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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把酒言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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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凌辉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丁黎也就沉默着,望着车窗外奔驰而过的夜灯出神,潘淑生日宴这件事她是尽心尽力了,中间出了一点小差错,并不是她所能预见的,也并不是她想看到的,摸摸良心,她没有任何对不起潘淑和凌辉的地方。
凌辉脸色阴沉,嘴唇紧紧地抿着,好像憋着一肚子的怨气,整个宴会,他没有再接近她一步,没有关心她是否劳累,没有问她吃得好不好,没有问她为什么不开心,体贴,温暖的老公好像是上辈子的记忆,凌辉怎么突然变得如此冷漠和狠心了呢!
回到家里,两个人依然是互不理睬,凌辉闷声进了工作室,丁黎冲了个热水澡出来,发现工作室的灯关了,工作室里面有一个沙发,累了的时候可以和衣倒一会儿,凌辉经常工作晚了就睡在那里,免得打扰丁黎的睡眠,看来今晚他也是打算睡那个沙发了,丁黎的手一抖,大毛巾从手里滑落了下来,心里冰冷冷的,这算什么,难道要分房睡了不成。
偌大的床空旷而冷清,丁黎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可是还是周身冰冷,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等再睁开眼,凌辉已经上班去了。她病恹恹地梳洗打扮了,却是一点精神也没有,勉强化了个浓艳一点的妆,似乎提了点精神。
这次她是不打算妥协的,一来她并无错处,二来她也想好好地看清楚凌辉的心了,如果他们之间还有温情,凌辉是会主动找她和好吧,一念及此,下了班也就没有了回家的想法,约隋珊珊出去吃饭,隋珊珊却说晚上有事,早约了人的,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坐在肯德基,边吃边摆弄着手机,不错过任何一条短信或者电话,可惜没有一条是凌辉的。
时针指向了七点,在经历了最初点的一杯橙汁,随后的两个蛋挞,到最后的一个全家桶以后,依然没有凌辉的一点消息,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换了一批又一批,收拾桌子的阿姨看她的目光从逡巡到怀疑到怜悯,暮色沉沉的天空,仅有的一点橙色余辉慢慢的滑落下去,露出青澄澄的天,街边的灯光闪亮起来,夜色拉下帷幕。丁黎拿出手机,她想看看可以约谁出来喝杯咖啡,或者干脆去看一场一个人的电影,却刚好收到一条短消息,是许尚,邀请她参加法语角。
丁黎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来得及,或许路上还会堵车,到了那里法语角也散了,即使那样也无所谓,她只是需要个借口来打发时间。想堵车的时候,却并不堵车,不想堵车的时候,就偏偏会堵,人生就是这样,上帝从来不让任何人随心所欲,一路上出奇的顺利,红灯只遇到了两个,高驾上车辆廖廖,可以开到一百码,不出二十分钟的时间,就到了法语培训中心。
丁黎按照许尚说的地址,找到了法语中心附楼一层的大厅,大厅的门柱上贴着张A4的打印纸,上面写着法语角,很是简陋,大厅的正中央横了张桌子,桌子上面有一个大红纸箱子,许尚正双手拄着桌子,傻兮兮的笑。
丁黎看到许尚的造型,忍不住想笑,每次看到他,就会觉得心情愉悦了很多,原本的烦闷褪去了不少,走过去开玩笑说:“你这是插草卖身呢?”
许尚笑嘻嘻地:“你要买呀?”
丁黎脸略有点红:“你这人能不能有点正经的。”
“哎,是你先调戏我的,还怪到我头上来了,我这儿干的这么高尚的事业,怎么在你看着就像插草卖身呢?”
“你能干什么高尚的事儿啊?”丁黎撇嘴。
“来,看这儿,这不是募捐呢嘛,来,一千不多,一毛不少,捐点。”许尚指着那个红箱子。
丁黎有点惊讶,仔细看了看那个红箱子,果然歪歪扭扭的用油笔写了两字募捐,不仔细看不容易看到。“给谁捐的?”
“我班的一个学生,刚出的车祸,双腿截肢,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许尚叹了口气。
丁黎一阵儿唏嘘,说:“那我捐点吧,捐多少呢?你捐多少啊?”
