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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背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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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ingon有很久都没能吐出一个字,Maedhros所提到的旧事,亦是困扰他的症结之一,虽然他并非有意为之的,但却不能自已,此刻更羞愧于不知自己是否冒犯了对方的尊严。
Maedhros苛刻地看着他,他的声音甚至有点冷酷。
“或许你认为我不知道。”他如此说道。
“我——Maitimo,我非常抱歉——”
Fingon终于开口了,他强行压抑着自己。
……那时候他吻了Maedhros,这是他看到那两片苍白干裂的嘴唇时候的本能。他的堂兄因为过度失血和长年累月的囚禁而昏厥,然而在昏迷中亦无法得到任何垂怜,Morgoth的梦魇纠缠着他,让他不断痛苦地呻吟呓语。
Fingon因为那个景象而难过,他注视着Maedhros然后发现自己的内心充满了怜惜和痛楚,他试着用手摩挲他的身体,安抚他,那很有效。Fingon在他们休憩的时候把堂兄赤(河蟹)裸的身体抱在怀里。
他温情地亲吻他,从嘴唇、咽喉、断腕的伤口到身体的各个部分,那似乎让Maedhros感到好过一些,而Fingon察觉他自己也喜欢那样做,所以他不得不停下来。
回忆起那时候的感觉,这名被称为“the Valiant”的精灵退缩着。
“对不起……如果我冒犯了你的话……”
“你没有冒犯我。”
Maedhros打断了他的低语,拉住了他,把迷惑慌乱的Fingon一把拉进了自己怀里,他逼视着那双湖水般的淡灰色眼睛。
“……Findekáno,你的堂兄,Fëanor家的Maedhros对你的感情可不是‘友爱’那么纯净,你给他的答复是什么?你是要让他证明自己对你的爱,还是告诉他他自己是个受Morgoth诱惑的堕落之辈,意图在堂弟身上背德□□的无耻之徒?”
Fingon的心脏因为Maedhros这急转直下的宣言而冰结,他瞪大了那双鸽子灰色的眼睛,好一会儿说不出任何话来,直到Maedhros慢慢放开了他的手。黑发的诺尔多忽然如同从梦中惊醒,他拉住了对方的手臂。
“证明。”
他喘着气,低微地耳语道:“Maitimo,我请你证明你爱我。”
Maedhros笑了,他仿佛因为Fingon的答复而满足,这让他的爱得到了回应,然而他的眼睛却又同时被莫名的痛苦和自嘲情绪所笼罩着。Maedhros低下头,把嘴唇点在堂弟淡色的唇上。
那是一个温柔得出人意料的吻,含着深切的、被压抑着的感情,然后Maedhros含住了Fingon的下唇,稍微吮吻了一会,停留在那儿。
“你对这有印象吗?”他低声问道。
Fingon没有说话,他的眼睛里充满泪水。
他当然记得,因为在他亲吻垂死的Maedhros的时候,他就是如此做的。
“你的嘴唇给我留下至深的记忆,”Maedhros强调道,Fingon点点头,他羞于询问这种记忆能否冲淡Melkor黑牢当中的梦魇,但是Maedhros的眼睛给了他他希望的答复。
“你救了我,非但只有我的身体。”红发的诺尔多轻声说,然后他笑了,“不过如此款款温柔可不是我的本性。”
“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本性。”Fingon压低了声音,他直接把手放在了束腰外衣的系带上。而看到他黑头发的堂弟袒露出了结实的胸膛,Maedhros呼吸猛然加快了。
“——你简直是在挑战我。”红发的王子退缩了一点,他的下颌绷得很紧,“Valiant……你真是不负自己的勇名。”
“或者除非你只是说说算了?”
黑发的诺尔多声音嘶哑,他看起来有点痛苦,但是Maedhros单手抚上了他的胸膛。
(jj河蟹的缘故,n17予以删节,完整版参见hi。ba河蟹idu。com斜杠02230457斜杠h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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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lor回到他和Maedhros共享的住处的时候并不是孤身一人。
“哎,看我把哪位出人意料的贵客带来了?”
歌手微笑着掀起帘子,跟着他走进帐篷的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她乌发过腰,身着白裙,神态略显高傲,但是仍旧仪态万方。
“Aredhel!”
Fingon叫了出来,他仍旧倚在Maedhros的床头,但是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马上坐正了身子,而Aredhel也惊讶地看着他。
“哥哥?”她说道,“原来你在这儿,Turukáno(Turgon)②找了你有一会儿了,他和Findaráto(Finrod)③家的兄弟们想叫你去骑马。”
“骑马?现在?这个半夜的时候?”Fingon的眉头拧到了一块,“我……我打算在这儿和Maitimo说说话。”
“当然,”Aredhel扬起下颌微微一笑,取笑他说:“谁都知道你俩好得像一个人,我只是跟你说一下,你兄弟喝多了。”
然后她迟疑了一下,转向了Maedhros,向他微微屈膝行礼。Fëanor家的长子点了点头,低沉地笑道:“Aredhel。”
少女在和他打过招呼以后,才在Maglor身旁落座,她虽然娇俏任性,时常不拿两个哥哥的训诫当一回事,但是却恪守礼仪,尤其有些畏惧Fëanor七子之中的长兄。而Maglor发现他的兄长与Fingon看起来都有些不大对劲,后者的样子倦怠不已,而Maedhros在红发衬托下的两腮也透出一丝潮红,同时两柄未还鞘的剑扔在桌子上,Maglor猜想他们可能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比拼过一场。
“……听说你去了凡雅玛,怎么样?海边的风光还好吗?”
