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使有个约定》洛颜雪

12、chapter 11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无法回头……一切早已注定，因为……我们的命运早已被写好。
　　——于小迪

　　小迪的父母赶来时，手术室的门已经关闭，红灯再度“咆哮”的俯视着他们。

　　小彤静静的靠在威的怀里，眼睛却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那唯一阻隔着她和小迪的障碍物……好象她能看透这扇门，看到那张苍白的脸……
　　此刻，没有人想知道小迪为什么会失常，又是谁刺激的她……他们只请求上苍仁慈一些，不要再夺去她仅剩的生命了……
　　张敏倚靠在丈夫的怀里，失神的看着窗外……
　　于刚则是不住的叹息。
　　想想自己的女儿，脑海中浮现的是她灿烂纯真不带丝毫负担的笑容，耳边是她清脆爽朗的笑声……
　　……
　　“篮球对你来说，真的比生命还重要？”
　　她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于刚，“是。”
　　“那么，不管我们怎么劝你，你都去定了，是不是？”
　　“是。”
　　“傻孩子，那你的命呢？不要了么？”
　　“没有它，那我的生命也就不存在任何意义。”

　　……
　　言犹在耳，仿佛一切又回到了那一天……
　　字字句句，犹如铁石般铿锵有力……
　　“小迪……”知道声音的来源处，众人回视他。
　　“如果这次的抢救还是不成功……”他看了眼张敏，唇角勾起一丝无奈，“我希望你们……放弃……”
　　一阵静默的对视，众人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张敏不可思议的看向他，“那是我们的女儿啊，你……你要她死吗！？”
　　“舅舅……连您也要放弃？！”威也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眼底有无名的哀伤。
　　“放弃吧……”他握紧妻子的手，“我们的不放弃，给她带来的是什么？我们都很清楚！”
　　威沉默了……
　　“她是痛苦的……从那天开始，她过的是什么生活，你们两个人最清楚！”
　　一下子，他忽然苍老了许多……
　　他也不舍啊，但他清楚什么对女儿才是最好的“归宿”——一再的挽留，带给她的只是无尽的折磨和恐惧啊。
　　“虽然体会不到她的痛苦，但从她的表情上，也能感同身受吧……”
　　他起身，走向辉。
　　“当初，她能坚持到最后……是因为在她的心里，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目光掠过辉和小彤，又落回了那扇门。
　　“而现在……她已经失去了求生的意志……也许是觉得自己的心愿已了，无可牵挂了……也许，是因为她累了……这么久，这么重的负担，对于她来说……已经做的很好了……”他习惯性的从口袋掏出烟，放到嘴边，想点上。
　　火焰随着他的手颤抖着，却怎么也点不着。他无奈的将它丢弃至垃圾筒，意味深长的叹口气。
　　“难道就这么放弃吗？”威看着他，同时也看着辉。
　　“她如果愿意坚持，那固然好……”他再次走回那个座位，看着自己的妻子，“如果她累了，想放弃了……” 看到她哀伤的眼神，他握紧妻子微冷的手， “那么……就满足她的心愿吧，让她回归自由……”
　　回归自由么？
　　原来她真的一点都不快乐啊……
　　放弃或者放手，她就会自由了么？
　　如果答案是“是”……
　　如果放弃，真的能够让她快乐……
　　那么……他愿意尝试……放手……
　　辉听了于刚的话，所有的一切都了然于心。