“你捐多少都行,不用跟我一个标准。”
“怎么那么罗嗦阿,你到底捐多少。”
“我捐了这个月工资。”
丁黎把眼睛瞪的老大,说:“你一个月工资不少,得上万吧。”
“哪有那么多,就几包方便面钱。”
“你方便面钱可真多,那我不能和你一个标准了,我皮包里好像有八百多,都捐了吧,我再打电话给我那姐们儿,让她也捐点。”
许尚点了点头,说:“尤其是那个,身板挺壮的那个,你让她多捐点,就当劫富济贫了。”
丁黎有点纳闷,问:“你说哪个呀,怎么说的好像你跟我的姐们都挺熟,我印象里你好像只见过隋珊珊吧。”
“你说那个瘦瘦高高长头发的叫隋珊珊阿,我说的是那个矮一点胖一点的,整天女王范儿,经常来这个培训中心上课啊,好像是你们俱乐部的负责人。”
丁黎恍然大悟:“你是说向岚吧。”
许尚点点头的说:“应该是她,你叫她多捐点,丫的太黑了。”
丁黎笑了笑,说:“你不是吧,人跟你有仇啊!”
许尚一下子情绪高涨,愤愤不平的说:“阶级仇,民族恨,上周去看房子,正好看上她那房子了,我女朋友那人是一根筋,在国外待习惯了,单纯的不得了,也不懂得挑挑刺,还还价什么的,你们那姐们儿真黑,趁机抬价,硬是往上拉五十多万。”
丁黎笑的眼睛眯了起来。“不是吧,这坑你跳啦?”
“那哪能跳啊,这不因为这个我女朋友一周没理我了。”许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丁黎一本正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小同志也挺可怜的,马上要跻身房奴行列了,还要在这捐一平米出去。”
“某人不也是倾囊而出嘛,在下十分感动,不仅义务来陪练,还要出血,真是新时代的活雷锋,这样吧,为了表达对你的崇高敬意和我的拳拳心意,今天晚上我再叫上一个哥们儿,咱去吃烤串,当我谢你了。”
丁黎想想也无处可去,许尚算是投缘的朋友,出去聊聊天散散心未尝不好,就爽快的答应了。”
法语角结束后,许尚叫上了黄磊石,三个人在法语中心旁边的小店吃烧烤。
黄磊石骑着辆二六破车,在小吃店的门口等着许尚和丁黎,看见许尚和丁黎有说有笑的走出来,先是一愣,随即上下打量了下丁黎,对许尚说:“有这么个美女,你还藏着,不早点给我介绍认识。”
“你省省吧,万一你色心不死,天天巴着人家请吃饭,人家还不得恨我一辈子呀。”许尚调侃着。
丁黎大笑了起来,“还有天天请吃饭这好事啊!”被人夸奖美女,虽然知道那不过是玩笑,可是还是会有些飘飘然。
黄磊石眨了眨眼:“看,人家不是那么想的吧。”
丁黎的脾性本也是爽朗热情的,喜欢说笑打闹,只是因为结婚以后,身份变成了已婚妇女,再加上相熟的男性都是职场同事,说话做事有些拘谨了,可是许尚和黄磊石,又让她找回了一点年轻时候的那种肆无忌惮的张狂,一起醉着唱《朋友》的那种真诚情谊。
许尚点了五十串牛肉五十串羊肉,还点了板筋鸡翅土豆大蒜若干,最后问丁黎:
“来瓶啤酒不?”
黄磊石嚷嚷:“来瓶,来瓶,吃烧烤不喝酒多没意思。”
“那就来瓶吧。”丁黎的酒量很不错,这是有遗传基因的,她的爸爸是酒厂的配酒师傅,她还在到处爬的时候,爸爸已经拿筷子让她尝酒了,应该说丁黎不仅能喝酒,更懂品酒。嫁给凌辉以后,因为凌辉不喜欢酒,她也就渐渐的把这个爱好藏匿起来了。
许尚没想到丁黎这么爽气,顿时兴致高涨,大声向一个服务员喊:“小东子,来六瓶啤酒。”
“你跟这儿挺熟的哈。”丁黎还没见过谁到饭店的时候直接叫服务员小名的呢。
还没等许尚答话,黄磊石抢着说:“你不知道啊,这就是许尚的家,他就好这口,要不能一直窝这儿培训中心不跳槽吗,上次大使馆招他他都没去,就被这烧烤店牵着呢。”
许尚佯装瞪了黄磊石一眼,说:“你不说话能死呀,还被这儿烧烤店牵着,我是那种玩物丧志的人嘛,我不就是烧烤店搬哪儿,我就跟着搬家到哪儿吗?”
丁黎被他俩逗的咯咯直乐,压在心里的不畅快一下一扫而空了。
黄磊石接着说:“听见了吧,人家说抓住男人的胃就抓住了男人的心,这绝对是真理呀,你要是把这烧烤店盘下来,许尚马上跟你回家了。”
许尚嚷嚷,“说什么呢,说什么呢!”
