？！
　　“那就不要再说这些，只管爱我就好了。”他重新将她拥入怀中，轻抚着她的发丝，“如果你会变成天上的繁星，那么我死后也要变成天上的繁星，继续去爱你，守护你……一起守护我们的天空，我们的爱……好吗？”
　　她猛然间推开他，自己也是一个踉跄。
　　知道自己已经无法独自站立，却还是将他推开……
　　“是不是……是不是非要等我死了，你才后悔没答应我这个请求！”她费力的撑着栏杆，不让自己倒下。
　　“小迪……”他怔忡的看着她，眼底流露出失望与不舍。
　　“好！”她瞪着他，“既然……只有我死了，你才肯答应我……”不知从哪里变来的，此刻她的手里正握着一把水果刀，“那好，那我现在就死！”刀，已无声的落了下去……
　　“叮——”
　　刀，被打落在地……
　　“于小迪！你给我听清楚！”他扳着她的肩膀，“如果你现在就死，那么，我马上就去陪你！”
　　小迪惊恐的望着他，晶莹透明的泪水无声的淌了下来。
　　他捡起地上的刀，眼神坚决的看着她，“你想死，是不是？”
　　她想开口说什么，但却惊慌的说不出来。她焦急的看着他，心里叫喊着：不要！不要！
　　然而，她的话，他根本听不到。
　　“好，那我就陪你一起死！”刀，重重的落向他的手腕，紧接着一划，血珠就像得到了释放，争抢着流出……
　　“不——”她惊恐的颤抖着爬向他，“不要……”她握住他受伤的手腕，泪水滴在他的手上，凉凉的，却有一种银色的光芒在闪动……
　　她不是要他死，她想要他好好活着，所以才以死相逼，要他答应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所做的都是在伤害他呢？她不要他这样……
　　“怎么办……怎么办！”她颤抖的握着那只手，看着不断涌出的鲜红的血液，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慌乱无助的颤抖。
　　“只要你答应我，不再说这种傻话……我就有办法把血止住。”他平静的看着她，他喜欢看她为了他，而手足无措的样子。那证明，她是爱他的，她的心里有他。
　　“真的？”她看着他，“好，我答应你……”只要他能好起来，要她答应什么都无所谓。
　　辉撕下衣袖，熟练的包裹在受伤的地方，然后对她露出安慰的笑容。
　　“血流了好多。”他看着她，埋怨的说。
　　“那怎么办！？”她又开始慌乱起来。
　　他坏坏的看着她笑。
　　“我要输血！”嘴角勾起浓浓的坏笑……
　　“那要去医院啊！”她想起身，却被他拉住，“不用去医院，在这里就可以……”
　　然后，他……吻上她的唇……
　　轻轻的，细心的吻着……
　　他喜欢吻她，她的唇软软的，带着一股茉莉的清香，甜甜的，令他总是忍不住，想去再品尝一次……
　　她惊恐的看着他，用力挣扎着……但一想到他的伤……
　　天上的星星们，看着他们，不住的眨着眼睛，好象真的是在祝福他们……

　　直到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

　　“喂，你们怎么都吻到地上去了？！”
　　在把整个别墅都找遍以后，仍然找不到他们。
　　最后没去的地方，就是天台了。
　　刚刚上来，就看到这两个人……
　　唉，就算感觉再好，也要顾及身体啊！
　　看到两人尴尬的表情，小彤坏坏的笑着。
　　“威，你快过来看看！”小迪清醒过来，急忙招呼威过去。
　　“怎么了？”
　　“辉的手腕受伤了……”说着，晶莹剔透的泪水，再次蔓延到面颊……
　　威看到他们身边染血的水果刀……
　　还是这么无聊，这么喜欢赌气……
　　但对小迪，这却是唯一可以制住她的办法。
　　他苦笑的看着他们，然后抓过辉的手，打开包扎，伤口清晰可见，血还在流着……
　　真是的，都这样了，还不忘和小迪……
　　“小彤，去把药箱那来。”小彤应声离去。
　　将伤口清洗消毒后，威为他涂上了止血的药粉，包扎好后又开始调侃他们。
　　“以后就算你们自己说不是情侣，估计都没人信了！”威板着脸，不让自己的表情流露的太多。目光却停留在小迪左手腕的那道淡淡的伤痕上……
　　“为什么？”小迪搞不清楚状况的问。
　　“一个伤在左手，一个伤在右手，典型的情侣伤。”小彤耐心的解释给他们听，脸上的坏笑还没有消失呢。
　　“辉，你没事了吧……”小迪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白色的长裙上，笼罩着一层银色的光晕，如同天使般迷幻动人……
　　“小迪！”她虚弱的微笑着倒进了他的怀中。

　　月光在叶子的曼妙舞姿中，淡淡的透过玻璃窗，轻轻的照射进来，照射在小迪洁净的睡脸上，俏丽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门外。
　　“大喜大悲，都会令她的心脏无法负荷。”子杰沉稳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但你说过她的心脏没有损坏到要换心的地步啊！”小彤眼底萌生一层淡淡的雾气。
　　“是，但她是先天性心脏病，而且……”
　　“而且什么？！”辉急急的问，如果知道不能大喜大悲，他也许……也许会答应她吧……
　　“她本身的体质就很弱，再加上上次的发病……”
　　“那她如果做换心手术，成功率是多少？”威还是一贯的冷静，只要小迪没有生命危险，那么，他就会比任何人都冷静。
　　“不超过10%。”
　　门外一阵沉默。
　　“即使成功了，排斥现象不明显，以她现在的体质也活不过3年。”子杰成熟的面容上，也出现了一丝忧愁。他也希望小迪可以健康的活下去啊，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心脏，他甚至愿意把自己的给她……但……即使可以，她能存活的时间，也不会超过3年……
　　“啪——！”屋内有东西碎裂的声音。
　　……
　　“对不起……我真没用……”小迪瘫坐在地，手指也被玻璃杯的碎片割伤了，“本来想自己倒杯水的，结果……”
　　“没关系，我先帮你包扎一下。”辉上前将她抱起，小心翼翼的放回床上，眼底充满了疼惜。
　　小彤帮忙收拾地上的碎片，威给小迪重新倒了一杯水，子杰给小迪检查伤势……
　　众人都不敢再提及刚刚的事情……
　　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更不敢想象她听到后，心里的痛楚又会增加多少。
　　“陈医生。”小迪轻声唤道。
　　“小迪，叫我子杰就可以。”子杰应声抬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让人心里暖暖的。
　　“子杰……我的身体……”众人倒吸一口气，“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的和原来一样啊。”小迪对他们的表情了然于心，只是淡淡一笑。
　　“你知道？”小彤惊讶的看着她。掩饰的这么好，没有一点破绽，她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体……
　　小迪微微颔首，“自己的身体，又怎么会不清楚呢。”她握紧手里的热水杯，脸上露出难得的忧愁，“每次的死里逃生，身体就会瘫软无力，连最起码的自理能力都没有……”她苦笑的看看他们，“你们又是这么的百般呵护，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原来以为他们的演技很好……没想到，却是她在配合他们表演？！在她的眼中，也许他们都很可笑吧。
　　“谢谢你们的照顾。”她握住辉的手，“但是，我想靠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而不是像个废人一样，整天依赖着你们，可以吗？”
　　那一瞬间，众人了悟。
　　于静就是于静，不会因为改了名字，就能改变她的性格。她只不过是表面上看起来很柔弱，其实，她还是她，从来都不曾真正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