　　威看着他们一个个的表情，激动暴躁的大吼一声……
　　拳头重重的落在洁白的墙壁上。
　　真的都要放弃么？
　　她真的放弃了么？真的就这么舍得离开吗？
　　她可以离开他，也可以离开小彤，更可以离开父母……但她真的舍得离开辉吗？那个她一直都深爱的人！她真的舍得离开他吗？！
　　真的是因为累了，厌倦了么？
　　每每挣扎在生死边缘，她都能挺过来，是因为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放不下一个人……那现在呢？舍得放下了么？
　　是什么原因令她放下的？！是真的放下了，还是……绝望了……
　　想起小迪那时候绝望的喃喃自语，那种绝望的眼神，那样惨淡的笑容……
　　“可恶！”他快步冲向辉，揪着他的衣领，怒吼道：“说！你到底对小迪做了什么？！”
　　“威，别这样……”小彤上前拉住他，“这里是医院，小迪还在里面……”
　　“说！”一拳重重的打在辉脸上，原本已经破开的伤口，更是涔涔的冒着血丝……
　　“威，别这样，我陪你去包扎伤口！”小彤再次拉住暴怒的威，然而他却挥开小彤的钳制，再次揪住辉的前襟，“你说清楚！”
　　“送她去加护病房。”子杰吩咐着将小迪推出来的医护人员，而后走向他们。
　　“小迪怎样？”小彤也顾不得威了，直接冲过去问子杰。
　　“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情况仍然很严重，随时都有可能发作，所以千万不要刺激她。”他说完，看向一边正在发火的威，“而且，医院内不准大声喧哗，更不准许打架生事。”他走向他，“威，你这么暴躁，吼这么大声，很可能会影响小迪的休息，如果……”
　　“好了，我知道了……”
　　子杰会心一笑，“有事情就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小迪的情况基本上稳定，你们大可放心的去休息室慢慢谈。”说完便自行离去。

　　休息室内。
　　小彤把威压坐到沙发上，转头却见辉还傻愣愣的站在门口。
　　她无奈的翻了一个大白眼，叹息的把辉也拉进来坐下。
　　“辉，伯父伯母都不在，你就把事情说清楚吧。”
　　辉无言的看着他们。一阵静默。
　　然后。
　　他痛苦的爬紧自己的头发。
　　混乱的思绪一点点的逐渐变得清明。
　　他慢慢的安静下来，重新坐直。

　　窗外雨丝静静地飘落。
　　飞鸟慌张的拍打双翅，飞入茂密的枝叶之中。
　　金灿灿的阳光霎时被厚厚的云层遮蔽。

　　“你们刚刚跑出去不久，我还和小迪在一起的……”
　　“然后？”
　　“后来孙小雅就来了……”
　　“再然后？”
　　“她说想和我单独谈谈……”辉越说越愧疚，越说越没底气。
　　“你就答应了？”
　　辉点点头，像个犯错的孩子等待着训斥。
　　“我将小迪送回家，就去了和她约定的地点……”
　　“你没和小迪解释你们的关系吗？”
　　忍无可忍间，小彤侧身对威怒吼。
　　“威，你先听辉说，好不好！他说一句，你就跟着说一句，你还想知道原因吗！？”横眉，怒目。
　　威在她的淫威之下乖乖闭嘴。
　　“我本打算回去再解释的……”此刻，辉懊恼自责的捶着头，悔恨自己没有当时就向小迪澄清。
　　“孙小雅告诉我，她以后都不会再缠着我了，她说她放弃了，因为我爱的永远不会是她……她向我要求了一个拥抱，就算是她付出这么多感情的回报……”
　　“所以你就答应她了？！”威几乎是用嘲讽的语气：你是白痴么？陈述着这一“事实”。
　　“……”辉心虚的低下头。
　　“这一幕也恰巧被小迪看到了？！”小彤及时发问，她真不清楚眼前这个俊美的男生，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已经可以称得上是男人了，做事情却还像小孩子一样，不计后果……
　　“是……但她并不了解真相啊……”
　　“够了！”威再次暴怒，“她是不了解真相……那你当初为什么就不向她解释！你的不及时，对她造成了这么大的伤害，难道你还要去埋怨她不给你时间解释吗！！”
　　“我……”
　　寂静的走廊突起一阵急促的脚步。
　　小彤拉住一名护士，“发生了什么事？”
　　“病人情况再度恶化，陈医生已经过去了。”说完，加快速度跑去小迪的病房……

　　病房内。
　　小迪双眼紧闭，嘴唇紫的骇人，双手松松的垂着，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
　　子杰拿起电击板。
　　“砰——”
　　小迪的身体随着电击板高高弹起。
　　“加大电流！”他急喊……
　　“砰——”
　　小迪的身体再一次高高的弹起……再一次无力的落下……
　　“电流再加大！”
　　一次又一次，小迪的身体被高高的吸起……又重重的落回去……飘逸松软的长发，随着身体的升起和落下，在空中飘散……
　　心电图监测器上，“嘀——”的一声尖叫，出现了一条没有任何波动的直线……
　　“小迪——”张敏失声尖叫，随后昏厥。
　　“小迪……”小彤脚下一软，瘫在了威的怀里……
　　终究还是要离开么？
　　真的生无可恋了么？