黄磊石故作低调的说:“喝酒,喝酒。”
丁黎笑的肚子揉肚子,说:“我可得尝尝,有那么好吃吗?”正好烧烤端了上来,许尚挑了串羊肉,蘸了点孜然,递给丁黎,满脸期待的看着她说:“你尝尝看。”
丁黎咬了一口,又香又甜,咂巴咂巴嘴,把一串都吃了。
许尚见她没什么反应,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样?”
丁黎忍了半天,早忍不住了,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说:“真好吃。”
许尚点点头说:“行,你也知道挖坑了。”
黄磊石早就不管他们两个,大快朵颐起来,听到许尚的只言片语,问:“啊,啥坑?”
许尚朝他扔了根签子,说:“吃你的吧。”
黄磊石眯了眯眼睛说:“好像不对呀,你们俩嘀嘀咕咕的,不是在搞小帮派吧。”
许尚朝他作了作揖,说:“哥,喝酒,咱喝酒。”
黄磊石大手一挥,吟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许尚,以前我还数呢,哪儿有三个人啊,不就咱们俩孤魂野鬼吗,今天终于查明白了,确实有三个人。”说罢一乐。
许尚说:“你甭理他,他就这样,装疯卖傻。“
黄磊石又一本正经的对丁黎说:“我是真傻。“
丁黎被他俩逗的不行,问:“你们两总是这么乐吗?”
黄磊石佯装望天,说:“其实我也是文艺青年,很多时候都很伤感的。”
许尚和他一唱一答:“比如什么时候呢?”
黄磊石悲伤的说:“比如现在,肉没了的时候。”
丁黎笑的嘴巴合不拢,看向桌子,果然一盘烧烤已经被扫荡光了。许尚又叫了五十牛肉五十羊肉,丁黎惊讶的说,“不是吧,还叫这么多。”
许尚说:“这只是热热身,还没开始吃呢。”
丁黎张大嘴巴,“不是吧,你们这么能吃啊?”
许尚指了指还在低头猛吃的黄磊石,说:“你看看!”
丁黎扑哧一笑,黄磊石抬起头来,说:“你们别看我在这儿是吃东西,实际上是在思考人生呢,就今儿这场景,我怎么恍惚觉得曾经经历过呢,莫非是我前生的记忆。“
许尚调侃他:“还前生呢,你前生就是头猪。”
黄磊石正色道:“真的,许尚,你不觉得这场景特熟吗?”
许尚想了想,说:“是跟咱大学那会儿像吧。”
黄磊石一拍大腿,“对了,是像那会儿,这一晃七八年了,遥想当时,咱还是摇滚青年呢。”
许尚眼神恍惚,像是陷入了回忆里,说:“这哥们儿当时还是文艺青年,吹萨克斯的。”
“那时候我留一头长发,许尚总喜欢穿个紧身裤子,小平头,他是我们乐队主唱,大家都说他特像年轻时的窦唯。”黄磊石比划着。
“还窦唯呢,你别逗了。”许尚打断他。
黄磊石越说越来了精神,对丁黎说:“那个时候我们到处演出,学校,酒吧,地下通道,我们乐队还有个特事儿的名字,叫阳春白雪,哎,也曾年少轻狂呀。”
“那时候在地铁里拿把破吉他,把琴盒往地上一扔,里面放十块钱硬币,你还在旁边给我装过托儿,在那儿根着叫好来着。”许尚说着说着自己扑哧笑了。
丁黎听的入了神,问:“你们还有着光辉岁月呢。”
“别看我们现在山野村夫,脑满肠肥,那也曾年少爱追梦呀,许尚当年也算个才子,弹一手好钢琴。”
“黄哥是精通萨克斯,还能客串鼓手。”说完又回过味儿来,自我解嘲似的说:“咱们俩是不是有互相吹捧的嫌疑呀。”
黄磊石贼兮兮的笑笑,说:“咱们俩以前不是说好了,在女生面前一定要互相吹捧吗!”
许尚大笑起来,“是,是,你还记着呢。”
丁黎颇有兴趣的说:“你们俩什么时候给我露一手呗。”
黄磊石撺掇:“那你去许尚家,让他给你谈钢琴,随便你点个曲目,就那个《致爱丽丝》吧,他最拿手。”
丁黎大叫:“不是吧,我英文名就叫爱丽丝,就听这首了,《致爱丽丝》。”
许尚玩味的看着黄磊石,说:“你小子别想逃了,我谈钢琴,你必须在旁边吹萨克斯。”
丁黎拍手道:“好极。”
“看吧,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老夫聊发少年狂,就为美女再重出江湖一回,”黄磊石慷慨激昂,又想了想说,“可惜没有场地阿。”
丁黎灵机一动,叫道:“就去地下过道。”
许尚惊讶:“啊?”