“风光很美,但是我却不大习惯。”少女闷闷不乐地说道,“我刚刚还在跟Makalaurë提起来,我怀念在瓦林诺跟他们兄弟赛歌和弋猎的日子,可是到了这里之后大家全都分开了。”
Maedhros知道少女指的是自己的弟弟Celegorm和Curufin,他笑起来。
“我后悔把他们俩差遣得太远了,不过眼下他们都巴不得你来访,东贝尔兰的森林相当漂亮,夏天你不妨到哪儿去游览一番。”
Aredhel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了一丝向往,但是她随即又叹息起来,并且没有说话。Maedhros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Aredhel和Turgon住在一起,那位王子相当娇宠自己的妹妹,但是惟独讨厌她与Fëanor家的儿子们来往。
“你最好这样告诉Turukáno,”红发的王子指尖轻抚下颌,笑道:“说他要是再敢约束你的自由,你就抛下他到多尔-露明找你最亲爱的长兄去,因为他对你更好,也绝不会妨碍你交朋友——是不是?Findekáno?”
Fingon做出的回应是恶狠狠地盯着他。
“我还在这儿,你就拿我的名号在教唆我妹妹!”
“很难称得上教唆,只是陈述事实……特别是你在这儿的原因还是‘和某些家伙的大哥好得像一个人一样’。”
Maedhros伸手捻了捻他的耳朵尖,Aredhel和Maglor在旁边放声大笑。Fingon满面通红,但是看来眼下他只能忍气吞声,一句反击的话也说不出来。
“再告诉我一些东贝尔兰的事情吧,”Fingolfin家的白公主如此说道,“我听Makalaurë说你们一起在洛斯兰平原上跑马,那听起来真让人兴奋。”
“……那他可把我家的最高机密泄露给你了,Aredhel,我们是在洛斯兰驯马,你哥哥在希斯隆做的也是这个,我们需要骑兵。不过那儿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非常冷。”
“有雪吗?”
“当然,冬季的暴雪,最冷的时节我们连岗哨也会撤回辛姆林,除了狼群,少有其他生物敢在冬天的草原上游弋。”Maedhros微笑着说道,他觉得Fingolfin家的这个女儿很有活力,她的性子比两个哥哥都更大胆,而且有一种辛辣的气质,Fingon在一边苦恼地皱着眉头。
“我要是你我就会少说几句,”他冲着Maedhros抱怨道,“如果我妹妹离家出走,我会建议父亲不要放过你。”
Maedhros耸了耸肩,Maglor也暗自笑了一笑,在他看来兄长今夜显然心情不错,因为在平日里他并不多话,而且吝啬于和任何人饶舌。
在寒暄了一阵子之后,三个男人的议论转入了正题,他们都不怎么介意Aredhel在旁边聆听,Fingon尤其习惯于此——她的妹妹和Finarfin家的Galadriel截然不同,比起在陪伴在女性亲属身边她明显更乐于参与男性的话题,而且讨人喜欢的是每到这时她总是投入而且安静。
“……你应该派人到辛姆林走一遭,这也是明天我打算呈递给至高王的建议。”
Maedhros的手指在弟弟摊开的一张地形图上划出了一条弧线,“从辛姆林以东的山口到多索尼安高地都有哨兵报告说他们见到了座狼。”
“交战了吗?”
“没有,狼骑士从不成群结队,更多的时候他们像是黑魁首的斥候。但是如果安格班德的骑兵有和我们一样的实力,那么从多索尼安高地到辛姆林以东的山口都会笼罩在Morgoth的黑手之下,他可以直接越过平原,在我们来得及彼此支援之前进行突袭。”
对此Fingon的脸色显得不太好看,“座狼的脚力怎么样?希斯隆的军队集中在涌泉之塔要塞,我们的兵力还没有到达山峦交错的北方。我是说——假使Morgoth的骑兵能从北方过来的话。”
“尚且是未知之数,但是战争是迟早的事情。我建议你们早作打算。”
Maedhros柔和地看了看Fingon,“或者你本人到辛姆林来,毕竟眼见为实,而且在那儿我可以和你商量商量。”
Fingon对上了Maedhros的视线——他又脸红了。他的堂兄在直接邀请自己到他的领地去,而且那双铁灰色的眼睛里所蕴含的热切显然超过了寻常范畴。