　　“于静，比赛准备的怎么样了？”赵教练关心的问她。
　　这也难怪，这是他们篮球队第一次参加比赛……对于这些还小的孩子们，教练心中的希望不大。
　　“教练，您放心好了，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她自信满满的看向教练，眼中绽放出慑人的魄力……
　　篮场上，她的表现优异，轻易的就摆脱了对方的防守……
　　再加上她们的紧密的配合，场上出现了一面倒的局势。
　　上半场，华津队领先……
　　对方的表现，在观众看来，就像是个人秀，没有丝毫的团队精神……
　　难怪要败给人家。
　　下半场很快就拉开了序幕。
　　对方的作战方针依然有所变化，各方面配合的都相当有默契。
　　“糟糕，于静，他们改变了战术，看来下半场不容易取胜了。”李彤跟着于静的节奏，边传球，边讨论下面的进攻策略。
　　“这样的比赛才有意思……”说着，一个假动作，闪过了前方的防守，然后将球传给自己的好搭档。
　　比赛进行的越来越激烈，比赛双方的实力已不分上下。
　　“哐——”
　　于静投进了一个漂亮的“瞬间”三分球。
　　观众席上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么快的三分投射……
　　位置，身型，以及投篮的动作，全部都是三分投手该有的……但那种速度，简直快的让人看不清，也无法拦下……
　　所有人当场目瞪口呆，尤其是对方的老教练，简直大跌眼镜，瞠目结舌的看着于静……嘴里直说：“人才，真是个人才……”
　　比赛已经到了令人屏息的环节，所有人都兴奋到了极点，想要再一次欣赏于静的三分投射。
　　对方更是将于静围的“密不透风”，想要传个球，都难……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球被高高掷起，围着她的人，此刻尽数跃起拦球……
　　她嘴角的笑意更大了，看她们纷纷跳起，自己却毫不紧张……
　　球缓缓落下，而对方因为拦球的人数过多，难免有碰撞的现象……
　　于静微微弹跳，篮球很轻易的就到了自己手中……
　　待对方反应过来，她已经准备投篮了……
　　刚刚那个“瞬间”三分球，到底是一个巧合，还是真本事，大家都很怀疑……
　　再一次的投射，证明了她的实力。
　　“哐——”
　　于静满意的看向自己的杰作，微微一笑。
　　结束的哨声响起，全场一片寂静……
　　当于静与李彤欣喜的拥抱在一起的时候，当华津队的队员相继走来，相互兴奋的拥抱的时候……
　　全场的情绪激昂，掌声如浪涛般此起彼伏……
　　两掌相击，握在一起……
　　一个美丽的神话，从此刻开始进行……

　　“于静，我们一起去庆祝一下吧！”李彤兴奋的挥舞着手脚，突然窜到于静面前，宣布着她伟大而神圣的决定。
　　“好啊！”于静换好衣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两个人兴冲冲的走出更衣间。
　　“静，你刚刚的表现真的是太棒了！”
　　“你在夸奖我吗？”于静双手自然的放向头顶，在走廊上转着圈。
　　“是啊！”
　　“呵呵，为我们的梦想奋斗吧！”然后旋转的速度又快了一拍。
　　“小心！”在这时候，偏偏有个人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哎哟……”于静不偏不倚的正好和来人撞在了一起。
　　那个人也满有风度的，心甘情愿的成了于静的肉垫。

　　“你们好，我叫孙辉！”来人赶忙起身，礼貌的介绍自己。
　　“你好，我叫于静！”于静到是无所谓，谁叫她自己要在走廊转圈，还把人家压在了底下呢。
　　“好，我是李彤。”小彤不情愿的介绍自己。
　　“你们的表现真的很精彩！”叫孙辉的男生一想起刚刚的比赛，就兴奋的两眼冒光。
　　“谢谢你的夸赞！”
　　两人相视一笑……
　　第一次，平行线有了交集……