丁黎央求道:“去地下过道,重温一下呗,我给你两当托。”
黄磊石叹了口气说:“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我还得整个假发套去。”
许尚嚷着:“你俩够损的,一个戴假发套,一个在这儿穷撺掇,我是不是得戴个墨镜呀。”
丁黎笑得眉眼弯弯,吹捧着:“不许戴墨镜,人还以为你是瞎子呢,实际是个帅小伙儿。”
许尚很是得意:“我就爱听人说实话,我一向是走偶像路线的。”
黄磊石和丁黎一起趴在桌子上做呕吐状。
丁黎的脸由微红变得酡红,直到红的像上了色的红苹果。许尚按住了酒瓶说:
“行了,女侠,你不能再喝了。”
丁黎笑眯眯的看着许尚,呲着颗小虎牙,拨浪着头说:
“你知不知道,我是酿酒师傅的女儿,我爸一顿能喝一坛子白酒,虎父无犬女。”说着说着眼泪流出来了。
许尚慌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我吧,就有点想我爸,想着小时候,我坐在我家小院子里面写作业,我爸给我扇扇子,还有点想我妈,我妈做的红烧鱼特别好吃,很久没有吃过了,我想回家了,我累了。”说着呜呜的哭了起来。
许尚慌忙拿餐巾纸给丁黎擦眼泪,“你这是怎么了,想家啦?想家买个机票明个回去看看,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丁黎猛地擦掉眼泪,正色的望向许尚说:“许尚,你信不信人真是有坎的。”
许尚拿着面巾纸的手滞了一下,说:“怎么了,这是?刚还好好的呢,哪来的坎啊?”
丁黎没有答他,盯住前方,自顾自地说:“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现在正盖棺封土准备写墓志铭了。”忽而又转过头来,落寞的一笑,“许尚,你说,这墓志铭要写什么好?”
许尚恍然间走了神,她那如弯月的眼里有分明的痛和随意的美,不是每个夜里都可以把酒狂欢,不是每个人都可以促膝谈心,不是每个眼里都可以看到相同的寂寞。
许尚说:“青春葬于此处。”
丁黎拍手大笑,边笑边流泪,说:“说的好,说的好,青春葬于此处。青春没了,爱没了,接下来要怎么办呢,没有爱的生活吗?”
许尚想了想说:“爱不能代表一切,我其实觉得,你老公对你挺好的。”
丁黎明白他是在说宋大伟,如果这个评价是给凌辉的,她会很高兴,可惜不是。她悠悠的说:“那是隋珊珊的老公,我也觉得他对隋珊珊挺好的,可惜隋珊珊不这么觉得,她觉得她的婚姻只是交易,她觉得我的婚姻挺好的,虽然备受煎熬,可是有爱情,只是那是从前,现在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爱情。”
许尚恍然间明白了,自言自语:“那个是隋珊珊的老公。”
丁黎也自说自话:“我的老公,我老公不再会陪我一起逛街,理由是他很忙,我老公即使陪我逛街,也不会让我买一大堆东西,理由是这些家里都不都有呢吗,即使陪我买一大堆东西,也不会一个人拿着,理由是你在那儿闲着好意思吗。”
许尚笑笑:“这挺正常的,你要是都让你老公拿着,你不是也不好意思嘛。”
“这不是拿不拿的事儿,是有没有那个心。”
“这些小事儿看不出来的,要是马路上冲你飞过来一辆车,他一准把你推开。”
丁黎笑了笑:“但愿吧。”许尚也笑了,说:“看吧,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语气很温柔。
丁黎抬眼望向许尚,觉得和他还真的挺投缘的,这男人不错,帅气,善良,幽默,有同情心,讲义气,就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女朋友可真有福。”
许尚连忙躲开了她的眼神,说“她可不这么想,正跟我别扭呢,小丫头越来越任性了,想要什么就要什么,严重的公主病,这回儿,因为这个房子,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了,这是逼着我买这套房,我就天天去地下通道卖艺也买不起呀。”
丁黎沉思了一会儿,义气的说:“那套房是向岚的吧,这么的,我叫上隋珊珊,去找向岚说说,看看她能不能让让价,成人之美。”
许尚颇为感激,说:“那敢情好。”
丁黎说完这话,就头砰地一声砸在桌面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刚刚的义气之词是真的还是醉话,许尚使劲儿地摇了她两下,都没有反应,看来是喝的太多了,许尚摇了摇头,这可怎么办呢?酿酒师副的女儿原来也会喝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