　　“小静，你听！这是风的声音！”
　　“嗯？”静按照他的话去做，可是什么也没听见。“哪有声音！你又骗我！”
　　“真的！我没骗你！你闭上眼睛听！”他一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她再次按他说的：闭上眼睛，静耳聆听……慢慢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她真的听见了——听见了风的美妙声音……

　　“1—2—3—4！”随着于静口令的发出，孙辉手中的球也投向了蓝筐。
　　“Good!孙辉，你真是太棒了！”于静难掩兴奋的跳起来欢呼。
　　孙辉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是你教的好啦！”
　　“嗯，如此谦虚……”于静学着电视里的老夫子那样，捋了捋她幻想中的胡须，“孺子可教也。”
　　“哈哈……”两人笑作一团。

　　“孙辉，后天我们队就要和丹夏队比赛了，你会来给我加油吗？”
　　“当然！”
　　“那就这么定了，不许失约哦！不然……”于静威胁的举起拳头，贼笑的看着他。
　　孙辉了然于心的猛点头。于静整人的方法实在是太多了，他可不想再试！
　　“啪——！”击掌为盟。
　　“呵呵，就这么说定喽！”
　　望着她的璀璨笑颜，孙辉的心不期然的一阵颤动。

　　“于静，如果不行，就要说出来，别勉强自己，知道吗？”于静自信的点头。
　　“那么就加油吧！”教练微笑着伸出手与队员紧紧相握。
　　“加油！”大家齐声喊道，这一声大大增加了队员的信心，每个都义气分发，神采飞扬，带着必胜的决心走向篮球场中央。
　　随着一声哨响，华津队和丹夏队的主力队员高高跳起，于静动作稍快一些，抢到了球，她运着球向对方场地跑去。凭着敏捷灵活的身躯，她躲过了层层阻拦。“小心，别让她进球！”话音未落，只听得全场呼声一片，一个漂亮的三分球，使两队有了小小的差距。
　　“大家不要灰心，比赛才刚刚开始，继续加油！”丹夏队的教练对着场上的队员大声喊道。
　　“大家继续努力，不可掉以轻心，丹夏队绝非等闲之辈！”于静调整气息，冷定自若的指挥。
　　“于静，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不比他们差。我们会让他们大吃一惊的！”一个女生轻声道，她就是于静的好友兼死党——李彤。
　　比赛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双方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直到哨声响起，才被迫暂停。
　　“上半场比分为29：53，华津队占上峰。”场内的扬声器传出解说员的声音。
　　十分钟后，下半场比赛拉开了序幕。丹夏队与华津队比分相差为24，这样的差距让大家都有些力不从心，但不管怎样都要作战到最后，于是大家商量轮流阻挡对方主力——于静。
　　“于静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拼命？”
　　“不清楚，昨天她突然晕倒，也不知是为什么？”
　　“是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议论纷纷，但于静又何尝不想问问苍天，为何要这般捉弄她呢？只不过，问来问去，答案只有一个：命运！
　　“大家不要分心，现在正在比赛！”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打赢这场比赛，其他的已经不重要了！

　　不行，我不能倒下，只要再坚持五分钟，我们就胜利了，我一定要坚持！
　　于静的面色苍白，汗水已浸湿了她的衣襟。
　　“丹夏队又进一球，现在比分是89：92，两队的差距已经开始减小！”比赛越来越激烈，解说员的语气明显的也有些激动，。

　　“两队比分差距现在为‘1’，那么今天的胜利最终会属于那个队呢？”解说员看了看手表，继续说“离比赛结束，还剩一分钟，究竟谁是今天的冠军呢？请大家拭目以待！”
　　“不行，我必须再努力一点。我们队绝对不能输！”于静虽是这么想，而她的心脏却早已超负荷了……她仍旧努力着，一个假动作，球又落入了她的手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
　　“快拦住她！”显而易见，对方已经畏惧她到了极点，只要球落入她的手中，就绝对不是一个‘空球’！
　　“篮球界的天才少女于静，难道要使出她的惊人一球——瞬间篮球吗？”解说员生怕漏掉精彩镜头，连忙解说。
　　“快拦住她，快！”对方开始手忙脚乱了。
　　就称现在！
　　“李彤，接球！”
　　于静将篮球传给同行的队友李彤，由她继续突破对方防守。突破防线后，她以跳跃投篮的假动作将篮球传给后方跟上的于静。于静摆脱对方的拦截，高高跳起，漂亮的投进了一个“瞬间三分球”。
　　“哐—”
　　比赛结束的哨声终于吹响，全场一片沸腾，而于静，也终因心脏的剧痛而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他……失约了……
　　在黑暗袭来前，这是她唯一意识到的。

　　……
　　…………

　　*** *** ***

　　“小迪……”
　　“小迪，醒醒啊……”
　　“小迪……我发誓，再也不会离开你了……”辉握紧小迪的手，生怕她再出什么事，怕她再度想要离开自己……

　　清晨的阳光，一缕一缕的透过纱帘，照进病房，照在小迪的苍白的面容上……突然有一种柔和的美，迷幻的色彩笼罩着她……
　　就像一个美丽的天使，在光环的映衬 ，即将飘然远去……
　　经过3个小时的努力，子杰终于将小迪从死神的手中解救出来……
　　到现在，她已经睡了整整两天两夜了……
　　辉一直守在她身边，几乎都没有合过眼……眼睛几乎是眨也不眨的看着她，生怕她醒来时，看不到他等候和忏悔的目光……
　　只是一个失神，等他回神时，一只轻柔的手，已经轻抚着他的面颊……很轻……很轻……
　　“小迪！”他抓紧那只手，激动的一时无法言语。
　　“你……等了很久吗……”声音有些飘渺的说，微弱的气息，凝结在一瞬间……
　　他……落泪了……
　　“是啊……久到我以为……我们就要这么相守到老……”他轻吻着她的指尖，眼睛因长时间的未眠而布满血丝……
　　“我刚刚……做了一个梦……”她气若游丝的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是什么梦？”
　　“……那个梦……告诉我一件事……”她虚弱的看向窗外，最后落回他们相互握紧的手……
　　他的背忽然僵直……
　　“一切……开始于……结束……”这句话伴随着她最美的笑容结束……
　　他握紧的手松动了一下……
　　“是吗……”他勉强的给她一个笑容，一个很僵硬的笑。
　　“辉……有些事情，一旦错过了，就无法回头了……你明白么？”她平静的说着每个字，但却如利刃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她在告诉他，他们结束了……
　　是这样吗？小迪。
　　“是……曾经错过的，无法再追回……”他看着她，眼中带有笑意，“但只要你肯回头，有些事情……还是可以追回的。”
　　小迪的手指僵住了。
　　“小迪，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小迪，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让我们……重新开始……
　　好吗……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
　　会有这样的机会吗？
　　上苍会给她这个机会吗？
　　真的可以重新开始吗？
　　真的可以吗？

　　“小迪，我爱你……”辉看着她，眼中有说不出的深情。
　　“嫁给我，好吗？”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红色的绒布盒子，然后单手打开，一枚璀璨夺目的戒指静静地躺在里面，“可以吗？让我们重新开始，让我爱你，保护你，照顾你，一生一世。”他坚定的说着每个字，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
　　“……你不后悔吗？”泪，从眼角滑落……
　　“永•不•后•悔！！”
　　永远都不会后悔吗？
　　“就算我很快就会死去，你也……不后悔吗？”
　　“是！”他坚定的回答。
　　“永远都不会后悔么？”
　　“是，永远都不会后悔！”
　　“好，我答应你……”她含泪笑答。
　　就让一切，试着重新开始吧……
　　一枚钻戒轻轻的套在小迪左手的无名指上，与射进来的阳光，相映成辉……

　　月光淡淡的薄薄的从斑驳的树影间，偷偷的照了进来，照在小迪甜美的睡脸上……
　　织起了一层银色的薄纱，轻轻的覆在她身上……
　　不管你是否会离去，我都不会后悔。
　　不后悔和于静的相识，相知……
　　不后悔和你的相遇……
　　如果上苍再给我一次选择——
　　我会选择永远都不曾离开你……
　　永远都爱你，守护你……
　　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